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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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即將進入星輝之月的明媚早晨,艾倫一行人辭別了美麗的卡拉斯加拉松,踏上了歸家的路途。

初離黃金森林的時候,周圍幾乎全部都是野地,沒有道路,沒有人煙,在遠處的山坡上偶爾能夠看到一些人類的建築,那也是有著數千年歷史的廢墟了。

在北方,七月份的陽光也算是不錯,照的身上暖洋洋的同時,又不會讓人感覺特別的炎熱。

而朵朵白雲在微風吹拂下飄動著,點綴著碧藍如洗的天空,走在這樣的曠野之中,就算是沒有人煙,大家的心情也還算是不錯的。

最起碼,這周圍已經沒有讓人討厭的半獸人,也沒有令人不安的狼嚎聲。

往日裡陰沉的大地正在陽光下恢復著過往的美好。

就這樣,眾人在行走了十幾日之後,心情就變的更好了。

因為越過幾個建立在山丘之上的哨塔以後,就進入到了尹歐薇雅的村莊之內。

這是一片經過開墾且結滿果實的土地,在這裡生活的居民大都面色紅潤,待人熱情。

在田間勞作的他們注意到艾倫一行人舉起的旗幟之後,遠遠就會脫帽行禮,表達著他們對國王的敬意。

而平整的道路縱橫著穿梭在一塊塊田地之間,偶爾會有一座簡易卻嶄新的房屋屹立在道路兩旁。

它們有的是客棧,有的則是單純的民居。

在道路上行走的艾倫眺目遠望,由近到遠是一片片的果園,以及一座座的農莊與倉庫,它們點綴在尹歐薇雅的附近。

而一行人的旅程也並不孤單,隊伍在超過滿載蔬菜的牛車時,還會得到一些瓜果的贈予。

比如說清涼爽口的黃瓜,或者是甘美多汁的西紅柿。

經過這幾年年的發展,這片曾經荒涼的土地,已經成為一座繁榮富饒的農業小鎮。

不過,隊伍並沒有在此多做停留,僅僅只是補充了一些新鮮的物資就離開了。

作為一個仁慈的國王,艾倫並不想讓這份寧靜因為他的到來而變得雞飛狗跳。

很快,一行人就路過了叮噹作響的老渡口,這裡生活著數百名鐵匠,以及他們重新組建的家庭。

艾倫在這裡修築了高高的圍牆,然後安排了一支全副武裝的軍隊晝夜守護在這裡,保護著屬於自己的鍛造區。

這裡臨近迷霧山脈,即便是絕大部分的半獸人都因為其主人的失敗,在恐懼中藏匿於陰暗潮溼的隧道,但也有在絕望之中冒死襲擊人類的存在。

防備總歸是需要的。

在前往摩瑞亞之前,艾倫曾經給這裡的匠人下發了大量的任務,讓他們打造鱗甲,所以老渡口附近的鍛爐一直都在全力開動,冒火的煙囪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就沒有停歇過。

而等眾人返回菲斯來特的時候,艾倫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將精力投入到銀葉甲的製作當中。

他調製符印材料加上描繪符印的速度,遠遠超過了鱗甲打造的進度,這部分的工作並不著急。

倒是和矮人分配戰利品算是一件當務之急的事情,這種涉及到大量財富的情況,還是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

矮人的性格實在是有些彆扭,艾倫有些時候也把不住他們的思緒。

所以,在一場歡慶的晚宴之後,艾倫就與戴因、歐因、歐瑞商量好了分配的事情。

這次前往摩瑞亞收穫最多的財富,還是那十幾箱秘銀錠,按照之前的分配方案,艾倫分了三成給矮人,自己留下了不到六成,而另外那一成多,在洛絲羅瑞恩贈給了黃金森林的領主與夫人。

至於在第十六大廳找到的秘銀飾品與盔甲,除了有名有姓依然可以在孤山找到傳承的都林矮人以外,其他的都歸艾倫所有,這一方面雙方大概是五五分成。

哪怕是再珍貴,有傳承的物件還是還給那些矮人比較好,一方面艾倫也不想讓某些矮人天天惦記自己的寶庫,大部分的矮人們不敢去摩瑞亞面對炎魔,但是來羅瓦尼安鬧事的底氣還是有的。

