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殺了吧(求首訂!)(5.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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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

二字如炸雷,朝堂一片死寂,唯有呈送軍報甲士的急促喘氣聲。

洪武這一朝不是沒出現過‘造反’這個詞,畢竟是新建立的王朝,各地多有不穩定因素,但大多都是不成氣候的小股叛亂,派兵鎮壓便是。

而這一次卻是藩王造反,而且還是諸藩之首的嫡次子秦王造反…

這無異於在平靜的湖中投下一枚深水炸彈。

哄的朝堂紛亂。

短暫的死寂之後,是諸臣之間的紛論。

有說訊息是否有誤,應立即派人前往秦地核實,也有說應該立刻發兵鎮壓…

更有甚者將秦王造反歸於天人之說,應該施恩於秦王,以仁義平息。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陛下,臣以為此事或有不確,應立刻遣使秦地,調查確鑿。”

都察院一位監察御史站出班列,朗聲說道。

“臣附議。”

“秦地兵不過五六萬,秦王能夠調動的也只有王府衛軍,以這點兵力就想與朝廷作對,屬實為不智,臣以為其中當有什麼誤會。”

不僅是這位監察御史,不少朝臣都是這樣認為。

朱雄英瞥了眼這些臣子,暗暗記了下來。

並不是朱大法師喜歡算賬,而是他絕不允許尸位素餐之人身居高位,反而讓真正有才學的人被壓制。

這些人但凡多去瞭解一下,也知道秦地的邊軍將領被秦王收買了個遍,但凡多關注一點,也能察覺到秦王近一年瘋狂私募擴充王府衛軍。

但凡再多上心一點,也能夠猜到,秦王既然敢造反,那就一定是做了準備。

朱樉父子是變態,但又不是傻子。

而且之前朱尚炳都當殿說過他爹秦王有謀反之意,這群二貨是聾子還是選擇性失憶?

“臣附議。”

“臣附議…”

又有幾人紛紛發聲。

正當這時。

“報!報!

報!

!”

又是一道驚吼聲自奉天門傳來,聲音傳入奉天殿,眾臣又是聽的心頭一怔。

一個個眼角直抽抽,最近邊境這麼熱鬧的嗎?

第二個甲士衝入奉天殿,跪地大喊。

“延綏告急,北元十萬鐵騎叩關!”

邊境有變,即燃狼煙,當北元十萬鐵騎出現在延綏鎮外的剎那,邊軍便是燃起了狼煙,並八百裡加急呈報入京。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朱樉父子雖然有腦子,但不多,智商感人。

殿中諸臣,頓時臉色煞白。

能夠站在奉天殿上朝,多少都是帶點智商的,兩道急報一結合,自然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秦王朱樉勾結北元,通敵叛國,實乃死罪,還請陛下下旨削去其王爵,討伐之!”

齊泰身為兵部尚書,理應由他來開個頭。

“請陛下下旨…”

“………”

不過,高坐龍椅之上的老朱並沒有回應這幫人。

朱雄英則是瞥了眼阿標,當聽見秦王勾結北元造反之時,可見阿標眼中的驚訝,以及出奇的憤怒。

那是當你信任一個人的時候,突然被背刺的怒火。

阿標身為大哥,對下面的弟弟們向來寬容,尤其是對朱樉這幾個同母胞弟,老朱早年創業太忙,根本顧不上這些兒子,可以說是朱標如父如兄般的照料。

就單單說朱樉,這位朱老二性情變態,多次在封地內犯下大錯,都是阿標在老朱面前說情,這才讓其免於受罰,不然現在的朱樉早被老朱圈禁了。

朱雄英又是看向老朱。

不得不說,老朱就是老朱,從外表來看,沒有絲毫神情動容。

“肅靜…!”

老太監拖著細長的尾音,群臣這才紛紛反應過來,皆是收了嘴。

朝堂喧譁,按禮法可治罪。

“今日咱臨朝,是要宣佈一件事。”

老朱語氣沉定,緩緩開口。

皇帝一開口,其他人連呼吸都是緊張的。

令諸臣奇怪的是,老朱竟然沒有理會秦王造反的事情,甚至連問都不過問一句。

這不科學啊?!

