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村千里之外。
一座長寬足有百里大小,將附近一片山川河流全部籠罩。
在這片烈焰滔天的世界內,河流在蒸發,樹木在燃燒。
若是尋常七八品武者處於此界,絕對撐不過三息,便會被此方世界所自行散發的高溫焚成灰盡。
此方世界的邊緣,有一枚白色印章與河流樹木不斷碰撞交鋒,糾纏不休。
那處戰場有三股恐怖無比的大道之力交織,令這方世界都在不斷震動顫抖著。
在此方世界的中央,有兩顆百米之大,熊熊燃燒的烈陽,直直向著位於一座千米高山之巔的蘇言二人飛去。
“只有一箭的機會,我一定能射中一輪烈日。”
蘇言嘴唇緊抿,彎弓搭箭,雙目死死盯著向他衝來的兩輪烈陽。
這一刻的他,很慶幸自己修煉的是《九轉入道金身策》。
因為《九轉入道金身策》的強大,此方世界環繞升騰的火焰,並未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
讓他能有機會對那威勢煌煌的烈日,射出一箭。
可惜,兩輪烈日行進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蘇言努力睜大雙眼,想要捕捉到那兩輪烈日移動的軌跡,結果卻是徒勞無功。
“二品和七品,差距太大了,我甚至看不清他們的本體。”
蘇言無奈一嘆,放棄捕捉兩道烈日移動的痕跡。
他這一箭,只能依靠瞎蒙了。
九成九的可能,會連兩輪烈日的邊都挨不到。
就在這時,有點點白芒,無聲無息間從蘇言體內瀰漫了出來。
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兩輪烈日中的身影,看著近在遲尺的蘇言二人,臉上本來還洋溢著無盡喜悅。
但在看見這道自蘇言體內溢位的白光後,直接僵住了。
“衍帝居然還留了後手?”
他們心中驚慌失措,緊張萬分,並開始祈禱自家聖主也還有後手,不然...
一裡之外,蘇言灰心喪氣,即將隨手射出這一箭。
可就在這時,卻突然發現自己眼前的一切,都變慢了。
原本在他眼中,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的兩輪烈日,一下就變得慢如蝸牛般。
他可以清晰的看見,那兩輪烈日已經來到一裡之外。
這點距離,對他們來說,幾乎就是遲尺之遙。
若是按原本的速度,只需一瞬,兩輪烈日便會衝到蘇言二人所在的山巔,將他們焚成灰盡。
現在這情況,很詭異。
但蘇言沒空多想。
在能清晰看見兩輪烈陽的身影後,他立馬箭指左邊那道烈陽旁邊的空間節點,一箭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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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箭失帶著點點白芒,劃破虛空,射中了那移動同樣緩慢的空間節點。
“轟隆——”
空間節點被打破,其周圍的空間,瞬間破碎。
一道漆黑的空間裂縫,以那道空間節點為起始點,向一旁的那輪烈日蔓延而去。
以往,蘇言所能能打破的空間極限,是十米。
如果這一次,他打破的空間裂縫,還是十米的話,那最多只能給烈日帶來一點皮毛傷。
連核心都無法觸及。
畢竟兩輪烈日的體型,足有百米之巨。
可這一次,顯然是不一樣的。
在蘇言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那道空間裂縫只一剎功夫,便超越了他以往所能打破的空間範圍極限,並開始無止境的向周圍蔓延。
三十米...
五十米...
不過一瞬,就將空間節點旁的那輪烈陽完全淹沒。
但可惜的是,這道空間裂縫似乎無法奈何烈陽。
那輪烈陽,身處空間裂縫之中,依然熊熊燃燒,撕裂的空間,亦無法對其造成分毫傷害。
直到點點白光,也順著空間裂縫,蔓延到他身上時,那烈陽便如遇水的火,開始以極快的速度熄滅。
同一時間,空間裂縫開始向另一輪烈日蔓延過去,在他絕望的目光下,將他吞噬。
顯然,三位聖主只為他們準備了一張底牌。
面對衍帝的第二道暗手,他們除了束手待斃,別無選擇。
“不對,白光?!”
蘇言眼睛瞪大,直到此時,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原來,女帝又插手了啊。
“有後手,你不早用出來,害我差點被嚇死...”
他一邊在心中慶幸,一邊暗暗腹誹。
剛剛兩輪烈陽衝過來時,他是真的被嚇麻了。
現在身上的衣服,都被不知何時冒出來的冷汗完全打溼。
這一次,他所面對的危險,完全稱得上穿越以來最大的一次。
以前最危險的一次,也不過是直面一隻六品實魔衝臉而已。
現在卻直接被兩個二品刺殺,這差距,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好吧!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為接了一個衍帝臨時釋出的任務而已。
“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接陛下親自釋出的任務了!”
看著被空間裂縫吞噬的兩輪烈陽,蘇言松了口氣的同時,也在心中暗暗發下毒誓。
現在的他,已經沒小辮子在衍帝手中了。
在他的印象中,非常講道理的衍帝,應該不會再強迫他接什麼任務了...吧?
蘇言前方,封冶看著正在被空間裂縫吞噬的烈陽世界,松了口氣,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點點鮮血,不斷從他口中溢位。
方才他直面兩位二品的威壓,再加上領域破碎,受了很重的傷。
之前一直在強撐,直到如今,見終於安全了,終於將一直提著的那口氣松了下去。
“前輩,你怎麼了?前輩!”
見封冶倒下,蘇言慌忙上前將其扶起。
這位可是為了保護他才受傷的,要是出了什麼事,他於心不安。
...
就在蘇言扶起封冶的同時,那道經他之手,爆發的空間裂縫,已經將大半個天陽世界撕裂。
然而它還沒有停下,而是攜帶著點點白光,繼續向那糾纏在一起的印章,大樹所在的一角蔓延。
“卡察——卡察——”
此時印章早已鎮壓在大樹之上,將其枝葉壓得寸寸斷裂。
如今的大樹,已經被印章摧殘得只剩寥寥無幾的樹枝和一根主幹,顯得很是悽慘。
方才,在蘇言射出那一箭的瞬間,河流便於無聲無息間消失了。
只餘下大樹被印章死死鎮壓,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