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無懈可擊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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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過多久,院子門口就來了一輛警車,一個中年警官帶著幾個年輕警察來出現場。許主任一見來人,趕緊迎上去笑臉相迎:“趙隊長,你可來了。”

中年警官正是洋縣公安局刑警隊的趙隊長,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迅速掃過站在辦公室門外的幾個人,說:“閒雜人等請離開,我們要封鎖現場!”所有人都站遠些,幾個警察帶上手套走進屋裡勘查現場。

趙隊長走到許主任身邊問:“誰發現的屍體?”

許主任說:“是我!”

趙隊長繼續問:“相關的人都跟著去局裡做筆錄吧!”

穆文睿把周影擋在身後,他可不願讓周影去審訊室。許主任看看穆文睿,在趙隊長耳邊說了些什麼。

趙隊長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徘徊了一陣,走到周影身邊說:“你就在這做筆錄吧!”周影把當時的情況又敘述了一遍,旁邊的警察認真的記錄著。趙隊長走進辦公室看了看地上的玻璃碎片,出來問許主任:“死者自己一個辦公室麼?”

許主任回答:“不是,我和他在一起工作。”

趙隊長又問:“地上的碎片目測是個花瓶?”

許主任點頭:“恩,我昨天剛從鎮上買的。”

趙主任看了一眼周圍的安保和穆文睿他們,說:“你們都出去!”

穆文睿拉著周影走回他們住的小院,一堆人迎上來。

“怎麼回事啊?”

“張主任真的死了嗎?”

“你們知道兇手是誰嗎?”

羅洋和柴青耀也用疑問的眼神看著他們,穆文睿的目光投向站在角落的張舟,他警惕的看著這邊。

穆文睿看著大夥說:“我們不知道兇手是誰,剛才只是去協助調查。”

聽他這麼說,大夥才掃興的漸漸散開,穆文睿走到牆角的張舟身邊,低聲說:“去自首吧!”

周影、羅洋、柴青耀緊跟著走了過來,詫異的望著兩人。

張舟叼著煙,斜瞥著穆文睿,一臉從容的說:“我根本沒去過那個辦公室,聽不懂你說什麼。”

穆文睿淡漠的說:“你褲子上的牆灰哪來的?”

張舟嘲諷的笑了一下:“鄰院的走廊到處都刷了劣質塗料,不小心蹭上一點牆灰有什麼奇怪的。”

周影看著他褲子後側不明顯的白色痕跡,說:“他的意思是你蹭到牆灰的位置,在小腿後側,難道你走路貼著牆走嗎?”

張舟心中一凜,迅速反擊:“我為了閃身讓別人先過去,靠到走廊的牆壁上也說得過去吧!”

穆文睿看著他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子,走近一步說:“兇手當時聽到周影的敲門聲,一時驚慌不慎踩到屍體周圍的玻璃碎片,並把它們帶到門後,他為什麼會這麼做?”穆文睿盯著張舟的臉斬釘截鐵的說:“因為他以為外面的人可能會進來,下意識退到了門口……”

張舟打斷穆文睿的話:“這些都是你的妄加揣測!”

穆文睿語氣平緩:“我想兇手的右鞋後跟外側應該還留有玻璃碎片的碎屑。”

張舟下意識輕微的挪了一下右腳,穆文睿注意到他的動作,繼續說:“這一點在門後的印記已經有所體現。”

張舟看著穆文睿說:“鞋子上有點碎片能代表什麼?地上隨處可以踩到,而且那種廉價的花瓶又不是只有辦公室裡有!”

穆文睿犀利的反問:“你沒去過命案現場,怎麼知道被打碎的是花瓶?”

張舟瞬間目瞪口呆,轉念他又笑起來:“我以前去過張主任辦公室,見到過花瓶,所以我猜的。”

周影忽然說:“你撒謊!花瓶是許主任昨天才買的。”

張舟冷然而鎮定的說:“好吧,即使我是兇手,沒有證據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穆文睿凝視著他的眼睛:“你確定,沒有留下證據嗎,再想想,是不是忘了什麼?”穆文睿頓了一下,“我幫你回憶,你退到門後時右手下意識在牆上摁了一下吧?”他腦中閃現門後淺淡的半枚指紋。

張舟的瞳孔有些放大,他望著穆文睿說:“好,這只能證明我去過兇案現場,並不能證明他是我殺的。”

穆文睿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一針見血:“如果門後的指紋能檢測出被害人的血液反應呢?你用花瓶打死他之後拿桌子上的抹布擦去花瓶上的血跡和你自己的指紋,並且隔著抹布舉起花瓶砸碎,試圖掩蓋這一切。而抹布上被害人的血就在這時接觸到你的手。你慣用右手,所以下意識碰到牆的也是右手,剛才警察正在用紫外勘查系統搜尋潛血指紋,你現在,沒有退路!”