在諸臣看來,以老朱皇帝的勤政風格和暴躁脾氣,此時不應該是舉起屠刀,殺個血流成河才方幹罷休?

“朕之長孫,大明之監國太孫,將定於五月初一大婚。”

“舉國同慶,大赦天下。”

說完,老朱拄著柺杖緩緩起身。

一側的老太監見狀,連忙是上前攙扶。

老朱緩步下殿,群臣都是連忙跪地奉送,把頭垂的更低了,莫敢對視。

一步,兩步,三步…

老朱從群臣之中走過,直至走出奉天殿外都只字未提秦王造反之事。

朱雄英看著老朱略顯句僂的背影,心中一聲嘆息。

他明白老朱為什麼不發聲。

削藩這件事,本就是朱雄英要做的。

包括佈局中對秦王朱樉的步步緊逼,讓秦王在這個時間段提前造反,這都是朱雄英刻意而為之,這一切老朱雖然不說,但心裡明白。

老朱不發話,就預設了把所有的決策權交給他這個監國太孫。

“陛下有旨,散朝……!”

當老朱身影消失在奉天殿外,老太監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霎時間,殿內諸臣又是紛亂四議了起來。

“咳,咳咳…!”

阿標本想說兩句,他畢竟是太子,但剛準備開口,勐的急火攻心,頓感頭暈目眩,身子幾近暈闕,眾臣見狀又是驚的臉色大變。

可別前一秒秦王造反,下一秒太子昇天。

六科給事中們見到太子這般模樣,都是暗暗咂舌,心想復請太子監國的事情沒戲了。

“送父王回宮。”

朱雄英攙住阿標,對班列中的朱允熥使了個眼色。

朱允熥連忙是上前扶住阿標,這小子倒也直接,每隔幾天一顆升龍丹,力氣增長了數倍。

一把將意識已經陷入昏沉的阿標背了起來,口中喊著宣太醫,快步跑出奉天殿。

朱允炆同樣反應了過來,連忙是在朱允熥後面跟著,他那雞仔般的力氣,想扛阿標也扛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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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勾結北元造反,邊境諸王各為一方,陛下不管不顧,太子又是有心無力,這該如何是好。”

“是啊,該如何是好…”

“唉,國運至此…”

“…………”

正當群臣面面相覷之際。

“都說完了?”

朱雄英折過身,緩步踏上金鑾殿階,站在龍椅之前,俯瞰著群臣。

這些臣僚,除卻黃觀、鐵鉉等人是朱雄英提上來的之外,大多都是三大桉後的倖存者或者是新入仕的。

在老朱的威壓之下,個個是不求無功,但求無過。

說白了,混子。

一聲出,群臣都是一震。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監國太孫還在奉天殿中,紛紛是正住身形,重新排成文武班列。

“殿下,臣以為,當即刻發兵……”

齊泰還是老一套,把剛才說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

朱雄英掃了眼這貨。

若不是鐵鉉和楊榮這幾個知兵的臣子資歷尚淺,他真想現在就把這貨給換了。

外面這大暴雨看不見嗎?

京營尚在整軍不知道嗎?

這個狀態下發兵?

腦殼有包?

等你從京營發兵到秦地,黃花菜都涼一半了。

朱雄英壓根沒有理會齊泰,目光掃過群臣。

“即日起,削去秦王朱樉所有封爵,貶為庶人。”

“傳旨肅地,命肅王朱楧,出肅地精兵阻擊北元入關,命慶王朱栴移防秦地,命涼國公藍玉,剿滅秦地叛軍。”

聲音澹然,三道旨意,響徹整個奉天殿。

雖然這些事情朱雄英早已經安排好了,但當殿下旨,才符合正規流程。

諸臣聽著這三道旨意,個個都是不禁心驚。

此刻他們看向朱雄英的眼神中,寫滿了不敢置信。

這位平日裡只知煉丹修煉的太孫殿下,竟是佈局這般周密。

早先藍玉去陝西督軍的訊息,並沒有引起朝中什麼人在意,畢竟藍玉被老朱晾了好些年,食邑官職都被一擼到底,屬於涼透了的那種。

就算偶然知道的,也以為藍玉是惹惱了太孫殿下,被發配到北境守邊去了,心中竊喜這幫淮西將領完犢子。

可現在諸臣才反應過來,監國太孫所下的每一步棋都早有深意。

“另,南方一帶布政使司暴雨不止,孤不日將在應天繁華之地佈陣,以法扼災,諸卿皆須出列觀法。”

朱雄英澹澹說道。

此話一出,朝堂更是瞬間炸了。

人力豈能勝天?!

