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閣大殿前。
一群人正攢聚此處,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為首的是陳山和一個滿身珠光寶氣的女人。
“安靜!”見人已經到齊,陳山突然大喝一聲,整個廣場鴉雀無聲。
一旁女人則皺了皺眉,頗為不滿地說道:“阿狗,你今日突然將大家召集過來,是出了什麼事嗎?如果不給我一個交代,看我回頭不讓老爺打斷你的腿!”
她便是三長老的寵姬胡琦,一個修煉媚功的惡女人,當年,她被三長老搶來後,為了活命,也為了獲得無盡的修煉資源和權勢,不惜當眾殺掉自己的前夫!
平日裡,她仗著三長老的寵愛,在玉泉閣作威作福,陳山忍她已經很久了!
“確實有事情要交代。”
陳山回身瞥了那女人一眼,冷冷說道:“以後不要再叫我阿狗了,我叫陳山,雲山陳家的陳,雲山的山!”
胡琦顯然一愣,緩過神後,怒吼道:“你這是什麼態度!誰給你的狗膽,敢這麼和我說話!?你就不怕老爺回來扒了你的皮嗎?”
“那等他回來再說!”陳山冷哼一聲,如果不是顧忌大局未穩,他首先就會拿她開刀。
“你!”
胡琦氣得直哆嗦,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但願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雖然她也是靈玄境,但她畢竟是靠藥力強行提升的,論實力確實不如阿狗,若是此刻起了爭執,她定然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在弄清楚陳山的意圖前,決定先嚥下這口氣,看他到底想搞什麼鬼。
“是嗎?”
陳山頗為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後,懶得再搭理她,將目光投向廣場。
環視一圈後,陳山眯了眯眼,用著清淡的口吻說道:“諸位,今日將大家召集於此,是有要事宣佈。我知道大家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接下來我就長話短說了。”
“哪這麼多廢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要耽誤大家的修煉!”人群中,一個年老色衰的老婆子不耐煩地說道。
她是胡琪的貼身嬤嬤,也是玉泉閣的管事人之一,尋日裡一直不把陳山放在眼裡。
待會再收拾她!
陳山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厲聲說道:“尋日裡,我等受盡了三長老那老賊的欺凌,單是被其拉去試藥身亡就不少於百人,而被其糟蹋致死的、毒打致死的更不盡其數,他根本不把我們當人看!他犯的罪行簡直天理難容!”
越聽越不對勁,胡琦臉色一變,當即阻止道:“阿狗!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是想造反嗎?”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要造反!”陳山冷聲回斥道。
“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嗎?你自己不怕死,難道想拉著所有人陪葬嗎?”胡琦怒吼道。
她不知道陳山抽了什麼瘋,但她知道對方不是瘋了就是傻了,公然拉著所有人造反,這簡直就是作死的節奏!
“你未免太看得起三長老那個狗賊了!”
陳山冷笑一聲,高聲說道:“忘了告訴大家,三長老那狗賊被人在路上截殺,此刻已經身首異處,我等這些年受盡了他們的欺辱,此時不反何時反?!”
此話一出,人群中一片譁然,雖然大家對他的話有些質疑,但他這麼振臂有一呼,人群中倒有幾個人跟著響應。
“各位姐妹,我們平日苟且偷生,等得不就是這一天嗎?你們還
猶豫什麼,跟著陳山一起反了,一起殺了胡琦那個賤人和三長老的走狗們!”
“對,反了,現在那狗賊已經被仇人所殺,就憑胡琦這個賤人根本攔不住我們,倒不如跟著陳山衝進閣中,找到解藥、恢復自由身!”
“反了!三長老那狗賊平日裡對我們百般欺凌,他犯得罪行簡直罄竹難書,我知道大家對他敢怒不敢言,既然那老狗已死,大家還有什麼好怕的,一起反了!”
這幾人都是被三長老迫害的苦命人,也是陳山第一時間去爭取的幫手,她們起初也對陳山的話半信半疑,但當他拿出噬心散的解藥,她們也決定跟著他放手一搏。
正是有這些人的幫助,陳山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將眾人召集過來!
“你胡說!以老爺的修為,誰能傷了的他!大家不要被他騙了,若是真跟著他造反,等老爺回來,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見狀,胡琦嚇得臉色慘白,接連吼了幾聲,她太知道這群人對三長老的恨了,此刻她是三長老最親近的人,若是這群人造反,她必然會被她們生撕活吞了!
陳山早就料到這一出,他隨手一個玉瓶中取出幾枚丹藥,衝著人群撒了過去,“這是噬心散的解藥,真假一驗便知。只要大家一起殺了這惡婦,不僅可以得到解藥,每人還可以得到五百元石的獎勵!”
“是真的!確實是噬心散的解藥!”
“是真的,他沒有騙我們!”
“果然是!”
“我這裡也是!”