另一方面,用這種特殊的財富足以讓艾倫的名字再一次傳遍整個埃瑞博,聲望必然能夠更上一層樓。

而羅瓦尼安的發展是離不開這幫矮人的,總有用到他們的時候。

所以把那些傳家寶還給矮人們,其實是一個說不清楚虧了還是賺了的決定。

另外就是三名矮人身上的盔甲歸他們自己所有,也算是給他們的獎勵,而剩下的四套鎖子甲則是歸艾倫所有。

而其他的事情,比如說艾倫找到了都林之斧,做為都林之王的索林要給艾倫什麼補償,還有那些拿到家傳寶物的矮人,要給艾倫什麼樣的報酬。

那就要等到戴因他們返回孤山之後,讓矮人們仔細去思量吧。

對於秘銀,艾倫已經沒有太多的需求了,這一次探險時的收穫很多,多到他以後可能都不需要為了符印裝備的材料而發愁。

甚至還有非常充足的材料,給那些負責偵察工作的女性騎士們鍛造連發的強弩,一種裝填一次可以射擊多次的武器。

所以,幹嘛要在乎那些細枝末節呢?

在命人安頓好三個矮人的行程之後,艾倫也好好的休息了幾天,同時協助自己的王后處理了一些國事上的雜務。

畢竟雅米拉那隆起的肚子已經十分顯眼,傑姆斯也多次勸說讓她放下手中的工作。

然後,首相的一部分工作就轉交給了傑姆斯,誰讓他一直在艾倫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呢,而且還不停的絮叨,說艾倫在雅米拉懷孕的時候還出去冒險,實在是一件非常不靠譜的事情。

靠不靠譜先不提,當艾倫得知雅米拉懷孕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出發前的一切準備,可以說矮人的嚮導只要抵達菲斯來特,隊伍就可以出發了。

艾倫一直都認為,事情在計劃完畢之後,總歸是要做的,現在不去難道要等到雅米拉生產之後再去?

等看到自己的孩子之後,那艾倫估計自己就不想走了,在沒有碰到特別緊急的事件之下,一個父親最起碼也應該陪自己的孩子渡過最初的童年,給他愛與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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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件原本計劃好的事情,恐怕就要等到孩子長大成人了,那誰又能知道到時候是個什麼狀態呢?

站在艾倫現在這個位置,總會有紛雜的事務纏身,讓他做出各種選擇。

最重要的是,在中土做事大部分情況都是容不得猶豫的,因為時間可以等人,但是盤踞在魔多的索隆也是不等人的。

而打造武器盔甲這種事情,對於羅瓦尼安這種底蘊淺薄的新興勢力來講十分重要,這是抵抗黑暗必須的儲備。

所以,艾倫並不認為自己的決定有什麼問題,但是面對傑姆斯的絮叨,他也不能勒令自己的朋友閉嘴,因為對方是在關心自己的家人。

或者說經過時間的沉澱,此時傑姆斯與艾倫的關係,已經與家人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面對這種情況艾倫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那就找點事給他做吧,反正除了戰爭之外的大部分國事,在這些年的梳理之下,都是一些比較簡單的事情,內閣官員們的能力也還算不錯。

很多時候,這些掌握權利的年輕人,也只是需要一個方案或者是一個批准他們做事的人而已。

這一次旅程,對於艾倫來講,還有一個意外之喜,那就是米茹沃與蘭巴斯的配方,

米茹沃是一種有著特殊能力的甘露酒,這種液體是透過調製得來的,具體方法倒還算是其次,只是調配用的材料十分珍貴,大部分都是產自於維林諾的植物,種植它們所需要的環境,對於現在的中土來講有些苛刻。

至於蘭巴斯就更是如此了,這種被精靈們用作長途趕路的麵包,用的正是阿門洲的麥種,雖然這小麥的生命力旺盛,但是從種植到採摘都需要精靈女性的照顧,同時還需要一塊陽光充足,不會被黑暗與北風侵蝕的田地。

