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珊繼續說道：“這個我們心靈序列稱為精神體，不規則的精神體，不僅會導致力量失控，而且還會逐漸影響心智，讓人思維錯亂。”

“最後在瘋子和失控中選一個下場。當然，大多數時候是兩者兼具。”

“所以心靈的高階序列，全都是女性，無一例外……”

馬丁想了想，自己知道名字的兩位心靈領域稱號強者，確實都是女性。

卡珊再次嘆氣，將腳下滾落的焦黑骨骼咔嚓一聲踩碎，碾成粉末。

“而那些走錯路的男性心靈超凡者，大多數都成了邪教成員。”

十多分鍾之後，不規則的細碎晶體徹底分解成了灰霧，其中蘊含的超凡力量損失殆盡後，晶體變成了不起眼的灰塵。

【索拉姆之鑰】。

【持有此物者，可開啟索拉姆的噩夢。】

【充能進度：15%，剩餘次數1/10】

【目睹生命的消逝，才能深刻體會存活的價值。】

確定了卡珊不需要這晶體，而且也沒有其他作用之後，馬丁用噩夢鑰匙將晶體一次性全都吸收掉了。

馬丁有些好奇，瓦爾多已經從噩夢中脫離，那再次進入噩夢還能看到伊什塔嗎？

如果伊什塔已經從噩夢中消失，那自己進入這個噩夢的意義就消失了大半。

如果伊什塔的記憶體還在，那就說明每次進入噩夢都是重新生成了一個世界。

可那樣又會產生一個問題，要是每次都重複上一次馬丁在噩夢中做的事，那就會有無限多個瓦爾多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只要造夢師配合……

如果造夢師願意，以他擅長的夢境力量，那他能不能從噩夢中拉出一些傳奇人物來？

馬丁的思維發散開來……

不過，這都是他的猜想。

思索了片刻之後，馬丁注意到卡珊將目光投向了壁爐中。

蘇蓮娜的頭顱只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的顱骨，頭骨躺在火紅的木頭中，不僅沒有變黑，反而越燒越白。

人的大部分骨頭都極為堅固，尤其是顱骨，普通的火焰灼燒根本無法將它們燒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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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蓮娜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十多年前她和我一起漂洋過海來到法拉林，後來她說要去蒂斯文探險，然後就失去了訊息，沒想到……”

卡珊有些憂傷地感慨著。

她很少提起自己的過去，但馬丁猜測，她應該也有些來歷。

至少普通的心靈超凡者，不會在序列8就知道序列5的能力。

而且，卡珊對心靈的瞭解似乎十分透徹。

南大陸的索倫王國，正是由心靈序列掌控的王國，她應該是來自那裡……

等燒得差不多了，卡珊將蘇蓮娜的顱骨取出來，準備改天找個墓地給她安葬了。

又過了一會，緹雅趕到了現場。

不過她帶來的訊息不怎麼好。

今晚的巡查，發現了十多例如同瑪格麗特一樣的死者，而且還有幾例已經演化成了噩夢。

“……目前擊斃了四個兇手，根據他們的供述，是有人僱傭他們這樣做的，開出的價格十分豐厚，金幣和靈性材料都有。”

“而且，接下這種獵殺任務的超凡者肯定不少！”

緹雅臉色不怎麼好看。

剛剛她在追擊一個陰影序列5的兇手時，讓對方逃掉了。

聽到這個訊息，馬丁則是心裡一緊。

這是有人在有意攪亂法拉林的秩序，讓那些普通的超凡者感到不安。

如果他們發現待在家裡不安全，肯定就會想要隱藏起來。

現在月亮出現在天空上的時間段，與日出日落的時間重合度越來越高。

一旦他們在白天活動，那到時候失控的超凡者，恐怕只會更多！

噩夢一旦大量出現，最嚴重的情況下，法拉林甚至可能會被灰霧吞噬，變成一座死城。

而且噩夢清理起來十分麻煩。

很多噩夢都需要多次清理才能完全消除，加上神殿的人手有限……情況十分不樂觀。

馬丁思考著對策，同時和隊友們討論著，順便一起去完成今晚的巡邏任務。

他腦海裡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將所有人超凡者全都集中起來。

不過，他馬上就意識到這個想法可能不太好實現。

先不說那些喜歡深居簡出、獨來獨往的超凡者會不會同意，光是管理一大群人就能讓人十分痛苦不堪。

法拉林人口超過百萬，根據兩座神殿的估算，超凡者的數量大致有一千到一千五百人左右。

其中神殿掌握了聯繫方式的差不多還不到一半。

但哪怕就是五六百人，也沒有那麼合適的地方來安置。

何況他們大多數都是些過慣了優渥生活的超凡者，到時候各種“合理”條件一大堆，能讓人頭疼死。

“如果採用高壓政策，可能會有很大一部分協作者拒絕合作。”卡珊說道。

“哪怕面對生命威脅？”多裡亞尼有些不太理解。

“有些人，不撞到牆上，是不會知道痛的。而且很多超凡者因為自身的能力，往往會產生莫名其妙的自信。”卡珊解釋道。

見識過網路上那些喜歡作死的普通人，對此馬丁深以為然。

“那就只有分區域集中管理，另外加強巡邏頻率了。”馬丁說道。

但如果分開的話，又容易出現人手不夠的情況，所以合理的規劃安排十分重要……

馬丁將地圖遞給多裡亞尼：“分割槽和安排巡邏路線，這個任務又得交給你了。”

