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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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陽陰冷的一笑,不復之前的陽光明媚,氣勢高昂:“不錯,那個老東西確實是死在我的手裡,只可惜被宋子城那個孽障毀了,害我功敗垂成。早就叫他把血影枝交到我的手裡,只是那老東西頑固不化,有此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幽珏沉聲喝問道:“似你這種目無尊父的狼心狗肺之人,將你留在這世上又有何用,今日我就要為血陰清理門戶,剷除你這個喪盡天良的東西!”

宋子陽突然大笑起來,表情更加猙獰,血影枝已經將他的左手完全包裹,他整個人輕顫著,“如今,血影枝在我的手上,幽珏,你這小小螻蟻,也妄想與天道相爭嗎?”

隨著他話音一落,一團血光從他的手上射出,所過之處盡是侵蝕之力,捱到他氣息的東西瞬間化作塵埃,很是厲害。

幽珏面容一正,他不退反進,嘩嘩的水聲響起,一束漆黑的水流從他的靈臺湧出,與血光交融在一起。

砰!

客棧的牆面開始垮塌,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片殘垣。客棧中的人都驚叫著逃離,只有客棧老闆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一副極其心痛的樣子。

“唐浩,讓他們都撤開。”幽珏瞟了一眼不遠處正用極其擔憂地眼神看著自己的徒弟,冷聲說道。

旁人自然是早早地就逃開了,只有膽大遠遠地看著這邊的情況。唐浩得令,和王頂豐一起將客棧老闆給架走了。

宋子陽撇了撇嘴,“看不出來你幽珏還是個愛民如子的。”

“比不得你的狼心狗肺。”幽珏冷哼一聲。

幽雲城的戒備一向森嚴,出了這樣的重大事件,很快,城中府衙的人就來了。看到雙方對峙的模樣,再一看現場的慘烈,不用想面前的兩個人都不是好對付的。

不過,這裡是天地腳下,是整個中州的中心,作為幽雲城的捕快,他們什麼樣的狀況沒有見過。更何況有幽宮做後盾,什麼樣的人敢在這裡搞事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輕重。宋捕頭當捕頭已經有二十多年了,這樣的陣仗自然是嚇不到他這個老頭條,當即,宋捕頭冷哼一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宋子陽沒有說話,畢竟這裡不是他的地盤,他在等著幽珏說話。

幽珏手上光芒一閃,將手上的東西往捕快的身上一扔,“滾遠點。”

宋捕頭正要發怒,他和他帶來的人都被一道光牆彈到了很遠的地方,他正要罵人,突然眼睛一愣,看著手裡的令牌不由得呆愣了。

這、這……

只見令牌上一個閃耀著攝人心魄的“幽”字正安安靜靜地刻在上面,也不用身邊的人攙扶,宋捕頭蹭的一聲跳了起來。

他再一看場中打得火熱的兩個人,再看看手中的令牌,不由得慌了神,有人竟然敢在幽雲城與少主鬥毆,不對,是輕蔑少主。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樣的時候怎麼能夠少得了他宋捕頭的捨身救主?

只是宋捕頭圍著光牆轉悠了一圈,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愣是沒有半點辦法。該怎麼辦呀?

宋捕頭來來回回,額頭上豆大的汗水嘩嘩地往下流,他突然抓住最近的一個屬下,疾聲喝道:“快快,快去幽宮請卓雲大人!”

“卓雲大人?頭兒,你該不會是吃錯藥了吧?”卓雲大人是你想見就見的嗎?

宋捕頭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說清楚,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就說城中有人輕侮少主,請他速速前來。”

手下這才明白,趕緊跑開了。

宋捕頭拿著幽珏的令牌,也不敢輕易走開,只能圍著光牆不停地打轉。反正光牆裡面的攻擊也打不到他,他也不怕,不一會兒就開始謾罵起來。“天殺的賊子,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也敢挑釁少我家主,簡直是不知死活!”

“今日有我宋大頭在,你插翅也難飛!”罵罵咧咧的同時,他才忽然想到一件事,趕忙招呼了手下的一眾弟兄將場中的兩個人團團圍住,高聲道:“保護少主,一定不可讓那賊人逃了!”

“老大,我們根本就進不去,少主那麼厲害,也根本就不需要我們的保護!”一個手下有些不滿地說道。

宋捕頭給了他一個爆慄,“這是態度,是態度你知道嗎?我們幫不上忙也要給少主加油鼓勁,難怪你小子這麼多年都只能是個捕快。腦筋也靈活一點,別整天就想著喝酒賭博,想想自己的前程才是正事。等老子升官了我的這個捕頭不就是你的?”

手下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宋捕頭重重地一點頭,說:“我是那種會騙人的人嗎?想我宋英傑在幽雲城當捕頭已經有二十三年了,這樣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看錯,又怎麼可能會騙你?你想想,你老大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你跟著我哪回沒有吃酒喝肉?喏,這個令牌你好好拿著,可千萬不能給丟了,等少主出來你就把這個令牌交給少主,一步也不能離開,知道嗎?”

