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熊領傳令大人可在?”
六品虛魔統領入了山洞,卻連半個虛魔影子都沒見到,當即呼喊出聲。
“何事?”
聽聞呼喊聲,還在山峰腹部等候天修王回應的五品虛魔傳令穿透山壁,出現在外間山洞中。
“傳令大人,我方才在領地中遇見一位人族,修為不明,但能吞噬魂晶。
對了,我的領地在東北方向千三百裡處。”
六品虛魔統領彙報道:“望傳令大人速速將此事稟告天修王,儘早滅殺了那人族。”
“那吞噬魂晶的,是人族?”五品虛魔傳令聞言,身周黑霧一顫。
它想到了天修王告訴它的訊息,有魂晶在東北方向莫名消失,還讓巨熊侯去探查原因。
可在天修王命令傳來之前,巨熊侯就死了,這探查原因一事,自然只能作罷。
畢竟在巨熊領,除了巨熊侯這位三品,其他最強也不過是幾位四品巨熊。
讓它們去探查訊息,簡直就是送死。
誰曾想,它還沒等來天修王後續命令,卻等來了一則來自東北方向的訊息。
“具體是怎麼回事?那人族是什麼修為?你怎麼逃出...”
五品虛魔傳令當即連續問了三個問題,然而在第三個問題還沒問完時,又止住了話頭,轉而說道:
“算了,此事緊急,你不用和我多說,直接向天修王彙報去吧。”
事關魂晶,它不敢有半分拖延,它自身瞭解這些事,並無任何作用。
不如節省點時間,讓這六品虛魔直接和天修王說。
“好,還望傳令大人代為通傳一聲,將我復生,我這便去了。”
六品虛魔點點頭,而後身上渾厚的黑霧無風自散,不過頃刻間,便化作虛無。
只剩一顆略顯虛幻的魂晶,在空中轉悠了一圈,隨後彷佛被什麼東西吸收了一般,直接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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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品傳令虛魔目睹六品虛魔統領自殺後,伸手一招,擷取了一點氣息在手。
隨後沒有半點耽擱,立馬再次衝入山腹中,伸手觸控墨色玉石,向位於暗界核心處的天修王傳訊。
“天修王,巨熊領東北方向探查已有結果,一位六品虛魔統領已迴歸魂海,您可將其復活詢問究竟。
這是那六品虛魔統領的氣息,屬下已匯入玉石。”
它一邊說著,一邊將方才擷取到的一點六品虛魔統領的氣息傳入玉石中。
“天修王令:知道了。”
再次接收到天修王的傳訊,五品虛魔傳令松了口氣。
該它做的,已經做完了。
只希望那能吞噬魂晶的人族,能夠早點隕落。
他吞噬魂晶的能力,對自己這等暗族來說,實在太致命了。
...
暗界核心,魂海之上。
此時的暗界九王,早已不再對峙。
除天修王外的其他八王,都站在外面,圍成了一圈,只留天修王一魔在中央煉化那懸浮於暗海之上的魂珠。
沒錯,方才天修王已經將其他八王說服,讓它們自主放棄煉化魂珠。
但代價,亦無比沉重。
它將自己的靈魂本源分出了一半,交給其他三位有能力競爭魂珠的暗王掌控。
如果其他三位暗王將它的靈魂本源抹滅,哪怕它成了一品,也會直接陷入沉睡,任魔宰割。
說實話,如果有的選,它不會這樣做的,因為這代表著將自己的命,放到了其它三王手中。
要知道,在暗族成為一品之後,就沒法子再魂晶歸入魂海,直接復活了,因為它已經成了魂珠的掌控者。
但暗界東方與南方傳來的種種訊息,讓它不得不如此做。
尤其是南方,那裡發生的一切,簡直就是在掘暗族的根。
到如今,那魂珠已經被天修王煉化了五成,約莫再過一刻鍾,便能完全煉化。
而一旦它將其煉化,便可吸納魂珠中的魂海本源,成就一品。
這個時間,絕對不會長。
“諸位。”
正默默煉化著魂珠的天修王突然睜開雙眼,舉目看向四周的暗王們說道:
“我手下有暗族已經探查到南方那能攔截魂晶的,究竟是什麼了。”
雖然在之前,它們猜測是人族入暗界報復,但猜測終歸是猜測,並沒有確定。
是以,在說起南方能攔截魂晶的存在時,天修王語氣中還是帶著些許遲疑,並未直接說是人族。
“哦?”
一聽天修王提起這個,在場其餘八王神情皆是一震,天輪王搶先開口問道:
“快說說,是什麼?”
