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迷瀧天障 第四十九章 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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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襄王在邊陲的封地總共有七郡。

開藺郡是其中之一。

這些姬軒早就知曉。

但關於魯襄王與開藺郡之間還有一個更為緊密的關係。

這裡是魯襄王的埋骨地——公孫無忌是這般說的。

關於這一點,姬軒從未聽家裡人提起過。

也沒有從任何典籍中找到詳細的記載,根據公孫無忌所言,那位魯襄王是在開藺郡被帝君親手削去了首級。

其軀體被真火焚燒,真正地挫骨揚灰了。

“殿下,您可千萬不要出事。

我會儘快趕來見你。

豐和縣比看上去要兇險。

稍有不慎,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若僅僅是地下水脈紊亂也就罷了,與魯襄王扯上關係的一切你都不要去管!”

這公孫無忌說完這番話後,立馬中斷了通訊。

面前光幕散去,回光珠落到了地上。

對方似乎是正在一處狹隘之地。

姬軒總覺得那個紈絝子弟周圍光線有些昏暗,除了他這個人的輪廓以外,根本看不出他究竟在何處。

“那公子是打算不管了麼?明明那個王家的俊小夥還打算用魯襄王的線索換他們一族活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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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原本躺著的雪兒已經坐起身子。

輕紗垂落,勾勒出玲瓏的身段。

一雙玉足勾在床沿上,輕微晃動。

“而且若是不管的話,王家公子也動不得吶。

那王家似乎與公子正在調查的那件事情有著極大的關聯。

若是就此擱置的話,不知那位帝君會不會生氣呢。

到時候——呀!”

“不會有那個時候。”

姬軒上前兩步。

一把將小姑娘重新按倒在床上。

雪兒舔了舔嘴唇,卻發現面前的少年眼中根本就沒有一點慾望。

那雙眼中甚至有些冰冷。

“我會在麻煩發生之前把它解決掉。”

“那、那公子,現在天色也不早了,要不然我們先……”

眼看著少女眼神越發迷離。

雙臂環住了他的脖頸。

但少年卻並不為所動,甚至有些麻木地推開了她的手臂。

“你沒有對我使用媚術的資本。”

“什麼嘛,明明公子那天晚上……”

就在少女抬起一條腿,腳尖抵住床邊帷幕要將其拽下來的當間。

卻忽聞門外傳來一陣有序的敲門聲。

篤篤篤。

隨著三聲落下,高不咎的聲音響起。

“姬主簿,休息了嗎?”

“何事?”

“就是……想問您丹藥的事情。”

姬軒恍然。

他才想起來,前幾天答應給他去求的丹藥還沒有交到他手裡。

這一回高不咎求的丹藥倒不僅僅是續命用的。

更多的還是一些增長修為的丹藥。

想來他結髮妻子應該恢復了一些。

“待會兒回你自己房間裡睡去。”

“嘻嘻~☆”

身下的小姑娘笑得花枝招展。

抬手便將他推到一旁。

姬軒整理了一下衣冠,徑自走向門口。

……

“呵,總算都結束了。”

回光珠在空中拋飛了一段高度。

安穩地落在了年輕人的掌心。

周圍金光散去,顯現出昏暗的房間輪廓。

他搓了搓手,臉上露出輕浮的笑容。

“還好有遮蔽周圍感知的法術。

要不然被殿下知道我在這種地方,非得跟我父親告狀去。

嘿嘿……”

房間四周垂下一條條粉色的綢帶。

將不遠處站著的五個婀娜身影遮住輪廓。

這般若隱若現的美,也別有一番風韻。

看得他直咽口水。

方才他以法術隔絕了身周一切的聲音、氣息。

現在法術被撤去,聽著帷幔之後嬌柔的喘息聲。

這年輕人走路的步子都有些踉蹌起來。

“小

娘子們,是不是等急了?

別著急。

春宵一夜值千金,今晚我們可以好好探討探討生命的本質。

放心。

本少爺是修士,對於這方面的研究,可是很專業的。”

……

雖說那件連環殺人案已經告一段落。

在其他人眼中,這件案子甚至可以說是結束了。

但監天司裡的氣氛卻仍舊顯得頗為壓抑。

就在他們與活屍糾纏的那個晚上。

李家宅邸終於是出事了。

那邊花園裡封印的井突然爆炸。

監天司的眾人整理了半天現場,將原本坍塌的井底重新挖掘出來的時候。

發現原本被放置在裡邊的‘骸骨’也好,篆刻在牆壁上滲人的文字也好,甚至是積水中的屍毒。

甚至是井壁上那扇刻上去的門戶。

全都消失不見了。

就像從來都沒沒有出現過那樣。

“想必做這件事情的人定然會覺得我們會這樣想吧。

不過可惜……

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們或許怎麼也沒有想到裡邊的東西其實早就被我們置換過了。

這裡面只有追蹤用的陷阱。”

姬軒與陳捕頭手下眾人圍在井邊。

兩手抱在胸前。

“現在只要知道他們究竟把證物搬去了哪裡……”

“報!在王家宅邸附近找到了‘螢石’的痕跡。”

正說到這裡。

外邊一位差人突然闖了進來。

連聲道。

“陳捕頭果然料事如神。

那賊人不敢將這些證物隨意處置。

已經搬了進去。”

“誒,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多虧了姬主簿。

若非他提前佈置下這些,恐怕現在我們也只能束手無策了啊。

只是……”

姬軒能看到陳捕頭臉上貪婪之色盡顯。

諂媚地彎下腰。

“姬主簿,您說的可都是真的嗎?