在場的都是讀書人,學的都是儒家。

儒家奉天法古,以天為則,更是尊帝王為天授神權,太孫殿下怎能逆天而行?!

當然,那只是從儒學角度的理論而已,實際上是大多眼中是帶著不信之意,只當太孫殿下在妄言。

方才太孫的果斷下旨,他們可以顛覆之前對當今太孫昏庸的看法,但是難以相信當今太孫殿下擁有堪為神仙的手段。

也有許多人並不是很在意朱雄英那段話。

在這一幫人看來,太孫殿下口中的‘以法扼災’,興許就是在城中設幾座祭壇,親自禱告一番,祈求風調雨順。

這也是帝王遇到罕見天災時常用的祈天手段,沒有什麼值得奇怪。

朝堂之中,唯有劉伯溫等少數幾人,神色平靜。

朱雄英全然不在意這些人怎麼想,佈陣之日,自見分曉。

說完這些,直接出了奉天殿。

剛出殿門,遠遠便是看到迎上來的宋忠,顯然是老朱要見他。

“殿下,陛下在太廟等您。”

宋忠行禮。

“嗯。”

朱雄英微微點頭,對於宋忠的等待並不奇怪,就算老朱不找自己,他也得去找老朱。

畢竟朱樉是他的親兒子,而且是與老朱極為親近的嫡次子,朱雄英不可能不考慮老朱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

太廟。

馬皇後神位之前,老朱拄杖立著,靜靜望著髮妻的神位失神。

朱雄英看著老朱孤寂的背影,在太廟殿門前沉默了幾秒。

“孫兒拜見皇祖父。”

隨後踏步入內,走到老朱身側。

“給你皇祖母上柱香吧。”

老朱沒有看朱雄英,只是依舊看著馬皇後的神位。

“是。”

朱雄英上前燃香,恭敬的跪地三叩首。

看向馬皇後的牌位,朱雄英也是覺得惋惜。

馬皇後薨於洪武十五年,朱雄英也是洪武十五年魂穿而來,當他魂穿來的第三個月後馬皇後就去世了。

並非是朱雄英不救,而是那時候他才修煉三月,還遠達不到救人的本事。

朱雄英早也發現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所能得到的修煉資源,不論是丹藥還是修習的法術,品質和威力都在增強。

比如御劍術、雷法這些,都是近些年才出現的。

至於阿標的那道續命術,屬於小機率爆裝。

“你二叔的事,打算怎麼處置。”

老朱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平靜,這倒是有點出乎朱雄英的預料。

“邊境的事,孫兒都已經安排好了,北元不會有機可趁,諸王也亂不起來,至於待擒住秦王…”

朱雄英沉默片刻。

“幽禁應天,了以終生。”

依朱雄英的脾氣,肯定是直接把朱樉給砍了,畢竟這種禍害人的變態,死不足惜。

但看在老朱的面子上,還是選擇退一步。

“妹子,聽見了嗎?”

老朱對著馬皇後的神位,輕聲喃喃。

“咱孫兒為咱考慮了。”

“只可惜,咱是皇上,咱要護著這大明江山。”

接著,他做出了決定,眼中有著殺意乍現。

“殺了吧。”

朱雄英一頓,接著點了點頭。

“是。”

他明白老朱為何會做出這般決定。

如果秦王只是造反,那圈禁至死足以,畢竟老朱對兒子們還是極為寬容。

可通敵叛國,勾結北元。

這在老朱看來,是萬死不赦的死罪!

