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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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幻故事當中出現的那些典型酒館,菲斯來特的槍矛酒館並沒有混跡街頭的閒雜人士,也沒有人脈寬廣正在尋找機會的掮客,更沒有什麼隱秘組織的編外成員。

有的只是勞累了一天正在享受閒暇時光的普通市民們。

那十名梅騰海姆決死劍士正是其中的一員,他們喝著醇香的麥酒正在閒聊著過往那驚險刺激的生活。

天天在戰場尋求榮耀的結局,那能不刺激嗎?

艾倫很順利的就找到了他們,因為他們那一桌是最為熱鬧的,習慣了在戰場狂嚎的嗓門,即便是在閒談之中,聲音也是冠絕整個酒館。

只不過艾倫的到來,倒是讓酒館在瞬間就安靜了一些,有些人認出了國王下意識的就拘謹了起來,有些人則是疑惑周遭的聲音為什麼突然沒有了,而四處張望著原因。

臉色極為的平靜的艾倫並沒有在意酒館的變化,則是直接坐在了老兵們的那一桌。

而坐在周圍的顧客也紛紛意識到,他們的國王陛下並不是來這裡喝酒放鬆的,也就識趣的沒有當場喊破艾倫的身份。

能在城堡附近酒館喝酒的人,都是一些什麼人呢?除了艾倫的老部下,那就只剩下在內閣就職的年輕人了,這點眼力見他們還是有的。

而早就認出艾倫身份的老闆娘,很快就端來了一杯蜂蜜酒,她知道自己老闆的口味,並且盛酒的還是艾倫專用的杯子。

至於跟著艾倫的親衛,呃......當值期間是不能喝酒的,精明能幹的老闆娘可不會去觸這個黴頭。

接下來,艾倫與老兵們的談話十分的順利。

或許是因為這些老兵們習慣了現在悠閒的生活,不願意惹怒提供這一切的國王陛下。

也可能是因為他們從內心上認可了艾倫這個主君,所以才願意將伴隨終身的技藝,教給一些與自己並不相干的人。

也不排除這些常年在戰場上搏殺的老兵們,感受到了艾倫那波瀾不驚的面孔下,隱藏著猶如疾風驟雨般的緊迫心情。

總而言之,艾倫只是簡單的講述了自己眼前的困境,十個老兵就非常痛快的表示自己可以幫忙。

他們向艾倫保證,會在半年的時間以內,教會那些本身就有些鍛造經驗的鐵匠們,如何打造出合格的金屬甲片,同時還會教會他們板甲的鉚接技巧。

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完成艾倫那五百件山文甲的想法。

想象之外的順利,讓艾倫極度煩躁的心情好上了一些,所以,即便是得到了讓自己滿意的答桉,他也沒有馬上離開酒館。

而是和老兵們小聚了一會,閒談了一些與日常生活有關的話題,他自己並不是那種達到目標立馬就把人甩到一邊的性格,同時也不想讓屬下認為自己是那種刻薄寡恩的主君。

半個小時之後,找不到話題的艾倫叮囑這些老兵們,如果有任何需求都可以來溫特瑞堡找自己,在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這才離開酒館,返回自己的居所。

而酒館也再次熱鬧了起來,好像比艾倫到來之前更加熱鬧了。

不提酒館裡那些議論紛紛的酒客,回到城堡的艾倫一頭扎進了自己的寶庫,開始快速的翻找起來,直到從眾多的禮盒中找到了鐵哈爾的那份。

那是一條燦爛奪目猶如瀑布一般流淌的銀製項鍊,點綴在銀色細鏈之間的白寶石在燈光之下散發著閃耀的光芒,就像星河一樣璀璨。

而位於項鍊最中間的是一顆碩大的黑寶石,在眾多寶石的襯托之下,綻放出奪人心魄的光芒。

看著如此美麗的飾品,艾倫的心情卻十分沉重。

無需過多猜測,眼前這件飾品必然也擁有著讓人沉迷的魔法,而且看這寶石的大小,恐怕力量要比艾倫拿起的那枚戒指更為強大。

而這條項鍊最終的主人會是誰呢?

