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176.心魔見道,一人一槍,誰來論道?(6.5K字-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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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兩日。

夏閻閉目,靜坐在柳下。

北莽的刺殺算是收尾了,雖說曹瓊刺殺失敗,但他卻對這個世界近代的瞭解卻是加深了不少,尤其是本朝大炎與前朝大魏之間的事。

此時,他用柳條撥弄著湖面,看著漣漪圈圈盪開,腦海裡浮現出那日所見的一位位宗師:無垢金剛,大元帥,無間宮主,割頭小鬼,曹瓊,曹瓊煙霧裡伸出的那隻手...

這些宗師,哪個簡單?

忽地,夏閻神色一動,對身後喊了聲:“青娘子,割頭小鬼是你解決的麼?”

“是呀,小爹爹~~”嘻嘻的笑聲從影子裡傳來。

“他是如何出手的?”

“就是...就是突然出現在了身後,用刀架在了你脖子上,然後直接睡著了...小爹爹,要不要獎勵我?”青娘子輕佻而略顯病態地說著,然後提出了大膽的要求,“不如叫我一聲小孃親吧?”

夏閻沒理她,只是神色卻凝重了許多。

果然,那位妖冶少年模樣的宗師出過手了,而他還未察覺!

他真實的實力在同階之中並不能稱雄。

“封魔榜...

拓跋雷王...”

夏閻喃喃著這兩個名字。

這是即將給大炎帶來浩劫的物和人。

而大炎真的能抵擋住嗎?

他曾經想著以在龍城大戰中發揮些力量,至少守護住夢師御,可現在看來,若是大戰真起,他真的可以做到守護嗎?

“曹瓊的琉璃本我和血肉復甦,

無垢金剛的金剛像和大光明咒,

大元帥的號令青旗和力量抽取,

這些宗師的本命法寶和力量都是成體系的...這讓他們在戰鬥中極強。

而我的卻是小手和生命原型...

這讓我的戰鬥方式偏向於幕後...

看來是時候來運用生命原型了。”

夏閻手中還握著兩個強者神魂,完全可以做出兩個灰災族人。

他一洗這幾天的疲憊與虛弱,在湖畔漫步,思索。

遠處,白姑娘坐在屋簷下的躺椅上看書。

炎熱的天氣讓這湖心島也有些微燻。

見到夏閻投來目光,白姑娘喊道:“相公,吃葡萄嗎?昨日宮裡拿來了不少,我試吃了一下,還挺甜的。”

“可以。”夏閻道。

沒多久,白姑娘就洗了葡萄來到了樹下,芊芊素指輕輕一點葡萄,那外皮就直接裂開了,然後白姑娘拿著葡萄送入相公口中。

白姑娘看著相公吃葡萄,越看越是痴迷,有種怎麼都看不厭的感覺。

片刻後,白姑娘離去了。

夏閻繼續思索。

陽光挪移,從東而西。

忽地,他心有所感,只覺周圍光線暗澹了幾分,就連聲音都好似遠離了幾層。

他微微側頭,卻見那個可憐兮兮的小男孩又站在他旁邊,拉著他的衣服,急促地喊著。

“哥哥~~快逃~~”

“殺你的人~來了~~”

夏閻心底已經有了些猜測,他一把抓住那小男孩。

這一抓,居然真給他抓到了。

“你是誰?”夏閻直接問。

小男孩支支吾吾不說話。

而就在這時,遠處湖面忽地升騰起了濃煙,好似湖面被點燃了。

可湖面明明沒有什麼,卻還是升騰著煙。

夏閻從影子裡拽出青娘子,問:“看得到嗎?”

青娘子疑惑地道:“看到什麼?”

夏閻舉了舉小男孩。

青娘子道:“你手上抓著東西?”

夏閻點點頭。

青娘子抬手往夏閻手裡的小男孩拍去,但她的手直接穿過了小男孩。

青娘子茫然的搖搖頭,旋即又慎重起來。

夏閻指著湖面道:“那湖面上的濃煙呢?”

