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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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向陸行遲,“一張桌子而已, 也不比你買的什麼野營車載壓力淋浴器奇葩多少, 對吧?”

反正誰也別說誰, 三個人半斤八兩。

沒一個是態度端正的末世生存型玩家。

貝暖摸出一盞野營燈,有點猶豫,“要點燈嗎?會不會把喪屍招過來?”

“沒關係。”陸行遲把手中的弩拍在旁邊。

也是, 這裡挺荒涼, 大概蹦迪都沒人聽見, 何況還有陸行遲。

雖然有滿月的萬里清輝,貝暖還是開啟了野營燈,讓溫暖的黃光照亮整張桌面。

給卡式爐點好火,貝暖從空間裡端出在酒店裡煮好的鴛鴦鍋。

還是沸騰的, 咕嘟嘟翻滾著泡泡,香氣撲鼻,下好的羊肉還嫩著。

羊肉肥牛鴨腸黃喉, 豆皮魚丸竹笙金針菇,還有火鍋蘸料和一次性餐具, 擺了滿滿一桌子。

“什麼都好, 就是可能有蚊子。”杜若坐下來。

貝暖又變戲法一樣拎出一袋奇怪的東西。

是好大一個圓頂的戶外蚊帳,裡面用圓形的撐子撐成一個大圈, 吊在樹枝上,剛好籠罩住餐桌和餐椅。

陸行遲拉開椅子坐下來。

他已經經歷了一次末世,條件艱苦。

壓縮餅乾和罐頭絕對是奢侈品,過期的麵包人人搶,有時連清潔的飲用水都沒有。

陸行遲依仗自己強大的戰力, 一直去最危險的地方搜尋物資,盡力保證小隊的供給。

說實話,小隊的條件已經比絕大多數人都好得太多了。

然而因為常常要棄車步行,還要隨時能戰鬥,即使找到不錯的物資,能隨身攜帶的也很有限。

只能飢一頓飽一頓。

團滅重生後,又緊鑼密鼓地來了第二回,陸行遲已經好久都沒有像這樣坐下來好好吃一頓飯了。

夜晚空氣中清新的植物氣息很快就被火鍋的香味搶了風頭,三個人吃得熱火朝天。

今天的黃喉又滑又脆,貝暖和杜若牟足了勁地搶。

杜若搶不過她,忽然問:“要不要也給車上那個拿點吃的?”

對了,都把他忘了。

貝暖看了看鴛鴦鍋,覺得什麼都不太適合傷員,努力回憶書裡是怎麼寫的。

書裡的貝暖給他喂的是壓縮餅乾。

書中說,江斐發著燒,迷迷糊糊的,根本吞不下又硬又幹的壓縮餅乾,又沒有別的。

她就把壓縮餅乾嚼成糊糊,一點點餵給他。

嚼,成,糊,糊。

貝暖:“……”

