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陽光明媚。
蘇言走出武院,準備去將符籙買齊,順道吃個飯。
然而他剛剛踏出武院,一位管家模樣的人便迎面向他走來,很是客氣的問道:
“請問,您是蘇言麼?”
“嗯,有什麼事?”
蘇言點頭,感覺有點不對勁兒,除了武院那群老師和兩位鄰居外,這東陽郡城他也不認識其他人了吧。
“是這樣的,我家少爺前兩天不是與您相約,要給您慶功麼,今日小的便是來送請帖的。”
管家將一封大紅請帖遞給蘇言,道:“少爺還說,他在這封請帖上下了大功夫,希望您能細細品讀一下他的作品。”
“原來是鄭兄啊。”
蘇言接過請帖看了看,見封面上鄭永連三個大字寫得龍飛鳳舞,很是不凡,便笑著讚道:
“鄭兄這書法不錯啊,我一會兒回去後是得好好欣賞一下。”
“哈哈,不瞞蘇潛龍,我家少爺乃是前年郡試第一,有幸被各位大人稱一聲茂才,原本還打算今年去考舉的,這字自然不能太差。”
“茂才?”
蘇言眉毛一挑,想起鄭永連與他初見時,百般詆譭儒門,突然起了好奇心,“你可知道鄭兄是儒道哪一分支的學生?”
“那當然是儒道之首,儒家的學生啊。”
管家滿臉自豪,似乎對自家少爺很是敬仰,“當年,少爺還被當朝禮部侍郎稱讚為儒家之未來呢。”
蘇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澹去,有些驚疑不定的再次問道:“你確定你家少爺是儒家學子?”
“是啊!”
管家毫不遲疑的點點頭,“少爺以前常說,與其修身空活數百年,不如修儒治國平天下,生命雖短,卻光華璀璨,不枉為人一世。
就是不知為何,現在少爺很少說這般有大志氣的言論了,真是奇怪。”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蘇言目送管家離開後,把玩著手中的請帖,心中滿是不解。
“鄭兄身為儒門學生,還是很出色的那種,與我初見時卻百般詆譭自家學派,此事何解?”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那位管家的話,最後,將目光定格在手中的請帖上。
不出意外的話,這封請帖會給他答桉的。
一會兒吃了飯,買完符,就去老師那裡將請帖開啟,看看裡面有什麼花招。
心中做下決定,蘇言也不再糾結,還是先辦自己的事兒要緊。
……
一個時辰後,武院,向宏堅住所大廳中。
向宏堅坐於八仙桌主位,聽完蘇言描述,玩味的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紅色請帖。
“你這位朋友應該是被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纏上了,他倒是聰明,知道彎彎繞繞的找你求救,而不是直接找強者,不然墳頭草怕是長了一截咯。”
“真的不對勁?”
蘇言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家魁梧壯碩的老師,這位連請帖都沒開啟,就知道有不對勁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然呢?”向宏堅開啟信封,掃了一眼,而後遞給蘇言,笑道:
“你好好看看這請帖,找找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那玩意腦子貌似不太好使,一點小把戲都沒發現。”
蘇言接過請帖,逐字逐句的看了下去,一開始並沒有什麼發現,感覺挺正常的。
“難道是藏頭?”
蘇言滴咕一句,又豎著看了一遍,還是沒啥發現。
向宏堅在一旁笑而不語,藏頭?
這不叫小把戲,這叫侮辱智商,那玩意如果連藏頭都發現不了,它早沒了,還能將一個茂才禍害得只能向蘇言求救?
直到看第三遍時,蘇言突然覺得上面有一本書的名字出現得有點多,便直接開口問道:
“老師,難道問題出在那本叫《大炎千花集》的書上?”
蘇言一開始並沒有對這本書有什麼懷疑,因為鄭永連將其處理得很好,說是在慶功宴上準備了《大炎千花集》上,排名第三百二十八的什麼什麼花,此花寓意著什麼什麼,會在什麼時候出現於宴中。
又準備了《大炎千花集》上的......
讓人一看之下,會自動將書名帶過,轉而注意起後面所解釋的寓意。
可多讀幾遍後,自然就會覺得這書名出現的次數太過頻繁,繼而引起注意。
“沒錯。”
向宏堅點頭,“如果我所料不差,在那本書上,這些花的解釋中便會有讓他遇到危機那玩意的線索。
然後你再透過這些線索,查到究竟是什麼東西在控制他。
沒準他還在這請帖上隱晦的寫了救他之後,你能得到的報酬。
這個時候,你若是有意救他,便會聯絡...”
說到此處,向宏堅突然頓住,愕然抬頭看著蘇言,默默不語。
蘇言正聽得津津有味呢,見向宏堅停下分析,不由催道:“老師,接著說啊,咋停了。”
年輕書生智鬥老怪物,這一幕真真切切的發生在身邊,還是很有意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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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宏堅嘴唇蠕動了兩下,只感覺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上不去又下不來。
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自家寶貝學生明明啥也不知道,只是在發現事情有一點不對的時候,直接就跑來和自己說了。
這事兒辦得對!
一步到位,沒什麼不好。
但是吧,他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對的樣子......
“老師,你怎麼了?”
蘇言被向宏堅看得怪不自在的,見他似乎在發呆,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沒事兒。”向宏堅輕輕搖頭,不再多想,轉而問道:“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老師,您能救他一命麼?”蘇言很是誠懇的道,“說起來,他還是學生在郡城交的第一個朋友來著。
雖然目的不怎麼單純,但聽老師您的分析,他為人似乎還不壞,至少將選擇權交給我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蠢了點,沒看懂這請帖上面的意思,結果會如何。”
向宏堅目光幽深,“儒家的人,花花腸子可是很多的,你信不信到時候你死了,他還活得好好的。”
蘇言眨巴了下眼睛,聽老師這意思,他貌似被儒家的人坑過?
“那老師的意思是?”
“儒家的人惹了麻煩,憑什麼要我出手。”向宏堅撇撇嘴,“難道他堂堂儒家,連一個學子都救不了麼?”
他才不會告訴蘇言,自己解決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