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
馬丁不是第一次接觸到這個話題了。
他知道喬瑞斯的信使是什麼模樣的，但從喬瑞斯的描述來看，應該是某種具備能力的生物。
從那份記載著【靈界生物契約儀式】的資料上，馬丁得知，在第三紀之前以及第四紀早期，靈界通道還沒有徹底關閉時，有不少的超凡者都會選擇某種靈界生物來籤訂契約，當做自己的信使。
但隨著時間推移，靈界通道不知道為何逐漸變得越來越難以開啟，信使也就變得越來越稀少。
所以才會有那份研究契約儀式的資料。
“前輩，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馬丁說道。
喬瑞斯一點也不意外，端著茶杯：“雖然忘記了很多事，但你們知識繼任者的好奇心，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會為你解答疑惑，這些知識就當是我付的報酬了……”
喬瑞斯臉上有些悵然，馬丁不知道他所謂的“報酬”是針對自己答應幫忙，還是上萬年年知識先生為他解答疑惑的恩情……
馬丁從桌上抽出了幾張發黃、殘破的紙張，正是那份有關契約儀式的資料，遞給了喬瑞斯。
“我之前偶然得到了一份講述如何召喚靈界生物來作為自己信使的儀式，其中有什麼風險嗎？”
契約儀式，重點在於契約。
而眼前老人的領域又和“契約”有關係，雖然已經從卡蘭先生那確認了這個儀式的真實性，但能讓喬瑞斯看一看，無疑更加穩妥，而且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收穫。
至少馬丁現在知道喬瑞斯有一個強大信使。
喬瑞斯接過那份有些殘破的資料，快速掃了幾眼，然後說道：“你想要一個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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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點點頭，有一個能在靈界穿梭的信使，能讓自己方便不少，而且他也想確定一下，信使大概有什麼樣的功能。
比如自己身在噩夢中時，能不能使用信使來傳遞信息，這樣的話，上次噩夢就不用緹雅專門跑進來送材料了。
“信使的能力與作為信使的靈界生物本身有很大的關係，靈界大多數生物也不具備空間穿梭的能力，如果你契約了它們，不僅不能為你送信，還會增加你的負擔——讓信使與你籤訂契約，它也是要收取報酬的，要是它對這個儀式中提供的的報酬不滿意，它們就會找上並收走你的靈魂！”
喬瑞斯果然對這個儀式十分瞭解！
馬丁內心一驚，同時也慶幸自己沒有用狡徒偽裝來製作的分身嘗試儀式。
狡徒偽裝雖然是幻象，但控制幻象的仍然是自己的靈魂。
如果自己隨意嘗試，說不定就中招了，儀式中的風險應該就來源於此了。
“不過你不用擔心，對於其他人來說這個儀式可能風險很大，但對於你來說應該，或許不是什麼問題，只要你不故意去找某些邪神就不會有問題。”
馬丁有些疑惑：“為什麼？”
喬瑞斯看著馬丁，眼中的目光有些深意，說道：“你們知識序列對靈界來說有著十分獨特的意義，而且對於靈界生物也是如此，我想大多數靈界生物都不會與你為敵……或者說不會與知識序列為敵。”
馬丁還有些不解，知識序列屬於靈界，進階條件比較獨特這一點他也知道，但聽喬瑞斯的意思，知識序列與靈界之間似乎還有其他關係？
可沒等馬丁發問，喬瑞斯就微笑著轉移了話題：“想要一個合格的信使，至少要清楚有哪些靈界生物適合作為你的信使，這一點上面我現在也幫不了你太多。”
老人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示意他記性不太好。
好吧，看來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馬丁想起了上次在靈界偶遇到的那種彩色尾羽的小鳥，名字叫做【幻羽飛鳥】。
它應該能作為信使，不過這種小鳥的能力強度十分有限，腦子也不太好使。
至於其他生物……《靈界遊記》中似乎還提到過幾種，馬丁打算去翻來看看。
“不過我並不建議你契約靈界生物當做信使。”喬瑞斯的話打斷了馬丁的思路。
馬丁疑惑地皺眉，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問道：“籤訂契約的物件不一定必須是靈界生物？”
喬瑞斯點頭又搖頭：“之所以選用靈界生物作為信使，是因為大多數靈界生物都具備在靈界快速穿梭的能力，能夠利用物質界與靈界座標不固定這個特點，來實現長距離的資訊傳遞功能。不過靈界生物天生就是靈體，又生活在靈界，所以在這方面比較有優勢而已。”
