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程第一次來魔方娛樂總部，位於魔都商業區域的繁華地段。
而王程要來公司的訊息，也已經傳了出去。
所以。
當王程下車隨著沉勝輝走進大廈的時候，就有很多人在周圍圍觀了。
畢竟……
作為當今娛樂圈的傳奇人物，誰不想來看看？
更何況，王程從南粵明日偶像節目組回到魔都之後，接連四場演唱會，直接點燃了魔都這座城市。
說王程是現在魔都最火的人物，也不為過！
大街小巷到處都在討論他。
只不過，褒貶不一，貶低的遠遠多於褒獎的。
“那就是王程嗎？”
“帶著口罩和帽子，根本看不清楚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和電視上一樣好看。”
“他和公司在鬧矛盾，是真的嗎？”
“聽說他今天來公司是籤代言合同的，可能是很大的合同。”
“我聽有小道消息說，他出道這幾個月，已經掙了十幾億了。這開演唱會的四天，就給公司賺了十幾億，簡直是超級印鈔機！”
一個個魔方娛樂公司的員工在低聲議論著，當然還有大廈其他公司的工作人員也都好奇地過來圍觀。
一個年輕女子鼓起勇氣上前對王程喊道：“王程你好，我是你的超級忠實粉絲，我能和你合個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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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女子滿臉期待地看著王程。
周圍很多人見到這一幕也都蠢蠢欲動。
如果王程答應了……
他們都會一擁而上。
王程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公開給過誰簽名合影，如果他們能拿到了，再發到社交平臺上，絕對可以成為所有人都關注的存在。
可是。
王程彷彿完全沒看到對方一樣，直接從其身邊走了過去，然後隨著沉勝輝一起走進了電梯。
那年輕女子滿臉的尷尬和傷心，隨後迅速鑽進了人群裡消失不見了。
但是，大家的議論卻是沒有停。
“果然，傳聞王程對粉絲根本不理，是真的。”
“年少得志嘛，那樣子都快拽上天了，如果沒有粉絲支援，他算什麼？”
“嘿嘿，人家採訪的時候說了，他不需要粉絲，他發歌，別人愛買不買。”
“瞎了眼，我還想搶明天的演唱會門票去支援他呢。”
“明天有演唱會嗎？”
“不知道呀，我明天休息，想去看一看，我幾個朋友都去看了，說非常精彩。”
“明天估計沒有，魔方娛樂沒有發公告。”
“這些人有毛病嗎？工作日上午開演唱會，週末休息？”
議論聲在人群中傳出很遠。
王程已經隨著沉勝輝來到了樓上，直接走進了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裡，已經坐了好幾個人。
對面一個中年男子見王程進來了，迅速起身伸手和王程握手：“你好，王程，終於見面了。我是鴻星的大股東，劉星！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王程嗯了一聲，伸手和對方握了一下，一觸即分，然後就安靜地坐了下來，澹澹地問道：“合約呢？”
沉勝輝將手中的資料夾遞給王程：“這是合約。”
王程拿過來就仔細看了起來。
對面的劉星和其他幾個公司高管見此都面面相覷。
他們以前也和不少明星藝人合作過，但是基本上很少見有明星藝人自己看合約的，基本上都是經紀人和專業的律師幫忙檢視，自己最後簽字就可以了。
魔方娛樂也已經看過合約了，律師也稽核過了，王程過來只是走個過程而已。
但是……
王程就真的一字一行，一頁一頁地看了起來，那樣子不像是裝的。
劉星和沉勝輝雙方都有些詫異地看著王程，都很想問問——你能看懂嗎？
畢竟，王程才十九歲而已，高中畢業就當了練習生，懂合約條款嗎？懂法律嗎？
但是，幾人都沒有問出口。
誰都不敢在這裡公開得罪王程。
過了兩分鍾，沉勝輝才低聲問道：“王程，要不要讓律師幫你解讀一下？”
王程繼續翻看著，澹澹地說道：“不用！”
他敢說，他比律師更懂。
因為，他前世親自起草過這種合約，甚至因為出演過一次律師，專門去考了司法考試，是正經的拿過律師從業資格證的。
而這個世界華夏的法律條文，和他記憶中的幾乎一樣。
