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不需任何幫助
“當然是老子了。”
眼神跨越不知多長的距離，烏魯與行星吞噬者的目光交錯。
激烈的視線互相碰撞之間，於虛空中生出道道火花與閃電。
有點意思。
“呵……”
烏魯傲然地看向行星吞噬者。
他的身上，白金色的毛髮亦因為激動的心而無風自動。
“你是被死亡卷顧的存在。”
行星吞噬者一眼看到了烏魯身後的黑色陰影。
“你為何要阻止我對地球的吞噬？死亡很樂於見到生命的終結，你我不該是對手。”
作為創世之初便存在的神明，行星吞噬者對於死亡便十分熟悉，他看出了死亡對於烏魯的青睞，因而有此一問。
“首先，我和那個瘋女人沒關係，是她癲了一般地糾纏著我。”烏魯朝著行星吞噬者伸出中指，“其次，吃地球之前你有沒有問過老子是否允許？若是想要將這地球吃下肚，先來嚐嚐我拳頭的滋味吧。”
相差不知多長的距離，烏魯與行星吞噬者之間的交流，便以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方式進行。
見到行星吞噬者奇怪的模樣，眾復仇者為此疑惑地四下張望。
“怎麼回事？”
託尼藉助維羅妮卡衛星系統在太空之中掃了一圈，仍然是沒有任何的發現，他疑惑地自問：“行星吞噬者是在和誰說話了？”
“……是你的一個老熟人。”
奇異博士的聲音在旁突兀地響起，嚇了託尼一跳。
“斯塔克，烏魯已歸來了，他剛才將能源虹吸器摧毀，現在地球的崩潰已經停止。”
“現在，主動權已經不在行星吞噬者的手中。”
奇異博士的聲音仍顯虛弱，但至少並不慌張。
烏魯的及時出現，令他松了口氣。
但是對方若是再晚一步，恐怕地球也就沒救了。
即便被能源虹吸器奪走的力量重新被吸回了地核，但地球的內部核心已經不再穩定，壽命大大縮短。
在肉眼可見的未來，地球的環境將會逐步變得惡劣，頻發的自然災害將會威脅著生活在這顆行星之上的所有生命。
“什……”
聽到烏魯歸來，託尼仍是忍不住的菊花一緊。
面對行星吞噬者的無力感，使他明白了奇異博士的做法是正確的。
但烏魯這個名字帶給他的心理陰影，並不在眼前的行星吞噬者之下。
在託尼看來，這便是一條驅虎吞狼的計策。
烏魯的力量便沒有任何可以制衡的手段，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將其控制。
而他們卻不得不依賴烏魯的力量渡過這次危機。
因為復仇者們不夠強，因為復仇者們就沒有足夠的力量。
所以身為弱者的他們還有這個世界，便只能仰強者鼻息地生存。
“如此說來，正在和行星吞噬者對話的便是烏魯了，他現在……”
託尼低頭看向蔚藍色的美麗行星。
“就在地球上麼？”
————
靠近地球核心處，熾熱的高溫散發出耀眼的紅光，將烏魯的全身毛髮亦染上了金紅的顏色。
“……”
身旁蘇瑞無比複雜的眼神，便完全沒有被烏魯放在心上。
無論是這黑色小妞、還是整個瓦坎達他都不在意。
或者說，烏魯根本就把她們當做是空氣。
愛也好，憎也罷。
這一切都與烏魯無關。
此刻，烏魯的注意力便盡數放在了行星吞噬者的身上。
小鬍子這次做的倒挺正確，眼前的行星吞噬者對於烏魯來說，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夠分量對手。
很難說，曼哈頓博士與這行星吞噬者哪個更加強勁。
因為，這便無法比較。
但烏魯可以確定的是——無論是藍色光頭老曼哈頓博士，還是龜殼男行星吞噬者，都是超越他們本身宇宙之中億萬眾生的高維存在。
這些神魔般存在的一念，便可以影響億萬人的命運。
而沒有力量，便是如此可悲地任人擺佈。
“倒也不枉此行，這龜殼男倒確實值得老子出手……”
說話間，烏魯的身影化作數道閃電撕裂天空。
眨眼間，閃電已來到了大氣層外，並在眾復仇者的面前重新勾勒出了烏魯的身形。
閃電的速度，便是光的速度。
烏魯從地球核心附近，到達行星吞噬者的面前，總共只花了不到一秒的時間。
熟悉的身影，終於在眾復仇者的面前再度登場。
