當車子停在了那間華貴裝潢的賓館門前,秦冥修熄了火,正欲開門下車。
沒想到她卻對他說。
“你走吧,我自己就可以。”
見她一直拒自己於千里之外,秦冥修隱忍多時的怒氣瞬間爆發,他還沒有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就是胡紫蓮也不敢這樣公然給他頂撞。
這個女人,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如果不是她在餐桌上發酒瘋,他不會破壞自己一向堅持的原則把投標公文批給“雄風集團”。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他在“火樹銀花”走道上撞見那令他夢碎心碎的一幕,他心痛難當之際轉身拂袖而去,他沒有進那間熱情似火的包房,而是打通話通知孫秘書同意下批文一事,然後,他就驅車離開了,要不是媚嫣,孫秘書不會這麼輕易而舉地拿下這個投標公文,所以,孫秘書左想右想,還是去感謝一下她吧。
沒想到她卻看到了張宇涵滿面陰鷙地冷怒離開,只剩下媚嫣一個孤零零地凝站在通道上,然後,便一步又一步地走下階梯,艱難且孤獨地行走在雨夜裡,孫秘書便給了秦市長打了電話,然而,沒有說清楚手機就沒電了,等他充了電手機能打時,卻把媚嫣跟丟了,然後,他便四處找尋,因尋不到,只好打電話給了秦市長,心急如焚的秦冥修便開著小車,不顧自己不能在公眾場合裡露面,便開始在大街小巷中處奔走。
“我不想怎麼樣?只是不想與你再有牽連。”
媚嫣凝睇著他漆黑的雙眸,出口的話象獵人拉弓,弓箭射出,再百里穿腸,狠而準地射入他的左肩,讓他肩胛處泛起致命的痛楚。
“在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以後,你以為,我們之間還能回到最初般淡然,沈媚嫣,你休想離開我。”
第一次,秦市長對她狂霸怒吼出,只為宣洩長久以來的壓抑。
聞言,媚嫣淡然地呵呵地笑出聲。
“不可能了。”她搖了搖頭,十指伸展,叉進縫隙裡,那是骨與骨硬生生嗜血的疼痛。
看著她的心灰意冷的面容,秦冥修一掌捶打在操作臺上。
“胡紫蓮用冥雪的戶口註冊了奧利亞,那是一個表面做著化妝口美容公司,實則在販賣**的一個集團,冥雪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媽臨終前囑咐我,一定要好好地保護她,我不能辜負我媽的臨終所託。”
“所以,你就可以捨棄了我們的孩子。”這就是他不得憶的苦衷。
“就是放到現在,我又能怎麼辦?”
“媚嫣,那個孩子受了你母體鎮定劑的毒害,他生下來是一個不健全的孩子,所以……”
他喉頭有些艱澀,當孩子逝去後,他才發現自己是多麼希望媚嫣為她生下那個孩子,她們唯一的骨肉,今後恐怕都沒有那樣的機緣了。
“是呵,一個不太健全的孩子又怎麼比得上你的心肝寶貝的妹妹來的重要。”
她的話尤如一把尖銳的利劍狠狠地劃破他的心肺。
妹妹與孩子何其割捨?
她圓睜著水蒙蒙的大眼與他對望,盯進了他深遂、難測的瞳眸深處。
就是放到今天他又能怎麼辦?不過,如果他知道媚嫣如此在乎那個孩子,那麼,他不會那麼輕易就答應胡紫蓮,畢竟,他還有其它的路可走。
看著她木然冰冷的蒼白臉龐,秦市長的心也是一片冰涼,他壯碩的上身傾向前,狎近的距離,兩人的呼息幾可交聞,鼻冀處充斥著冰涼的雨水氣味。
“如果那個孩子是健全的,你也會屈懼在胡紫蓮的權威之下,選擇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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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眼光直直地凝視著他,大有逼問的凌厲氣勢。
秦冥修壯碩的身軀微微退開,為何感覺繚繞在鼻冀處的雨水是那般的噬人心骨。
在一陣緘默後,他沒有說話,只是低垂下眼簾,他的確不敢正視媚嫣眼睛那殺人的灼光。
“也許保你妹妹平安是假,你只是怕牽累了你自己。”
一旦秦冥雪成了毒販子,她這個市長哥哥恐怕很難在h市再混下去,恐怕烏紗帽也會不保吧,媚嫣暗嗤道。
“不是的。”秦市長矢口否認,她的話象是讓他吞入一千把雪亮亮的刀子般難受,想不到媚嫣會曲解成這個樣子,他告訴她這件事,本是想讓她原諒自己,這些天,他們鬧彆扭的日子裡,他的心也很苦。
“媚嫣,我也想要那個孩子。”他一想到媚嫣從今往後都不能生育,心裡的痛楚便萬分噬骨。
“我已經聯絡了海外的卓爾醫師,他會在後天抵達h市,我們會治好安安的。”
她還不知道自己再也無法生育的事情,他也不會告訴她,那麼,就讓他治好安安吧,這是他對媚嫣最好的補償。
媚嫣亮麗的眼瞳宛若木石,她盯凝著窗外久久不曾言語。
秦冥修捂著心口等待,等待著她能否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
“好。”
在他的屏息等待裡,她終於吐出一句,她不會給自己過不去,她們之間雖然無法挽回,但,畢竟,他請過來的是海外在國際上名聲響噹噹的醫生,沒有什麼能比得上安安的命來得重要?
“我要給賀立衡離婚。”
秦冥修凝睇著她清冷的神色,性感的薄唇也應出了一個字。
“好。”
“我已經向法院遞交了離婚申請,賀立衡不肯簽字。”見他又一徑沉默,媚嫣又補上一句。
“我只想獨自一人帶著安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