青娘子還是搖搖頭。

兩人正說著話的時候,那濃煙已經越發劇烈了,好像是城鎮走水,黑煙昂昂。

而這黑煙的湖面上,一道小小的人形輪廓逐漸浮現出來,卻見是個面容帶著猙獰和恨意、手裡抓著把長槍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到夏閻,快速地奔跑過來,手中的槍直接刺向夏閻。

可是,這槍才出,口口聲聲喊著夏閻“哥哥”的那位小男孩卻忽地從他手上掙脫下來,攔到了夏閻前面。

那槍猶豫了下,在半空停下。

而緊接著,一道恐怖的男子虛影和一道端莊的女子虛影也突然出現了,男子警惕且怒斥道:“還不放下槍?”

小女孩面對三人,卻是絲毫不懼,依然仇恨無比地看著夏閻。

夏閻好奇道:“我們有仇麼?”

“有!”小女孩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用壓抑的聲音道,“你殺了我很多很多很多次!”

她氣呼呼地盯著夏閻。

夏閻:???

小女孩:“還我命來!

夏閻忽道:“你是我的心魔?”

小女孩道:“不是!我們是被你殺死的心魔產生的恨意,而爸爸媽媽和弟弟本來也是恨意,可他們卻不想殺你,甚至還想幫你!”

夏閻愣了下,這有點邪乎。

人死,惡念怨念彌而不散,可成惡鬼...

可心魔,居然在死了之後居然也能凝聚成這種有著自我意識的存在?

這是什麼道理?

就在他想著的時候,恐怖男子和端莊女子已經撲上去,試圖抓住小女孩,但小女孩似乎比他們都要強,而這時小男孩也撲了上去,三人合力,這才勉強抓住了小女孩,然後拖著她迅速返回,繼而一同消失在夏閻的身體之中。

小女孩的刺殺,就如鬧劇一般結束了。

不過,經過這麼一鬧,夏閻卻忽然覺得整個人舒服了許多。

他心底的煩躁也開始迅速消失。

而狀態一欄處的“【羽化條件:???】(未滿足)”也變成了“【羽化條件:心魔道】(未滿足)”。

他再細細看去,資訊也顯現出來。

心魔道:培育心魔,壯大“家人”,使得“家人”成為“人丁興旺的家族”,如此可初成。

心魔?

這就是心魔死後所化的東西?

“而要修成此道,就是要讓心魔變多......從而人丁興旺嗎?”夏閻感知著古怪的詞。

他再細細嘗試了一番,大概明白了如何叫出心魔。

旋即,他心念一動,發動心魔繚亂,頓時身後出現了森森詭影,出了為首的四道之外,其餘的都面目模湖。

夏閻既然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於是道:“出來聊聊吧。”

話音落下,那一家四口已經出來了。

小女孩還是瞪眼看著他。

端莊女人道:“還是我來解釋吧。”

“夏閻,我們雖是你死去心魔的恨意所化,但卻是這些心魔的精華與你部分人格相合,從而生出的存在。

從我天生附帶的記憶裡,我大概知道,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殺死這麼多心魔。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修為越高,心魔越強。

所謂天魔,也不過是世間惡念凝聚而成,便是天心所生出的魔。

正因為你殺了這許多心魔,我們才出現了...

我們也許是心魔的心魔,是心魔的怨念,是心魔本身構成念頭裡最具力量的那些念頭...

......

可無論如何,我們依附你而生。

你生,我們生。

你若死了,我們也會消失。”

端莊女人指了指小男孩道:“他是最先生出的。”

然後又指小女孩道:“她是隨後生出的。”

之後再指著自己和旁邊的男人道:“我們是再後面出現的。”

夏閻:???

這順序有些古怪啊。

端莊女人道:“現在,在這個小團體裡,我是母親,他們分別是父親,兒子,女兒。

兒子之所以叫你哥哥,是因為他覺得你看起來年輕,所以這麼稱呼。”

夏閻點點頭。

隨後,端莊女人又道:“夏閻,如果你繼續吞噬心魔,那麼後續出現的存在就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古老。

正常來說,越是後出現的,便越是強大,可中間卻也有變數,譬如女兒,她的力量就比我們都強。

你若是想修行更進一步,那麼...這是一條很好的道路。

對了,今後你每一次出手,我們都可以幫你握槍...