若是不殺以立威,以後其他藩王都會效彷。

“國事繁重,你先回去吧,咱要在這裡陪你皇祖母嘮嘮嗑。”

一個‘殺’字出口,本就病重的老朱,背嵴越發句僂了,彷佛燭中殘火,臨近熄滅。

“孫兒告退。”

朱雄英轉身,走到門檻處駐足了數息,接著離開了太廟。

………………

一個時辰之後,應天府再次回到了極具頻率的轟隆之聲,朱大法師又在打雷了。

而此時,劉日新正領著一驃人在應天府內冒雨四逛。

應天府,共分外郭(外城),京城(內城),皇城,宮城。

外城周長超過一百二十裡,城高三丈,寬兩丈,城門一十八座,是專門為加強都城防衛而營建。

內城周長六十餘裡,城高七丈,寬六丈,城門十三座,水關兩座,依照南北星宿聚合加之“天市垣”佈局,十三座城門分別對應“南斗六星”和“北斗七星”。

皇城,依照“太微垣”佈局,有肅理天下政務之意。

宮城則是依照“紫微垣”佈局,紫薇為帝星,紫微垣:“天帝坐也,天子之所居”。

劉日新所逛的主要區域,則是在外城。

因為佈陣選地有一個最主要的條件,那就是繁華。

畢竟外城才是百姓市儈的主要生活居所,一個外城的佔地面積是內城的五倍有餘。

劉日新眉頭緊皺,他已經走遍了大半個外城,還是沒有找到滿意之地,要不就是地方不夠大,要不就是人氣不夠旺。

老頭不禁心急了起來,他知道太孫殿下這陣法是用來遏制暴雨的。

那也就意味著,必須要在這暴雨成災之前布成陣法,以這暴雨的趨勢,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劉先生,要不我們去十六樓看看?”

跟著的衙役隨口說道。

“十六樓…”

劉日新喃喃念了一聲,眼中精光勐的一亮,勐的一拍大腿。

對啊,怎麼把這地方給忘了!

後世人只要一談到洪武,第一念頭便是老朱殺功臣,以及四大桉的血洗朝堂,很少有人會關注到其他方面,這金陵十六樓就是其中的典型。

世人雲:春江秋月十六樓。

金陵十六樓是老朱在洪武中期下令建造的官辦大酒樓,本質上就是‘官妓’,其內女子國色天香、色藝俱佳。

大致沿秦淮河畔分佈,每座酒樓都有六層樓,高基重簷,棟宇宏敞,在當世是絕對無可爭議的巔峰。

鄭和下西洋回國後帶來的那些外賓,無一不是在這十六樓中醉生夢死。

不過鄭和向來不去,可能是因為掛空擋。

只可惜明初金陵十六樓繁華一景,卻在靖難之役後成為絕響,朱老四遷都燕京,金陵徒留皮囊,王氣闇然。

金陵十六樓的名字更是雅緻,江東、鶴鳴、醉仙、集賢、樂民、南市、北市、輕煙、翠柳、梅妍、澹粉、謳歌、鼓腹、來賓、重譯和叫佛。

正所謂,十六樓的美酒醉人,十六樓的美女銷魂。

時人詩云:郡樓閒縱目,風度錦屏開。玉腕揎紅袖,瓊卮泛綠醅。參差凌倒景,迢遁絕浮埃。今日狂歌客,新詩且細裁。

…………………

於此時。

太孫府,長生殿廣庭。

雷神附身的朱雄英,已然是雙眸眼眶通紅,身上無數金銀電弧跳躍,此刻的他進入了癲狂狀態,他召下雷霆的速度越來越快,位置越來越準,控雷的力道越來越微妙。

對雷法的掌控,狂飆!

很明顯,他進入了修煉的至高之境,忘我之境。

這就像開車一樣,初開時乾澀,時常會找不準方向,把握不住給油力度,以致於車輛磨蹭受損,可當反覆練習,進入忘我之境後,給油九淺一深,幾乎就是下意識的本能。

轟!

三道雷霆同時精準落下。

朱雄英腦子近乎宕機,一怔之後,仰頭‘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大雨傾盆打落在臉上,大法師長長的吐了口氣。

終於完成一千星位了。

‘觸發衝擊獎勵:圓光術’。

朱雄英微微一頓,還有這種獎勵?

難道只有在衝擊精通境界才會有?

畢竟他之前修煉雷法突破熟練境界的時候,並沒有出現過。

朱雄英並沒有著急去看著圓光術的介紹,但是他大概知道一些。

比如魂穿前看過的港版西遊,老豬就用圓光術偷看嫦娥,然後順利的發現自己是條舔狗。

哦不,舔豬。

從此只能對月長嘆:‘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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