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混沌夢境
“……”
X教授瞭解萬磁王的擔心，但因為害怕風險而裹足不前，那整個世界將會有更多的人為這遲疑而受到傷害。
若是必須要有犧牲的一個，他只會選擇自己。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眼前這個旺達的身上也寄宿著混沌之力，一旦失控也確實會造成災難性的後果，而教授幾乎可以肯定，眼前的猩紅女巫所具備的能力，便比萬磁王的女兒還要強大。
若是失控，則風險將成倍增加。
精神的不穩定便是混沌之力最大的弊端。
“我們沒有辦法，只有試一試。事發突然，我們沒有充足的人手，再這樣下去，你我都會死在這裡。”
“我發誓，會用自己的性命來確保旺達的平安，若是有人會為此犧牲，那必然是我。”
X教授的話語讓萬磁王為之動容，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這位老對手絕不是在開玩笑。
他竟有如此覺悟麼？
互相瞭解、互相爭鬥了數十年，萬磁王與X教授幾可算是世界上彼此最為瞭解的兩個人，作為變種人的兩大領袖，他們曾經也是至交好友。
“好。”萬磁王點了點頭，“那你就做吧。”
他轉過頭，將襲向自己的章魚怪輕易拍成肉沫，看向呆坐在原地、神情恍忽的猩紅女巫，“旺達，放輕鬆，不要抗拒他的力量。”
這個小老頭的身上有種奇妙的親和力，一時間確實地讓猩紅女巫想起了“父親”，在萬磁王的勸導下，她緩緩閉上了雙眼。
一個十分親切、而又略帶著一絲蒼老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浮現。
“旺達，好孩子，雖然是初次見面，可我對你卻已很熟悉。你的世界並沒有變種人這一概念，這很好，人類本就不該被分成諸多的類別，這會少去許多的紛爭。”
教授親切的聲音令猩紅女巫不自覺地沉溺於其中，緊繃而混亂的思維亦因之而平息。
若是教授願意，他幾乎可操縱世上一切沒有防備的人，因為他便擁有這力量。
唯一能束縛他的，便是他的良知與道德準則。
若是世上有所謂聖人存在的話，或許X教授查爾斯便是最為接近的人，在他的心目中，道德準則甚至高於生命。
“現在，旺達，聚集你的注意力，告訴自己，那些空間裂縫不過只是幻象而已。”
X教授的念力源源不斷地進入猩紅女巫的腦海之中，協助她集中已逐漸散漫的注意力，令混沌的魔力開始湧現。
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掌在幫助猩紅女巫匯聚她的力量，令那難以揣摩、無法掌控的混沌魔力變得如同羔羊般溫馴，在猩紅女巫的手上俯首帖耳。
旺達在赤紅色的混沌魔力作用下緩緩懸浮起來，她張開手掌對著天上的時空裂縫輕輕地一抹。
如同傷口一般的時空裂縫在規則變更的魔法下逐漸消退，變得虛幻。
從中不斷湧出的黑暗魔力，以及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身影也隨之逐漸變得透明。
“天啊……”
X教授緊閉著雙眼，發出了驚歎。
“這孩子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強大，她不僅關閉了時空裂縫，而且還將從中出現的魔物一併抹除，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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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女巫的混沌之力便是如此可怕，她的這一抹，等同於修改了世界的根源，將與時空裂縫有關的一切全部否定，從現實之中刪除。
這脫胎於心靈寶石，所引導而出的超能力本不該如此強大。利用世界規則的力量，本該是宇宙神明才能掌握的許可權。
“……”
猩紅女巫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對於剛才所做的一切仍覺不可思議。
