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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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瀾失聲喊道,誰也不知道上次在醫院被擰斷了手腕,她連家也沒回,直接回了孃家,如果不是儀兒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還不會回來。

當年生儀兒時她還沉浸在又做一次母親的喜悅裡,誰知生完後,被告知她又生了一對雙胞胎,還是兩個女兒,她懵了,沒人比她清楚她究竟生了幾個孩子。

整個月子她都沒有做好,終於在出了滿月她看到了自己另一個‘女兒’,離婚根本想都不用想,江家更不可能爆出私生女,她忍了,就當為了孩子們,一忍就是十幾年。

“儀兒,媽媽的寶貝,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不夠狠心,媽媽真該在她小時候就掐死她……”林瀾上前把江寶儀抱在懷裡。

“你說的什麼混賬話!”江豫更火了,柺杖指著江翰天,“去把汐兒找回來,儘快找回來。”

孫子說得對,儘管這件事鬧得很大,但如果只是兩姐妹間的不和,那也只能算是姐妹的小矛盾。

“珊兒,你最近多跟小夜溝通一下,我會讓你們儘快訂婚,到時我們一家人全部出席訂婚宴。”警告的看著司雲和林瀾,“都給我安分點,昊兒,去把你小妹抱進房間,找個醫生來給她看看。”江豫看著江雲昊打著眼色,示意他安撫好林瀾。

“媽,把小妹給我。”江雲昊點下頭,接過江寶儀,抱進她的房間,江寶儀的傷看著挺嚇人,但都是皮外傷,畢竟江豫不會真的下死手。

江靈珊也明白了,爺爺是要藉著她和夜訂婚來間接證明他們一家很和睦,雖然不能消除世人的懷疑,但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什麼不是嗎?就是兩個未成年的孩子吵鬧而已,口不擇言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

這件事的關鍵人就是媽媽和江淚汐,如果那天她們母女情深,什麼謠言也不攻自破了。

最高興的是她和夜的進展又前進了一步,只要他們訂了婚,那麼一切就是定局了,像他們這樣的名門訂婚也是一種交易,一旦訂了婚,那勢必是要結婚的。

“爺爺,我懂了。”

“你不會就躲這了吧?”

“躲?我幹嘛要躲?”就是,她幹嘛要躲!

“小徒兒,不管你是不是躲,師父都要娶媳婦了。”

“所以?”

“所以,你要趕快回來。”

唰唰唰,五雙十只眼睛掃射過來,就跟那掃描器似的,來回在江淚汐和睿的身上掃射。

還是那間有著神奇機關的屋子,小小的吧檯擺滿了各種酒,一個俊美的男孩有點生澀的搖晃著調酒杯,調出一杯紅綠相間、卻又不是分割很清晰的酒。

小男孩看著那杯酒緊蹙了下眉,抬起頭對幾個觀眾露出歉意的笑容,眉眼彎彎的,笑的不摻雜一絲雜質,笑裡帶澀,別人沒怎麼樣,他自己先紅了臉,不好意思的抓抓頭,下一刻又露出一抹堅定,繼續調酒。

“老大和二當家有JQ。”一個二聲音拉老長。

“二當家想左擁右抱,不但背叛了老大,還企圖迷惑老大,好取而代之。”

“正常,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該殺!”

一張可愛的臉把視線從被幾人吐槽的兩人身上移開了一下,“邵嚴哥哥,你是說老大該死?還是說二當家該死?還是說二當家的那個姘頭該死?”一臉的純真求知,純真下卻掩藏著一隻大大的腹黑惡魔。