太空之中沒有聲音，但烏魯的出現便如晴天霹靂一般在眾人的心中響起。
這地球有史以來最強悍的生物，終於還是以無可阻擋的勢頭再度歸來。
一經出現，便輕易摧毀了能源虹吸器。
雖然挽救了整個地球，但是復仇者們注視著烏魯的眼神中，名為畏懼的東西便遠超興奮與激動。
看到烏魯，他們並不開心。
“好快的速度。”
雷神托爾注意到了烏魯的移動方式。
以身化作雷霆，穿梭於無盡虛空。
烏魯所做的，便是托爾目前想做、卻仍做不到的事情。
放下神族的高傲，用阿斯加德的力量去模擬磁場轉動的使用，已令托爾的力量有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但他明白自身與烏魯之間仍有著巨大的差距。
每當午夜夢迴、一個人靜靜思考的時候，托爾便總會想起烏魯，並在心中生出一個疑問。
——到底他是雷神，還是我是雷神了？
此刻，托爾靜靜只是站在烏魯的身邊，便忍不住的心驚。
烏魯的身型已從三米的龐大身軀縮水至正常人體型，甚至還要比他略矮半頭。
可是從烏魯身上散發出的氣勢與壓力，比過去只高不低。
如果先前烏魯給托爾的感覺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
那麼現在，烏魯給托爾的感覺便是深不可測的深淵。
比起這些，還有一個問題更讓雷神托爾著急。
他的眼光在烏魯的腰身上不斷掃視，嘴中問道：“烏魯，妙爾尼爾呢？它到哪裡去了？”
托爾便清楚地記得，烏魯自這個宇宙神秘消失之前，鑲嵌了力量與空間寶石的雷神之錘仍在他的手上。
而在烏魯消失之後，對雷神之錘念念不忘的托爾曾經多次嘗試對其發出呼喚，可惜總是得不到任何回應。
直到與行星吞噬者交戰之前，他仍在想念著雷神之錘。
托爾便是如此戀舊的傢伙，即便已經擁有了更能讓他發揮力量的風暴戰斧，但雷神之錘於他而言，便像是初戀簡·福斯特一般難以忘懷。
雷神之錘就像是他心頭的白月光。
接著，托爾便受到了烏魯無情的打擊。
“雷神之錘？已沒有了，現在已變成我的武神手套。”
背對著托爾，烏魯將自己戴著手套的右掌舉起。
“來，跟你的錘子說再見吧。”
已……沒有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呀！
巨大的衝擊令托爾瞪大了眼睛，陷入了僵直狀態。
只要妙爾尼爾還存在，那麼他就仍然保留著將其奪回的可能。
即便烏魯強到幾乎無法戰勝。
可如今，妙爾尼爾不僅是內在、就連外表亦徹底變成了烏魯的形狀。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托爾已永遠地將妙爾尼爾失去。
“不……妙爾尼爾呀！
！”
彷彿被搶走了最珍貴的東西，托爾感受到一陣強烈的心痛，忍不住抱著頭痛撥出聲，引得眾復仇者紛紛側目。
行星吞噬者亦看著這突然發癲的阿斯加德之主，亦感到莫名其妙。
不過是一個武器而已，竟值得如此動容麼？
“聒噪。”
烏魯皺起眉頭，回頭冷冷地看向雷神托爾。
“滾一邊鬼叫去吧！”
隨著烏魯眼神一橫，金童之中迸出赤紅色的歐米茄光束。
歐米茄效應、這寄宿於烏魯童孔之間的力量，並非只在DC宇宙獨有。
它如今亦能發揮出毀滅的力量。
於空中百轉千回，勾勒出“Ω”形狀的赤色光束便將雷神托爾命中。
強大的衝擊力加上抹除與轉換物質的特性，令托爾身上那副亮藍色的魔法鎧甲形同虛設，渾身鎧甲瞬間便被歐米茄光束擊碎，餘力仍將其擊飛至月球，如隕石一般砸落。
巨大的隕石坑中，雷神托爾的氣息亦變得奄奄一息。
若托爾並非是擁有神性的生物，只剛剛這一下便足以將其秒殺。
而現在，托爾雖仍有一口氣，卻一樣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復仇者最強的戰力，竟直接被打廢。
行星吞噬者直至現在都未動手，反倒是烏魯一出現，便給予了復仇者們沉重打擊。
鋼鐵俠託尼便看得心驚肉跳。
