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和瑞王妃外出回來後，得知李曜回來了，反應不一。

瑞王無比驚喜：“這孩子終於知道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呀。”

然而，氣到極致的瑞王妃卻立刻操傢伙，準備好好收拾這個臭小子一頓。

正在慶太妃床榻前誠懇認錯的李曜，見自家祖母突然臉色大變，便下意識回頭看。

不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根長長的鞭子，然後才是瑞王妃那張鐵青的臉。

“嗷……母妃，你別打了，我已經這麼大了，你能不能有話好好說？”一鞭子抽過來，李曜立刻狂叫起來。

棍子落在身上，是悶悶的痛。但鞭子落在身上，是火辣辣的痛。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可被棍子打，也不想被鞭子抽。

瑞王妃一邊揮鞭子，一邊質問道：“有話好好說？你也好意思提這幾個字嗎？當日我煞費苦心把那些達官貴人家的千金請過來，讓你好好挑選，看看有沒有中意的。”

“你倒好，留下一封信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害我差點收不了場。你要是有什麼想法，你可以和我溝通呀，犯得著離家出走嗎？”

李曜一邊躲閃，一邊理直氣壯地回道：“誰說我沒有和你溝通過？我反復強調，別逼我別逼我，你偏不聽，一個勁要我成親生子。你要是真的把我這個兒子當一回事，就尊重我的意見，別老是自作主張。”

又是一鞭子甩過去，瑞王妃嗓音越來越大了：“你為什麼覺得我是在自作主張？如果只是我一個人這樣想，那可能是有我有問題。可全家上下所有人都這樣想，只能說明問題在你身上。”

李曜結結實實地受了三鞭子，痛得呲牙咧嘴。就在第四鞭即將落在身上時，他揚手一握，輕而易舉地制止了瑞王妃的下一步動作。

“你這個渾小子，看來是我們以前對你太好了，你才會學壞，漸漸走上歪路。雖然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但我也要狠狠管下你，省得你繼續犯錯，成為皇家的恥辱。”

聽瑞王妃越說越離譜，越說越嚴重，李曜不由得問道：“母妃，就算我平時再頑劣，也和皇家恥辱扯不上關係吧？”

“說來說去，都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逼我，我才會這樣。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是你們造成的。”

他只以為，瑞王妃僅僅是因為他離家出走多日，才會這麼傷心惱怒，所以大聲地據理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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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不吭聲還好，瑞王妃隨便抽幾鞭子罵幾句就完事。可他這般雄赳赳氣昂昂，瑞王妃更加憤怒了。

“李曜，你做了那麼丟臉的事，居然還敢跟我頂嘴。”瑞王妃直接將鞭子一鬆，而後開始擼袖子了。

她個性溫柔，輕易不發火。但一旦發起火來，可不容易消氣。

“丟臉，我不過是和荊俊出去玩了一段時間，有什麼丟臉？要怪只能怪你們把我逼得太急，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會離家出走。”李曜不甘示弱地回懟道。

真的是，他母妃到底是什麼人來的？就這麼一件小事而已，也能扯到“丟臉”二字！

“荊俊”二字，彷佛是催化劑一般，徹底將瑞王妃的怒火釋放出來。

光是看她那眼神，便知道此刻的她有多麼憤怒多麼狂暴。

“母妃，你這是怎麼了？區區一件小事而已，犯得著這麼誇張嗎？”李曜有點悶了，不明白瑞王妃為什麼會這樣激動。

“你再在我面前提到荊俊的名字，我就一巴掌抽死你。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父王把荊俊父親調離潁州城，讓你此生和他不再相見？”

瑞王妃的表情和眼神很認真，並不是在開玩笑。原本也有些生氣的慶太妃見狀，護孫心切之下，慌忙幫著李曜說好話。

李曜又多想了！他以為瑞王妃是在指責荊俊帶著他離家出走，所以忙出言維護荊俊。

“母妃，這事和荊俊無關，是我自己主動的。我是世子，我要做什麼，他根本就攔不住。求你別為難他，也別為難他的家人。”

瑞王妃氣極，嗓音已然夾雜著哭腔：“李曜，這次若是不重懲荊俊，我跟你姓。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你要是不和荊俊斷絕關系，那就和我們斷絕關系。”

懵，很懵，非常懵！

不過是因為荊俊要離家出走，他聽到後也順勢跟著跑路，僅此而已，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他母妃為什麼要逼他和荊俊斷絕關系呢？

李曜的性子打小就犟，特別喜歡和別人對著幹。尤其是別人對他威逼利誘，或者道德綁架的時候，他的反叛心理越強。

所以，他乾脆利落地跪在瑞王妃面前，並雙手把鞭子呈上：“母妃，荊俊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兄弟，哪怕你今天打死我，我也不會和他絕交的。”

話音剛落，瑞王妃便大聲喊道：“來人，把世子拖到園子裡，本王妃今日要請家法，治逆子。”

聽到要請家法，慶太妃也慌了。她忙衝一旁的嬤嬤眨眼睛，示意她快些去通知瑞王。

這所謂的家法，是瑞王自己設定的。因為王府後院裡有十幾個小妾，庶子庶女眾多，為了更好地管理和約束王府，保證秩序井然不亂，才設了家法。

而有斷袖之癖者，當杖打二十大板。家法一出，就算聖旨來了也不能收回去。

這打其他庶子，慶太妃最多心疼幾下，可這板子真要落在李曜身上，等同於要她半條命呀。

“家法？母妃，你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不過是離家出走而已，犯得著請家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