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並非英雄
托爾坦然地承認了實力不如烏魯的事實，而且表情十分的自然，完全沒有任何的不甘，就彷彿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但就是這種平靜，反而讓烏魯覺得有點意思。
很顯然的，他已經從失敗的陰影之中走出來了。
而每次失敗，若是無法擊垮一個男人，那麼便會讓他更加的強大。
現在的托爾，毫無疑問已經又有了成長。
有人因百戰百勝而成長，亦有人屢敗屢戰而成長。
“那麼，你便確實地等到了，而老子就有將這些破銅爛鐵幹翻的力量。”
烏魯點了點頭，單手握拳緩緩地朝著空中由無數哨兵聚集而成的巨型圓球擊出。
那些哨兵就使用它們的力量如同一節節鎖鏈般將彼此的磁場互相連線，從而製造出那個絕對無法令人逃出的領域，將哨兵的早期試驗型號白幻視困於其中。
強大的封鎖能力更是令其中的猩紅女巫等人失去了對宇宙之力的掌控，而面對這樣的屏障，唯有領悟至最終境界的強者才能將其打破。
無論是目前的托爾，亦或者是白幻視。
都還差那麼一點點。
而這一點點，便是或許一輩子也難以將之逾越的距離。
地上，被雷神托爾用一道雷霆霹靂偷襲而粉身碎骨的哨兵，殘破的腦袋上雙眼依舊能夠正常運作，此刻便緊緊地凝視著烏魯的動作，將完整的情形彙報給了身在量子領域之中的幕後黑手——征服者康。
烏魯當然察覺到了這雙眼的注視，但他並未阻止。
“想要看的話，便擦亮眼睛看清楚吧……這便是老子的力量，而你有這信心與之抗衡麼？”
語畢，一拳揮出。
在托爾的注視中，烏魯的這拳似乎非常尋常，甚至未見一點雷光。
是雷殛爆破拳？
不大像。
而且這姿勢，便像極了隨手揮出的一擊。
但是效果卻令人咋舌。
彷彿天空被轟穿了一個大洞般，強大的拳勁令夜晚的星空在這大半天險些出來，亦或者是大氣層都在這一拳下被暫時地轟開，洶湧的狂風便如同12級的超強風暴一般在周圍吹拂，而這僅僅是烏魯揮拳時所帶動的氣流。
何等震撼的力量，便是餘波也如此可怕。
烏魯的力量果然又增強了許多……
每次見面，他的力量便會變得比從前更強大數倍。
將白幻視封鎖的哨兵圓球，正位於距離地表數萬米之上的高空，尋常攻擊便很難觸及得到，而烏魯所揮出的這一擊，便是逾越了千萬米之後也依舊有著強大的勁力。
互相結合之後裸露出來的艾德曼金屬表面，在烏魯的拳壓之下已明顯地凹陷進去，並出現了數條清晰的裂痕。
這在宇宙能量的衝擊下依舊能維持形態的神秘物質，便是在此刻顯得脆弱不堪。
“！”
一旁的洛基瑟瑟發抖地捂著腦袋，蹲下身去。
他似乎又想起了當日被烏魯“教育”的場景。
極度害怕這個地球上的強者，使得洛基選擇再次詐死。
心裡陰影再度浮現，似乎誘發了他的創傷後應激障礙，心跳加速、童孔增大，便是呼吸也變得不順暢起來。
阿斯加德人向來自稱為神族，但他們與烏魯相比，便如同凡人一般渺小。
不，或許甚至不能算人，而是……螻蟻。
一拳之威，竟恐怖如斯？
“好，他們應該可以出來了。”
托爾直面著風暴，身姿依舊挺拔，獨眼一直注視著被烏魯所攻擊的艾德曼金屬圓球表面之上的縫隙。
他並未真的與白幻視碰面過，因為在他迴歸地球之前，白幻視就已被困於其中。托爾只是從仍在地球上活躍的反抗軍的口中瞭解到，曾經有這麼一個傢伙能夠同時和數臺哨兵搏鬥而不若下風，最後被一群哨兵聯合起來封印，送入了數萬米的高空之中。
這世界大多地方都能夠看到的艾德曼金屬圓球，便象徵著反抗者的無力與哨兵的強大。
而在今天能夠被打破，便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因為反攻的號角已經響起。