多裡亞尼接過地圖，用力地點了點頭。

目前的巡邏人數分配路線都是她安排的。

除了概率論之外，運籌學也是她的學習內容之一。

在這種情況下，正好派上用場。

這次集中管理至少要持續到月光異常告一段落之後，也就是下週四左右。

而且，如果月亮上的灰霧沒辦法解決，意味著以後每個月都至少有一半的時間要施行這種管理。

天色矇矇亮，幾人才將今晚的巡邏任務完成。

所幸的是，接下來沒有再發現死亡的超凡者。

……

灰霧深處，一個龐大的宮殿內。

造夢師站在宮殿之中，對著臺階上聳立的雕像低頭行禮。

“神主，月蝕已經順利開啟，三天後即可覆蓋月亮，完成偉大的儀式！”

造夢師聲音沙啞，但其中有幾分激動。

“納比希……變數……”

雕像的雙眼中亮起了光芒，混沌不清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蕩起一陣綿長的迴音，久久不息。

聽著那回應，造夢師眼中閃過興奮的亮光。

“謹遵神旨！”

……

朝陽緩緩升起。

馬丁站在臥室裡，檢查著自己的身體狀態。

吸收了那個心靈超凡者的能量之後，他感覺精力變得十分充沛！

以往晚上不睡雖然能熬得住，但多多少少難免會有一些疲倦感。

但現在，他感覺以目前的狀態自己再堅持個三天三夜都沒問題！

【茁壯精神：因為強大的心靈，你將對中階及以下的心靈能力產生抗性。】

這條描述也出現在自己的面板後面。

具體能抵抗多少，介紹中沒有明說，但應該不會太弱。

在內心世界中，按照體積來算，自己的身軀可是膨脹了數十倍。

精神、心靈方面一直是自己的短板，需要藉由羽毛筆和知識王冠來保護，現在這塊短板算是被補上了一些。

海風有些大，馬丁呼吸了兩口海風帶來的新鮮空氣，關上窗戶準備回到桌前繼續編寫教材。

這周因為月光的原因，伯爵莊園的教學課程暫停。

不過面對面的教學可以停，不代表學生們的學習進度要落下。

他們大可以自學嘛！

反正都挺聰明的，比自己高中時腦子要好用得多。

而且馬丁也正好藉此機會實驗一下，在沒有自己當面教導的情況，只提供教材，算不算滿足【每週必須完成一次教導工作】這條束縛。

如果算的話，那這條束縛對他來說基本就沒有約束力了。

目前自己的學生數量越來越多，只要自己持續提供教材，他們隨時都能幫自己完成束縛……

叮叮！吱嘰！

玻璃窗被敲響，然後是刺耳的摩擦聲。

馬丁看過去，是月亮正在拿爪子撓玻璃。

它嘴裡叼著兩條比它自己還要長的秋刀魚，所以沒辦法出聲。

自從馬丁前兩天無意中提到過一次秋刀魚幹很好吃，這傢伙就時不時叼著魚回來。

不過它這個時候突然來自己這幹什麼？

馬丁將窗戶開啟。

月亮將魚在桌上，還很新鮮的秋刀魚在桌上掙扎，濺了馬丁一臉的水珠。

喵！

月亮鬆口之後就衝著馬丁叫到。

多裡亞尼有危險！

聽懂了貓語的馬丁，臉色一變，心立刻就提了起來。

伸手一掏，漆黑的無言之刺就握在了手中。

正當他準備遁入暗影，利用能力到多裡亞尼的住處時，窗臺上的小貓又叫了兩聲。

喵喵！！

別那麼著急，不是現在，是接下來幾天……

啪！

馬丁手中的刀柄拍在月亮的頭上，刷了個刀花，匕首消失在手中。

“你特麼話就不能一次說完嗎！”馬丁惡狠狠的瞪了它一眼，沒好氣的口罩。

月亮用那淺綠色的眸子翻了個白眼，準備去銜桌上的秋刀魚。

馬丁伸手捏住它的脖頸：“你家主人有危險，你還惦記著吃吃吃，是什麼樣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