柳卓,宛修,明朗,邵嚴四人異口同聲罵道:“滾!”上一次當是無知,再上當他們就是傻子加蠢豬。

莫可回來那天,四個沒節操的傢伙這個把莫可一頓整,就差讓他去接客了。

江淚汐和睿完完全全把幾人無視了,他們說的話兩人自動當鬼在放屁,這模式——實在令人不解、羨慕加擔憂。

這幾人分明句句都是挑撥加離間,還拐帶著吐槽加出櫃,這要換了別人,早對對方起疑心了,也早就想方設法把這樣的屬下給咔嚓嘍。就憑莫可最後那幾句問句都該死幾回了。

江淚汐有點洩氣的趴在桌上,躲?是躲吧,但不是為了躲江家人。

江豫不是想要把她當做一顆棋子嗎?為江家謀利益的棋子,那她就毀了江家如何!有了這一汙點,江家想要再在軍政界立足,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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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過,放任她做什麼事,殺人放火他亦會給她收拾,他縱她,她捅破天,他說也由他來為她擔著……那如果她的身份是一個低賤的私生女呢,生她的人還是一個人人唾棄的酒家女,那又如何?

他依舊不會在乎嗎?他依舊能堅定的說愛她嗎?

她就是在躲他吧,手機關了、出租屋不想回了,就是怕聽到什麼‘我愛你,你可以為我不在乎名分嗎?’,是的,有人就這麼說過。

“姐姐,嚐嚐然兒調的酒吧。”俊美的男孩端著一杯總算比較滿意的酒到江淚汐面前。

說起這個和凌雨一起買回來的男孩,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出身豪門,被家裡保護的很好,結果豪門之家一夜之間破落,父母受不了打擊雙雙自殺,他連基本的生活能力都沒有,被原來家裡的司機賣到黑市。

把他留在絕魅閣也不知是好是壞了,柳卓幾人哪能放過他!看A片、扔一群女人堆裡、抽菸、喝酒、偷竊、打架……凡是他們能想到的壞事全帶著人純潔小孩做了一遍。

也不知是他學習能力強還是承受能力強,竟然沒被幾人給玩死,反而愛上了調酒。

江淚汐接過明顯比第一杯要好看的多的酒,男孩緊張的看著,江淚汐輕啜一口,“嗯,甘甜柔滑,不錯。”

“真的?”男孩笑的眼睛彎成一條線。

柳卓不高興了,“小屁孩,小小年紀就學會拍馬屁了,快點給哥哥也調一杯,要是沒老大的好看,我吃了你!”

莫可馬上嚷嚷,“哇,老大,你是馬!”

“噗,咳咳。”江淚汐瞪向睿,看你調教的這都是什麼人。

睿好整以暇的果斷不理,心想我天天都被他們荼毒,你這才幾天,慢慢體驗吧。

“乖娃,給修哥哥也來一杯。”

“好的,修哥哥。”小然乖乖的又去調酒。

宛修滿意的點點頭,對然兒的稱呼很是滿意,想剛開始時,這娃竟然一口一個叔叔喊他們,還沒等他們發飆,這娃愣是盯著邵嚴想了半天,來了句‘伯伯’,這給他們樂的,給邵嚴氣的真有把他從十八層樓頂扔下去的意思。

“你們幾個不要太過分,總是欺負小然。”

明朗推推象徵他溫朗的眼鏡,“然兒,我們有欺負你嗎?”邵嚴眼睛一瞪。

然兒楚楚可憐的瞄著江淚汐,“沒有,哥哥們對然兒很好。”

得!她這是發的哪門子同情心!

“凌雨那怎麼樣了?”凌雨在她走後就被送去M國,她不會任凌雨頂著一張毀容的臉。

“沒問題。”

“B市最近怎麼樣?”

“就等你回來了。”睿看向江淚汐,“你相信他們說的?”

“什麼?”

“關於你的親生母親,你相信她是他們說的酒家女?你就沒想過要查一下她?問一下她在哪裡?是活著還是死了?”

江淚汐還是離開了絕魅閣總部,睿的話很犀利,戳到了她的心底,沒想過嗎?怎麼可能,她每天都想,想生下她的是一個怎樣的女人?想她把自己生下來扔到江家是為了換錢?想她有沒有想過她這個女兒?

