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能力的由來，大體可以總結為這樣一句話——環境、知識、情感等現實因素影響意念，而意念又影響能力。

其實應該還有後半句——能力改造現實，現實強化意念，意念加強能力，形成一條反饋鏈，是正是負視情況而定。

齊臨想起初號，因為經常在暗網逛論壇，覺醒了深海餐廳這種如變種論壇般的能力。

而小雪因為當徐嬋的助手，需要經常做分析、建模，甚至偶爾兼職設計工作，於是產生了建模投影這樣的能力。

韋德道：“難道沒有正向的情感嗎？”

齊臨朝韋德瞥了一眼，他記得韋德的原貌面色慘白，略顯病態，身體狀態似乎不佳。

而剛才卡琳說的憤怒、貪婪、恐懼，顯然都是一些負面情緒，這些情緒太多對身體不好，故而有此一問。

卡琳道：“當然有，比如信念、愛、希望之類。”

多麼美好的詞彙！

可眾人卻都沉默了。

因為能做到這些的，只有那些真正的智者、仁者、勇者，皆是萬中無一的存在，而且稍一不慎就會變成偏執、虛偽、莽夫。

卡琳看到眾人的表情，笑道：“做到這些的難度很大，也許還是憤怒、貪婪、恐懼這些適合我們，就像我們的初號小姐，她身上有強烈的憤怒。”

“什麼？”

忽然被點名的初號怔了怔，“我身上有憤怒？”

卡琳皺了皺眉，初號的反應不太對勁，審視片刻後，道：“看來那個憤怒不屬於你，你不介意我對你使用能力吧？”

初號問：“你能幫我處理這個問題？”

卡琳點點頭。

“來吧。”

卡琳便隔空朝初號打出一掌，初號身上登時分出了另一個身影，其模樣與初號相似，就像雙胞胎，只是其神情極為陰沉，就像有人欠了她八百萬。

眾人驚歎一聲。

齊臨反倒是驚訝於能夠在深海餐廳裡使用超能力這一點。

這是不是意味著這個深海餐廳已經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現實”。

“她身上帶有強烈的憤怒，或者說，叫怨恨會更恰當。”

卡琳凝視著第二個初號的眼睛，其中帶有純粹到顯得空洞的眼神，這一發現讓她童孔一震，拍桉而起。

“至高意識！”

“什麼？”

眾人面面相覷。

第一次見到卡琳出現這麼大的反應。

卡琳冷靜下來，解釋道：“我見過的一種最強的意念，看著他們讓我感覺看到了一個世界，我把擁有這種意念的靈魂稱為‘至高意識’，……她剛才擁有至高意識，現在已經沒有了。”

這個至高意識還會消失的？

齊臨腦中靈光一閃，滴咕道：“嬰兒？”

卡琳眼睛一亮，露出找到了知己的神情，道：“是的，嬰兒之心象徵著‘我就是世界’，這就是至高意識！”

朱蘭詫異道：“就這？這麼簡單？”

卡琳神秘地笑了笑：“簡單嗎？當嬰兒學會了語言，靈魂就已經被一種規則束縛，就等同於失去了至高意識，人們學到得到的越多，靈魂就距離至高意識越遠。”

齊臨聞言，頓時想到了嬰兒具備的異子收集能力。

這個能力不可能一直存在，否則人體內的異子數目不該是1624，那麼這個能力會在什麼時候消失呢？

或許就是在嬰兒學會語言能力的時候。

“當你越是接近至高意識，世間萬物對你的意義就越小，現在你看得比生命還重的東西，權力、財富、愛人，對至高意識都毫無意義。”

太上忘情？

齊臨心裡閃過這個詞，雖然有些不太準確，但境界越高的人，感情都會越發澹薄，與卡琳此言不謀而合。

卡琳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你還想當自己，就不要去追求至高意識；如果你是求道者，那就當我沒說。”

朱蘭乾笑道：“你說的你好像看過一樣。”

卡琳歪著頭，眼神迷離：“見過一次。”

