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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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吻引爆了兩人之間一直壓抑的**和熱情,一發不可收拾,兩人勉強下了車,來到位於八樓的“夢想家”。

裘香儂的手一直發抖,無法拿鑰匙正確的插進鎖孔內開門,只好由古晁英接手。

當他將門開啟,兩人一起踏入辦公室內,門被關上的那一剎那,激情就引爆了

他纏著她,時而激烈,時而溫柔,在黑暗中盡情的展現自己強健的一面,而裘香儂只有承受的分,她為他顫抖,為他聲吟,為這瘋狂的一晚獻出自己的熱情。

黑暗中,纖白的嬌胴與黝黑的健魄從辦公桌到地板,一直熱烈交纏著……

一直到凌晨三點多,古晁英才饜足的讓裘香儂歇息。

他抱著渾身軟綿無力的她,兩人一起擠在沙發上,他的身體變成她的床墊,讓她趴在他的身上,睡個舒服的覺,補充體力。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了,四個鐘頭後,來到早上七點半。

古晁英醒了過來,他看著熟睡的裘香儂,心頭莫名的暖洋洋起來。

在這幾個小時裡,他一直保護著她,不讓她從他的身上跌下去,手臂圈在她的腰上圈得極緊。

像這般呵護一個女人的動作,在以前的女伴們身上根本不可能發生,但卻在裘香儂身上出現了,這讓他的心情變得有點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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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團混亂要更加擴大時,他及時甩掉。

“香儂,起床了。”但甩掉了混亂,卻甩不掉對她那不一樣的感受!他不再輕佻的像每回歡愛過後一樣喊她寶貝,而是改口叫了她的名字。

“嗯……吵死了,走開!”裘香儂眼皮連張也沒張,細緻的裸臂朝他的胸膛捶了一下。

“你確定要我走開?”那記捶打不痛不癢,還挺舒服的。

“對!走開!”

可愛的咕噥聲帶點微怒,讓人捨不得違逆她的要求。

古晁英沒有再試著叫醒她,他將長腿放到沙發下,將她抱起來走動。

感覺一陣搖晃,裘香儂迷迷糊糊的張開眼,小手柔著眼皮,過了一會兒,她才找回清醒意識。

“這是哪兒?看起來好像我的辦公室……”熟悉的景物讓她很快認出所處的地點來。“為什麼你跟我會在這裡?”

看來剛被擾醒的她頭腦還處於當機狀態,完全忘了昨晚兩人是怎麼進辦公室來,還在地上打滾了好幾個小時的事。

“因為我們在這裡——”最後兩個字他是貼著她瑩白的耳朵說的。

那露骨的字眼一鑽進她的耳膜當中,前一秒還迷迷糊糊趕不走睡蟲的裘香儂,驀地全然清醒過來。

“老天,我們竟在這裡、這裡……現在幾點了?要是小秋進來被撞見了怎麼辦?”低頭看見自己光溜溜的,她更是花容失色。“天啊,快放我下來,我得穿回衣服才行!”

“七點三十八分。”將裘香儂放下來,兩人已經擠進小小的浴室裡,魁梧龐大的軀幹貼著纖細嬌小的她。“你的員工都幾點來上班?”

如果有時間的話,他打算洗個澡再穿回衣服。

籲,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八點四十分吧?如果她沒有突然想提早到的話

離言秋來上班還一小時的空槽,這時間足夠她整理自己和辦公室,還有眼前這個讓小浴室變得擁擠的男人。

她用薄弱的力氣試著推他出去。“古,拜託你退去外頭好嗎?我想先洗澡。”兩人一起待在這空間裡真的好擠,連轉身都有問題,更別提想要暢快的淋浴了。

古晁英卻不願錯過這個與她共浴的機會,他咧嘴笑開一口白牙。“爭取時間,我們一起洗吧。”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他立刻抓來蓮蓬頭,開啟溫水,讓水柱同時沖洗兩人。

“你!”哇!兩個人的身體都溼了,這下要是叫他出去的話,鐵定會將外頭的柚木地板弄溼。

那可是她花了大錢鋪設的高階地板啊!

“我幫你服務。”看準了她不會再趕他出去,他低頭吻住她,堵住她生氣的小嘴,空閒的另一手從洗手檯旁的綠葉皂盤裡拿來香皂,抹上她細嫩的肌膚。

他的服務周到,引來她一陣舒服的戰慄。

這男人似乎永遠有讓她拋開理智做出瘋狂舉動的本事。

永遠嗎?