這種事,打死貝暖也不幹。

貝暖翻了翻自己的庫存,奇跡般地,從便利店那堆順來的大箱子裡,找出一箱沒開封的的嬰兒食品。

是給寶寶吃袋裝的營養糊糊,簡直完美。

貝暖拎著袋袋回到車上。

江斐還一動不動地躺在最後一排,頭上包著繃帶,漆黑的睫毛闔著。

好像聽見有人來了,他的喉嚨裡發出一點聲音,聽不清在說什麼。

貝暖扭開糊糊袋子的塑膠小蓋,在他蒼白乾裂的嘴唇上擠了一點。

似乎感覺到涼意,他抿了抿,把那點糊糊吃了。

貝暖受到鼓舞,又喂了他幾口。

這是一個很想活下去的人。他閉著眼睛,吃的很慢,很艱難,但是還在努力地往下吞。

貝暖舉著袋子喂了他一會兒,就開始三心二意。

不光是胳膊有點酸,而且再不回去的話,杜若那只饞貓肯定把黃喉全吃光了。

貝暖再低頭看看一點點吃糊糊的江斐,想出一個歪主意。

她從空間找出一根塑料繩,把袋子栓在車頂的把手上,吊起來,袋嘴塞在江斐嘴裡。

糊糊根本就不流。

貝暖又找出把剪刀,在袋子上剪了個很小的小口。

果然,糊糊開始一滴又一滴,緩緩地流進江斐嘴巴裡。

一個簡易的投喂系統搭建完成。

貝暖觀察了一會兒,覺得投喂系統運轉正常,就拍拍手,心滿意足地下車繼續吃火鍋去了。

黃喉竟然還在,就在陸行遲面前擺著,滿滿一盤,看著一點都沒少。

看見貝暖回來了,陸行遲不動聲色地把那盤黃喉推到她面前。

看來她不在的時候,陸行遲一點都沒讓杜若碰。

貝暖感激地抱過盤子,對陸.黃喉守衛者.行遲說:“謝謝。”

陸行遲微微笑了笑,“不客氣。”

杜若無聲地說:“重色輕友,過河拆橋。”

陸行遲一眼瞥見,盯著他。

杜若連忙轉移話題,“你們兩個要不要玩狼人殺?”

陸行遲問:“三個人怎麼玩?”

“我有辦法。”杜若問貝暖把狼人殺的桌遊紙牌要出來,拿了三張牌——一個平民,一個預言家,一隻狼。

三個人每人隨機抽一張,倒扣著放在面前。

第一天晚上,預言家悄悄查驗一個人的底牌,確定對方是平民還是狼。

天亮後,大家輪流發言,最後投票,如果預言家和平民能一起把狼投票出局,好人就算勝利。

很簡單,一輪定勝負。

“輸了的怎麼罰?不許吃黃喉怎麼樣?”杜若提議。

想得美。

貝暖從空間裡翻出便利店的一沓便籤紙,“輸了的在臉上貼紙條?”

第一局,貝暖就抽到了狼牌。

正躊躇滿志地琢磨怎麼撒謊騙人時,陸行遲偏頭隨便看了她一眼,“你是狼吧?”

貝暖:“……”

貝暖當狼,一次都沒贏過。

瘋了才跟陸行遲玩狼人殺,他抿牌像長著透視眼一樣。

看一眼貝暖的表情就能猜到八成她是好人還是狼,再聽她發言,剩下兩成也出來了,從來沒錯過。

杜若就差得遠了。

但是他和陸行遲是發小,對他很瞭解,猜陸行遲的身份猜得神準。

問題是只有三個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能猜到陸行遲的身份,貝暖是好人還是狼就是明擺著的了。

於是貝暖就瘋狂地輸,輸得貼了一臉便籤紙。

玩了好幾局,火鍋吃完了,貝暖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寶寶糊糊投喂系統。

貝暖回到車上,江斐還好好的,沒被流下來的糊糊嗆死。

一袋糊糊已經徹底流光了。

貝暖收走空袋,估量了一下他的食量,又拿出一袋新的,栓在塑料繩上,扭開蓋子。

貝暖捏著袋子,想起書中這段的描寫。

書裡說,她一直在守在江斐身邊,一點點嚼爛壓縮餅乾餵給他,細心地幫他擦掉額頭上的汗,輕聲問:“你想不想喝水?”

然後江斐就醒了。睜開眼睛時,看到了女孩。

她眼神溫柔,手輕輕地搭在他的額頭上,就算在黑暗裡,渾身上下仍然散發著聖潔與愛的光輝。

那一刻,他以為他看到了天使。

貝暖想象了一下那種場景,感動了半秒鐘。

然而心裡畢竟惦記著火鍋和狼人殺,把手裡糊糊袋子的塑膠嘴毅然決然地捅進江斐嘴裡。

然後江斐就真的醒了。

他是被嘴裡的異物感弄醒的。

睜開眼,就看見自己嘴巴裡塞著個嬰兒食品的袋子,袋子還吊在一根塑料繩上。

塑料繩的盡頭,是一張小臉。

小臉上貼滿了黃色的便籤紙條。

江斐:“……”

貝暖:“……”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他們翻了翻包,有點疑惑。

“你們就這點東西?”