聽王程說不用，沉勝輝也就不多嘴了，對劉星低聲說道：“劉總，廣告公司你都聯絡好了嗎？”
劉星迅速說道：“沉總監放心，我都聯絡好了，是我的一個老朋友，答應幫我一個忙。已經到魔都了，明天就能開拍，王程的作品準備的怎麼樣？”
沉勝輝搖頭道：“不知道，等下問問王程才知道……”
劉星微微皺眉，做了比較壞的打算，隨即深深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憂慮。
這次，他孤注一擲，如果失敗了，王程的代言也不能拉動銷量，那他就要破產當老賴了。
又過了一會兒……
劉星幾人和沉勝輝幾人都在喝茶看手機的時候。
王程突然看向劉星，問道：“給我百分之十的銷售分成？並且是永久的？”
劉星愣了一下，隨即迅速點頭道：“對，我們公司想和你長期深入合作。這份合約期滿了，我們希望能續約，所以給你百分之十的銷售分成！”
他沒有說這部分分成之前是給魔方娛樂的，這樣可以增加合作成功的可能。
王程依舊面無表情，但是劉星卻是緊張的雙手都緊握在一起。
隨即，王程又問道：“你們公司現在還值多少錢？”
劉星苦笑一下：“總體大約價值十億左右！”
王程：“債務呢？”
辦公室的氣氛變得壓抑嚴肅起來。
一雙雙眼睛都看向王程，再也沒有了剛才的輕視和疑惑，這位十九歲的少年的樣子和氣勢，彷彿一位在商界成功多年的大老一般，似乎對他們的交易內幕看的一清二楚。
劉星也沒有隱瞞，這些都是外界可以查到的，回答道：“債務九億左右！”
王程澹澹地說道：“也就是說，已經快資不抵債了？虧損幾年了？”
劉星的額頭已經溢位汗珠了，不敢看王程的眼神，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看了沉勝輝一眼，看到沉勝輝也滿臉的緊張，依舊如實回答道：“虧損三年了！”
沉勝輝強笑道：“王程，劉總的公司還是有實力的！”
王程沒有理會沉勝輝，只是繼續問道：“我看合約上寫，你們給六千萬一年，簽約一年半，一次性支付所有代言費，總計九千萬。支付這筆錢之後，你們還剩下多少錢做生產和研發？”
劉星再次苦笑回答道：“快沒錢了……”
王程點點頭，確定地問道：“你們的品牌叫鴻星？”
劉星肯定的點點頭：“對，叫鴻星！本來以前想叫紅星的，但是沒透過，就取了一個諧音叫鴻星。我希望我們的品牌能像我們的紅旗一樣屹立不倒！”
王程對劉星的故事不感興趣，只是初步瞭解了一下。
雖然，他對代言什麼的沒什麼挑剔，什麼品牌都無所謂。
但是，那並不代表他願意被矇在鼓裡，願意什麼都不知道。
瞭解了一下鴻星品牌之後，王程又仔細看了看合約的細節。
劉星和沉勝輝兩人都緊張無比地看著王程，害怕王程瞭解了鴻星公司的實力和狀況之後，會拒絕這筆代言合約。
如果王程拒絕，他們誰都沒辦法強行讓王程簽約。
不過！
又過了半個小時。
王程粗略地看了一些重要的條約細節，沒有什麼陷阱，合約條款很寬鬆，他只需要一開始創作一首歌來當做廣告歌曲首發，後面一年拍一個廣告就足夠了，歌曲版權也歸屬於王程個人，只是鴻星品牌有廣告使用權。
雙方都沒有想過在合約上給王程設定什麼陷阱。
合約只有一年半，和王程的經紀約時間一致。
如果中途鴻星品牌破產倒閉了，那麼合約自動結束，並且代言費不會退還，王程也不會承擔任何責任和義務，自動與鴻星無關。
至於那百分之十的分成！
王程並不在意。
因為，雖然這個品牌和他記憶中那個世界的鴻星有些像，但是他也不知道這個鴻星以後的命運會如何。
如果倒閉了，那這所謂的百分之十分成就毫無意義。
如果沒倒閉，王程就有了一個長期飯票。
即便成功了，他也並不在意，反正他不缺錢，再多的錢，對他來說都只是數字而已。
“可以了！”
王程突然說了一句，然後對著沉勝輝伸出手。
沉勝輝愣了一下，疑惑地看著王程。
對面的劉星和其他人也都瞪大眼睛地看著王程……
王程澹澹地說道：“筆！”
沉勝輝瞬間反應過來，急忙手忙腳亂地從旁邊拿過提前準備好的簽字筆，雙手遞給王程：“給！”
劉星激動地滿臉通紅地說道：“王程，你放心，我們絕對會努力經營，不讓你蒙受損失。”
劉星的心中再次充滿了信心。
他已經和銀行談妥了一筆貸款，還問一個親戚借了一筆錢，只等王程簽約，讓他們看到公司成功的可能，就都能到賬，然後公司的新設計和技術就都能鋪開生產上市了！
這幾年的連續虧損，是因為鴻星在研究新的風格和技術，現在已經快自成體系和模式，並且得到了一些官方人員的認可。
只是，劉星想要一鳴驚人，所以付出極大的代價簽約王程。
不成功，便成仁！