腦袋瓜有些昏昏的,她抬起水眸看著他,心口被他染滿深濃**和溫柔的黑瞳撞了一下,也變得有點昏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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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我跟你說喔,我剛剛進辦公室時,發現這裡好像被整理過了,跟我昨天晚上下班前的情況不太一樣耶!”十點半,裘香儂再度踏進公司裡,言秋立刻跑過來說出自己的驚人大發現。

早上八點四十分左右,她來公司上班,一踏進辦公室內,就驚覺辦公室好像被刻意整理過。

“有嗎?哪裡不一樣?你是不是看錯了?”手裡緊緊拽著皮包,裘香儂頭低低的走進公司裡,前一秒心裡還在祈禱言秋沒發現任何異樣,結果顯然她所有的禱告都不奏效。

“我絕對沒有看錯!昨天晚上下班前我還特別整理過,結果今天你桌上的一些資料跟文具用品都換了位置,而且昨晚我離開前有去洗手,當時我可是把洗手皂好好的擺在綠葉皂盤裡,早上卻發現洗手皂被丟在馬桶裡——”言秋越說越驚恐。

其實她很懷疑公司是不是遭竊了?但是……會有哪個竊賊在光顧了之後,還把裡頭整理得乾乾淨淨、有條不紊?

除非那個竊賊有潔癖。

“小秋,我保證你一定是記錯了。我看不出辦公室裡有任何異樣,請你別再說了好嗎?”裘香儂很少用這樣嚴肅的表情跟言秋說話,但這回她是逼不得已的,因為她就是那個整理辦公桌的人,至於浴室的洗手皂則是古晁英的傑作。

當時他拿著洗手皂在她身上亂抹一通,不小心一個滑溜,讓洗手皂滑出手心,撲通掉到馬桶裡去了。

當時他們因為必須把握時間整理自己,好儘快離開辦公室,只好任由洗手皂在馬桶裡泡澡,沒人理會。

“可是我明明——”言秋堅持自己沒記錯,執意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今天早上跟我有約的那位羅先生的資料我馬上要,麻煩你了。”拿出老闆的威嚴來,她心虛的轉身走向辦公桌後坐了下來,眼睛很小心的察看還有哪裡不對勁。

“學姐,資料在這裡。”

“啊,”正在專心察看桌子周圍的她,被言秋嚇了一大跳。“你你你、幹麼?”她臉色蒼白的抬頭看著站在眼前的言秋,一臉驚恐外加心虛。

“學姐,你好奇怪噢,剛剛是你要我馬上將羅先生的資料找出來給你,怎麼我拿來了你卻嚇一跳?”很不對勁唷!

“我……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拿給我,剛剛我只是——”她很想解釋,但有點語無輪次。“欸,小秋,麻煩你給我一杯咖啡好嗎?”

遇到這種狀況,只好再轉移話題。

裘香儂用祈求的目光看著言秋,暗自希望她有暫時性的失憶症,把幾分鐘前的事都忘了。

“喔,好啦。”看著老闆那像小鹿斑比的眼神,她還能拒絕嗎?言秋硬生生吞下滿腹的疑問,轉身進入茶水間去煮咖啡。

裘香儂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可是又很怕等一下言秋會好奇的追著她猛問,趕緊將桌面上需要用到的資料全收進公文包裡,匆匆忙忙的朝門口跑去。

“小秋,我突然想到有件急事得辦,咖啡我不喝了,拜,,”

咻地,她溜了。

言秋一頭霧水的瞪著那逃難似的背影,剛剛才放下的好奇心再度被挑起。

事有蹊蹺!

辦公室裡被整理過的痕跡,還有洗手皂莫名其妙掉到馬桶裡的事,絕對跟老闆有關!

丟下煮好的香醇咖啡,言秋仔仔細細的察看每個地方,經過半個小時巨細靡遺的檢查,一點線索也沒發現。

不過,卻有通電話幫她解開了滿腹的疑惑——

這通電話是古晁英打來的,他要言秋幫忙找看看他的表是否遺落在辦公室裡,而且還建議她在沙發底下找找看。

“你等一下,我去看看。”剛才她所有地方都有檢查,就沙發底下沒看過。

言秋興奮的丟下電話,趴著檢視沙發底下,果然看見一隻鑲鑽男表。

“古先士,為什麼你的表會掉在我們公司的沙發底下。”言秋抓著表,接起電話,急著解開所有疑惑。

“我昨晚跟香儂在那裡過夜,可能是我們兩人擠在沙發上睡覺時不小心掉了。”古晁英倒大方坦承,一點都不像裘香儂那樣彆扭畏縮。“對了,我早上和香儂洗澡時,不小心讓香皂掉到馬桶裡,可能會造成阻塞,麻煩你處理一下,至於費用可以跟我算。”他還很厚道的願意支付通馬桶的費用。

“古先生,謝謝你告訴我這件天大的事,真是太感激了!”言秋興奮過頭了,抓著話筒猛道謝。

“處理馬桶阻塞只是小事,我不會跟你計較這個。”反正也不必花錢請人來處理,只要戴副塑膠手套把香皂拿起來就解決了咩。“至於手錶我會幫你好好保管,等學姐回來再請學姐轉交給你,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言秋的興奮語氣讓古晁英不解的挑高一雙濃眉。

他和裘香儂的事在一般成熟男女的世界裡應該算很稀鬆平常,沒什麼好意外的不是嗎?這言秋也未免反應太過了吧?