手下愣愣地接過宋捕頭扔過來的令牌,看到上面的字也是呆愣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頭兒,你走了我該怎麼辦?

手下拿著幽珏的令牌像是手上握著一塊燙手山芋,是跟著走開也不是,留在這裡也不是,而且剛才老大說的話聽起來也像是那麼一回事,升官啊,在這官員遍地如雞狗的幽雲城,升官是何其艱難,更何況像他們這樣連吏都算不上的捕快,不過升官對於他來說至少還是有一點好處的,那就是祿銀會漲。這可是他不能夠拒絕的好處,沒有辦法,幽雲城的物價實在是太高了,生活水平一直得不到提升的他們怎麼能夠忍受這樣的事情,聽到有機會提高俸祿,他還有什麼不願意的?

只是,老大,你怎麼跑得那麼快,我們要怎麼辦?

他和在場的另外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留還是該走,只能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場中的正在打鬥的兩個人,只覺得心臟一陣噗噗地跳。

如果不是有那一道光牆將裡面的攻擊擋住,外面現在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了。少主果然是愛民如子啊,都到了這個時候都不忘保護幽雲城的百姓,實在是讓人感動。

不知不覺的,原本站得很遠的看客看著沒有什麼危險之後漸漸地就走得近了些。

“那位就是我們幽雲城的少主嗎?如此年輕,修為精深,真是一表人才。好像少主還沒有成親,我們家的那個丫頭也挺漂亮的,就是不知道少主看得上眼不?”

“這天殺的賊子,竟然敢到我幽雲城來作亂,還長得那麼醜,怎麼可能是少主的少主的對手?”

英俊和醜陋是判斷勝敗的條件嗎?

“啊!”場中,宋子陽突然驚叫一聲,只見他的一隻手和半張臉都被漆黑的樹藤纏繞,臉上漆黑的尖刺帶著血扎入他的皮膚,一直刺入他的身體,他整個人都變得怪異,像是有一張漆黑的面具覆蓋在臉上,使他整個人都變得怪異起來。

“哈哈哈哈!”宋子陽哈哈大笑兩聲,手上尖刺遍佈,瞬間他整個人相依棵漆黑的大樹,無數的藤蔓從他的身上射出,一下子將幽珏裹住。

“幽珏!我看你能奈我何!”宋子陽大笑一聲,臉上是說不出來的得意。

“太可惡了!這個人竟然敢這樣對少主!”外面的人義憤填膺。

“我們要不要去幫忙?”一個人疑惑的說道。

“那還用說嗎?少主是我們幽雲的少主,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少主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受人欺負?”一個大漢說著就提上自己的巨劍砍了上去!

“是呀,我們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少主在自己眼前受人欺負?兄弟們,拿上傢伙,揍他!格老子,竟然敢打少主!把大爺我放在眼裡了嗎?”一時間群情激憤,紛紛湧了上去。

“砰砰砰!”隨著他上去,接二連三的人也跟著湧了上去,頓時將那裡擠得人山人海。

看到外面群情激憤,幽珏不禁心中一愣,他沒有想到自己治下的臣民竟然會想著為他出頭,心中柔軟,一股氣,生生掙斷了血影枝的束縛。

“砰!”宋子陽手上脫力,猝不及防之間猛然摔倒在地。

就在這個時候,幽珏手上一甩,轟轟隆隆的聲音響起,鋪天蓋地漆黑色的幽水將宋子陽浸泡其中,看著是一縷縷的幽水,實則到達了近處之後的幽水則是化成了滔滔的河水,帶著攪動天地的威勢轟隆一聲將宋子陽覆滅!

幽珏面容冷峻,他像是站在滔滔江河之上,猶如一尊降臨人間神邸,面容冷峻,淡看世人。

他單手一指,一條幽水所化的鏈子便將宋子陽從水波從拖了出來,他隨手打了一個結印,在宋子陽還沒有來得及掙脫的時候就已經將他束縛!

“幽珏!”宋子陽面露猙獰,惡狠狠地吐出一口黑血,“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我宋子陽不會放過你的!”

“事到如今你還不悔改?”幽珏一甩手將宋子陽重重地摔倒在地,蹲到他的面前,說:“當初,我就是相信了你的鬼話才會去血陰之地,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看清了你的本來面目。你這個殺兄弒父的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你早該去死了!”他輕嘆一聲,似乎是在嘆氣一般,“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竟然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中,要不是我見到了一個人,估計我也會相信你的一番說辭。”

宋子陽猛然抬頭,“什麼人?”