到底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幻覺，她已分不清楚了。
無論是天上的時空裂縫，還是那些醜陋而猙獰的魔物，此刻已全部失去了蹤跡。唯獨大半個新紐約市已經變成了廢墟，記載著剛剛發生的事情並非虛妄。
“等等……”
猩紅女巫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如果她能夠抹除確實存在的東西……
那麼，相反地，她就能創造出本已經消亡的存在。
看著猩紅女巫臉上忽然露出的詭異笑容，X教授預感到了某種強烈的危險。
“不好！”
他立即嘗試著阻止猩紅女巫的行為，奈何年老體衰，反應速度終究慢了一步。
當X教授打算嘗試著使用念力的時候，忽然爆發的混沌魔力已經先一步地將包括他在內的周圍所有存活者一併捲入，奇特的魔法能量籠罩在整個紐約市的上空。
“這裡是……哪裡？”
託尼奇怪地看著面前的一切。
他記得自己剛剛還在與一群醜陋的怪物作戰，怎麼忽然就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託尼的面前是一棟別墅，而在他的面前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正撅著屁股蹲在地上，在儲物間之類的地方翻找著什麼。
這是一棟與託尼夢想中的房子一模一樣的存在。
有綠蔭、有河水、還有沁人心脾的新鮮空氣。
託尼曾多次想過，若是他可以放下一切退休，便會帶著家人來到這地方定居。
“哈哈……找到了！”
小女孩抱著一個藍金色澤的金屬頭盔，興奮地在原地跳了起來。
接著，她轉過身，衝著託尼眨著可愛的大眼睛。
“爹！”
啊……她是在叫我？
託尼看了看周圍，確認沒有旁人。
女孩臉上的特徵確實與他有幾分相像，但是託尼一時之間卻不敢接受現實——他還完全沒有做好為人父的準備。
“託尼，該吃飯了，快把摩根帶回來！”
二樓的一扇窗戶開啟，穿著居家服飾的小辣椒從中探出身體，繫著圍裙的她看上去有種別樣的美麗。
託尼懵懂地點點頭，彎腰將女孩抱起，朝著別墅走去的同時嘴中唸唸有詞。
“摩根·斯塔克？這名字還算不錯。”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各個人的身上，蜘蛛俠彼得變成了高中生，和他的嬸嬸在一起過著日常的校園生活，有戀情、有霸凌、也有至交好友，唯獨沒有讓他困惑的超能力。
一切彷彿都變了模樣，令人安心、沉迷，在這美好的時光中，眾人關於原本世界的記憶正在逐漸消失。
————
新紐約聖所。
烏魯看著面前被混沌魔力覆蓋的城市，露出古怪的表情。
“真是奇特的力量，能影響這麼大範圍的現實，讓這其中一切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行動。可惜影響不了我……還有你。”
以烏魯的力量，自然不會被猩紅女巫的混沌魔力所掌控，而在他的身邊，正在攻讀維山帝之書的喪屍奇異如今已經是個死人了，自然也不在猩紅女巫的魔法影響範圍之內。
烏魯與喪屍奇異，可算是目前的新紐約市唯二還保持著清醒的人。
任何外界的人想要進入，記憶都會被篡改、同化，成為猩紅女巫夢想世界的一部分。
當然，這沒什麼不好。
比起滿是痛苦、暴力，處處都彷彿世界末日般的煉獄現實，猩紅女巫所創造的小世界便真正如同田園牧歌一般和諧美好。
沉溺於虛假的美好，總是強於死在冰冷殘酷的現實。
然而這現實註定持續不了多久。
萬達格山頂，黑奇異對黑魔法的解讀已經接近尾聲，當他將西索恩留下的諸多魔法咒語一併掌握後，將立即成為整個多元宇宙之中最為強大的至尊法師，無論是古一、多瑪姆、還是創造黑魔法概念的西索恩，都無法望其項背。
到那時，除卻用混沌魔法將自我與外界隔離的猩紅女巫所掌管的新紐約市以外，整個宇宙的一切都會落入黑奇異的控制。
當然，發生這一切還要有個前提——烏魯仍不選擇阻止黑奇異。
由於身體的僵硬，喪屍奇異的手指根本無法彎曲，他只能臥在地上用腐爛的舌頭與牙齒翻閱維山帝之書，整個過程不僅顯得詭異，而且十分的噁心。
同時，相比於黑奇異的進展速度，喪屍奇異的學習便顯得十分緩慢。若不是烏魯幫他拿回了維山帝之書，此刻喪屍奇異更是什麼都做不到。
