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閻真沒有下去截胡。

既然昆恩等人如此高效，那就讓他們繼續做下去吧。

可以等最後，真的有人拿到了夜鷹俠的遺產，夏閻真再出手。

“你在這裡盯著，我回去一趟。”夏閻真對提亞馬特說道，拿出神聖淨化之書，使用光之翼踩上去。

提亞馬特迅速變成耳墜大小，向下落去。

倉庫內。

昆恩和瘋帽子大眼瞪小眼。

“說吧，現在怎麼辦？”瘋帽子問道，語氣很不耐煩，搞得好像他才是話事人一樣。

“咳咳。”昆恩咳嗽一聲，“那什麼，我有藥。”

靈媒瑪朵是找回來了，但出了一點小問題。

昆恩出手抓人的時候，是打穿牆壁過來的，所有人都受了不輕的傷。

瑪朵也不例外，昏迷著，一時半會難以醒來，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傷勢惡化，還會更加嚴重。

“你那傻子藥劑是吧！你還沒和人開始打呢！”瘋帽子朝著昆恩噴口水。

傻子藥劑，是昆恩和他手下的小弟炮灰常用的一種特殊藥物。

透過肌肉注射，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變得力大無窮，失去痛覺並且獲得超強的恢復力。

只要不是要害被擊中就死不了。

藥效結束後，效果還能保留一些。

如果多次使用的話，活脫脫一個小超人。

代價嘛，就是瘋帽子說的“傻子”。

用過之後，智商會不斷降低，變成一個傻子。

基本上一次半傻，兩次全傻，狗都比用傻子藥劑的人聰明。

昆恩是唯一例外，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的雙重人格有關。

一個人格承受了藥劑的副作用，變成傻子，平時就是另外一個人格主事。

需要的時候再讓另一個哈士奇人格上。

聽上去很荒謬，但高譚的超級惡棍們，從來不講“科學”。

“藥劑能讓她恢復過來。”

“然後變成傻子是嗎？你另一個傻子人格現在佔據上風了？”瘋帽子毫不客氣地嘲諷。

他也對夜鷹遺產感興趣。

“這個女人靠的是腦子，不是肌肉懂嗎？”

“好吧，看來我還要帶你們去找醫生。”

“高譚黑醫那麼多，很難嗎？”

“……麻煩。”昆恩話是這麼說的，但還是一隻手瘋帽子，一隻手瑪朵，帶著小弟離開倉庫。

才剛離開，外面就出現了一群人。

又是一場槍聲響亮的戰鬥。

“真是熱鬧啊。”

天空中，聽到響動的夏閻真轉頭看了一眼。

高譚到處都瀰漫著自由的空氣。

醫院。

比爾勐地從昏迷中醒來，鼻子裡面盡是消毒水的味道。

他躺在病床上，還是個單人間。

高譚警署對COP的待遇還是不錯的，工傷醫療費用全報銷，還是單人間。

不然這樣的高危職業，真的沒多少人敢做。

“該死的！說好的只要喊名字就來呢！”

比爾看向外面，天色朦朧，已經是傍晚，接近黑夜。

他昏迷了半天左右，但狀態，好像意外得很好？

比爾活動了一下腦袋，身子，沒有感覺到什麼疼痛的地方。

“我沒事？”

他喃喃自語，伸手在身上按來按去，的確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當然沒事。”

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

嚇了比爾一跳，轉頭一看，蒙斯特·夏坐椅子上。

“你來晚了！”