撿到解藥的人,顧不上真假,直接吞進了肚裡,溫潤的解藥下肚,心間的滯澀感瞬間消失無形,她們一個個大喜過望。
有了這群人的佐證,餘下之人看向陳山的目光也充滿了炙熱,同時,她們看向胡琦的眼神也被怨毒和憤恨所取代。
“姐妹們,殺了她!殺了這個賤人!”有人帶頭,所有人都開始向著胡琦逼近。
無盡的人流和強大的壓迫,把胡琦嚇得臉色慘白,身子也忍不住的顫抖著,她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陣仗,也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你們要幹什麼?難道真想造反嗎?”人群中的那個嬤嬤怒吼一聲,在眾人不斷的不斷逼迫下,將胡琦擋在身前。
胡琦的幾個心腹卻遠遠躲到了一側,這群牆頭草都是人精,在形勢不明的情況下,她們不敢貿然押寶。
“殺!”
陳山領頭,眾人紛紛拔出佩劍,向著胡琦衝去,那嬤嬤倒也忠貞,面對氣勢洶洶的眾人,也未避讓半步,至死也未背叛胡琦。
反觀胡琦,在人群衝殺過來的一瞬間,就一個疾步退了兩丈遠。
眼見著嬤嬤已被瘋狂的眾人劈成了肉醬,胡琦瞪大眼睛,嚇得花容失色,忙對著陳山吼道:“你要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我也是靈玄境的修行者嗎?難道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不殺了你,大家不會安心的!”
陳山之所以搞這麼大的陣仗,就是誘導眾人和他上一條船,只要殺了她,哪怕三長老那狗賊真回了雲泉閣,為了活命,大家也會和他一起同仇敵愾。
而如此高妙的一招,並非墨昀的指導,而是三長老的高徒張梅的計策。
“如果再加上我呢?!”
一道倩影緩緩從高臺的另一側走上來,她手握著長劍,臉上無喜無悲,但眼中的殺意畢露,她就是張梅,那個被三長老親手禍害的所謂的親傳弟子。
“張梅,竟然是你!”
看到張梅從自己身後走來,胡琦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謀劃好的,心下不禁一寒,可她並不會束手就擒,一邊拔出自己的佩劍,一邊冷聲說道:“三長老待你不薄,我平日也將你視作半個妹妹,你竟然要和他們一起來殺我?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說著,她用靈識點開自己的傳音令,不停向著三長老發著救援,但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準確地說,三長老的令牌正在墨昀手裡,而墨昀正躺在玉泉閣的屋頂,默默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並非打算坐享其成,而是將這件事交給陳山了,他就不會輕易干涉,何況這是玉泉閣的家事,在宗主的法旨到來前,他在情理上還是一個外人。
“待我不薄?”
張梅冷哼一聲,心中的怒火也如顫抖的劍意,發出刺耳的嘶鳴,“當年那件事,我一直記在心裡,從那天起,張梅就死了!現在站在你眼前,是一個復仇的人。”
“冤有頭債有主,當年的事都是老爺,不,三長老自己做的孽,為什麼要把所有的仇怨撒到我身上,這對我公平嗎?”胡琦強行辯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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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還不相信那老鬼已死,但是傳音令沒有任何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這也意味著,她只能靠自己渡過這個難關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那件事就是你攛掇那老賊的,而且那天晚上,就是你騙我喝了那杯茶!你還敢說和你無關!?”
張梅顫抖著,吼叫著,每一個字從嘴裡說出,都似乎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氣,那天晚上對她的傷害太大了,她不願提及,更不願想起,因為那一天永遠是她的夢魘!
她的天賦驚人,但這些年修為一直停滯不前,就是因為道心已崩,只有手刃了仇人,她才能念頭通達,徹底放下執念!
“既然如此,就沒有好說的,我願意拿出所有的元石珍寶補償你,但我只求你放過我,我保證立刻離開這裡,永生永世再不踏足鳳鳴宗半步!如何?”
胡琦不想死,哪怕失去一切,她也只想保命,所以,她再次卑微地懇求道:“當年那件事,我確實脫不了干係,但我只是那老賊的玩物,除了配合他,我別無選擇。”
“這些話,你到地獄和那老賊去說吧,今日,你必須死!放心,我會替你找到他,然後將他挫骨揚灰!”
張梅冷喝一聲,整個人已化為一道殘影,向著胡琦衝去,劍鋒間有著凌厲的劍氣和奔騰凝縮的元力,給人一種心悸的壓迫。
“好快的劍!”
胡琦大驚失色,剛想抽劍抵擋,那道殘影卻詭異地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一劍刺穿了她的胸口。
“怎麼......可能。”感覺自己的生機在不斷流失,胡琦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被她一劍就了結了。
“原本這一劍是留給那個老賊的,沒想到竟然便宜了你!”
這些年,張梅忍辱負重,沒日沒夜的練劍,就是為了報仇,為了練這一劍,她甚至荒廢了以往的武技。
而她獨創的這一劍,有個十分霸氣的名字——刺心劍,一劍刺心,僅此一劍。
說完,張梅拔劍離開,留下了一道孤寂的身影,陳山見狀,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覺,他想上前安慰她兩句,但他知道自己說不出口,她應該也不需要陪。
見胡琦倒地,眾人衝了上來,亂劍劈砍中也將這些年受得氣,盡數撒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