這樣苛刻的種植條件,如果交給掌管農業的卡爾來做,那恐怕是一個需要歷經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才能夠完成的任務,甚至有可能永遠也無法完成。

卡爾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對於習性相彷的普通植物他還有種植的把握,但是這種有著特殊力量的魔法植物,他就從來沒有接觸過了。

不過,這種事情艾倫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貝奧恩。

換皮人在種植方面有著特殊的能力,經過他們照顧的花朵即便是寒冷的北方也可以四季不敗。

十分喜愛植物的他們,看到一些自於維林諾的種子,想必會讓他們的心情變得更加愉快。

而且,熱愛生活的女性換皮人還精通釀造和烘培,實在是完成這項工作的不二人選。

更何況,艾倫和貝奧恩的友誼也足夠深厚,根本就不需要擔心這種珍貴的配方會流失出去。

最大的問題就是在付出一些精力之後,這兩種特殊飲食的產量可能並不會太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艾倫也從沒有想過將這兩種東西當做常備的食物,這很難,也有著非常強烈的副作用。

據說蘭巴斯吃多了,會變的特別嚮往大海,嚮往維林諾,從而厭棄自己凡人的生命,估計同樣來自維林諾的米茹沃也應該有著類似的副作用。

然而維林諾鮮少接納還活著的必死凡人,如果可以的話艾倫覺得這東西還是少吃為妙,以免自己出現什麼不可逆的精神問題,常年飄蕩在海上不回家。

當然了,艾倫這一次拜訪貝奧恩也不全是因為蘭巴斯和米茹沃的事情,換皮人一族遷徙的事情經過長時間的討論之後,已經開始了。

……

黑森林的樹木總是那麼高大,枝繁葉茂的綠色樹冠,就好像一把把大傘一樣,將明亮的陽光完全遮擋了起來,讓森林中的光線變得十分陰暗。

以往,無數的邪惡爪牙在密林路以南的叢林中出沒,半獸人的喧鬧與座狼的嚎叫聲此起彼伏。

更不要說還有那些會從樹木高處,突然一躍而下的醜陋蜘蛛,以及它們遍佈森林各處的蛛網陷阱。

以往,面對如此惡劣的環境,黑森林大部分的區域,根本就不適合人類生活,那些林中居民也只能在威脅之下,勉強的存活著。

不過,自從孤山戰役之後,這種情況就有了非常強烈的改變。

重新打通的老密林路,讓附近的森林增加了很多鮮活的氣息,那些連陽光都無法穿透的密林,也沒有了往日陰鬱的氛圍,變得靜謐、美好了起來。

而導致這種變化的原因,是因為艾倫為了初步保證商隊和旅人的安全,在這條長達兩百多公裡的道路上建造了數個堅固的哨站。

並且還安排了輕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對道路還有哨站的情況進行巡邏。

經過多年的維護與爭鬥之後,可以說這附近的區域已經擺脫了往日的陰暗,重新迴歸了光明的懷抱。

只是這一份光明並沒有照耀到黑森林的深處,南方更深的區域依然被黑暗所籠罩,在哪裡偶爾還是會有一些奇怪的事情發生,一般人根本就不敢踏足那片區域。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這片曾經人跡罕見的森林卻是熱鬧了起來,大批大批的伐木工由一支武裝精良的部隊護衛著,在這片森林中扎下了一片營地。

他們到此的目的也十分簡單,那就是將所有的大樹砍倒,然後再將盤根錯節的樹根挖出,在林地中開闢出一塊適合修建莊園的空地。

這正是為換皮人的遷徙做著前期準備。

在女神雅凡娜的設計當中,她的造物不可移動的歐爾瓦環環相扣、互有貢獻,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人類想要按照自己的方式進行生活,就必然會破壞大自然的現有秩序,然後根據自己的需要,來改變周圍的一切。

就比如說現在,換皮人居住的莊園自然是離不開花朵與草地,但是枝繁葉茂的大樹會遮蔽掉所有的陽光,在陰暗的環境中鮮花與綠草根本就不會成長,更不要說大樹那粗壯且密集的根系會掠奪走土地中的大部分營養。

所以,雅米拉才會派出這麼一支先遣隊,做出相應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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