看來其中有故事。

“能說說嗎？”

“不能。”

“……”

齊臨見她不願意說，心想這或許是個悲傷的故事。

初號把第二個初號隱藏起來，打算以後慢慢研究，轉頭見氣氛沉默，便問道：“除了葉蟄之外，你們其他人如何？”

她先看向2號位置上的朱蘭。

朱蘭尷尬地笑了笑：“還有些差距。”

葉蟄上次聚餐時一直被朱蘭吐槽，如今抓住機會，怎能放過？於是他吐槽道：“你不是搞音樂的嗎？”

一般來說，這種搞藝術創作的內心世界都很豐富，很容易平靜下來，除非是那種運營厲害但實際不行的型別。

朱蘭被說得啞口無言。

接下來讓他更加尷尬的事情發生了，因為除了他之外，剩下的韋德、史密斯、秋月惠子三人都冥想成功，並且覺醒了超能力。

史密斯和秋月惠子覺醒都是身體強化型的超能力。

卡琳對此的評價是：“最簡單且強力的型別。”

韋德的能力卻是與植物交流，感受植物的生理狀態。

這很符合他植物學家的身份，但不像奪舍那麼可怕，也不像身體強化那樣強力，甚至一點破壞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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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琳卻對此給出了極高的評價：“它讓你的能量與植物們相連，如果它們有機會覺醒的話，你可以與它們共享能量，這是個潛力巨大的能力！以前的人們將此稱為德魯尹。”

“能量相連？”

齊臨眼睛一轉，問：“聽你的描述，這個名為德魯尹的能力似乎不侷限於植物，動物可以嗎？”

卡琳點點頭：“當然可以，前提是相互信任，如果任何一方出現不信任，連線就會斷掉，動物的思想比植物活躍，能量相連也會更高。”

這麼看來，所謂的德魯尹與御獸師這種概念十分接近。

齊臨又問：“那人也可以嗎？人也是動物。”

眾人側目，這個想法有點危險啊。

卡琳沉吟道：“前提是信任，越是聰明難度就越大，人的內心很複雜。”

言下之意就是可以，但難度更大。

越是聰明的生物，就越會質疑，質疑越多就距離信任越遠，因此能量相連的難度才會隨著生物的智慧水漲船高。

念及至此，齊臨向韋德說道：“韋德先生，能讓我看看你與植物交流的過程嗎？”

卡琳勸道：“難道你想得到德魯尹的能力嗎？我勸你放棄這種想法，先專注自己的能力，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齊臨點點頭，卡琳的建議對一般人來說是沒錯的，奈何他是個開掛的。

“你說得對，但你誤會了，我並不是想學他的能力，只是想參考他的技巧，這能開拓我們的思路，這就是深海餐廳的意義，不是嗎？”

既然深海餐廳已經進化到能夠使用超能力的程度，齊臨可以通過觀察他們的能力，縱然無法複製能力，也可以學習一些技巧。

觀察德魯尹能力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學習能量相連的技巧。

初號附和道：“說得對，齊臨說的很符合我的心意。”

一唱一和下，卡琳也無話可說。

韋德很感謝深海餐廳，因為沒有深海餐廳，他無法結識卡琳，便無法覺醒超能力，於是就向眾人展示了一下德魯尹能力。

卡琳又師興大發，道：“所有牽涉到兩個以上個體的能力，都具備相似的能量相連，比如心電感應，甚至還有這個深海餐廳本身。”

齊臨掃了一眼周圍，好奇道：“那麼德魯尹能力與其他能量相連的能力，有什麼特別的嗎？”

韋德也豎起耳朵。

卡琳道：“德魯尹能力進步到高層次時，不僅是能量相連，連能力也能共享，更高層次甚至可以合而為一。”

合而為一？

融合！

齊臨心念電轉，暗道莫非他的系統融合進化的本質就是個超級德魯尹？

不，他的系統只是原身用剩下的，也就是個殘破的，所以只剩下一個類似於超級德魯尹的能力，完整版的不知是多大的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