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直面，詭異的噩夢
伴隨著濃霧逐漸地消失，堯心發現，原本寂靜而空曠的街道上充滿了遊蕩著的蒙面護士。
“嗚——”不知從哪裡傳出了一聲長嘯，就彷彿按下了暫停鍵，所有護士的全部突然停下了一切動作。
“喀啦喀啦……”所有的護士開始不同程度地轉動腦袋，發出了令人牙齦發酸的聲音，有的護士的腦袋甚至轉動了一百八十度，直接轉向了自己的身後。而最後，所有護士的頭全都朝向了堯心的方向。
“呃……”堯心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別告訴我……”
“嗚！！！”彷彿是一聲訊號槍響，所有的護士全都向著堯心衝了過來，而離得最近的已經舉起了手裡的手術刀，朝堯心劃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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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來不及有多餘的想法，堯心用長槍擋住了划向自己喉嚨的刀刃，槍尖處傳來的力道讓堯心心中微微一沉。把槍尖向下一壓，堯心壓下了半空中的刀刃，隨後挺槍一刺，直接貫穿了面前的蒙面護士。向旁邊一甩，蒙面護士在一旁掙扎了幾下便沒有了動靜。
“呼……”見到這種怪物一樣的護士出乎意料的脆弱，堯心略感慶幸。可還沒等堯心松一口氣，身邊又是兩道銀光划來。這些蒙面護士雖然移動不算很快，生命力也並不頑強，可動作卻是快得出奇，力量也是不容小覷。繼續揮槍，把身邊的兩個護士挑翻，堯心發現周圍向自己揮來的手術刀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雖然這些護士的進攻動作粗糙不堪，幾乎就只限於“刺”和“劃”，可越來越密集的刀光給堯心閃避騰挪的空間越來越小，令堯心的動作越來越險象環生。
“嗤嗤嗤……”堯心躲閃不及，鋒利的手術刀在堯心後背和雙臂上留下了數道深淺不一的傷口，鮮血從傷口中湧了出來，混合著汗液滴落在了地面，也讓堯心意識到，再這樣下去，就算自己是大象也會被螞蟻一般的人海所淹沒。
不再猶豫，遠古圖騰般的花紋仿若水銀瀉地般地開始在全身迅速蔓延。堯心驚奇地發現，奔騰在體內的魂力雖然依舊是橫衝直撞，卻比上次運轉得更加順暢，也不再那樣地難以忍受。手握槍尾，掄圓了長槍，把離自己最近的幾個護士掃開，為自己爭取出了幾秒的喘息時間。平舉長槍，深吸一口氣，長槍上的花紋綻放出耀眼的白光：“龍槍·突刺！”
化做了銀色的流星，貫穿了無數的軀體，堯心從層層疊疊的包圍中衝殺而出，停在了包圍圈外不遠處的草地上。銀白色的紋路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只剩下了渾身浴血還冒著白煙的堯心，和一杆黝黑的長槍。還沒來得及緩一口氣，堯心只覺得腦後生風。猛地側身，一把長度超過兩米的巨型手術刀貼著堯心的鼻尖就劈了下來，直接砍進了堯心面前的水泥路面。還沒完！堯心用手
中的長槍猛一撐地，整個人就橫著飛了起來，而在堯心原本站立著的位置，一把巨大的剪刀“咔嚓”一下合攏。若不是堯心的反應迅速，這把剪刀足以將堯心腰斬。
跳開一丈有餘後定睛一看，堯心的冷汗順著額頭就流了下來。有兩個身高超過三米的巨型“護士”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一個手裡拿著的就是剛剛的那把堪比關公大刀的“手術刀”，另一個則是雙手握著一個巨大的手術剪。這兩個龐然大物頭上不再是層層疊疊的繃帶，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破舊的麻袋，罩住了整個頭顱，渾身則是由石頭般的肌肉拼接而成。沒錯，就是“拼接”而成。這兩個護士渾身佈滿了密密麻麻蜈蚣一樣的縫合痕跡，若不是穿著看起來極為怪異的“護士服”，堯心是絕對沒辦法將這兩個科學怪人一般的龐然大物和不遠處纖細苗條的蒙面護士們聯想到一起的。
“夜夜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淚光魯冰花~”熟悉的歌聲由遠至近，抬頭看去，剛才的小女孩從遠處一邊哼著歌，一邊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還沒等堯心開口詢問，一把巨大的剪刀就又向著堯心的脖子剪了過來。沒辦法防禦，堯心只能後跳躲開。可不知何時，另一個護士已經站在了堯心身後的不遠處，巨大的手術刀迎頭劈來。來不及再次閃躲，堯心只能橫槍於頭頂硬接這一擊。