托爾知道，烏魯並非不能將那金屬圓球打破，實際這傢伙恐怕能夠將那圓球連帶著裡面的人一併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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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只是將其打裂，便是為了讓位於其中的白幻視自行脫困而出。
剛剛如此響亮的動靜，便足夠讓裡頭的白幻視察覺到封印的鬆動。
相比起來……
托爾轉過身，朝著塔頂飛去，將幾乎赤身裸體、僅僅只纏繞著一塊看不出原先模樣破布的鋼鐵俠託尼從束縛上解脫下來。
“你還好麼，斯塔克？”
“你說呢……”託尼用虛弱的聲音回答，“你又不是兩隻眼睛都瞎了，難道不會自己看麼？”
“還能說話。”托爾看了傷痕累累的身軀一眼，冷漠道：“那看來你應該沒事。”
“謝特……”
託尼虛弱到已經沒有了翻白眼的力氣。
相比起肉體上的創傷，精神上的打擊反而更加嚴重，他想用哨兵取代復仇者作為維和部隊的計劃算是徹底破產，並又一次差點引發了全球的毀滅。
當年奧創是因為智慧程度太高而暴走，而哨兵卻是因為智慧太低而輕易被其他人所操縱。
怎麼每次他想要做些好事，結果卻反而會引發更大的動盪呢？
託尼便想不明白。
“隊長他們呢？”
“他們都在澳洲，保護著殘留的人類。”托爾回答道：“地球大部分的地方已經被鋼鐵所覆蓋成為工廠，製造著大量的機械士兵，不僅是哨兵，還有更多能力不如它們，但數量卻更加龐大的型號。”
“你是說，地球現在已變成了一個兵工廠？”
托爾沉默地點了點頭。
在這復仇者兩人敘舊的時候，天上的巨型金屬圓球之中有兩隻閃耀著雷霆的白色手臂伸出，用拳頭將這堅固的東西徹底洞穿後脫身而出。
白幻視終於脫困，而在他的身後，則是一手抱著一個孩子的猩紅女巫，鳳凰女琴·格蕾便緊跟在後。
比利與湯米，這兩個原本只在混沌夢境之中出現的孩子，此刻已真實地來到了這世界上。
烏魯雙手負於背後，澹定地看著空中的那幾個傢伙。
——又是他媽的雷殛爆破拳，你們能不能別老用這一招了？
再得心應手的拳技被這樣地濫用，都會讓人接受不了。
“是烏魯？他回來了！”
眼尖的白幻視當即看到了烏魯的身影，他就知道只有對方才能給予這堅不可摧的艾德曼金屬如此強烈的打擊。
困擾地球眾人長時間的問題，在烏魯的到來後便輕易地迎刃而解。
到底是因為烏魯的強。
還是因為所謂超級英雄的弱？
總之，烏魯石破天驚的一拳，便是風雲亦要隨之變色。
“如果是他的話……應該可以……”來自其他宇宙的洛基見到烏魯的出手，眼神中閃爍著異彩，“不，是絕對可以將征服者康擊敗！”
那個在量子領域之中同時掌控著諸多時間線，彷彿不死不滅的存在，便是奴役著洛基、在他的心目中揮之不去的夢魔。
如今終於有機會解脫，又怎能讓洛基不感到激動？
烏魯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和篩糠一般抖個不停的洛基，激動的情緒令洛基根本隱藏不了他的所思所想，將腦海中的一切都赤裸地暴露在了烏魯的面前。
量子領域的征服者康？
也就是說，一個隱藏在類似於神速力的空間之中的傢伙？
雖然微小到極致，但卻又連線著無數的時間線的地方麼……
“細胞重組。”
感受到託尼的奄奄一息，雷神托爾將磁場能量注入至其體內，為其修復身體所受到的創傷，強悍的能量源源不斷地注入託尼的身體之中，令他的身體迅速恢復了活性，情況很快好轉起來。
“告訴我……”剛剛有了一點力氣的託尼一手便揪住了雷神托爾的衣襟，“那家夥到底是誰？”
託尼從未有如此憋屈的時刻，嘔心瀝血想要為世界帶來和平的發明被人利用，反而成了險些導致全體人類被滅亡的嚴重後果，如今的殘存人類只能蝸居在大洋洲之內苟延殘喘，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發明所導致的。
雖然出自好心，但託尼不可避免地要為此付出責任。