幽珏面色猙獰,惡狠狠地盯著他,一把將他的頭抓起來,道:“宋子陽,我殺你,不是因為你是個無恥小人,而是因為你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人,所以,你就為她償命去吧!”手上磅礴之力驟起,鋪天蓋地的黑氣將宋子陽籠罩,瞬間將他一寸一寸地吞噬。

“為……為什麼?”宋子陽大駭,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從身體裡流出,絲毫不受他的控制,他終於是害怕了。

“因為,碰觸到血影枝的人是沒有好下場了,你以為你之前為什麼會爆發出那麼強大的力量?不過都是因為血影枝罷了,你的精氣已經被血影枝吸收殆盡,又怎麼承受得住我的全力一擊?你說可笑不可笑?”

手上一收,一根漆黑的樹枝落到手上,幽珏輕輕摸撫著漆黑的樹枝,笑得古怪。隨手撤開自己設定的屏障,幽珏一步踏出。

“少、少主。”一個捕快打扮的人恭敬地捧著一塊令牌跑到幽珏的面前。

幽珏隨手收回自己的令牌,大踏步往前走。

“少主……”那不快呆呆地看著幽珏離開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少主、少主怎麼走了?”

“你這該死的東西,少主人呢?”宋捕頭帶著大隊人馬趕來,看到的情景卻是如此地想要讓人吐血,一幹捕快在原地喝西北風,而少主已經不知道往哪裡去了。

“少主走了。”

“什麼?”宋捕頭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怎麼讓少主走了?”

“你就沒有攔著他嗎?”

“我、我要怎麼攔住他?”手下都快要哭了。

“廢物!”宋捕頭一腳將手下踹出去好遠,“沒用的東西,老子的大事都被你給攪和了!”猶自不解氣,宋捕頭一腳從手下的身上踩過去,那嘎吱嘎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骨頭碎裂的聲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兩個之間有多大的仇恨!

……

……

幽宮。

寧萱在臺階上不停地來回走動,卓雲看得心煩,忍不住道:“走來走去的連我都煩了。”

寧萱道:“少主跟人打架,你就不但心?”

卓雲說:“他以前也不會沒跟人打起來過,你見過他吃虧嗎?”

“可是……”這不一樣好不好,他在自家門前被人欺負,自己卻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這難道還不讓人感到憋屈嗎?

突然,她眼前一亮,疾步走到宮門口,“幽珏,你回來了?”連她也沒有發現她的語氣中前所未有的欣喜,只是,在看到幽珏的頭髮的時候,她突然一愣,“你的頭髮怎麼了?”

幽珏說:“我回了一趟幽雲神殿,去了一次化靈殿。”

他走到卓雲面前,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卓雲,我回來了。”

卓雲點點頭,說:“回來就好,剛才寧萱還在擔心你。”他打量著幽珏身上發生的變化,忍不住讚賞道:“你的修為精進了許多,聽你的意思是你已經完成了血脈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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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珏並不隱瞞,點了點頭,說道:“是呀,我去了一趟幽水城,在那裡接受了先祖的傳承。”

卓雲突然怒然,一甩寬大的袖子,說道:“胡說,幽水城早就在千年前毀於一旦,你怎麼可能見到?幽珏,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接受傳承?”

幽珏手掌微微張開,一團肉眼可見的黑如墨色的水從手上噗噗地升起流轉,其中蘊含的強大威勢讓人不能忽視。

卓雲一呆,不可置信道:“這是、幽水?”

幽珏點頭,說道:“自然,我去了一趟幽水,只是在那裡看到了幽水城的曾經,想來應該是留下來的幻影,幽水城早就被埋葬在幽水河下,再無影蹤了。”想到幽水城的恢弘氣勢,和幽雲城相比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如果說幽水城是波濤洶湧、一往無前的江河,那麼幽雲城就是倒影著天空白雲的平靜江面,那樣壯美的幽水城,就連幽珏都被它折服,只是它再也不會出現在世人的眼前,它將永遠埋藏在滔滔幽水河中,永遠只剩下幽水河的洶湧的嗚咽。

卓雲也是嘆息,說道:“曾經先祖在幽水城打下一片基業,只是後來毀於一旦。不過,幽珏,如今的幽雲城再也禁不起幽水城那樣的打擊了,你身上的擔子很重很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幽珏沉重地點點頭,無不矛盾地說道:“我知道,我不會逃避自己的責任,亦不會忘記當初的誓言。”

卓雲點點頭,說道:“你明白就好,多餘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不知道你繼承的傳承是什麼?”

幽珏搖頭,說道:“我還不是很清楚,可能要花一段時間才能夠弄清楚,不過我現在倒是感覺比以前更有精氣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傳承在起作用。”

卓雲表示明白,繼承的傳承需要時間來消化瞭解,他還需要時間。他看了看跟在幽珏身邊的人,沒有多說,只是道:“想必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然後去告慰先祖吧。”

幽珏點頭,先去沐浴,然後再去祭拜祖先。

這一次,他帶著很多秘密回到幽宮,他想要知道太多事情,想問一問卓雲,但是最後,他什麼都沒有做。他想,可能從心底裡,他就認定了卓雲扮演的不光彩的角色吧。

即使是在向先祖祈告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甚至懷疑祭殿裡也有卓雲的眼線,他只能將自己的想法藏在心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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