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才是二年級生吧？”源稚生插話說，“現在本部三年級就要開始實習了？還是因為楚君太過優秀的原因？”

愷撒微笑地解釋道：“只是學生處負責就業指導的老師發起的一次問卷調查，但是以他的性格對待問卷調查也會很認真，並不會隨便地編撰一個工作單位……估計是嚮往挪威的慢節奏生活和自然風景吧！他的國家社會壓力很大，家鄉也處於南邊，喜歡雪景也不一定。”

源稚生點頭，像是感嘆地說：“加圖索君像是很瞭解楚君。”

“古龍在《七種武器》裡寫道‘最瞭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敵人’。”楚子航說，“他追趕不上姜奕，就只能把我當做敵人。”

愷撒沒有在意楚子航的二次語言攻擊，而是在細細品味古大俠的這句話。

源稚生認真地點點頭說：“楚君的這句話很有道理……但我感覺兩位並不是敵人，更像是可以生死相托的朋友！”

“生死相托沒有問題，朋友就不必了！”愷撒表情嫌棄地說。

“誰會想跟你這樣的人做朋友。”楚子航也冷冷地說。

兩人又是針鋒相對，氣氛冷了下去。

“我想去千鳥之淵看看。”楚子航突然說，這話吸引了其餘兩人的目光。

片刻後楚子航放下了茶杯，繼續平靜地解釋道：“我聽路明非說那裡有條一里長的櫻花道，一路上有800株櫻花樹。”

“呃……真襯你的風格！”愷撒聳聳肩，“那是二戰無名日軍墓地，就在靖國神社旁邊，我還以為你是想一把火燒了那裡，連帶著靖國神社……我正在思考是給你遞打火機，還是幫源君拉住你！”

“從新宿站 5號站臺坐都營新宿線到九段下站，從2號出口出站，步行3分鐘就可以達到千鳥之淵，車程8分鐘，票價220日元。”源稚生不在意愷撒的玩笑，而是為楚子航規劃起了去千鳥之淵的路線。

“聽起來很不錯，天氣預報說明天東京會有小雨，明早你可以七點起來趕去千鳥之淵，然後撐著紙傘漫步在小雨中的櫻花道上。”愷撒說得起興又端起了酒杯，但酒水已經沒了，他喝了空。“我可以一個人完成迪裡雅斯特號的特訓，以你的能力一下午也足以掌握那個老古董了。”

源稚生看見便讓失吹櫻再去準備酒水，但被楚子航擺手拒絕了。

“不用了，有些嚮往的東西並不需要親自去嘗試，很有可能現實沒有想象中的美好，那種落差感會沖刷身處其中的愉悅感，但如果沒有見到嚮往的情緒更會為它加分。”楚子航澹澹地說。

“楚子航你不僅是個殺胚，還是一個哲人！”愷撒豎起大拇指說，他已經有些醉了。

楚子航知道愷撒主動示好的意圖只是不想他們兩人就這樣僵著，鬼知道小組名單是怎麼確定的，愷撒和楚子航兩個學院裡的死對頭又被湊到了一起，還添了一個黜龍會姜奕的秘書湊數……

零自然被他們剔除在外，任務中愷撒以陸上接應的由頭讓零不用下水，實際上海面上有半個日本分部在接應……

愷撒和楚子航將要一起下水，執行‘SS’級高危任務，如果在水下他倆產生矛盾或者意見相左，那麼估計兩個人會連同迪裡雅斯特號沉在海底。

源稚生把擦拭得光滑明亮的蜘蛛切歸入鞘中：“你們的行程表上沒有晚間節目，有沒有什麼想法？趁著夜色去漫步千鳥之淵？我現在可以給東京氣象廳打電話，讓他們朝著雲層撒降雨催化劑，夜雨也別有風味。”

“除此之外，本家在歌舞伎劇院有固定的包廂，還有玉藻前俱樂部，那裡號稱是東京美女最多的地方，連姜君都讚不絕口！我記得犬山家主還有幾個優秀的乾女兒……”源稚生問：“或者去佛寺為你們明天的任務上炷香？我知道有幾家佛寺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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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姜奕對犬山家主的乾女兒讚不絕口？”愷撒抓住了重點。

“你說的這些都沒有意思，我曾在獅心會聽蘇茜說過日本分部的黑道，不如帶我們見識一下真正的日本黑道。”楚子航說。

一柄古刀從楚子航的袖口滑落，刀鋒閃爍著寒芒，冷氣沿著刀身上的紋路升起。看見源稚生的目光他介紹說：“黑刀·秋水，姜奕贈物。”

村雨是一把很長的日本刀，不易隨身攜帶，所以被他放在酒店裡，楚子航隨身帶著這把略短的古刀，以便應對突發情況。

“好刀！”源稚生稱讚完起身，“櫻，給兩位貴賓準備制服，去聯絡部取一支飛鏢來，要扎在新宿區的。”

源稚生並不擔心兩人的安危，能把這樣一柄古刀如臂揮使的人，自身的實力不會太差。

……

火紅色的法拉利ff賓士在高架公路上，大排量引擎高亢地轟鳴。

姜奕伸手敲在開車的酒德麻衣的腦袋上：“開慢一點！”

“嗨！”酒德麻衣委屈地揉著腦袋說，車速被她降了下來。

開一輛法拉利你讓我龜爬？姜奕的腦袋真是秀逗了！當然這些話酒德麻衣只敢在心裡說。

這一幕勾起了坐在姜奕身邊的世津子的回憶，在她還是姜奕的臨時助理時，姜奕也不喜歡車開的太快。

日本是一個快節奏的地方，蛇岐八家辦事都是凌厲風行的，跟姜奕的風格完全相左。

姜奕喜歡慢節奏，這樣他才能看清車窗外的街道行人。世津子記得，即使在完成任務的途中，姜奕依然是那麼的從容，那股鎮定甚至能影響到她，讓她也安定下來。

但這些從不影響姜奕的效率，他出手的次數不多，但每一次都是完美地解決。似乎沿途的風景才是他任務的重點。

世津子靠在座椅上偷偷地望著姜奕的側臉，那段時光很短暫，卻是她平凡人生中最璀璨的時候。

這一次犬山家聽聞姜奕抵達東京的訊息後，又令人通知了世津子，讓她繼續擔任姜奕的助理一職。

世津子突然掏出手機說：“新宿區的歌舞伎町內聚集了幾百人，沼鴉會和火堂組兩大社團因為物流行業的問題發生了劇烈衝突，隨時都可能擦槍走火，我們是否換一個地方？附近有幾處居酒屋都不錯。”

姜奕的目光看著窗外漫不經心：“他們打他們的，我們喝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