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逐出族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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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月城算不上喧鬧,到了夜裡,幾乎所有人家都早早關門。白家的大門卻敞開著,白淺淺知道,這是有人在等她。

“二小姐,你終於回來了。”莫管家看到白淺淺,快步跑了上來,微微彎腰,說道,“老夫人,老爺,還有夫人在祠堂候著。”

莫管家待她向來和其他下人不同,帶著幾分敬重。今日,看她的眼神,甚至帶著一抹憐惜。

在祠堂候著?很好!

白家的祠堂,白淺淺從未進去過。自她記事起,就知道自己和白妖妖、白嬈嬈不同,她們是上天恩賜給白家的仙女兒,而她是煞星。白家原本是鄉野破落戶,跟著族人共用一個祠堂,搬入離月城後,因嫌麻煩,自設了祠堂。但凡春節、中元節,白老夫人就會領著白家眾人到祠堂祭拜祖先。

老夫人從來不曾把她當作白家的女兒!

祠堂前院種著一排鳳尾竹。隔著密密匝匝的竹葉,裡面的爭執聲聽得清清楚楚。

“娘,淺淺那丫頭如今翅膀硬了,竟妄圖搶奪家產,你必須出來主持公道。你沒瞧見,今日她在鎏金閣趾高氣昂的模樣,別說是我和老爺,就算你去了,也不會放在眼裡。”這是葛氏的聲音。

緊接著,白嬈嬈插話,“是啊,祖母,二姐不再是原來的二姐了。她還會殺人,不,是她身邊的人會殺人,就是那個來路不明的唐姑娘。祖母,嬈嬈今日差點就死在鎏金閣了……你得為我做主……”

“這個天殺的煞星!我就知道,這個孽種不該留,當初就該把她扔進水井裡淹死。害死她祖母,她那該死的親孃不說,如今又來禍害我們。長卿,今日必須把她逐出族譜……”老夫人猛地一拍木桌,滾燙的茶水濺了出來,燙的她手一縮。

白淺淺沒到,她把這口惡氣發洩到了婢女身上,“該死的丫頭,你想燙死我這個老太婆?”

“奴婢不敢!請老夫人責罰!”婢女嚇得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這是綠柳的聲音。”碎玉咬了咬嘴唇,小聲說道。綠柳和她是好姐妹。

“小表妹,你們家這老夫人怎地如此粗俗。”何止是粗俗,簡直就是潑婦。唐如玉暗道,這老夫人真不是東西,竟然把自己的孫女叫做“煞星”,還要逐出族譜。

白淺淺半點不驚,若非老夫人如此不堪,祖父又怎麼會被活活氣死。想起祖母,腦海裡便浮現出他慈祥的眉眼,他溫暖的大手,他口中的聲聲“淺淺乖”,“淺淺聽話”來,祖父是大院裡除了娘之外,唯一對她好的親人。

“娘——”白長卿開了口,“淺淺縱有萬般不是,但她不能逐出族譜。”逐出了族譜,她便和白家再無瓜葛,這也意味著,白家和上官家再無瓜葛。

“祖母,父親說得是,二妹不能逐。”白妖妖的聲音傳來,“娘,你也不想想,若把二妹逐出族譜,旁人會如何說我們白家。她們可不會再說二妹的種種不是,只會說我們白家容不下她。”

葛氏也逐漸冷靜下來,瞧了瞧一臉肅然的夫君,想到兩人先前的謀算,只得改口,“妖妖這孩子,就是太善良。罷了,我也不和她計較,誰讓她是我的女兒呢。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教導無方。”

“娘,你怎麼能幫那個醜——”白嬈嬈見葛氏竟然掉頭轉向,心中極為不甘,難道她今日受的驚嚇白受了?

“嬈嬈,不許胡說。”葛氏瞪了白嬈嬈一眼。

“你們一個個的,倒是寬容大度,可我不是,那丫頭擺明了就是和我們做對,不讓她吃點苦頭,她便不知道我們白家還有家法。”老夫人潑辣慣了,平日裡縱是葛氏、白長卿也只能俯首帖耳,豈會讓白淺淺在她眼裡蹦躂?

“祖母,二姐手裡有鎏金閣的房契和地契。”白嬈嬈說道。

“胡說,房契和地契怎麼可能在她手上?”房契和地契是家產的憑證,沒有房契和地契,也就意味著鎏金閣不再掌控在自己手裡,老夫人直直地盯著白長卿,“長卿,房契和地契在哪兒?”

白長卿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見丈夫為難,葛氏慌忙說道,“娘,房契和地契在我房裡呢。老爺常在外奔波,又沒個收撿,擔心丟了,這才交給我來保管。娘,你放心,房契和地契都好好地鎖在櫃子裡,絕不可能讓那丫頭偷了去。”

老夫人何等精明,臉上的怒氣又增了幾分,“在你手裡?葛氏,不是我老婆子愛管閒事,只是這家到底姓白,而不是姓葛。長卿糊塗,難道你也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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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氏這才驚覺說錯了話,忙跪在老夫人跟前,“娘,我知道錯了,我沒想那麼多,你放心,回去後我立即把房契和地契交到老爺手裡。”話說這樣說,心裡卻不這樣想。

“知錯就好。”葛氏此般服低,老夫人的怒火依舊未消。白家的家業,只能掌握在白家人手裡。

葛氏還在祠堂跪著,白淺淺已攜著唐如玉、碎玉到了門口。

葛氏自覺臉上無光,將頭偏向一側。老夫人自然看到了,揮了揮手,示意下人把葛氏扶起來。

“淺淺,還不給祖母跪下?”白長卿見白淺淺怔怔地站在祠堂門口,不跪不拜,心下大惱。

白淺淺彷彿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一般,微微屈了屈身,對老夫人說道,“祖母安好。”

“好沒教養的東西!”老夫人見白淺淺竟然不跪,惡毒的話語脫口而出,“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在列祖列宗面前,倒會拿大。”

“還不趕緊跪下!”白長卿怒喝道。

白淺淺依舊沒跪,她只是盯著正中央密密麻麻的牌位,只一眼,她便發現,沒有娘的牌位。娘是白長卿明媒正娶的妻子,卻入不得祠堂,真真是可笑至極。

“混帳東西!”老夫人一揚手,將茶杯扔了過來。

眼看著就要砸在白淺淺臉上,白淺淺隨手將那茶杯穩穩接住,半點茶水都不曾漾出來,“祖母召我到祠堂,就為了拿茶杯砸我?若只為這麼一點小事,請恕淺淺無暇奉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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