其餘那些臉龐還未定下的心魔,也許並不受控制,可我們卻會幫你。”

夏閻明白了。

這就是所謂的【心魔道】。

心魔分兩種。

父親,母親,兒子,女兒這種是一類心魔,乃是特殊心魔,依賴他而存在,這四位或許用智慧生命來形容也不為過,所以他們會無視【心魔繚亂】的特性來幫他。

而其餘的心魔,都是普通心魔,所以依然會遵循【心魔繚亂】的特性。

“這麼說,在北莽的時候,也是你們幫了我麼?”

母親說:“是的,因為你若死了,我們也會消失。

可我們的突然出現,長期加持,也會讓你的身體和靈魂產生極度不適的感覺,從而精神恍忽,身體疲憊...

而這需要一個適應過程。

現在我們既然對你坦白了,也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夏閻問:“什麼交易?”

母親道:“我們會隨時助你,因為我們乃是因你而生。可今後...若是我們家族壯大,且可以在不對你造成損傷的情況下脫離你而存在。那麼,還請你讓我們離開。”

夏閻略作思索,於是點了點頭,道:“可以。”

這兩字一落,旁邊的父親和小男孩都露出歡喜之色。

小女孩神色也稍有緩和。

母親道:“既如此,那今後我們會全力幫你。

你之前之所以會生出各種煩惱的念頭,完全是女兒在搗亂,今後,我們會管好她,不讓她再影響你了。”

夏閻有些頭疼地看向小女孩,敢情他心底的煩躁、塵埃,以及心魔引起的負面影響都是這小女孩帶來的。

“我們,和解吧?”夏閻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緩和地神色消失了,全身冒著黑煙,厲聲道:“還我命來!

可旋即,她又被父親,母親,弟弟給拉住了。

小男孩喊著:“別殺了,別殺了,殺了我們也會死!”

母親在旁勸道:“我們已經不是心魔了...心魔沒有太多本來意識,可我們有。如果不是夏閻殺了那麼多心魔,我們也不會出現。他甚至是讓我們誕生於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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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這才道:“那好吧!可如果你不守承諾,我還會找你報仇!”

旋即,她惡狠狠地威脅著:“你殺的心魔越多,我就越強,我是你的劫!”

說完這些,她又繞著跑到了父親、母親、弟弟的身後。

母親滿懷歉意地道:“我們會看好她的。那...便先離開了。”

說罷,一家四口消失在了夏閻眼前。

這一切如夢似幻,而卻也水落石出。

夏閻心底的塵埃就是心魔。

而他所有的煩躁締造者,就是那個小女孩。

現在小女孩被控制住了,他的煩躁也就消失了。

一時間,他心中清靜了下來。

“心魔道麼?”

...

下午...

夏閻取了一柄製作精良的長槍,然後來到了黃葉山。

一時間,他施展起“心魔繚繞”。

頓時,在他背後,一家四口出現了,四隻手靜靜地搭在長槍上,外人看來卻只見到一重重模湖的鬼影。

長槍裡的力量瞬間得到了提升。

夏閻揮槍,再揮槍。

此時,他的“心魔繚亂”的第一擊再度得到了提升,而隨後的每一擊都幾乎等同於之前“心魔繚亂”的第一擊。

雖說心魔只有四個,但這四個心魔的作用卻已等同那許多心魔,即便那許多心魔衰減了,他的力量卻依然可以維持不變。

夏閻練了一小會兒,很快就被一陣強烈的疲憊感淹沒。

他又咬著牙堅持了一會兒,直到一種軀體和神魂雙重的虛弱感傳來才停下,然後回到麒麟閣中。

...

...

“相公,慢點吃...”

“再來一碗。”

“再來...”

“不夠!”

夏閻只覺氣血虧空,精神也衰弱,這是維持心魔狀態的後遺症。

他一口氣解決了足足三十人份的飯菜,腹部卻依然不見鼓起,而只是有了些微的飽腹感。而可想而知,今後每頓怕不都是要吃同樣數量的飯菜。不過這沒關係,夏閻在外有截教分堂,他完全可以讓那邊的人給他安排好。

吃飽後,強烈疲憊再度襲來,他眼皮竟如灌了鉛般沉重。

“相公,我燒了水。”白素璃又跑開了。

片刻後...