陸行遲的包裡是幾盒長釘,貝暖的包裡只有半包在車上沒吃完的香辣鴨胗,杜若他倆乾脆空著手,連揹包都沒有。

習慣性收拾東西,外面什麼都不留的貝暖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陸行遲坦然答:“就這些,我們沒吃的了,所以才想進來找找。”

四個中午才吃過海南雞飯的人怎麼看都不太像彈盡糧絕的樣子。

中年人雖然不太信,還是繼續問:“你們從哪進來的?”

陸行遲答:“上貨的後門。”

那幾個人彼此對視一眼,明顯是不信。

一個人嘀咕:“怎麼可能?那邊不是有一大群喪屍嗎?”

拿槍的中年人給一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往後門方向跑過去。

沒一會兒就回來了,興奮得聲音都變了調。

“那些喪屍全都死了!每個腦門上都有個洞!”

所有人都高興起來,“沒有喪屍了!那咱們就能進倉庫拿吃的了?”

只有中年人冷靜地看了一眼陸行遲,又掃了一眼剛才繳過來的弩,偏了偏頭。

“你們幾個跟我過來。”

原來超市裡沒有喪屍,居然聚集著近百人,男女老少,全都呆在超市二樓。

二樓有一面是透光的玻璃幕牆,雖然停電了,還是亮的。大家在貨架旁的一塊空地席地而坐,三三兩兩的,正在休息。

幾個人被帶到一個男人面前。

男人看起來有五十多歲,戴著眼鏡,穿著樸素,面容溫和。

拿槍的中年人叫他“薛老師”,跟他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薛老師”也激動起來,“倉庫能進了?他把喪屍都殺了?這麼厲害?”

拿槍的中年人也說:“我們正缺這樣的人。”

不過他們很謹慎,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徹底檢查了一遍他們身上有沒有可疑傷口。

江斐的頭上明顯帶傷。

薛老師叫來一個姓蘇的年輕醫生,讓他幫忙看看。

蘇醫生看著年輕,卻很靠譜,迅速檢查完,就笑問:“這是撞的吧?你們出車禍了?”

又手法專業地重新幫江斐包了一遍繃帶。

比杜若包的強多了,讓杜醫生很不爽。

貝暖很快就弄明白,這超市裡有三巨頭。

負責的除了薛老師和蘇醫生外,還有那個帶槍的中年人。

大家都叫他“邢隊”,是個警察,超市裡開始時有幾個喪屍,都是被他搞定的。

但是倉庫那邊聚集著一大群開店前就感染的員工,他一個人對付不了,子彈也不夠,明知道那邊有一倉庫物資,就是拿不到。

現在倉庫忽然清乾淨了,每個人都歡欣鼓舞。

薛老師派幾個人過去清點了一遍物資。

回來的人彙報,其他東西都很多,只可惜米不太多。

大米好儲存,在末世裡很珍貴,薛老師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貝暖心想——大米們都整整齊齊地碼在她的空間裡呢。

這要是捐了的話……

貝暖正想著,猛然撞進陸行遲的目光裡。

他好像完全明白她在想什麼,對她微不可察地搖搖頭。

三巨頭商量了一下,讓人把倉庫裡的東西全部登記造冊,每天按定量分給大家。

這裡的規矩是一切物資按人頭分配,老弱病殘優先。

雖然才來,貝暖他們幾個也立刻被算成了成員。

江斐是傷員,發了一床被子,不用直接躺在地上。

貝暖留意了一下,只有老年人和小朋友有舒服的墊子和被褥休息,三巨頭和大家一樣,並沒有任何特殊待遇。

每人還分了一小塊麵包和一瓶水,說是喝完可以再去接,水暫時還沒停。

貝暖心想,這兩天胡吃海塞,現在總算第一次真正體驗到末世生活。

貝暖拿著那塊小麵包,完全不餓。

貝暖旁邊是一個爸爸,帶著個兩三歲的小男孩,眼睛一直盯在麵包上。

貝暖乾脆把麵包塞到他手裡。

聖母值升了一點,升得貝暖十分心虛。

貝暖假裝把手伸進口袋,又從空間裡摸出一根棒棒糖,遞給小男孩——

偷偷摸摸是因為這裡的規矩是平均分配,嚴格禁止私藏吃的。

小男孩的爸爸謝過貝暖,忽然說:“其實離這裡很近的地方就有個大型食品批發市場,裡面吃的東西足夠,要是能拿到,咱們就都不愁了。”

