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夢裡嘆長安·一點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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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奇珍閣的長老很快地消失在了姬軒的視線裡。

他在奇珍閣內部靈活地穿梭,最終來到一處人跡罕至的角落。

打量了四周,發現周圍並沒有人影後,便兩手掐訣。

他整個人身周便泛起一陣白光,將他全身包裹住,隨即迅速消失不見。

等到他的身形重新出現的時候,卻是已經身處一座有兩層樓高的磚瓦堆砌而成的建築之前。

這建築整體由灰黑色的石塊堆砌。

那些石塊互相交錯重疊在一起,圍成一個圓。

若是從上往下看,便能發現這些石塊居然是堆砌成了一口巨大的井。

巨井內部灰黑色的光華流轉,散發著淡淡的靈壓。

在奇珍閣長老顯化於此的瞬間。

便見巨井內部的霧氣突然開始升騰,最終在井口上方化作一道模糊的人形身影。

一道似男非女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你沒有帶他過來……”

“回稟閣主,那位姬軒殿下疑心很重。

他沒有跟著屬下前來,只是留下一句話。

就是……”

“但說無妨。”

奇珍閣長老面色有些糾結。

只是礙於周圍越發沉重的????????????????靈壓,他才緩緩開口道。

“他說,若是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就讓……讓閣主您親自去逍遙王府拜謁。

真是膽大妄為。

他不過是區區一介逍遙王的子嗣,竟然有膽量讓閣主您屈尊前往——”

“不,不不。

若是他真的有這個想法的話。

讓我親自去一趟也是無所謂的。

逍遙王的子嗣自然不至於有這個分量。

哪怕是撫劍官,也不過是讓我能多看他一眼的程度。

但他的身份可不僅僅是如此而已。

……你明日親自去一次逍遙王府,找到姬軒。

就告訴他說,七日之後,我會去拜訪他。”

此言一出,這奇珍閣長老臉色陡然一變。

終於是露出駭然的神情。

要知道面前的這道身影何等尊貴,乃是奇珍閣閣主!

就算是那些皇族成員,都不一定有那個本事見到他。

而就是這麼一個人,居然要去拜訪一介尋常王爺的子嗣。

“閣主,他何德何能——”

“我意已決。

你不會懂的。

這不僅僅是為了我一個人,更是為了你們所有人。

這天地已經平靜了太久,上一次殺出來一個鬼帝,再上次覆滅了一方淨土,再久遠的時候……已經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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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

你只管去辦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其他的事情,你不必理會。”

奇珍閣長老恭敬地行禮。

他知道,這位閣主說到這一步,就代表他的決定已經絕無更改的可能了。

“這件事情先放在一邊。

你先來彙報一下這次拍賣會的成果吧。

尤其是最後一件一靈淨水,賣出了多少價格?”

說到這裡。

奇珍閣長老當即面露喜色,恭敬地將一枚玉簡呈了上去。

只是在那位閣主接過玉簡後不多時,就感覺到四周的靈氣陡然一沉。

那長老根本沒有絲毫反應過來的餘地,瞬間雙膝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不待他有任何疑問。

就聽見沒有絲毫情感的聲音從四面八方碾壓而來。

“傳我令……

封禁此方天地。

從現在開始,嚴格排查!將拍到一靈淨水的人尋到,然後——抓起來!”

“閣——閣主!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長老還未緩過來。

困惑地看著站在井口的那道模糊身影。

“我奇珍閣還從未吃過虧。”

“啊?”

“我不會去怪你們。

畢竟他們的手段的確高明,不是你這等修為能看得明白的。

現在,馬上照我說的去做!”

感受到那位奇珍閣閣主語氣當中的靈壓。

長老迅速從地上站了起來,神色匆匆地轉身離去。

待對方離開後,才見那巨井上的身形散去。

井口深處。

似有一道視線,注視著遠方。

……

姬承旦罵罵咧咧地回到了恭殊王府邸。

他本來就因為自己沒拍到一靈淨水而正在氣頭上。

誰知道在即將離開奇珍閣的時候,又不知道那奇珍閣一方發了什麼瘋,在一個個地檢查所有人的儲物戒。

而且奇珍閣所作所為,根本就不管你身份如何,哪怕是搬出來恭殊王的名號,也最多是讓檢查的人在實施的時候多說一個請字。

他早就將買來的東西遞了出去。

現在只要等著自己那位父王繼續做著無用功就好。

雖然姬承旦並不知道自己那位大哥到底是發了什麼瘋,但只要對方一直醒不過來,那麼總有一天,就真的再也不用醒過來了。

恭殊王向來都是不近人情的。

要不然也不會將他一個親生骨肉隨意地冷落,也不會在姬承胥得不到信任之後迅速將????????????????資源轉移到他的身上。

接下來只需要等自己那位父王什麼時候失去了耐心。

徹底地將自己那位大哥丟棄了。

之後他姬承旦不論是想做什麼,都不會有任何阻礙。

畢竟恭殊王的兒子就兩個。

若是失去了一個,那麼另一個不論如何都會保住。

他不像自己的大哥那般非得幹出點什麼名堂。

若是真的恭殊王對他也失望了,讓他早日誕生子嗣,那麼他必定會找上最美的美人,好好地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

便在姬承旦待在自己的小院裡,悠閒地享受著的時候。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傳來。

便見一個小廝跌跌撞撞地闖入了他的視線,俯身跪拜,緊張地道。

“殿下,大事不好了!”