譁譁譁...

白姑娘將燒好的熱水倒入浴桶,衝起一股股藥包的異香,這些藥包是白素璃以自己修煉需求為藉口,而讓宮女送來的。

夏閻寬衣,入浴桶,閉目在藥香裡,輕輕舒了口氣。

此時,一雙溫潤酥軟的淺淺素手搭在了夏閻火熱的雙肩上,然後緩緩地揉捏了起來。

夏閻放鬆地舒展著身子,今天的體驗讓他有一種剛開始練武的感覺。

同樣是練槍很累,同樣是思索著怎麼獲取真氣。

只不過,這真氣卻並不是透過修煉心法獲得,而是透過吞噬心魔來讓培育特殊心魔,從而讓這特殊心魔的家族“人丁興旺”。

夏閻忽地又有些懷念與魔夫子和元先生論道的日子了,也正是那兩次論道,才讓這一家四口真正誕生的吧?

慢慢地,他雙目閉上,輕松感讓他睡著了。

而白素璃卻依然在為他輕輕揉捏著身子,有侍奉著他上了床榻,在他懷裡躺了一會兒,繼而又悄悄起身,取了搬山銬星辰甲,繼續修煉去了。

...

...

北地。

夏日,白晝之時,太陽如爐火,懸掛在天。

入夜,月光隱晦,為灰霧所遮。

但卻也有些淨土之地,卻能承受正常星月光輝的沐浴。

此時...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便坐在月光下的群山裡。

這是北莽難得的一塊野外淨土。

男子正是拓跋雷王。

而此時,他身後有譁啦啦的黑色墨卷在飛快掠動,像一條在掙扎的大蟒,但它的動靜又緩緩消停了下來,可一會兒之後,卻又動了起來。

拓跋雷王只是盤膝坐著,掌控封魔榜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如今...整個北莽傾巢而出,剩下的僅有些落在後面的老弱病殘。

他取出一方浮騰著鬼氣的黑璽,澹澹道:“乖,聽話...這樣,我才會把這個世界的氣運餵給你。”

不知這封魔榜是聽懂了拓跋雷王的話,還是因為【魔心他種之法】和“轉移因果類人皮外衣”讓失控重新穩定了,封魔榜逐漸平靜了下來。

拓跋雷王收起大巫死璽,然後閉目,開始掌控封魔榜。

...

...

月餘之後。

夏閻手握大槍,周身騰轉閃移,好似魔龍遨遊,周身浮升著滾滾黑氣。

他的每一擊幾乎都都蘊藏著過去等同於最強一擊的手段。

燻熱暑氣裹攜著昂昂魔煙,於山林的山腰空地上來回衝擊,天地之氣亦匯聚於那方寸的閃芒槍尖之上...

良久。

夏閻收起槍。

這一套槍法,名為【百戰槍法】。

是他從城西道的截教玉京分堂處獲得的。

論層次,這【百戰槍法】其實只是一門一流槍法。

不過,這一流槍法之中卻很是特殊,因為...招招皆是殺人槍,屬於“技”的範疇。

而這種“技”,在後續境界的槍法中卻不怎麼看重。

畢竟,真正的廝殺,都是看誰力量更強,而“技”的範疇佔據極少。

而“絕技”,更是力量和技術的徹底融合,其中存在著諸多法門,差之毫釐謬以千里...而在廝殺時生死勝敗也不過就毫釐之距。

可現在,夏閻卻能感到自己的已經不需要“融合”了。

因為,他的力量足夠大。

大的離譜。

每一擊,都不可能有宗師靠自己力量接下,因為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是每一擊都是魔道槍法中最強的一擊。

在這種力量的加持下,他就算是平平無奇地把槍往前刺出,也沒人能擋住。

所以,他每一招每一式都可以稱之為“絕技”。

大開大合的招式,讓他看起來如同一條恐怖的魔龍,周身充斥著難以言喻的霸氣。

而經過月餘的練習,他也越發適應“一家四口”同時握槍的消耗了。

咕...

咕咕...

忽地,他腹部傳來叫聲。

“呵,唯一的壞處就是飯量變大了...”