看到夏閻真，比爾立刻說道。

如果來早一點，就能截住昆恩了。

“沒晚，我已經掌握了昆恩的下落。”夏閻真說道。

提亞馬特盯著呢。

昆恩甩開那些攔路虎後，找到高譚隱藏職業——地下黑醫生，對瑪朵和瘋帽子進行了治療。

是的，瘋帽子也被治療了。

經過幾次圍堵戰鬥，昆恩的手下，死的死，重傷的重傷，被抓的被抓。

已經無法再給他提供任何幫助。

昆恩成為了孤家寡人，而尋找他的人和勢力越來越多，越來越龐大。

昆恩需要幫手。

瘋帽子的傷勢比較好“處理”，斷裂的骨頭用特殊的鋼釘釘上，然後加上無痛覺的藥。

分分鐘又是一條好漢。

至於會不會把自己搞死，或者留下後遺症。

根本不在黑醫、昆恩，甚至也不在瘋帽子自己的考慮範圍內。

瘋帽子已經超過十小時沒有給人縫帽子了，很難受，身上好像有螞蟻在爬。

他迫切地需要給人縫上帽子。

還要自己親自動手才行。

而且瘋帽子自己也希望能夠自如行動，不然一點自保之力都沒有。

兩人反倒是對瑪朵的安全比較上心。

這個女人過於脆弱，可不能讓她出事。

好在瑪朵沒有變成植物人什麼的，經過治療後醒來，接著又重新昏睡過去。

按照醫生的說法，到明天早上就差不多了。

不說完全恢復，至少清醒地交流沒問題。

剛治療完，各方人馬又如期而至。

昆恩一旦漏了頭就很難再徹底重新隱藏下去。

就算不露頭，也藏不了幾天。

又是一場混亂後，昆恩和瘋帽子聯手甩開追擊者，帶著瑪朵跑路。

接下來他們應該會有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運氣不好連幾個小時都沒有。

什麼時候被人重新盯上，看運氣。

提亞馬特跟著，夏閻真掌握他們的行動，絲毫不著急。

甚至，還可以出手幫他們一把。

夏閻真沒有忘記和比爾的約定，他的傷勢不輕，沒有一週恐怕都無法下床。

夏閻真就給比爾喂了一點治療魔藥。

順便也喂了高登一點，需要高登的時候，可以隨時用上。

工具人當然越多越好。

比爾傷得比高登輕，醒來也早一些。

聽到夏閻真說他掌握著昆恩的行蹤後，一掀被子就要去找。

“別著急。”

夏閻真示意比爾稍安勿躁，“等昆恩他們找到夜鷹俠的遺產，我們再動手不遲。”

“太晚了吧？”比爾說道，“而且那個時候說不定會有很多人。”

夏閻真能夠掌握昆恩的行蹤，其他人呢？

如果別人也是一樣的想法，到時候就是一場巨大的混亂。

火中取栗可不容易。

“現在我們找到昆恩動手，就等於我們變成了所有人的目標。”夏閻真說道，“你也不希望這樣吧，比爾。”

就今天的觀察來看，高譚暫時沒有威脅到自己的力量。

但夏閻真也沒想過跳出來，將所有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何必去討那些麻煩。

當個“幕後黑手”不好嗎？

倒是不享受什麼掌控一切的快感，而是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比如這一夜，夏閻真就可以安靜地呆在一個地方，專心修煉魔息術。

如果主動出擊，客人必然絡繹不絕，還怎麼修煉？

偷得浮生半日閒。

“好吧，不會跟丟吧。”比爾應承下來。

“不會。”

這一夜，高譚不安靜。

上半夜還行，下半夜，高登匆忙出院，開始到處跑。

高譚各處都有各種桉件發生，槍擊、死人是基礎操作，爆炸是進階操作。

還有一些狂徒直接綁架了無辜市民。

要求高譚警方交出夜鷹俠的遺產，思路不能說非常清晰，但絕對非常高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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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譚警署的COP很絕望，他們能怎麼辦？

他們要是真的有夜鷹俠的遺產，肯定第一時間用遺產滅了這些該死的狂徒——前提是遺產能這麼用。

高譚警署要處理各項治安事件，等若宣佈他們退出了對夜鷹俠遺產的爭奪。

人手有限，真的忙不過來。

這也是很多人希望看到的。

無論是那些大人物，還是犯罪分子，都不希望高譚警署得到夜鷹俠的遺產。

能先淘汰出局一個，就先淘汰一個。

凌晨四點。

昆恩把一個水晶球放在瑪朵面前。

“把手放上來，按在上面，竭盡全力去想夜鷹俠的家。”瑪朵對瘋帽子說道。

瘋帽子照做。

瑪朵沒有立刻占卜，而是說道：“說好的，占卜完就讓我走。”

“放心吧。”昆恩說道。

這個承若他打算遵守。

不是因為良心未泯，而是瑪朵這個人有用，以後說不定還可以再用到她。

“開始了，集中注意力！”

瑪朵伸手，不斷用手指輕點水晶球的側方，像是在彈琴一般。

隨著她的動作，一陣陣氤氳霧氣從水晶球內散發出來，隱約形成一幅幅模湖無比的畫面。

“完全看不清啊。”昆

恩滴咕一句。

瑪朵沒有理他，她的開始不斷翻白，死死盯著這些白霧中的畫面。

身子顫抖著。

一分鐘後，瑪朵突然怪叫一聲，向後栽倒在地。

“怎麼了？”

瘋帽子問道。

昆恩走過去抓起瑪朵：“別死啊！夜鷹俠的老巢在哪？”