“古先生,學姐她從小就失去親人,一直都是一個人孤苦無依的生活,現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你,還願意敞開心扉跟你交往,我想學姐心裡一定很愛很愛你古先生,請你答應我,一定要給學姐幸福好嗎?”不知哪來的勇氣,言秋竟然跟一點也不熟的古晁英說了裘香儂的事,還懇求他。

電話另一端,古晁英的臉色微微一變,情緒瞬間崩沉下來。

“古先生,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她太莽撞了嗎?抓著話筒的言秋開始感到緊張,但還是試圖為老闆的幸福奮鬥。

“我不會答應任何人我做不到的事。”話一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因為他必須為自己說出口的話負責,在他還沒真正釐清自己對裘香儂是否有廝守終生的決定之前,絕不會輕言承諾。

言秋瞪著電話,一秒鐘前的興奮,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全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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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陽臺,古晁英怞著煙,目光深沉的看著外頭的街道。

這是個幽靜的老小區,街道上偶爾路過的都是一些帶著小朋友的主婦,還有散步的老夫婦。

這些景象全都讓古晁英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在他的生命中,似乎不曾跟家人有過這樣親暱的一面。

他的母親為了穩固在家中的地位,總是用盡心機討好古家長輩、討好一點都不愛她的丈夫,就連他這個唯一的兒子也被用來當成維持勢力的籌碼。而他的父親則是冷漠寡情,一生只在乎事業金錢和權勢地位,為了得到這些,就算做了不名譽的事也在所不惜!

母親過世三個月後,他的父親更是離譜的娶了現在的年輕繼母,一個放浪形骸的女人,讓財大勢大的古家名譽掃地。

這個家最重要的親情關係,被他用盡心機的母親和玩弄權勢的父親給毀之殆盡,讓他心灰意冷,對家庭失去了所有的熱情。

最後,他離開了古家,也拔掉了心中最後的一抹情感,從此變得寡情冷漠。

只是——這樣的他快樂嗎?

不!他一點也不覺得快樂,唯有在從事各種冒險的極限活動時,他才會感受到人生的暢快,但只要一迴歸平常人的生活,他就又只剩一顆空洞孤寂的心,感受不到生命中的熱情。

直到他遇到了裘香儂,開始計劃在沙灘幫她度過二十七歲生日的那一瞬間,內心的熱情才又再度回籠,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似乎變得越來越眷戀她,越來越在乎她。

只是——這份在乎是愛嗎?

他現在頭腦紊亂得理不出任何的頭緒來,他需要一些時間冷靜想想。

驀地,手機響了,打斷了他極力想冷靜下來的思緒。

捻熄煙,他慢條斯理的從口袋掏出手機,瞥了眼電話後迅速接通。

“凱叔。”神情因為這通電話而更加沉重,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底浮起,讓他的兩道濃眉都擰了起來,眉頭凝重的深鎖著。“事情進行得如何?查證清楚了嗎?”

“你託我調查的那件事已經辦妥了,我手頭上握有筆跡比對的證明,證實她手中的那張協議書是偽造的,絕對不是出於你父親之手……”事情辦得極順利,但是蘇凱的語氣聽起來非常沉重,一點也不像是來報告好消息的樣子。

古晁英沒應話,靜待蘇凱的下文,因為他從蘇凱的說話口吻中,聽得出來事情絕對不會進行得這麼順利。

“不過另一件事倒是有些棘手。”果然,蘇凱的嘆氣聲飽含無奈。

“說吧,我迫切的想知道那女人現在還想怎樣?”這端的古晁英冷笑道。

對於他那放浪形骸的繼母,他可是厭惡到了極點。

“她要公開你們父子倆爭相跟她密切交往的內幕。”這些話很可笑,但蘇凱一點也笑不出來。

“哈哈哈——她還真敢說。”相較蘇凱的凝重,古晁英卻是放聲大笑。“她以為我眼睛瞎了嗎?我會看上她、跟我父親搶一個我完全不屑一顧的女人?!”

哼!想玩這套栽贓譭譽的伎倆,還得有些本事才行。他古晁英行為向來正直,一點都不怕被那女人栽贓嫁禍。

“小子,別笑得太開心,她之所以敢這樣玩,是因為她已經買通了古家所有的奴僕,他們都從她那邊拿了好處,打算一面倒的把你給玩倒。”

這就是最棘手的地方啊!

他這個古家少爺向來嚴肅又難以相處,跟僕人們十分疏離,就連在古家服務最久的老管家都跟他沒半分感情,現在拿了好處、受了唆使,現在要替那個女人出頭,幫助她威脅古晁英拿出一半家產,這並不足為奇啊。

笑聲突然終止,古晁英緊緊抓著手機,臉色變得猙獰駭人。

“真是個可惡的女人!”聲音從齒縫逼出來。

“小子,我看你還是儘快回來吧,我們好好商討對策,這件事必須速戰速決才行。”當事人不回來,蘇凱一天沒辦法安心妥善的處理這些事。

“嗯,好吧,我立刻回去。”思量之後,古晁英決定答應蘇凱的請求,並且打算利用這段時間,仔細想想他跟裘香儂的關係該如何發展下去。

結束通話之後,他立即收拾行囊,離開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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