給江斐包紮的那個蘇醫生這時剛好走過來,一眼就看見了小男孩嘴巴裡含的棒棒糖,卻假裝沒看見。

蘇醫生搭茬,“現在外面到處都是喪屍,過不去吧。”

“上面過不去,可以走地下嘛,”男孩的爸爸雄心勃勃,“又不遠,咱們走隧道,根本不用到地面上。”

蘇醫生笑道:“哪來的隧道?”

“不瞞你說,我是地下隧道工程師,江城地鐵就是我們做的。”

男孩爸爸耐心解釋。

“這附近有條新建的地鐵線,超市地下就是一站,因為專案停工封起來了,裡面沒人,咱們只要找準地方打通,就能走地下現成的隧道,可以很安全地去很多地方。”

“真的?在哪?”蘇醫生感興趣了,乾脆坐了下來。

貝暖和陸行遲不由得同時抬頭看了他們一眼。

貝暖清楚地記得,書裡說,江城的第一個人類基地就是在地下發展的,如果沒記錯的話,基地的負責人姓蘇。

難道這個超市,就是基地的雛形?

陸行遲也若有所思地看了男孩的爸爸和蘇醫生幾秒,忽然站起來,去找薛老師。

貝暖隱約聽見他問薛老師還有多少食物。

每人一個小麵包實在太少了。

薛老師解釋,原本只有貨架上的量,人這麼多,維持不了多久,不過現在倉庫開啟了,食物緊缺的問題會緩解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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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遲想了想,問:“超市的冷庫在哪?”

冷庫裡應該有不少肉類生鮮。

邢隊搭茬:“就在後面,可是密封的大鐵門鎖著,我們試了好久也打不開。”

“帶我去看看。”陸行遲說。

他們走了一會兒的功夫就又回來了。

邢隊是個沉穩鎮定的中年人,此時眼圈卻激動得有點泛紅。

他跟薛老師彙報,“有吃的了。他過去一下就把冷庫的門開啟了,冷庫裡面有很多肉,還有各種冷凍食品,夠大家吃很久了。”

薛老師說:“可惜咱們沒有電,也沒有火,只能吃生的。”

貝暖舉起手。

大家都轉向她。

貝暖認真地說:“我看見樓外面掛著牌子,這樓裡除了超市還有別的店,有賣炸雞的,賣餃子的和賣米線的……”

貝暖扳著手指頭一個一個數。

陸行遲一臉無語。

重點不是這個,貝暖總結,“所以那些店裡應該通煤氣。”

吃貨的關注點一模一樣,杜若補充說:“你還沒說全,還有賣壽司的和賣串串的。我也看見牌子了,就在三樓。”

陸行遲微微頷首,“如果煤氣還沒停的話,可以開火做飯。”

薛老師有點憂愁:“我們也想上去,問題是三樓有喪屍。”

喪屍對陸行遲完全不是問題,陸行遲說:“把我的弩給我,我上去清。”

邢隊已經對這個年輕人由衷地佩服,連忙問:“我跟你一起上去吧,你還要幾個幫手?”

“不用,”陸行遲掃視一圈,目光落在貝暖身上,“我只要她幫忙就行了。”

貝暖:?

**ss的腦迴路貝暖不懂,不過還是站起來,乖乖跟在他身後。

作者有話要說:  杜若:幫你看著陸行遲,只要他欺負貝暖就向你彙報?當然可以,不過有個條件,他們的異能借我玩一下唄?

小三:好,只能玩一天。

杜若:兩天。

小三:一天半。

杜若: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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