其實昆恩有說過讓瑪朵直接占卜夜鷹俠的遺產。

但瑪朵說占卜不了，必須要有和夜鷹俠聯絡很深的動作作為媒介才行。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占卜夜鷹俠的老巢。

瑪朵搖晃著腦袋，身子和打擺子似的，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

“在‘埃蒙德救助中心’。”冷靜下來的瑪朵立刻說道。

“埃蒙德救助中心？”

昆恩有些奇怪。

那個地方，也算是高譚著名的地標了。

由已經死去的慈善家埃蒙德出資建設，主要是用來幫助那些流浪漢、無家可歸者度過高譚寒冷的冬天。

埃蒙德死後，救助中心靠著社會各界人士的資助繼續運轉。

如果有人想要刷一刷“慈善家”的名頭，都會去捐助埃蒙德救助中心。

“在救助中心什麼位置？”

“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就在救助中心或者附近——只要這傢伙自己沒弄錯的話。”瑪朵看向瘋帽子說道。

她占卜的是瘋帽子的記憶，如果瘋帽子出錯，她也沒辦法。

“知道了。”

昆恩一個手刀，打暈瑪朵。

兵貴神速，他們比起高譚其他人、其他勢力的優勢就是這幾個小時的時間差。

瑪朵不會死，但也不能放她出去，那樣訊息傳播太快。

昆恩的先發優勢就沒有了。

昆恩和瘋帽子離開臨時的落腳點，驅車前往埃蒙德救助中心，沒有意識到一條“小蟲子”趴在車頂，跟隨著他們。

埃蒙德救助中心，位於高譚公園附近，佔據了公園一角。

三排樓，以豎橫豎的方式連線著，像是山字少了中間的一豎。

中間空出來的大片空地，屬於救助中心的後院，同時也是那些無家可歸者度過冬天的地方。

這裡搭建了頂棚，可以遮風擋雨，以及稍微擋一下高譚的暴風雪天氣。

地上則是建造了一個個簡易的木板房，讓人有容身之所。

現在的高譚就是冬季。

儘管暴風雪還沒來臨，但已經零下的溫度讓很多流浪漢無法忍受。

救助中心的後院救助點裡已經住滿了人。

在黑夜中，那些人儘量蜷縮著身子，把自己縮在救助中心送來的毯子裡。

周圍的樓房，以及單薄的木板房可以遮擋寒風，但擋不住低溫。

夜晚的救助中心，是沒有任何工作人員在的。

在距離這裡三條街的一個角落，一輛車子停著。

兩個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掠過黑暗的街道，來到救助中心。

瘋帽子用鋒利的手指甲輕易地窗子玻璃上劃出一個圓，伸進去開啟鎖死的窗子，和昆恩一起潛入。

很明顯，昆恩不太擅長潛入這種事情，時不時磕磕絆絆。

好在救助中心大樓中，晚上沒有值班人員，更沒有保安，不會有人發現他們。

那些流浪漢們也不會晚上進入到大樓內。

救助中心有嚴格的規定，有兩種人絕對不會救助。

一是癮君子，二是有犯罪前科的。

沒有經過同意進入到救助中心顯然屬於犯罪行為，一旦被發現，以後就別想來這裡吃一頓熱的飽的了。

半個小時後。

頗為急躁的昆恩說道：“你確定這裡是夜鷹的老巢？”

他們搜遍了救助中心，卻沒發現任何和夜鷹有關的蹤跡。

“我當然不確定，我失憶了。”瘋帽子說道，“說不定這裡是他工作的地方。”

“這裡的工作人員，沒一個和夜鷹有關的。”昆恩說道。

他們已經看過工作人員檔桉了，沒一個體貌特徵和夜鷹接近的。

“不是工作人員？難道是那些流浪漢？”瘋帽子突然看向後院。

“你是說夜鷹是一個流浪漢？怎麼可能！”昆恩不信。

那個高譚的恐怖幽靈，怎麼會是一個流浪漢？

“怎麼不可能！走，我們分頭查一下，誰是長期居住在這裡的。”

瘋帽子急匆匆道。

“好吧。”昆恩說道。

救助中心沒有一個完整的檔桉室，各種資料東一塊西一塊，分散在好幾個房間內。

分頭查效率最高。

但當昆恩走進一個房間後，瘋帽子卻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窗邊，開啟窗子，落到了後院中。

就在剛才，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片段。

那時，他偷偷摸摸地熘進了後院的簡易木板房中，然後，一雙冰冷憤怒的眼睛佔據了瘋帽子全部的視線。

前因後果已經記不起來了。

但瘋帽子記得，那個木板房的號碼，13號！

那裡，就是鷹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