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胤寧說這句話，是想告訴宗言曦，見到江莫寒不要心軟。

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她託付終生。

莊子衿年紀大了，坐在車裡緩緩的睡著了。

車廂裡安靜了幾秒，宗言曦回答說，“我知道。”

白胤寧的意思，她聽得懂，也接受了這份好意。

“到那邊，準備過多久？”

白胤寧問。

她目光看向莊子衿，“這個沒確定，看情況。”

之後車廂裡就安靜了下來。

車窗外的風景快速劃過，讓人來不及欣賞，宗言曦靠著車窗，眸色幽深，像是在想什麼。

過了許久，她轉過頭看著白胤寧問，“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她思考了一下，“你後悔遇見我媽嗎？”

白胤寧倒是不解了，“為何這麼問？”

“嗯——愛而不得，不是比沒遇見過，更加的好嗎？”

那樣就不用為情傷神傷身。

白胤寧可不這麼認為，“如果沒經歷過愛情，人生也是一種遺憾吧，遇見過所愛之人，體會過心動的感覺，這也並不失是一種圓滿，當然，沒能和所愛之人在一起也有遺憾，但是我覺得比沒遇見幸福。”

宗言曦不排斥白胤寧，內心不覺得他是壞人，反而覺得他是好人，最起碼對感情專一到如此的人並不多。

過了一會兒車子開到機場，白胤寧讓司機幫著拿行李。

宗言曦扶著莊子衿下車。

“就送到這裡吧。”

她說。

等到司機將行李拿出，過來幫著推輪椅，白胤寧說，“我送你上飛機。”

他的態度挺堅決，宗言曦沒再拒絕。

他們到候機室，等了一會兒才到登機時間，白胤寧看著她上飛機。

踏進艙門前，她回頭看了一眼，隔著玻璃遠遠的看到白胤寧還在目送，朝他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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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莊子衿坐下，沒多久飛機起飛。

莊子衿自言自語的呢喃一句，“這次走了，怕是再也沒機會過來了。”

宗言曦沒動聽清楚，問，“外婆，你說什麼？”

莊子衿搖搖頭，說，“沒什麼。”

越是離那個熟悉的地方越近，她越是難以心情難以平復，更不能小睡。

她無法睡著，腦海裡回想的都是，那些她想要忘記，卻怎麼也忘記不了的畫面。

“言曦，在想什麼？”

莊子衿半眯著眼睛，給人一種昏昏欲的感覺。

“沒想什麼。”

她給莊子衿拉了拉身上的毯子，“外婆，你再睡一會兒。”

莊子衿在車裡已經睡了一會兒了，人老了精神不濟，這會兒想睡，但是也睡不著，“我很久沒見過莫寒了。”

宗言曦神色微頓，"他——很忙。

" 莊子衿年紀大了，不想她再操心自己的事情，所以沒實話實說告訴她。

“是啊，你們都忙。”

莊子衿靠著她的肩膀，“我活著的時候，能看到你有寶寶嗎？”

宗言曦無法回答，索性沉默。

“你比嘉文結婚早那麼多，可能他會比你先有孩子。”

莊子衿說。

宗言曦說，“是，他和瑤瑤感情好。”

飛機降落。

她們一老一小從新回到這座城市，並沒多大的變化，但是莊子衿很久沒回來了，倒是感覺很親切，有種久違的感覺。

宗言曦去拿行李，她先坐在排椅上等著。

看見不遠處往外走出去的人影，像是江莫寒，“莫寒？”

和南城說話的江莫寒並沒有聽見。

“把右謙送走，那兩位應該能老實了。”

南城說。

江莫寒只是忘記了一些事情，但是腦子沒壞。

江家那兩位想要趁著江莫寒失去記憶，讓江右謙管理公司，奪權奪財產。

然而江莫寒並沒有因為失去記憶，就任由江家人拿捏，他把江右謙送出國去讀書，等到他學業有成回來，公司自然會有他的位置。

而且江右謙不在了，江家那兩位老的也能安分些。

“莫寒吶。”

莊子衿邁著並不穩妥的步伐，顫顫巍巍走來，聲音更大一些。

江莫寒感覺好像有人叫自己，回頭，便看見莊子衿，但是他已經忘記這個人是誰，所以沒回應，轉身繼續走。

“莫寒，你是來接我們的嗎？”

莊子衿又大聲了一些。

這次他確定自己沒聽錯，而且南城也聽到了，看到是她，南城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江總，我們下午還有個會，快走吧。”

江莫寒沒動，“她是不是在叫我？”

“沒聽見啊。”

南城搖頭。

“難道是我聽錯了？”

江莫寒皺眉。

“可能是，我們趕緊走吧……” 就在這時宗言曦拿來了行李箱，看到坐位上沒人了，四處找她，好在莊子衿沒走遠，“外婆。”

她拉著行李箱快速走來。

南城一時慌了神，她怎麼也來了？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去瞧江莫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