聽到喬瑞斯的解釋，馬丁默默點頭。
“所以要籤訂契約成為信使的，只要能做到這一點就行了，並不一定要是靈界生物。”
喬瑞斯臉上露出了回憶的神色，接著說道：“我曾經見過另一位知識繼任者，他所契約的信使就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馬丁好奇地看著喬瑞斯，另一位知識繼任者？
“是艾爾雷恩嗎？”馬丁問道。
喬瑞斯似乎並不認識艾爾雷恩，搖了搖頭：“他名字我已經忘卻了，但他契約的信使十分獨特。”
“那是一個神靈的遺骸。”
神靈的遺骸！
也能被用來當做信使嗎？
馬丁心裡掀起了無數的問號。
不過他馬上就注意到了喬瑞斯的目光，正盯著自己。
等等！
馬丁突然想起了自己擁有的
+幾樣東西……映象之眸和無形骸骨。
嚴格來說這兩樣東西都是卡蘭德的遺體所化。
難道說……
“鏡中人？”馬丁試探著問道。
喬瑞斯點頭：“是比鏡中人更強大一點的超凡生物。”
映象領域的能力馬丁也見識過……其中之一的特點就是能夠快速穿梭於鏡中世界，所有鏡面都可以成為它的跳板。
從這一點來看，確實能夠擔任信使這一職責。
“可鏡中人不是一種映象之神殘餘力量形成的怪物嗎？對人帶有敵意，能正常籤訂契約嗎？”馬丁有些想不通。
幾次遭遇鏡中人，他們對其他生物、尤其是人類，表現出了極強的敵意。
而且馬丁的思維受到前世地球的文化影響，對於這種人死後誕生的東西，在心底有些抗拒，潛意識中並沒有將它們當做生物。
“那是因為鏡中人受到了卡蘭德的癲狂思維影響，如果你能創造出一個擁有映象領域力量、而又不受卡蘭德影響的超凡生物，不就行了嗎？”
創造一個超凡生物！
馬丁可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本事。
這對於生命領域的超凡者來說，算得上是神蹟了吧……
“這件事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難，如果我沒猜錯，你身上有著映象領域相關的超凡物品吧？”喬瑞斯又問道。
不用他說，馬丁也正想向他請教一下有關映象之眸和無形骸骨的用途呢。
馬丁伸手，掏出了一個近二十公分長的方形盒子，盒子裡面有兩枚棕黃色的眼球，其中一枚中還殘餘著很淡的一絲灰色霧氣。
盒子底部還有三個絲綢包起來的袋子，裡面是無法看見形狀的無形骸骨。
喬瑞斯沒碰盒子裡的眼眸和骨粉，只是看著它們，好好審視了一番。
“或許，將他們作為儀式的材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當然了，具體該怎麼做，這個問題就得交給你了。”片刻之後，喬瑞斯才說道。
馬丁遲疑著看了看盒子裡的兩種材料。
難道要用這些骨粉和眼球來製作一個鏡中人？
他想起來第一次在俱樂部中遇到的那個鏡中人，他對映象之眸表現出了異樣的痴迷……
喬瑞斯忽然，眯了眯眼睛，看著正在思索的馬丁說道：“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著就起身告辭。
馬丁還想向他請教一些問題呢，不過喬瑞斯雖然看起來年齡不小，但動作十分利落，一個跨步就消失在房間裡，只能隱約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的夜色中。
【序列6：引路人經驗值 900/10000】
在與喬瑞斯的談話期間，不知不覺中經驗值又上漲了不少。
一陣海風掛過，將門扉吹得微微搖晃。
看著窗外深沉的夜色，馬丁皺著眉，完全沒了睡意。
坐在書桌前，筆記本在面前擺著，整理著腦海裡的思緒。
……
靈界深處，在漆黑的迷霧之下。
五顏六色的沙塵暴逐漸平靜下來。
狂躁的力量也回落到了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
破碎鏡面一樣的空間裂隙中，有著最為深沉的黑色。
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這片空間之中，看著遠處從溝壑中伸出來的半截雕像，發出了一聲嘆息
……
等到馬丁將重要資訊全都化為符號記錄在筆記本上時，東邊的天上已經亮起了魚肚白。
“要吃點東西嗎？”
已經睡夠了的多裡亞尼也一直陪著馬丁看書，看到他放下筆、伸了個懶腰，於是開口問道。
馬丁點頭。
半個小時後，一鍋鮮美的乾貝粥入口，馬丁感覺渾身通泰。
看了一眼日曆，已經是一月末了，今天週六，又到了上課時間。
不過現在朝陽剛剛露頭，時間還早，馬丁看了看多裡亞尼正在學習的運籌學知識，指點了一下她記錄下來，還有疑惑的知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