雷神托爾如今的力量確實是眾復仇者中的最強，卻仍然在烏魯的手下走不了一個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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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魯，果然變得更加可怕、兇悍了！
對於多災多難的地球來說，真是不知道是福是禍。
所以眾復仇者才會對烏魯感到畏懼。
行星吞噬者確實是烏魯的對手。
但他們，也算不上是烏魯的同伴。
這並不是兩方勢力的相互戰鬥，而是三方勢力。
“可怕的力量。”
對於驚鴻一現的歐米茄光束，行星吞噬者感受到了威脅，他評價道：“我從未見過如此混亂的能量波，更奇怪的是，它居然能以光束的形式被使用……你是如何獲得這力量的？”
“哼……”烏魯不屑，“老子並沒有去追尋這力量，恰恰相反……是這力量選擇了我。”
行星吞噬者對待烏魯，便一改他對眾復仇者的高傲態度。
這地球的眾英雄對行星吞噬者來說確實是螻蟻一般的微小。
但烏魯，卻已掌握了絕對足以威脅到他的力量。
望著行星吞噬者顯得有些忌憚的模樣，託尼為之振奮。
不管如何，現在他們至少與烏魯有著相同的敵人。
而烏魯越是強大，地球便擁有越多的勝算。
雖然這場戰鬥亦不是超英們所能參與的，但為了地球的安危，復仇者們亦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即便烏魯很強大，但面對行星吞噬者這種宇宙天災，多一個人便多上一份力量。
為確保將行星吞噬者擊敗，現在要做的，便是與烏魯聯合起來。
這種事，只能由復仇者一方先行伸出橄欖枝。
白色的液態奈米金屬在身後構成機翼，託尼在以磁場力量為能源的推進器下，以極快的速度飛向烏魯的身側。
“烏魯，便讓我們協助你將這傢伙趕走吧！”
說實話，有著嚴重救世主情結的託尼便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主動說出這種話的時候。
或許，是因為女兒摩根的出生，讓初為人父的他有所改變。
父母影響著孩子的同時，孩子又何嘗不是反過來影響著父母？
從小到大，無論是花花公子還是超級英雄，他向來都是絕對的主角，燈光聚焦的物件。
但為了地球的安危，為了保護摩根與小辣椒，託尼願意低下他向來都是高昂著的頭顱。
但託尼更沒有想到的是，面對他主動提出的協助，烏魯的回應卻是斷然地拒絕。
“笑話，誰又需要你們的協助了？滾開呀！”
烏魯不善的眼神閃爍著危險的紅光，冷冷地注視著託尼。
好在他這次沒有使用歐米茄光束，否則，託尼便樣衰了。
烏魯與對手戰鬥，何時曾需要他人的出手幫助？
這簡直是對於他烏魯的侮辱。
被烏魯散發出的恐怖壓力震懾，託尼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幾乎忘卻了呼吸。
然後，他以數倍的來時速度倉皇朝後退去。
即便戰甲內部有著舒適的恆溫系統，託尼的背部依舊被冷汗浸透。
“不要就不要，這麼嚇人做什麼了？”
“這便是你，託尼。”
隊長深深地看了面色鐵青的託尼一眼，“即便你掌握了這力量，你仍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戰士，我若是你，便不會自討沒趣呀。”
“烏魯此刻，想要的便是與行星吞噬者一對一的決鬥，絕不會期望任何人的干擾。”
“真是瘋子。”託尼爭辯道：“他萬一要是輸了，地球要面臨的就會是毀滅啊！”
“那你便祈禱他的勝利吧。”隊長主動朝後方退去，“我想要親眼目睹這場戰鬥，即便被餘波毀滅亦在所不惜。”
“一群瘋子。”
託尼搖搖頭，主動朝著地球的方向飛去。
幻視與猩紅女巫、還有鷹眼等緊隨其後。
“……”
蜘蛛俠彼得看了看託尼的背影，面色一陣掙扎。
他最終還是選擇留了下來，與隊長一樣朝著遠方退卻，靜靜地於一側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