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麼說的話,會不會是周樸回來報復?”
南瑾猜測。【】
“今早我派人去查了,過些時日,應該有線索。”
如果是周樸回來報仇,找到人就真相大白。
南瑾眉頭緊皺。
“那當年周家有沒有參與此事?”
一想到倒黴的周家,南瑾就不太能接受,真的只是他們今年運氣不佳。
“不知。”
楚黎夏搖搖頭,這個倒是暫且沒查到。
既然是這群工人愧對白老爺,想必她去找人問,也沒人願意告訴她真相。
南瑾想了想。
還是再次踏入了周家院子。
事隔兩天了,踏入這裡,她還是聞到過似有若無的血腥味,下意識的看向阿銀死去的那個房間,心底總是不大舒服。
靈堂設好,白燈籠掛上,阿銀的身後事已經在處理了。
此刻,院裡冷冷清清,大堂只有周二郎跪在那兒,周奶奶的房門敞開,只見她正帶著不足月的小寶寶。
雖然是條新的生命,卻好像是用阿銀的命換來的,所以絲毫沒有歡喜可言。
南瑾和楚黎夏上了香後,面對著憔悴不堪的周二郎。
他的腿本就沒有好,再經過這番打擊,已經消瘦不堪,一臉的大鬍子,幾乎要看不出原先的模樣了。
“請節哀。”
三個字從南瑾嘴裡口中吐出,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對付如何節哀。
周家一家人,現在只剩下一個周奶奶和他以及未足月的寶寶了,可謂是家破人亡。
他點點頭,男人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但他還是由衷的感謝南瑾救了他的兒子。
“我們周家總算是有後了,我也對得起我死去的父親。”
他無比哽咽的道。
隨即,周奶奶把孩子抱了出來。
“我抱去隔壁餵奶。”
她淡淡的掃了眼南瑾和楚黎夏,目光冷的嚇人。
在這個老人身上,幾乎感受不到人情味,南瑾想,經過這一連翻打擊,或許她早就撐不住了。
看著她佝僂的背影,說不出的辛酸。
“今天不是阿銀出殯嗎?為何莊子上的人,都沒來?”
坐了一會兒,把熱茶喝成了涼茶,除了他倆,不見半個人影兒,南瑾有些疑惑。
都是一個莊子上的人,總不會連半個熟人都沒有吧?
“大概是覺得晦氣。”
周二郎露出苦澀笑容。
“難道您最近沒聽說外面怎麼議論的嗎?”
看南瑾怔愣的樣子,他反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聽是聽說了,可就因為這樣不和周家有往來,那不是很奇怪嗎?
“這大概就是報應吧,事到如今,我也不在乎了,只要我的孩子能健健康康的長大就行。”
周二郎深深的嘆口氣,隨即便是一副釋然的樣子。
“報應?”
可南瑾聽了,卻覺得奇怪。
周二郎卻是低著頭,不再言語。
“怎麼會說是報應呢?你們家之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南瑾繼續追問。
周二郎這兩個字讓她忽然緊張起來,不禁在想,難道周家遭遇的這一切都不是意外嗎?
“是我爹,他做錯了事,所以現在我們全家都遭報應了,所有人都死了,我也好不到哪兒去。”
周二郎忽然抬頭,略有些激動。
“要不是他偷偷去告密,周樸也不會被逼死,白老爺也不會辭退他,我們周家不會變的這麼慘。”
“周樸死了?”
南瑾驚訝問道。
下意識的看了看楚黎夏,他說派人去查了,還在等訊息。
可週二郎卻說,周樸已經死了?
“就死在我們莊子入口那顆大樹上,是吊死的,整個莊子的人都看到了,如果不是白老爺逼著他把所有販賣稻米的銀子都交出來,他也不會被逼死,周樸也是為了我們才冒險那麼做,可我爹,卻不分青紅皂白去告密,害死了周樸,所以我們全家才會遭遇不測。”
他紅著眼道,還輕輕的打了個冷顫。
這似乎和楚黎夏查到的又有些出入,南瑾不解,總不會是楚黎夏弄錯了什麼吧?
可他怎會不懂分辨真假呢?
按照周二郎所說,今日一切都是報應,是他們做錯了事,害死了周樸,所以周樸的冤魂就纏著他們,讓他們一家不得安寧。
“可你爹是對白老爺盡忠,也沒做錯什麼?”
整個莊子的人都瞞著白老爺謀取私利,本就是不對,周爺爺去告密,也算不上過錯。
“要是沒錯,白老爺會辭退他嗎?害死了周樸不說,還讓莊子上的工人工錢減半,他自己也丟了差事,白老爺要是覺得他有功,還會這樣做嗎?”
周二郎卻很激動的吼道。
竟是這樣的?南瑾越聽越覺得這裡邊有段連小白都不知道的曲折故事。
向周二郎問出了詳情。
那叫周樸的男人,跟著白老爺幹了二十年,也是莊子上的大管家,權勢很大,白老爺不在時,都是他說了算,而且他常年和工人打交道,關係很好。
去年,莊子上的收成不大好,白老爺發的工錢就不多,家家戶戶哭窮要捱餓,周樸看不下去,就依仗自己這些年的關係,偷偷做了些小生意,幫補工人,也希望這些人對白老爺的怨氣別那麼大。
而他們周家也是受益一方,起初周爺爺一直在白府當差,並不知情,當回來後知道這一切後,竟是二話不說就跑去告訴白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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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白老爺帶著縣衙老爺把周樸抓了起來,秉公處理。
後來白老爺就要求只要周樸把那些‘髒銀’都交出來,就放過他,不予計較。
緊跟著第二天,周樸就上吊自殺了。
“既然當時銀子分給你們了,把銀子還給白老爺就是,為何他會被逼死?”
南瑾覺得這其中,疑點重重。
她雖沒見過白老爺,但相信楚黎夏,和他家關係那麼好的,白老爺的人品定是差不到哪兒去,怎麼可能逼死個跟了自己二十年的忠僕呢?
周二郎愣了愣,道“因為當時周樸並沒有告訴我們,白老爺要把那比銀子追回去,是周樸上吊死後我們才知曉的,大概他是不想為難大家。”
是這樣嗎?
南瑾緊緊的盯著周二郎,想看出他到底是不是撒謊,但卻被忽然進來的周奶奶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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