周影順著穆文睿的思路,提出新的疑點:“還有,如果牆上查出你的指紋,而裡側的門把手上沒有,也會引起警方的懷疑,就是你擦去指紋的原因。當然如果你沒擦去,那就多留下一條痕跡。在被害人死亡的那段時間,你能提供明確的不在場證明嗎?”

種種不利的證據全部指向他!

看著張舟慢慢後退靠著牆才能站立,穆文睿知道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與其在這和我做無謂的辯解,不如自己去認罪,要是等他們提取出指紋,來和這裡的人比對,你就徹底完了!兩個院子都有安保,基本排除外來人員作案的可能。”

張舟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問穆文睿:“你剛才為什麼不把這些和警方說,讓他們直接來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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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文睿看著他說:“事到如今,我想給你個能自首的機會。畢竟,大家都在這裡生活過……”

張舟捂著臉蹲了下去,穆文睿說:“你的動機,我想和艾萍有關係吧?”

張舟點點頭:“當初要不是那個混蛋挑撥我和艾萍的關係,我們說不定不會走到今天,艾萍也不會……死在我手上,我們去見天哥是他的推薦……今天他又叫我去,說希望我能發展下線,我一怒之下就……殺了他!”他說完沉默了。

柴青耀佩服的對穆文睿說:“從你身上我好像又看到你父親的影子,他當年也是這樣智勇雙全,讓對手無可辯駁。估計你小子沒少跟著他出現場吧?”

穆文睿搖頭:“我記事的時候,他早就不是警察了。”

周影明白,穆父想讓兒子遠離這些,於是放棄了自己的理想,當然還因為衛成業的事。

張舟似乎想通了什麼,他站起來說:“在這待著跟坐牢有什麼區別,或許還不如坐牢。我殺了艾萍之後,沒睡過一天安穩覺,天天都夢到她來向我索命。一個人只要殺了人,就永遠無法逃離內心的追討,無論時間過去多久,一輩子,永遠銘記的虧欠!”

他的話雖然在說自己,可在穆文睿聽來,每個字都在努力喚醒著他最不願回首的事。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暗淡,長舒一口氣。周影知道他又想起那件事,便說:“那也要分情況,如果不是蓄意殺人,是為求自保而殺了窮兇極惡之徒,就無須耿耿於懷。”

柴青耀笑道:“第一次殺人誰都很難釋懷,像我,殺的人一多就麻木了。”

穆文睿瞭解周影的意思,看向她的目光帶著真正的釋然。

張舟苦澀的笑:“可惜,我是因為自私……”他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向著鄰院大步走去,臉上掛著坦然的表情。

看著張舟走遠,周影問穆文睿:“你怎麼不去考警校?”

穆文睿笑著調侃她:“因為我認識了你這個黑道老大的女兒啊!”

這話引得羅洋和柴青耀都跟著笑了起來,周影不依的輕捶他。

此時靳主管站在屋子門口招呼他們:“唱歌做遊戲時間到,都進來。”

柴青耀伸伸懶腰說:“又到了活動筋骨的時候。”

羅洋笑:“大叔,你唱歌時做動作能不能別那麼誇張!?”

柴青耀哈哈大笑:“這叫得快樂時且快樂,我在教你們生活的真諦。”

四人向著屋裡走去。

此時的安浩然正坐在來金鄉鎮的中巴上,這次他可以化明為暗,好好調查一番。安浩然想起第一次見到穆文睿的情景:那時的穆文睿不過七八歲,看到安浩然被一群馬仔追,二話不說就拉著他在巷子裡和那夥人玩起了“捉迷藏”。安浩然沒想到,穆文睿年紀雖不大,方向感卻極強,而且走過一次的地方第二次絕不會再進來,那片迷宮一樣的巷子就被他們當成擺脫敵人的工具了。

安浩然想要開口說謝謝的時候,穆文睿搶先說:“哥哥,壞人沒了!安全了!”從這一刻起,安浩然告訴自己,他是第一個真心相待的兄弟,這輩子,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看著穆文睿慢慢從一個頑皮小子成長為沉穩幹練的男人,安浩然從心裡感到欣慰,他是個孤兒,要不是師父收留,可能會一直在福利院長大。父母對於安浩然來說只是個詞語,他的世界只有兩個最好的兄弟,穆文睿和師父的兒子——他的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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