那王家真的如此大膽,居然有膽量煉製那種早就被明令禁止的屍毒?

不、我當然不是懷疑您。

只不過這王家上次已經被驚動過。

現在他們會不會已經把證據全都銷燬了?”

“這就不必擔心了。

證據是不可能消失的。

陳捕頭要記住一句話。

人在做,天在看。

有些事情就算你以為天衣無縫,這老天爺也都會看在眼裡。”

“嗨,陳捕頭您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我又不是做壞事的人。

您就放一百個心吧!”

姬軒拍了拍陳捕頭的肩膀。

臉上不見悲喜。

淡淡地說道。

“不過你現在的笑容,的確像是一個反派。”

“哈哈哈,姬主簿說笑了,要說笑容的話剛才姬主簿不也……啊哈哈。”

散落的石頭碎屑已經被清理乾淨。

姬軒的腦海中,情不自禁地回想起那個叫做王朝的年輕人。

他後來查過這個人的資訊。

知道對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妖孽。

‘謀士’的稱謂在他的身上似乎再恰當不過。

比起過去的記載,姬軒更願意相信對方會比過去更加可怕。

畢竟一個原本在幕後指揮一切的‘掌控者’。

在那天晚上卻親自上臺來,站在了姬軒的面前。

現在發生的一切會不會都按照王朝的心意繼續下去?

會不會所有都是對方刻意安排好的。

若是他的話。

或許早就已經察覺到了井中的一切。

但他還是將破綻留了下來。

若真的是這樣。

「他不在乎王家會死多少人。

或許王家早已經落下了‘棄子’。

而他想要的,只是我的一個承諾。

他想要我留下王家的血脈。

哪怕為此需要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

而作為交換。

他會給我關於魯襄王的線索。

魯襄王……傳說他有一支悍不畏死的軍隊。

但他仍舊被帝君斬殺。

據說是死無葬身之地了,但怎麼可能?

空前浩大的魯襄王軍隊在這裡肆虐了三年有餘,緣何帝君來此一劍將其斬殺?

若帝君當真有那個實力,為何要拖三年?」

姬軒覺得心中有一層薄薄的霧靄。

讓他看不清前路。

「不過王家必滅。

王家……誒?

為什麼王朝會知道魯襄王的事情?

莫非……」

……

“弟兄們!”

眼看著天色漸晚。

陳捕頭抽出腰間長刀,站在高臺上。

雙目炯炯有神。

“未免夜長夢多,今晚咱們就去王家,殺他個措手不及!

到時候立了功勞。

咱們所有人都有錢拿,都有酒喝!

這可是天上掉餡兒餅,咱們獨一份的!”

在陳捕頭身後。

姬軒將高不咎簽下的搜捕令攥在掌心裡。

要到這張搜捕令可不容易。

那高不咎在內堂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了好半餉。

這才耐不住姬軒的施壓。

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若非如此,他們又何必等到現在?

“哦!”

“陳捕頭威武!”

眾人嘈雜的喊叫聲讓姬軒稍稍回過神來。

他還在想著剛才與雪兒之間的對話。

如他所料。

八月初一那天晚上,這小姑娘是特意繞了遠路。

讓他在夜風裡吹了好半餉。

將本就壓下去的酒勁給重新提了上來。

要不然也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

不過那天夜裡也是無可奈何。

在醉酒的狀態下。

他早已經辨別不清方位了。

“那麼都準備好了嗎!

咱們走!

負隅頑抗者,殺!”

‘殺’字脫口而出的瞬間。

便有一股滔天煞氣從陳捕頭身上迸發出來。

讓姬軒略微感覺有些驚訝。

看上去貪財好色的陳捕頭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不過轉念一想,若是沒有一點真本事,是斷然不可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

……

今夜的王家有些蕭條。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原本隔著老遠就能看見的一座敞亮宅邸。

現在卻只有闌珊的幾點燈火,頗為蕭條。

浩浩蕩蕩的監天司眾人。

如同一把利刃,直接插在了王家正門前。

陳捕頭絲毫沒有客氣。

直接把門口兩個家丁撂倒。

隨即一角踹在了門上。

只聽得一聲轟鳴。

那扇足有兩人多高的深棕色大門應聲而倒。

拍在地面上濺起一陣煙塵。

“你、你們好大的膽子,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從宅邸內迅速傳來一聲爆喝。

緊接著便有十幾名長得魁梧的大漢一字排開。

這幾人都有著先天七重的修為。

可以說王家能在豐和縣如此肆無忌憚,是有這個資本的。

而這裡明面上最高修為的人,也只有一個陳捕頭。

為首的是一個精瘦的歪嘴老頭。

嘴角還粘著油水,似乎剛剛還在吃東西。

跋扈地道。

“喲,這不是監天司的差爺嘛。

怎麼著。

喝醉了?

來這兒砸場子了不成?

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睜開你們的狗——”

啪!

陳捕頭率先出手。

還未等這個老頭把話說完。

一個巴掌就把對方給掀飛了出去。

那道身影在半空中旋轉了四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生死不知。

剎那間。

全場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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