她在膽怯嗎?怕得到的是令她接受不了的事實。

一個只生下了她的女人而已,她連養她十幾年的江家都能毀了,還能在乎一個只生下了她的女人嗎?可她給自己的是一條命呢……

出租屋的樓道口帶有聲控燈,沒有特意踩響,摸著黑向上爬,在只剩幾步臺階時,燈一下亮了,她也看到了那個蹲坐在她門口的男人,腳邊的地上一堆菸頭。

男人似乎正沉浸在回憶裡,他睜著眼,看向前方,目光卻那麼遙遠,食指和中指還夾著一顆燃盡的菸蒂。

“汐兒,你……回來了。”江翰天站起身,可能蹲的時間太長了,一下沒站住,踉蹌了一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門框。

“嗯,進來吧。”見到父親,她似乎沒有太多的意外。

江淚汐拿出鑰匙開了門,把江翰天讓了進來,換上拖鞋,似乎看江翰天很拘謹,站在門口沒動,“地方太小了,湊合坐吧。”她很詫異自己竟然可以這麼心平氣和,沒有一點陌生之外的情緒。

江翰天打量了一下不及他臥室大的房子,和汐兒的人一樣,有種清冷的冰爽。

“只有水。”江淚汐把一杯水放到江翰天面前,坐在他對面。

江翰天似乎渴了,端起杯子一口氣把水喝完了,就那麼看著江淚汐。

相對無言,靜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我想知道真相。”江淚汐很淡的開口,彷彿知不知道都無所謂。

江翰天的手摸進上衣口袋,掏出一個煙盒,開啟,裡面只有一隻打火機,江淚汐看到,他的手在抖。

過了許久,江淚汐聽到:“汐兒,你長得和你媽媽真像,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的漂亮,一樣的風情,一樣的清冷。”這無疑是告訴江淚汐,她的確是一個私生女。

垂下眼眸,她想聽下去。

“相信嗎?我們就見過一面,僅僅一面,那時她只比你大兩歲,只有十八歲,一面就有了你,很不可思議是不是?有時我也在想,那是一場夢,直到你的出現。”江翰天又一次忍不住開啟空掉的煙盒,盯了好久,苦澀的一笑。

“她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找了好久,她不喜歡我,我知道,她的其他事我都不知道,現在想想,她那時的眼神,是一種決絕,有時我就在想,她要的是什麼?”江翰天說道這,停住了,看向江淚汐,帶著懇求說:“汐兒,爸爸……可以抱抱你嗎?”

江淚汐沒答應,也沒拒絕,江翰天坐到江淚汐身邊,展開雙臂,把江淚汐抱在懷裡,大手順著江淚汐的頭髮,喃喃:“你媽媽要的是你呢,她是愛你的,一定很愛很愛……”

江淚汐不知道爸爸什麼時候離開的,不知在沙發上坐了多久,直到又落入一個熟悉溫暖的懷抱,緊緊的抱著她。

能令她安心沉醉的味道,她靜靜的任他擺佈。

任她抱著自己一會,然後親吻自己,最後抱起她,剝去她的衣服,落入溫熱的水中,細細的給她搓洗,像無數個小時候,給她洗頭髮、洗身子、洗腳,也一如小時候,洗完給她用暖暖的、長毛的毯子裹住,一點都不會覺得冷。

她想,如果他要做什麼,自己也不會反抗的。

沒有她想象中的索取她的身體,也沒有隻言片語,他也脫去衣服,抱著她鑽進很暖和的被窩裡,任她趴在他胸口,很細緻的給她擦乾頭髮,才擁著她睡去。

她睡的很沉,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他根本一夜未睡,就那麼靜靜的摟著她,看著她,忍不住偷偷的親吻她,很單純的愛戀的親吻,沒有絲毫的慾念。

醒來,他已不在,身邊還留有她熟悉的味道,一張靜靜的紙條,上面寫道:寶貝,廚房做了粥,乖乖吃完,夜留。

蒼勁有力的大字,卻有著無法言喻的愛戀,只是這愛,能有多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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