“當……”巨大的力道震得堯心雙手發麻，長槍差點脫手而出。而隨後源源不斷的壓力傳來，直接把堯心壓得半跪在了地上。
猛然鬆開了左手，平衡被打破，長槍瞬間傾斜，槍尖直接扎進了地面。而與此同時，巨大的手術刀也順著傾斜的長槍滑下，砍進了地面中。
從地面中拔出了長槍，堯心極限後仰，近乎躺在了地上，也是看著剪刀的刀刃貼著自己的鼻尖掃過。把長槍的槍尾向身後一頂，堯心就保持著近乎平躺的姿勢，從手術刀護士的跨下滑了過去。來不及起身，堯心把長槍自下而上斜插進了護士的背上。因為姿勢的原因，堯心沒辦法很好地發力，長槍只刺進去了不到二十釐米的深度。然而對於堯心而言，這就足夠了。
“給我，變大！”雙手死死頂住長槍，堯心直接躺到了地上。銀白色的紋路如花朵般綻放，卻僅僅出現在槍身上，並沒有在堯心的身上顯現。“噗！”細長的龍槍原本是從尾骨附近刺入的，此時卻從巨型護士的胸口穿出，長度增加了不止一倍。將槍尾頂在地上，堯心翻身而起，鬆開雙手向後跳去。
“嗚！！！”巨型護士痛苦地哀鳴，丟掉了手裡的手術刀，想要把胸口的長槍拔出來。可是，還沒等它的雙手碰到胸口的長槍，長槍的直徑便開始迅速地增加，眨眼間便已經超過了它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嘭”的一聲過後，原本站立在那的巨型護士消失了，只剩下一地的碎肉，依舊站立的雙腿，和一杆超過兩人合抱粗細的巨大長槍。可是，此
時的堯心境況依舊是不容樂觀。另一個巨型護士手裡的剪刀彷彿長槍一般，尖頭距離堯心的喉嚨只有十幾釐米的距離，堯心的雙手緊緊握住面前的剪刀，可剪刀依舊一點一點地逼近堯心的喉嚨。然而就算是這樣，堯心的眼睛依舊看向了一邊的小女孩，咬著牙對她說道：“快……走……”
“哎……”不遠處的小女孩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手。瞬間，堯心感覺手上的力量一鬆，不論是遠處正在向著堯心走過來的蒙面護士，還是面前即將捅穿自己喉嚨的巨型護士，全都被按下了暫停鍵，隨後彷彿被燒盡的紙屑一般，逐漸變成了飛灰，飛上了天空。
“你真是……善良得可笑……”小女孩看了一眼堯心，眼中帶有一絲絲的遺憾，嚮往，以及眾多堯心看不懂的情感，最終卻全部化為了滿滿的不屑，和深深壓抑隱藏著的怨恨。“你走吧，這不是你應該管的事情，你也管不了。看在你第一次見面那麼溫柔，剛才的戰鬥中你也有意地向遠離我的方向移動，就算最後都快要死了還也在讓我離開的份上，這次不殺你了……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滾吧……” 一邊說著，小女孩一邊向堯心揮了揮手，轉身向遠方走去。堯心還想追上去詢問，卻感覺胸口彷彿被一個重錘狠狠地砸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天上飛去。
“噗……”堯心感覺到溫熱的液體灑到了自己的臉上和身上，隨後自己身邊便傳來了林夢劇烈的咳嗽聲，濃烈的血腥味也在房間裡瀰漫開來。顧不得其他，堯心猛地坐起，摘下了眼罩，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映入眼簾的，是正在努力擦乾嘴角鮮血的林夢，和林夢身上正在逐漸黯淡的藍色魔法陣和白得刺眼的雪白肌膚……
十分鐘後，堯心扶著牆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兩個鼻孔滿滿地塞著紙巾，一隻眼眶已經變成了烏青色，半邊臉也腫得老高，甚至還殘留著一個小小的巴掌印。屋內，沈寧依舊在昏睡狀態，只是身上已經蓋好了薄薄的被子，林夢也已經披上了賓館提供的簡易浴袍。
“這個真的不怪我啊……”堯心顫抖地解釋著，“剛在她的夢裡差點死掉，醒過來就聞到血腥味，還聽到你咳嗽得快要喘不上氣的聲音，我只是在擔心你啊……”
“哼，色狼就是色狼，你再解釋也是色狼！”白了堯心一眼，林夢知道這次真的不是堯心有意要看自己，可是自己心裡依舊滿滿的不爽。“過來，說說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我只是作為你進入她夢境的橋樑，看不到發生了什麼。只是最後應該是什麼東西強行切斷了這種聯絡，居然讓我都來不及收手。”想想剛才彷彿被人當頭一棒的感覺，林夢覺得事情可能不是那麼簡單。
十五分鍾後，聽完堯心的描述，林夢只覺得牙根發癢：“這幫混蛋！這種程度的怨念居然只歸到了有害級的C級任務？他們的腦袋就是為了美觀的裝飾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