“照這樣下去……”
烏魯託著腮，坐在沙發上，看著仍在刻苦用功的喪屍奇異，“你將黑暗一面擊敗，奪回自己身體的希望便越來越渺茫了啊，小鬍子。”
喪屍奇異沒有搭理烏魯。
他現在說話都要花費不少力氣，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擊中精力在維山帝之書上，只有將本黑魔法的剋星全部攻讀，他才有能力抓住最後殘留的一點希望。
該說不說，在猩紅女巫的樂園之中，烏魯與喪屍奇異便是如此的異類，以至於猩紅女巫很快便察覺到了這兩個不穩定的因素。
由於黑奇異將幻視殺害的緣故，猩紅女巫對這外表酷似斯特蘭奇的喪屍十分反感，混沌魔力一陣躁動，便要將烏魯與喪屍奇異從新紐約市排斥出去，運用的力量之強，毫無疑問可以將喪屍奇異的身體震成碎片。
透過將教授拉進這夢境般的世界中，猩紅女巫對心靈的干涉也有了長足的進步，她並非以精神為戰場將教授壓制，而是以混沌魔力扭曲現實，透過外界物質的影響對教授潛移默化，教授的精神能力，對於扭曲的現實便難有改變的方法。
正因為他比任何人都相信自己的意志，當然也就會對所看到的一切深信不疑。
此刻，教授正看著X校園中變種人學生和普通人學生的和睦相處而面帶笑意，沉溺在必生心願得到滿足的快樂之中，從而逐漸忘記了世界本來的模樣。
畢竟，在受到混沌之力的影響下，只要沒有外力將這眼前發生的一切打破，那麼這個世界就確實是真實的。
X教授為了人類與變種人的和諧共存，已經奮鬥了接近大半輩子，這個可憐的老人對於面前的這一幕幾乎沒有抵抗的能力，甚至自發地在潛意識中用念力去幫助維護夢境世界的執行。
教授與猩紅女巫的強強聯合，讓身處於混沌夢境之中的英雄們自發甦醒的可能無限接近於零。
砰——
醜陋的屍體被混沌魔力自新紐約市之中丟出。
彷彿一顆炮彈般，喪屍奇異在空中散開，從而落在了城區的郊外。
在他身後的不遠處，則是由暗紅色的魔力所形成的一面屏障。
極強的衝擊令喪屍奇異的身體四分五裂，足足過了幾分鐘，喪屍奇異才在某個草叢裡頭找到他那緊緊抓住維山帝之書的左手。
這下好了，為了方便行動，他不得不又花費了數分鍾的時間將四肢湊齊，並透過魔法將其與軀幹連接起來，從而獲得一具勉強能夠使用的身體。
與他本同在一處的烏魯則不見蹤影。
混沌之力能夠將喪屍奇異從新紐約市逐出，但卻對烏魯沒有任何的辦法。
他坐在沙發上的身影仍是穩如泰山。
事實上，烏魯若是想要，頃刻間就能將這混沌夢境所震散。
無論是黑奇異的魔法，還是猩紅女巫的夢境，對於他來說便是土雞瓦狗般的不堪一擊。
憑這兩下子就想把他湖弄，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旺達，你若是想要繼續過你的小日子，便少來煩我。”在空無一人的新紐約聖所中，烏魯彷彿在自言自語，“你知我有打破一切的力量，而我亦不介意擊碎這班小丑的美夢。”
烏魯知道旺達聽得到。
新紐約市的中央，託尼所在別墅的隔壁，一身家居服飾的猩紅女巫正在與小辣椒就女性之間的私密話題聊天，而他們的丈夫——託尼與幻視則在小河邊釣魚。
“！”
猩紅女巫忽然皺起了眉頭。
“旺達？”
看到猩紅女巫的面色不好，小辣椒關心地道：“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精神恍忽？”
“不，沒什麼。”猩紅女巫強顏歡笑，“或許是太累了。”
“你感到疲憊麼？”小辣椒的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或許你該看看醫生，你和幻視也結了這麼久的婚，是時候該考慮迎接新生命的到來了。”
小辣椒的話才剛說完，猩紅女巫的肚子便如同充氣一般地變得滾圓，接著便露出痛苦的神情。
“我……我想我要生了！”
“啊？”
小辣椒瞪大了眼睛，因這魔幻的一幕瞠目結舌。
“這麼快的麼？”
確實便有這麼快，在這混沌夢境之中，一切猩紅女巫渴望的事物，便會以最快的速度出現，以讓這可憐女人的心靈得到滿足，繼而維持這奇異世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