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牧夜花千樹·計較
“殿下想要多少，您可以開個價。”
白裙少女直接把定價的選擇權遞了過去。
作為奇珍閣的閣主，她富甲一方。
可以說在整個靈王朝境內她的財富能夠與之比肩的也是屈指可數。
姬軒朝著少女伸出五根手指。
“五千萬。”
“五千萬上品靈石？若是殿下您能夠辦得到這件事情的話，這個錢我們給了。”
“極品靈石。”
“……殿下，您讓我再好好地想一下。”
少女聽見極品靈石這四個字，面色當即勐地一變。
姬軒倒是不著急，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之後，便自顧自地走到了一邊。
白裙少女終歸只是器靈，她的決定還得要依靠那位藏在幕後的真正閣主去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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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位真正的閣主究竟身處何處，姬軒的心裡已經有了些猜測。
不過經過他親眼目睹了這裡的一切之後，他便已經打定了主意。
白裙少女的話，基本上可以相信五成。
他們身下的確是一道強大的仙道封印。
而且這道封印雖然帶著仙人的永恆氣息，但這股氣息卻也非常地稀薄。
由此可以見得，這道封印的力量正在減弱，和白裙少女所說的如出一轍。
可這裡也的確存在著怪異。
比如說那張巨大的虛幻人臉，從人臉上他感覺不到任何陰氣。
還有那個倒懸著盤膝而坐的身影，那個人又是誰？
處處都是疑問。
但這位奇珍閣的閣主似乎並沒有解釋的意思。
“殿下。”就在姬軒心中思考的時候，那邊白裙少女已經有了結果，就見少女眼中帶著幾分溼潤，楚楚可憐地望著他，小聲道，“五千萬極品靈石的確是貴了一些，能否再便宜一些？”
“閣主，這可是關乎奇珍閣命運的大事，莫非是……不值當？”
姬軒笑著攤開雙手。
這副模樣活像一個奸商。
上品靈石與極品靈石之間可是一百比一的兌換率。
但傻子才會做這種交換。
畢竟雖然等量，卻不同質。
那種精純的靈氣怎麼能同日而語？
“五千萬極品靈石，一塊都少不了。
反正閣主若是不肯付錢的話，那我們之間的對話也就到此為止了。
到時候若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想必拒絕了我的奇珍閣，其底蘊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再不濟也有高個子頂著呢，靈帝想必也會出手吧？”
“殿下何必咄咄逼人？”
“誒呀，我也是沒有辦法。誰叫我現在家裡邊窮得很。
可不就是得想著法子多賺些錢養活這一家人呢？”
姬軒臉上笑容不變。
他說的是實話。
姬向陽重拾武道之後，每個月修煉需要消耗的資源可以說是天文數字。
再加上家裡邊需要修煉的也不僅僅是姬向陽一個人。
每個月姬軒都得將自己賺得的足足一成貢獻出去。
白裙少女見自己的央求沒有絲毫用處，咬了咬牙，再次說道。
“五千萬極品靈石的量太多了。
想要快速集齊這些靈石，勢必會對我們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失。
不過……
我這裡還有一個折中的方法。
一千萬極品靈石，再加上一枚靈髓！”
靈髓！
這是在極品靈石之上的存在了。
若是說靈石是地下靈脈凝聚而成的結晶。
那麼靈髓，可以說是靈脈本身。
這是天地之間的血脈，不可輕易從大地中帶走。
依據靈王朝律法，沒有進行過登記報備的靈髓帶在身邊，那可是要誅九族的！
畢竟擁有一枚靈髓，就可以源源不斷地產生精粹的靈氣。
若是靈髓的質量過高，甚至有機會凝聚出靈石！
長久地去看的話，靈髓的價值可謂是不可估量。
姬軒默然，來回踱步了小半會兒。
最終他還是伸出兩根手指。
“我要兩千萬極品靈石，再加上靈髓一枚。
而且靈髓的質量不能太低！”
“那是自然。”
白裙少女聞言，當即面色舒展開來。
心頭的一塊石頭也終於是落地了。
“……還有你們這些靈髓，是正經的嗎？”
“當然，當然是正經的。
手續什麼的都在呢。
您儘管放心便是。”
少女賠笑道。
姬軒頷首，對此相當滿意。
“那還等什麼呢？我們走吧。”
“殿下您這邊請。”
便見少女兩手掐訣。
姬軒只覺得四周的空間開始微微顫動。
然後在他的注視中，自己腳下踩著的巨大陣法開始翻轉、傾斜。
但是他卻沒有感覺到重力的變化。
直到最後，他和白裙少女已經翻轉到了陣法的下邊。
而那個原本倒著盤膝而坐的身影，此刻已經正坐在了外邊。
二者之間的位置在瞬間發生了變化，而姬軒也終於直面那張慘白的模湖人臉。
彼時。
他終於知曉了那究竟是什麼。
那是生機。
無窮無盡的生機。但這股生機當中卻存在著某種特殊的力量，讓人看上去第一眼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它並沒有化成妖邪，也沒有什麼意識，只是靈氣的集合體，不知為何變成了一張人臉的模樣。
可當姬軒出現在這裡的瞬間，他便從空氣中感覺到了某種令他生厭的氣息。
並非是生機。
而是另一種彷彿與他同源的存在。
“殿下可準備好了？”
白裙少女走到姬軒身側。
毫不顧忌地抓住了姬軒的一隻手。
“若是準備好了的話，就往上跳一下。”
“在那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哦？殿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那個人……是誰？”
姬軒指了指腳下盤膝坐著的身影。
就算是現在，他也仍舊只能看到模湖的影子。
白裙少女有些落寞地嘆息一聲，澹澹地說道。
“這是過去某位先祖。
為了鎮守在這裡，永遠地留了下來。
他的屍骨已經和陣法融為一體。”
“順便問一句，他的修為——”
“仙。”
姬軒咽了口口水。
一位仙人，居然直接坐化在了這裡，只是為了鎮守！
看來當初昭明境內發生的事情的確是另有隱情。
甚至還牽扯到了連仙人都望而生畏的禁忌。
姬軒深吸一口氣，朝著上方跳了一下。
他不明白白裙少女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還是照做了。
可僅僅是雙腳離開了陣法，他便知道了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又是重力！
離開陣法之後，重力的方向從腳下瞬間改變。
他從向上躍起，變成了向下墜落。
前方的黑暗讓他越發覺得壓抑。
而死寂的空間裡，響起了白裙少女的聲音。
“我們還有一段時間到達昭明。
在此之前，我先來和殿下您說一下吧。
關於您感興趣的，昭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為先前我們一直在靈王朝境內，所以很多事情其實不便說出口。
但就算我說了這些話，殿下您到時候離開之後，也切記千萬不要把這些話說出來。
有些事情若是知道了，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被他拽著的少女神情帶著幾分晦暗。
但那種表情並沒有被姬軒看見。
姬軒只是看著前方。
在他的感知之中，天地之間的靈氣，與他所熟知的靈氣變得截然不同了。
火焰。
黑色的火焰。
在他的眼眸中悄然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