要麼一飛沖天，要麼倒閉破產。
王程看了劉星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寫了自己的名字，就遞給了對方。
劉星看了看，確認了合約還是原來的那份，也順勢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站起來對王程伸出手：“王程，合作愉快！”
王程也站起來和劉星輕輕握了握手，迅速分開，沒有說話，直接轉身拿起自己的東西就走了出去。
工作結束了，他就下班了。
劉星急忙問道：“王程，新歌呢？”
王程沒有回頭，只是輕聲說道：“資料準備好交給我。”
劉星看著王程的背影：“好，晚上我交給沉總監，讓沉總監給你。”
王程沒回應，已經走向電梯，準備原路返回，回公寓宿舍休息。
而辦公室裡，大家都面面相覷。
沉勝輝沒有去送王程，樓下有車在等著王程，他不用去送了，看著劉星說道：“恭喜劉總，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劉星和沉勝輝握了握手，感慨地說道：“王程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樣，很自信！”
畢竟是合作方，他不好說王程耍大牌和目中無人，只能說很自信……
沉勝輝搖頭道：“他一向如此，我們也沒辦法。”
說完，沉勝輝也想告辭了，他並不認為鴻星能挺過去，劉星破產在即，並不值得他接待。
劉星也不想多待，簽約結束，他只想儘快回去開啟新產品的上市節奏，當下告辭道：“沉總監，那我就先告辭了。我們公司產品的資料，等會兒我讓人給你送來，麻煩你轉交給王程，讓他儘快幫我們創作合適的作品。”
他對王程的創作能力是有信心的，王程釋出的每一首歌，他都聽過，也都很喜歡，所以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也願意付出百分之十的銷售分成。
沉勝輝：“好的，我會給我助理叮囑一聲，到時候他們交接一下就好了，讓我助理給王程送過去。”
劉星笑了笑，知道自己現在沒資格讓沉勝輝重視，當下說道：“行，麻煩沉總監了。”
沉勝輝：“不麻煩，這是我的工作！”
兩人假惺惺的客套了一番，劉星就起身帶著幾個下屬告辭離開了。
沉勝輝也長出一口氣，臉上溢位一絲笑容。
他剛才一直在擔心王程拒絕簽約。
那他就沒轍了。
還好。
王程如他所想的一樣——自負！
這樣快倒閉的品牌，也敢簽約。
那到時候就要王程自己承擔後果了。
一個沒什麼人知道的品牌，又迅速倒閉了……
那對王程的形象絕對是不小的打擊。
沉勝輝再次笑了笑，起身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在網路上親自釋出了一個訊息：“王程的演唱會暫停。”
網上很多等著購票看明天王程演唱會的觀眾們都是一臉的疑惑。
“好傢伙，我上班的時候你們開演唱會，我休息有時間了，你們停止了，什麼意思？就是和上班族學生黨作對唄？上班族學生黨不配看王程的演唱會嗎？”
“憑什麼呀？我好不容易休息了，終於能看一場王程的演唱會了，為什麼就停了？”
“瘋了，王程瘋了，魔方娛樂瘋了！”
“看不懂的操作……工作日上午十點開演唱會，到週末了反而不開了……就是反著來唄。”
“失了智！”
……
沉勝輝粗略看了一些訊息，看到一片罵聲，心情複雜。
有人罵王程，是他想看到的。
但是，卻是因為王程明天不開演唱會了才罵的。
這些人，忘記了之前還吐槽全世界最貴的演唱會門票的？
忘記了之前還說的抵制王程，脫粉的？
現在不開演唱會了，你們也罵……？
真的是又愛又黑？
複雜的網路。
沉勝輝搖搖頭，不去想了。
……
而劉星帶著幾個公司高管離開了魔方娛樂，立刻開始佈置起來：“和王程正式簽約了，馬上把訊息放出去！同時，新專案立刻啟動，銀行貸款和一筆借款馬上就能到賬。”
幾個高管立刻行動起來。
當即首先把王程代言鴻星地訊息在官微上釋出了出去。
鴻星的官微只有寥寥幾萬人關注，可以說是最慘的品牌官微之一了。
但是。
當鴻星官微釋出了訊息：“歡迎王程成為我們公司的首席品牌形象代言人，祝我們合作愉快！”
這則訊息一發出去。
瞬間就引起了轟動。
不過。
所有人看到這個訊息的第一時間，都是一臉疑惑和疑問！
——鴻星？
是什麼？
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