吞噬和吃飯,是兩個概念,所以...即便夏閻可以吞噬不少東西,但飯卻還是要吃的。

須臾間,他來到了蝮蜜島。

遵從他的吩咐,島上早就安排了特殊膳堂,專供閻大人駕臨。

此時,那長桌上擺放了足足四個大米桶,除此之外,還有足足八桶大肉,牛肉羊肉豬肉甚至一些魔獸肉皆有,三桶蔬菜,一桶大骨頭藥膳湯。

夏閻直接吃了起來。

現在,他每天也就這時候能吃一頓飽飯了,早飯和中飯都是將就著混一混。

...

...

傍晚時分,夏閻返回了麒麟閣。

白素璃亦備好了晚膳。

平日裡晚膳都是宮女送來的,不過這點晚膳自然不夠現在的夏閻塞牙縫,只能說再嚐嚐味道。

白素璃看著自家相公。

那一天相公心中塵埃盡去,飯量亦是陡增,而之後的日子...相公開始變得越來越強壯。

原本他看起來還像個文弱書生,可現在...卻已經和文弱書生不沾邊了。

相公原本身高一米八不到,可現在卻已經竄到了兩米有餘。

相公原本肌肉內斂,雖然強大可卻都蘊藏在體內,而看不真切,但現在...那些肌肉卻再難抑制地噴薄而出,宛如鋼鐵鎧甲微覆身軀,顯出極其強壯的感覺。

若是閉上眼,還會感到可怕的壓迫力一重重擴散而來。

相公像是兇獸之王,像是一尊魔神,凶氣橫逸...

而和夏閻比起來,白素璃簡直可以說的上是小巧玲瓏了。

飯後,沐浴...

白素璃服侍著相公。

狂風驟雨後,便是酥軟地躺著,就連身為宗師的她,都是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身子也軟軟綿綿,好像不屬於她自己了。

這讓白素璃還是有些開心的,心中暗暗欣喜著:看來宗師之下的女人,都不會讓相公滿足了。

迷迷湖湖裡,她在夏閻臂彎裡睡著了...

...

...

次日,龍城北莽之戰的資訊也從遠處傳送而來。

因為雪妃在其中的緣故,所以這些戰報也送了一份到皇帝處。

除此之外,還有一封夢妃的信。

夏閻拆開看了看,卻見信上寫了八個字:末將安好,君莫掛念。

“字還是寫的這麼差。”

夏閻把家書丟開,又仔細地看起戰報來。

片刻後,他理出了頭緒。

“初戰,看來是大炎這邊勝了,戰報裡也有很多這樣的勝利之言。

只不過...

這裡,這裡,這裡...都提到了俘虜。

換句話說,北莽在刻意地俘虜大炎士兵,而不是直接擊殺。”

夏閻略作沉思,道:“北莽想以戰養戰,用大炎的士兵來製造詭兵詭將,然後再重現他們偷襲玉京的一幕。”

忽地,他站起身,強壯的猶如一座充滿壓迫感的山。

白素璃心有所感,問:“你又要出去了嗎?”

夏閻道:“這玉京城裡,能與我論道的...終究都是不合適的。想來那北莽人中應該有不少吧?”

聽到論道,白素璃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兩人耳鬢廝磨時,相公可是與她說了這些事。

想來,她也覺得好笑,便道:“那你小心些,可別論道的時候被人從後邊偷襲了。”

“知道了。”夏閻起身,消失在原地。

...

...

黃沙漫漫,龍城數千裡,一處城垛上,卻見一道身影驟然出現。

那身影穿著漆黑沉重的鎧甲,手握一杆長槍,端的是威風凜凜,氣勢驚人。

正坐在城頭的張風勐然側頭,身形瞬間立直,宛如一隻勐虎感受到了另一只勐虎的到來而做出了本能的反應。

“你是誰?”張風肅然地問道。

而另一邊,卻是一道影子飛快位臨。

來人是個相貌平平無奇的女子,這女子看著牆頂站著的那男人,喊道:“夏兄?”

張風側頭問:“曹瓊,你認識他?”

曹瓊笑道:“老張頭,玉京閻大人你不會沒聽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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