“斯塔克，你不用如此懊惱。”兩個洛基同時看向託尼，彷彿說相聲般地一唱一和：“征服者康是來自未來的傢伙，他所掌握的技術領先你們這個世界不止一籌，卻也無法製造出哨兵這麼強悍的戰爭機器，只能夠透過奪取控制權來將其竊取，在發明與創造方面，他便完全不是你這老古董的對手。”
洛基的話聽上去很像是嘲諷。
“來自未來？無論他來自哪裡，都不會是烏魯的對手。”託尼反唇相譏道：“很不幸的，我們這個世界便擁有他拍馬也趕不上的強者，而無論是征服者還是別的什麼者，就全部都一樣的脆弱不堪。”
“對此我倒是沒有異議。”
洛基剛才親眼見證了烏魯的強大，兩手一攤道：“可問題是，征服者康有無數個，而且他借由量子領域控制著諸多條時間線，你們所能戰勝的不過是他控制的機器，又如何能殺到他的跟前了？”
“不就是量子領域麼！”託尼嗤笑道，“我們一樣可以進入，只需要利用漢克皮姆所留下的皮姆粒子就足夠！”
烏魯默默地注視著這兩個傢伙的爭吵。
他看的非常明白，洛基便是故意挑撥託尼的情緒，好利用其復仇心理來推進將征服者康擊敗的程序。
簡單來說便是，無論是烏魯自己亦或者是託尼，都正在被這個來自其他世界的洛基當作刀來使用。
但這自作聰明喜歡玩弄他人的傢伙，便不知道所思所想已被烏魯所洞察。
或許他的思想能夠隱瞞得過託尼，卻瞞不過烏魯。
也瞞不過他的“哥哥”——雷神托爾。
托爾看著故意扇風點火的洛基，幾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任何話，只是長嘆一口氣。
“誒……”
他已經能夠預見這個來自其他世界“弟弟”的下場。
也無所謂，反正他真正的弟弟洛基還在，而管教這個其他世界的洛基，那是其他世界的托爾該做的事。
被烏魯奪走空間寶石之後便銷聲匿跡的洛基，此刻正俯首帖耳地站在托爾的身邊，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樣。
“不需要皮姆粒子，老子亦可以進入那什麼量子領域之中。”烏魯忽然出言打斷了洛基，冰冷的目光頓時令對方心中一寒，“而你就最好現在閉上嘴，少在那繼續玩弄你不知所謂的小聰明。”
異世界的洛基感覺頭皮有些發麻，但對於烏魯的不瞭解還是令他嘴硬。
“怎麼了？我說的都是事……”
話音未落，雷神托爾忽然將頭轉向一邊，而他身邊的洛基則更是害怕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太快了。
只有一道電光閃過，不見烏魯如何出手，而異世界洛基那張喜歡搬弄是非的嘴便已經連同其身軀一起強勁的力量撕碎，化為了空氣之中的灰塵。
征服者康的出現正是因這個洛基而起，而這洛基卻不願服從於康而到處亂竄，令征服者康藉機跟隨著他的步伐掌控了多條時間線。
若征服者康是所謂的幕後黑手，那麼洛基就是他的帶路者。
烏魯便從來沒有其他所謂超英一樣對待有罪者心慈手軟、猶猶豫豫，對待普通人卻漠然無視的奇怪作風。
在他的眼裡，無論是罪犯的生命還是普通人的生命都是一樣的微不足道，唯有擁有強的資質的人才能令烏魯另眼相待。
習慣了和超級英雄的相處而不知收斂，便是這洛基的尋死之道了。
這個世界的人確實一直在等待著烏魯的解救沒錯。
但是烏魯便從來不是什麼所謂的超級英雄。
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他只是在憑著個人的心意而行動罷了。
若是想要拯救這世界，便拯救。
而若是厭煩了這天天的救火，那麼將這個世界毀滅對他而言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因為他便無所謂這些所謂的“道德”、“正義”，而他就有將自己想法所實現的力量。
在眾人面前將異世界洛基粉碎之後，烏魯轉身便踏進了神速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