“何事慌張?”

姬承旦託著茶盞。

這茶盞中飄著熱氣,在茶盞上邊幻化出一道虛幻的影子,一會兒是蝴蝶,一會兒是飛鳥。

不愧是恭殊王的子嗣。

就連手裡的茶具都是上品靈器。

那小廝闖進來的時候,姬承旦便皺著眉。

他好不容易心情轉好了一些,可現在全被這下人給破壞了。

“你若是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殿——殿下,大殿下醒了。”

“你說什麼!”

咔嚓一聲。

手中杯盞瞬間被捏得裂了開來。

茶水灑了一身,但這些對於現在的姬承旦來說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匍匐在地的小廝,失聲叫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快說!”

“是……是!

殿下您買來的那些東西裡邊有一枚符籙。

剛才王爺試了試那符籙的功效,然後……然後大殿下就醒了。”

震驚、愕然、驚恐……隨後姬承旦的臉上神態便定格在了喜悅的模樣上。

那嘴角揚起,帶著啞然的笑聲。

隨即那笑聲越來越響亮,近乎癲狂。

“呵呵……

哈哈哈哈!

醒了?他居然醒了?

他怎麼會……醒了過來?”

只是這般囈語了一會兒後,便突然目露猙獰之色。

姬承旦恨恨地瞪著跪在地上的小廝,獰笑道。

“你這小子,好一手挑撥離間的手段。

大哥醒來本是一件好事。

你居然說大事不好?

你安的什麼心,真是死有餘辜!”

“啊?”

“去死吧!”不給那小廝半點反應的機會。

姬承旦便率先出手,一掌拍在了對方面門。

只見這小廝整個人癱在了地上,沒有了聲息。

“呵呵……

醒了?

醒了又如何?

醒了過來,你就能變成以前的姬承胥了?

我的好大哥,現在的你什麼都不是——看來我們的父王對你還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啊。

真是可惜。

那就讓小弟我幫你一把吧。”

現在姬承旦腦海裡一直迴盪著那一個念頭。

自己買回來的符籙,治好了自己的大哥?

那張本以為是笑料的符籙,居然真的有那種功效嗎?

原來所謂的笑料竟然只是自己?

帶著這般複雜的念頭,他整理好衣衫,跨過地上小廝的屍體,深吸一口氣,朝著自己大哥所在的地方走去。

少頃。

當他推開那扇陌生的房門的時候。

卻見自己的父王正坐在床榻邊上,目露哀色,而自己那位大哥仍然躺在床上,沒有一點聲響。

雖然看胸前起伏判斷仍然活著,但對方現在這模樣,與此前見到的一般無二。

還沒等他說話,就聽見蒼老的聲音傳來。

“你大哥醒了一會兒,但現在又昏過去了。

那張符籙雖然有用,可惜煉製符籙的人似乎是留了一手,其中力量並不充裕。

根本做不到徹底根治你大哥。

難為你居然能看到這一層,為你大哥買來這張符籙。”

看似是誇獎的話語,落入姬承旦耳中卻是如此刺耳。

誇獎?

不。

這是在嘲諷。

嘲諷他所做的一切。

“……父王謬讚了,這都是孩兒應該做的。”

“兄友弟恭,很好。

去查查看吧。

到底是誰煉製的這枚符籙。

本王要見到他,要讓他給你大哥治病。”

“是。”

姬承旦埋著頭,淡淡地說道。

他神色不變,但心中卻是閃過一絲殺意。

他當然要找到那個煉製符籙的人。

但要說找到對方,然後給自己的大哥治病?

哈哈哈。

這可就真的滑天下之大稽了。

等到尋到那個人的時候,他絕對不會給那個人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一擊必殺。

這老頭的心裡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是時候給他一點清涼消消火了。

……

如此。

七日之後。

十一月三十日。

天朗氣清,彎月高懸,星漢在夜天中灑下一片光雨。

姬軒獨坐寂靜的院落,在他身旁的石桌上,一盞青銅古燈幽幽地泛著藍光。

待那青銅古燈裡邊的火苗無風自動了一瞬後,他才露出一絲笑意,仰著頭,淡淡地說道。

“傳說奇珍閣閣主神出鬼沒。

歷經百年、千年。

就算是那些朝堂上的大人物,也不過是聽說有這麼一號人物,卻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過其真人。

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沒人見到過真人……倒不如說,誰都見到過奇珍閣閣主。

畢竟只要能進入奇珍閣,那就必然能見到那洞天靈器的器靈。

將自己的元神煉化,成為這種特殊的存在。

閣主也算是另闢蹊徑,找到了一條長生之路了。”

“姬殿下謬讚。”

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虛無中映現出一道嬌小的身形。

出現的瞬間,便朝著姬軒欠身行禮。

“此番來拜訪姬殿下有些唐突,還望殿下見諒。”

“無所謂唐突不唐突的。

閣主是前輩。

而我不過是一介晚輩而已,前輩想什麼時候見到晚輩,還不是隨時隨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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