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的問題來的突然，唐靈愣了好一會兒才敢正眼看他。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傅晏淡淡的笑了。
“就是好奇，那兩個孩子對我的態度很不一樣，我很好奇，他們為什麼態度差別如此的大？我在他們的眼裡，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唐靈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走到了落地窗前，她背對著傅晏，掩蓋住自己眼裡的驚慌失措。
“他們兩個，是我和別人所生的，我一直騙你說是領養的，就是怕你生氣對他們不利。至於他們兩個對你截然不同的態度，應該是我在他們面前講過一些你的事情。”
她的背對，是掩飾。
可是在傅晏看來，卻是冷漠。
“那我可以請問，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嗎？”
“你聽過的，他叫簡晗墨。”
好像一柄利刃，戳破了傅晏的胸膛。
他懷疑過，唐靈和那人關係非比尋常，卻沒想到已經親密到了這一步，親密到她甘願為他生下兩個孩子。
“好，我知道了。”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唐靈回頭看了一眼，心有不忍。
“還有什麼問題嗎？”
傅晏說：“沒有了，走吧，去吃飯吧。”
唐靈剛抬起腳步，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
看了一眼螢幕，是孫蝶菲打來的。
她舉起手對傅晏示意一下，轉身接了電話。
“菲菲，怎麼了？”
“你趕緊回一趟律所，我發現了點東西。”孫蝶菲的聲音很緊張，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唐靈猜測是和這次案子洩露的事情有關，立刻答應。
“好，我馬上回來。”
在她身後，傅晏清楚的聽到了這句話。
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就是空落落的，好像被掏了一個大洞，冷風摧枯拉朽的灌進來。
唐靈轉身看著傅晏，還沒開口，傅晏已經搶先說道：“你有事就去忙吧，這頓飯算你欠我的。”
唐靈沉默了兩秒鐘，“好，算我欠你的。”
說罷，她轉身離開。
傅晏一直等到她走後，才脫力的坐回到沙發上。
唐靈急匆匆趕回律所。
孫蝶菲在大廳裡等著她，一見到她就把她拉到一邊。
“下午你不是讓我幫你關注可疑人物嗎？我發現那個王思甜挺可疑的，你一走，她就來跟我打探你的情況，我問她關於資料洩露的事情，她看起來還挺緊張，冷汗都流出來了。”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唐靈皺著眉頭，“之前蘇紫紫針對我的時候，那個王思甜不是一直在旁邊煽風點火的嗎？”
孫蝶菲立刻說：“肯定是她！”
“不好說，還是靜觀其變，等她自己露出馬腳。”
兩人回到辦公室。
有同事過來問：“傅氏那邊怎麼說？會不會連累到律所啊？”
唐靈提高了音量。
“傅氏那邊說了，一定要把洩露資料的罪人給抓到！只要抓到這個人，他們就不會追究律所的責任！”
“你說你電腦被人碰過，才導致資料洩露，會是什麼人呢？”
“還能是什麼人？那個人肯定在我們這個辦公室裡呢！”
唐靈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霎時間，辦公室裡議論紛紛。
而一直默不作聲的蘇紫紫，卻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她扭頭看向王思甜，然後又快速的收回了目光。
深夜10點，律所大廳的燈光已經熄滅，空無一人。
走廊盡頭的一個聲控燈最近有些壞了，閃個不停。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樓梯口走了出來，徑直走向了監控室。
監控室裡的保安剛剛離開，去洗手間了。
黑影一直等到保安消失，才悄悄摸摸的進了監控室。
就在她聚精會神的翻找著關於今天中午的監控時，頭頂的燈光突然亮起！明晃晃的白熾燈，照亮了她蒼白的面孔。
“王思甜，果然是你！”
唐靈從後面走了過來，還有孫蝶菲。
她們下午故意在辦公室裡高聲議論，為的就是讓兇手自己坐不住，跑來刪監控。
現在目的達到了。
突然間，王思甜猛地躥起來，居然想伸手去按監視器的刪除按鈕！
唐靈意識到她的舉動，心裡大喊不妙！
大家都是律師，自然知道證據的重要性！
要是王思甜刪除了監控，就算她和孫蝶菲一口咬死這件事是王思甜幹的，那也拿不出任何的證據了！
“王思甜！住手！”唐靈和孫蝶菲同時大喊著，朝王思甜撲了上來，三人頓時扭作一團。
王思甜喊道：“放開我！”
唐靈說：“王思甜，你別以為你刪了一個監控就行了，我電腦上還有你的指紋，我可以讓警方提取！”
王思甜冷笑：“你少胡扯了，電腦我已經仔細的擦過了，不會留下任何我的指紋！至於監控，你們想留著也行！我提前用毛巾擋過，根本就拍不到我！我過來也只是想確認一下，到底有沒有拍到！剛剛我看到了，沒有拍到我！”
“什麼！？”孫蝶菲有些不敢相信，趁著唐靈抓著王思甜的空檔，她起身檢視監控畫面，果然，監控沒有拍到王思甜的身影。
“拍到沒？”
唐靈抬頭看向孫蝶菲，可是看到她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
王思甜一把推開唐靈，笑出了聲。
“沒有證據，我看你們拿什麼揭發我，就憑你們兩張嘴嗎！？笑死人了！”
她站起身來，扯了扯衣服，一臉的得意。
這時，唐靈也拍了拍衣服站起身。
“當然不是憑我們的嘴啊，你剛剛溜進來的時候，沒注意到門口有一臺手機吧？你剛剛說的話，做的事，應該全部拍下來了。”
唐靈和孫蝶菲提前來到監控室，就已經發現沒有拍到東西了，但她們一直等在這裡，就是想希望用手機錄下兇手的言行。
本以為王思甜會無話可說，沒想到她笑的更猖狂了。
“那個手機？是這個嗎？”王思甜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手機，正是剛剛放在門口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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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作太快了，以至於唐靈和孫蝶菲都沒有看到她拿走了手機！
“還你們。”王思甜把手機放在了桌上。
可是這樣一來，什麼證據也沒拍到，唐靈算是栽了個大跟頭！
就在王思甜打算離開時，門口突然閃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舉著手機，大步走了進來，對著王思甜說：“她們沒拍到，我拍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