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周塵愣住，他剛想打電話給“先知”來一手舉報，連理由都想好了，就說柯峰可能是杜普的人，而杜普拿到禁忌物B-022·猩紅圓月後很有可能舉行那個儀式，喚醒某個半神級別的邪惡存在，“先知”知道後不可能不管。

結果沒成想，“先知”自己打了過來。

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先知不會一直在看我吧？”

周塵神情怪異地看著手機螢幕上的來電顯示，隨後接通了電話：“喂？”

“吃了嗎？”先知語氣稀鬆平常的問候。

這都幾點了啊大老……周塵默默回應：“吃了。”

“組織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我就知道……周塵心裡毫不意外：“什麼任務？”

“近期海城會發生一件大事，但是有高位格力量干擾，導致我看不清未來，不過我透過各種資訊將事情拼湊出了個大概……”

先知說，“你那位上司提交證據的時機很不錯，給杜普的政敵們遞去了一把刀子，他們決定趁這個機會搞掉杜普。事情很順利，畢竟杜普這些年樹敵不少，想對付他的人不在少數，犯罪記錄曝光後也有很多人看不慣他的行徑……

這幾天裁決院就會去抓人，但他會做最後的掙扎……嗯，就是你最近在追查的那件事。”

柯峰果然是杜普的手下，這麼說“先知”什麼都知道了……周塵趕忙問道：“那個儀式能讓杜普活命？”

“那是個喚醒儀式，用來叫醒一個疑似從舊紀元末期陷入沉睡的邪神，如果杜普成功了，那他說不定會成為邪神的卷者，到時人類世界他肯定待不下去，但能去深淵裡當個皇帝，這就是他的活命計劃。”

先知嗤笑了一聲，“如果他選擇墮入深淵，從本質上來說他還是死了。”

一個疑似從舊紀元末期就陷入沉睡的邪神？周塵心中一驚，沒想到那個半神級別的邪惡存在有這種來頭，莫非也是個被天降權柄砸中的幸運兒？

他沉吟了一會兒，問：“不能直接去把杜普抓住嗎？”

裁決院的戰鬥力可是非常強悍，連加冕之王都能抓捕、擊殺，杜普雖說是亞洲大議員，但實力只有四階，裁決院想抓的話，十分鐘內絕對能抓到。

“能是能，但相比之下，讓他繼續才能得到更大的收益。”

先知停頓了下，道，“拋開金竹和虹城這兩個涉及到時間閉環的事件，北卡羅、還有很多地方發生的事情我其實都可以想辦法提前解決，將傷亡控制在最小範圍，甚至是零傷亡。

但，周塵，你知道我能看到多少個未來的時間分支嗎？”

“不知道。”周塵搖頭。

“無窮無盡。”先知平靜的說，“我能看到的時間線是無窮個，每一次施展能力，我都是在無數可能性所帶來的無數時間分支中漫步，觀測近乎無限的變化。

而在這近乎無限的變化中，有百分之九十八點二五的未來一片死寂，什麼都不存在，你猜那些未來發生了什麼？”

周塵挑了挑眉：“世界毀滅？”

“是的，人類世界安然無恙的未來只存在於極少數的時間線，在那些時間線裡我們甚至徹底解決了深淵，邁入遼闊的星辰大海，但絕大多數的未來都是黑暗且令人絕望的。我，以及許多人的工作就是竭盡全力避免那些不好的未來，將世界引導向更好的未來。

這份工作需要我們對許多事情做出引導和干預，甚至是放任，只有這樣才能讓某些事情達到預期。比如北卡羅事件，若是我們提前阻止，就不會有最後那些豐厚的收穫。

不過換個角度來看，那些收穫其實都是建立在北卡羅無數死者的屍骸之上……很多時候我都會問自己，這樣做到底和殺人犯有什麼區別？

雖然可以用‘我們保護的不是個人，而是人類這個族群’的理念自我安慰，但那種罪惡感是消除不掉的……

啊，抱歉，說的有點多了，你還有什麼問題？”

周塵沉默，他不知道該怎麼對這件事發表意見和看法，只能問道：“那些時間線上發生了什麼？”

“不能說。”先知似是搖頭。

不能說你一開始就別說嘛，勾起我的好奇心又不解釋很煩人的好不好……周塵心裡吐槽了一句，想了想道：“也就是說，讓杜普繼續下去，產生的結果會有利於世界的未來？”

“有一定的機率，但結果也有可能是有害的，所以才需要你。”

“我？”周塵驚愕挑眉。

“你擁有的可能性堪稱風暴，命運的引力毫不誇張的說就像是黑洞一樣。

還記得神戰遺蹟嗎？這些天群星會在幾座禁區裡找到了被封印在歷史與時間縫隙裡的神戰遺蹟，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它們拖出來，失樂園能在北卡羅那麼輕易的拖出神戰遺蹟，其實和你的命運引力脫不了關係。

只要是有你參與的事情可能性就會暴增，就算是那種對我們百分之百不利的事，也有機率開闢出有利的可能，同樣，就算是百分之百有利，也有可能開闢出不利可能，換句話說就是一把雙刃劍。

不過到目前為止你帶來的都是正面可能，所以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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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吧……”周塵不太相信，“北卡羅那時候五階遍地走，半神都有幾位，我一個小三階咋可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這就不知道了。”先知有些答非所問的回答。

他話鋒一轉，道：“明天你得結束和你小女友的膩膩歪歪了，去一趟海城，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去到後不久就會出事。”

說的我好像是個災星一樣……周塵不由得腹誹。

“放心，好處少不了，我這邊又蒐集到一柄鍛造大師用過的鍛錘，還有一些舊紀元的秘聞可以告訴你……哦對了，適合你另一個女友的權柄我手頭也有。”先知開始畫餅。

我簡直無法拒絕……周塵頷首：“我知道了，明天一早就去海城。”

“記得做些準備。”先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