毫無疑問,那必然是婚禮的新娘,國王的新婚王后雅米拉,而這也是艾倫最先想到的一點,也是最為煩躁和憤怒的一點。

他知道索隆的手段是骯髒的,為了達到目的總是不擇手段,但是知道歸知道,當自己的親人成為敵人目標的時候,

只不過,現在的艾倫已經能夠很好的控制情緒,他也領悟到了在面對任何事情時,冷靜的思考總是比其他的情緒更加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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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重要的是,雅米拉常年佩戴的是艾倫送給她那條名為“活力”的項鍊。

其他的飾品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寶庫中吃灰,或者是被當做禮物送給他人。

這也就讓幕後主使者想要控制雅米拉的想法落空了,而且這些鑲嵌著黑寶石的飾品,能力好像也遠沒有至尊戒那麼強大。

它們不像至尊戒那樣有著自己的想法,掌握著主動誘惑他人的能力。

這些飾品只有與人接觸時,嗎隱藏在美麗之中的邪惡魔法,才能夠對人們施加影響。

艾倫可以想象,矮人店鋪裡的那些飾品為什麼會在上架之後,就能夠被人們一搶而空了。

要知道人性就是如此,有些人在獲得心愛之物以後,會悄悄的把他藏起來。

而有些人則是不同,他們會向鄰居、親人炫耀,而在這個炫耀的過程中,難免就會有人接觸到這些看著十分漂亮的小物件。

這就給隱藏在飾品上的魔法提供了便利,讓那貪婪的慾望像是接觸型的傳染病一樣,在人群之中傳播。

艾倫現在也無法估算這顆名為慾望的雪球,已經在自己的領地裡滾成了什麼樣子。

目前,除了讓馬尼德和克雷斯監視所有受到影響的居民以外,他能夠採取的行動並不多。

因為艾倫不想引起幕後主使的警惕心,讓魔多前來執行這個計劃的使者跑掉了,反正他是不會相信索隆會離開巴拉督爾,巴巴的跑來北方對付自己,那不太現實。

至於擺在明面上負責矮人店鋪的鐵哈爾,艾倫實在無法想象這個格外熱情,而且看著還不太聰明的矮人,能夠執行這樣的任務。

相比於人類來講,矮人對於異常狀態的抵抗力是很強的,艾倫更傾向於相信鐵哈爾這個矮人,根本就感覺不到青銅首飾的特別,而是把它們當做普通的首飾一樣販賣了出去。

對於這件的事情調查,艾倫相信很快就會開始了,如果自己猜錯,他就只能感嘆,這動盪的年頭連矮人的演技都能這麼好了。

事實上,還有一件事情讓艾倫十分驚訝,那就是城市裡沒有出現因飾品而爆發的流血事件,這有些不太正常。

要知道,他可是親自感受過那魔法的威力。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憑藉自己的意志力走出來。

思考來思考去,艾倫只能猜測索隆的實力並沒有恢復太多,還是魔法的影響力比較弱了。

想想看,在幾百年前至尊戒只用了看一眼的時間,就讓咕嚕痛下殺手弄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這些飾品很明顯沒有這樣的威力,而且艾倫將那枚戒指放回盒子之後,就馬上感覺不到那戒指對自己的影響了。

而另一方面,艾倫覺得可能也和市民們的錢包有關係,這些黃銅飾品的價格並不昂貴,大部分人都能買的起,而花費甚至都談不上傷筋動骨。

想要獲得它們,只要忍耐到商品上架的時間就可以了,並不需要爭搶。

要知道,在城內公然搶劫,這就需要冒著被官員們吊死的風險。

只是艾倫並不認為索隆最後的目的,只是引發人們的貪念而已,這並不符合他的秉性。

控制和毀滅才是他想要的東西,就好像努門諾爾曾經的命運一樣,當事情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之後,羅瓦尼安的結局一定好不到哪裡去。

想到這裡的艾倫,在城堡的高塔之上遠遠看了一眼東南方,他和索隆的戰爭再一次開始了,而且還是不怎麼需要動用刀兵的戰鬥。

......

