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整場軍陣對壘之類，白無忌搖了搖頭，低聲道：“這種方法在現實中很難運用，沒有能夠一瞬間控制那麼多修士的東西，而修士們，也不可能沒有一絲一毫的發覺。”

“我聽他們說，本來還想靠著軍陣對壘選拔出一些優秀的行軍人才，然後為未來人類與妖魔的大規模廝殺作為準備，現在看來，這是不行的。”

“在現實的戰場中，無論何時何地，這種自爆換取勝利的做法，都不值得提倡，我們，我們是人，而不是那些毫無感情的怪物，更何況，就連妖魔們，除卻那種毫無勵志的，但凡有一點意識可言的，也不會選擇這種戰鬥方法。”

說著，他又搖了搖頭，道：“除非這股自爆的打法能夠改變，否則這個虛擬化的軍陣對壘，是絕對不會選拔出真正的人才的，我們走吧。”

剛說完，白無忌的身影接連幾個閃爍，瞬間拉開了距離。

陸離聽著，也點了點頭，表示對此說法的贊同。

這樣的戰鬥，是建立在這個軍陣對壘是一個遊戲的基礎上的，如果在現實之中，是沒辦法運用的。

看來這個蘇烈，真是起了一個壞頭。

想到這，他默默嘆了口氣，想起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好像還是自己，便摸了摸腦袋，也不知道該作何評價了，只好跟著白無忌，往這虛神界斬妖司的據點前去。

到了斬妖司在此地據點的門口，白無忌出示了自己的令牌，便輕鬆透過了審查。

在接待大廳看了幾眼之後，他來到了其中的一個視窗前。

讓陸離意外的是，這個視窗，正好是此前他來過兩次的那一個，這一回，也是那位老者負責接待的。

而看到白無忌的那一刻，老者愣了一線，臉上有些微微的驚訝，而後笑道：“白無忌，沒想到這麼快你又來找我了，想想距離上一次你來找我，還是在小半年以前吧，怎麼，這次又是想問些什麼東西？”

白無忌沒有理會老者的寒暄，而是直接道：“這次是為他而來。”

他側了側身子，讓身後的陸離顯露出身子，出現在老者的視野之中。

“大爺好。”

陸離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

他是不知道這大爺名字，但對方還算是挺好說話的，他自然也要報以笑臉。

“是你啊。”老者意外道，“沒想到白無忌是為你而來，看來他的確是很看重你了。”

他轉頭看向白無忌，道：“說吧，你為他申請了斬妖司的隊長令牌，現在又親自領他來此，是要做什麼？”

白無忌看向陸離，示意他說話。

陸離心領神會，道：“白司丞答應送我一本有關神識修煉的功法，說讓我自己跟過來挑選。”

“這樣啊。”老者點了點頭，問道：“既然是他讓你挑選的，那用的應該是你的貢獻點吧，有預算嗎？還是隨便挑？”

他看了一眼白無忌，而白無忌微微點了點頭，道：“挑個合適的給他，貢獻點什麼的，我並不在意。”

“既然如此，那能挑些很不錯的。”

老者一勾手，身後的書架上便飛來一本清冊，他沒有翻開，而是放在陸離面前，攤開了說道：“當修士進入凝神境之後，他們便凝聚了神識，而很多修士意識到，神識這種東西，可以直接攻擊修士的意識，所以修煉神識也是很有必要的，至少能提升自己對於神識的掌控力。”

“這上邊，都是白無忌貢獻點能夠兌換的功法，越往後翻的品階越高，但也意味著對修士的神識要求越高，而且修煉的難度也就越高，你自己看吧，挑一個你最喜歡最適合自己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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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挑這東西，還是得慢慢選，你先去那邊坐著慢慢看吧，挑完了再到我這裡，我還有些事情，要跟白無忌說說。”

陸離也很懂，既然對方都說要跟白無忌單獨談談了，那麼他也不好在一旁聽著，便帶著這本清冊目錄，坐在了接待大廳的沙發上，慢悠悠地翻閱了起來。

而這邊，看著陸離走遠，老者又勾了勾手，身後便飛來兩杯茶水，一杯落在了視窗，放在了白無忌的身前。

老者飲了一口，靠在躺椅上：“我好不容易才從現世給帶進來的清心茶，對咱們這種煞氣重的人有平心靜氣，安撫神魂的效果，嘗一口，不會讓你失望的。”

白無忌拿起茶杯，一口飲盡。

“糟蹋東西。”

老者搖了搖頭，“茶是用來品的，不是用來當水喝的，你這傢伙，簡直是浪費。”

“呼——這茶，喝起來真舒服啊。”

又抿了一小口，長出了一口氣，停頓了十幾秒，老者晃著茶杯，彷彿是隨口一樣問道：“每一次見到你，我都會問那個問題，而這次也不例外。”

忽然間，他收起了那副老友敘舊的神情，而是頗為嚴肅地問道：“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準備回到天啟，拿走屬於你的晉升名額嗎？”

白無忌只是搖頭。

老者看著白無忌那一如之前般的反應，依舊問出了那個問了很多遍的問題：“那幾年，你遊歷各地，到底發現了什麼，以至於那麼多年來，都寧願停留在這個境界，也不願意在封神榜上留名，晉升到下一步呢？”

“甚至於，你讓你的家族將你發配到這種小城，以遠離天啟的是是非非，為此斷絕自己的大好前途，到底是為了什麼。”

面對這個問題，白無忌連眼皮都沒有抬，只是道：“我只是看見了很多風景，結交了一些朋友而已，什麼發現都沒有。我只是跟你們不一樣，我不是追求大道的性子，我只是想安安穩穩地度過這一生罷了，對於什麼大道沒有任何追求，天啟那個地方，所有人都在拼命掙扎，我不喜歡，所以我走了。”

這麼多年來，已經有無數的人問過了相同的問題，而他的回答，也都是一如既往。

“可是……”

老者抬頭，目光深邃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