清晨,有些慵懶的陽光越過了茂密蔥綠的黑森林,喚醒了沉睡之中的菲斯來特,城市裡的居民再一次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只是有些心思敏捷的居民突然發現,城市裡的小動物好像是比以前多了一些,那些在天空盤旋的鳥兒也不停的降落在屋簷之上,觀察著行走在道路之上的行人。

很快,兩三個騎著快馬的信使,從城堡中狂奔而出,沿著主路衝向了北邊的城門,引起了大量居民的注視以及都都囔囔的抱怨。

“在城內還騎這麼快,這是什麼急事啊?”“是啊,總不會又要打仗吧?這才消停了幾天啊?”

而市民們的疑惑很快就被解開了,因為訊息在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在城內傳開了。

原來信使的任務是去牧馬村召集那五百名準備遷徙的牧民,因為他們那閒不下來的國王陛下,準備安排自己身邊的二十名獅鷲騎士對牧民們進行訓練,開始做遷徙前的準備。

大部分市民們在恍然大悟的同時,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工作當中,因為這件事情和他們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而且牧場繼續向北遷徙的事情,在城內很早就有風聲了,也有一些不願意種地的年輕人去內閣報名了。

據說那邊還有半獸人的蹤跡,很可能會有零星的戰鬥,而對自己有些信心的年輕人,覺得這是一個表現機會可以證明自己的能力。

在羅瓦尼安做職業軍人的薪水非常不錯,但是想要加入的話卻沒有前幾年那麼容易了,即便是扯關係找後門想要做個預備役,也必須要有一些成績才行,因為打仗的時候,這些拿著薪水的士兵是衝鋒在第一線的。

如果意志不夠堅韌,戰鬥技巧也不熟練,實在是必要為了混幾個月的薪水而把自己的命留在戰場上,而逃兵的後果也同樣十分嚴重。

中土從來都不缺乏戰鬥,這些安穩了沒幾天的軍人們時刻都準備著踏上戰場,沒有能力的人他們並不會接納,而艾倫的城堡就在那裡,也從來不會拒絕士兵們的覲見。

任何有著一點權利的軍官都不會冒著去挖礦的風險,把軍隊搞的烏煙瘴氣,因為前車之鑑雖然不多,但還是有的,被鞭撻時的慘叫聲歷歷在耳。

而且他們的國王總是能夠找到證據,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在牧馬村的騎兵來到菲斯來特郊外的時候,一支從埃利阿多來到羅瓦尼安的商隊也來到了城外的集市,帶隊的是一個體型魁梧衣著華麗的年輕人,說著一嘴有著地方風格的通用語。

據說是布理鎮那邊的商業家族“黃油菊”的一員,那裡的躍馬客棧就是他們的家族產業之一。

這支商隊來到市集之後,沒過幾天就開始大把大把的花錢掃貨,特別是對首飾一類的商品非常感興趣。

而當那個魁梧的年輕人來到鐵哈爾的店鋪時,不僅掃空了他剩餘不多的便宜首飾,即便是那些標價昂貴的精美飾品也被一同拿下,整個一副不差錢的樣子。

而且,這位商隊頭領還與鐵哈爾商議,希望在離開這裡之前,能夠拿到一批數量不少的矮人貨物,不管是精品還是那種青銅飾品都可以。

因為按照他的說法來講,自己的商隊在其他地方的客戶包含了貴族和平民兩個階級,不管是便宜的貨物還是昂貴的珍品,他都能夠合適的買家,總而言之,不差錢。

而他會在一個星期之後離開羅瓦尼安,留給鐵哈爾的時間不多了。

事實上,這個商隊的頭領當然不是什麼黃油菊的一員,他是馬尼德派出來釣魚執法的餌,因為艾倫想要知道鐵哈爾的黃銅飾品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在有訂單的情況下,鐵哈爾應該會與他的供貨商聯絡,而佈置在矮人店鋪附近的動物之友就多達四名,而艾倫也時刻準備著用自己的能力追蹤鐵哈爾的行跡,現在就看這個矮人上不上鉤了。

當然了,布理鎮確實有個“黃油菊”家族,只不過他們家並沒有什麼商隊,躍馬客棧就是他們唯一的家族產業了。

至於牧馬村來的那五百名實習騎兵,一方面他們確實是需要經過訓練,而另一方面,艾倫也是為了在意外發生的時候,自己的身邊能有一支機動力量供他差遣。

在發現敵人的陰謀之後,艾倫在極短的時間內給出了應對的方式,而剩下的一切就要交給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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