“等等,我先將那個發現那位存在的下屬復活。”
天修王目光轉向下方魂海,右手一引,一顆略帶幾分虛幻的魂晶便出現在它手中。
只見其手中黑霧瞬間變得無比濃郁,開始源源不斷的湧向魂晶,不過瞬息之間,那顆魂晶周圍便開始自主誕生出一縷縷黑霧。
三秒...
五秒...
待到十五秒鐘之後,魂晶便重新化為了一隻六品虛魔。
此虛魔,正是從蘇言手中逃掉的那只六品虛魔統領。
這虛魔統領剛被復活時,眼神中還有些迷茫,但不過片刻功夫,便已再次變得清明了起來。
“說說吧,你看見了什麼?”天修王注視著已恢復清醒的六品虛魔統領,沉聲問道。
“天修王。”
面對天修王的提問,六品虛魔統領立馬雙腿彎曲,懸跪於虛空中,連聲說道:
“就在兩刻鐘前,我的領地之外有一位人族出現,他身穿白...”
“你看清楚了?當真是人族?!”還未待六品虛魔再多說,便遭到了天輪王的打斷。
而包括天修王在內的其餘八王,面色也變得很是難看。
雖然說,它們猜測過是人族前來報復。
但如今確定真是人族來了,它們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
前任暗主雖然蠢了點,是依靠生得早,才煉化的暗珠,它們各個心中一直都有些不服,想著篡位,但其實力,卻是不容置疑的。
那可是實打實的一品啊!
然而它在進入人界之後,還沒過多久,就直接隕落了。
由此,便可看出人界中絕對有強者。
如今,他似乎來暗界施展報復了。
“迴天輪王,那人絕對是人族,我不會看錯的,他身上的氣血之力很濃郁。”六品虛魔統領急忙答道。
它不知道為何自己說出人族二字,這些暗王反應會這般大。
但這不是它該考慮的,自己迴歸魂海的唯一目的,就是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諸王,讓它們去抹殺了那能吞噬魂晶的人族。
可諸王不開口,它又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只得極其煎熬的等著。
“你繼續說。”
立於中央的天修王最先平復下心中的萬丈波瀾,看著跪伏於虛空中的六品虛魔統領說道:
“將你所瞭解的,關於那人族的一切,都告訴我們。”
“是。”
六品虛魔統領急忙應了一聲,接著說道:
“那人族身穿白衫,赤腳,氣血之力濃厚,相貌頗為年輕,但是看起來修為似乎不高,連飛都不會。
我出去時,發現他看我的眼神,就彷佛看食物一般,很想出手將我留下。
但直到最後也沒有動手,而是站在原地,任由那些低品暗族消耗他的氣血之力。”
它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了九王,半點細節都沒有錯漏。
當然,關於它從山洞中走出之前的事,卻是直接模湖化了。
這些事,與那人族無關,模湖化一點,想來也無傷大雅。
其實它也想過將在山洞中的事全部告知給九王,讓它們將它的叛逆下屬打入罪殿。
可最後,它還是止住了這個念頭。
因為九王緊皺的眉頭,讓它不敢把這種小事拿出來說道。
“你說那人族修為不高?”
天修王眉頭緊皺,質問道:“你可知,巨熊侯去那人族出現之地探查,結果半點訊息都沒傳回來就隕落了。”
“我知道,可是天修王,那人族修為真的不高啊!”
面對天修王的質問,六品虛魔統領只覺委屈極了。
那人族都不會飛,修為能高到哪裡去?
若非他能吞噬魂晶,自己都敢去和他過過招。
天修王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六品虛魔統領的雙眼,見其無半點異色,當即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六品虛魔統領聞言,趕忙站起身,向暗海外圍飛去。
“諸位,你們怎麼看?”待六品虛魔統領飛遠,天修王方才再次開口問道。
“有古怪!”
天輪王面容陰沉,聲音冰冷,“那人族修為若真如它所說的這般低,巨熊侯一腳就能將其踩死,怎麼可能連點訊息都傳不回來就隕落了。”
“我覺得那人族是個誘餌,有人族強者在拿那個修為不高的人族當餌,想吊我族和實魔上鉤。”一旁的天衝王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天衝王說得沒錯,那人族絕對是誘餌!”
一直未說話的天久王,此時接話道:“他背後的人族強者胃口似乎還不小,猜出天修的屬下想求援,便任由它離去。
看這樣子,是殺巨熊侯時嘗到了甜頭啊!”
“看來大家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天修王點點頭,說道:“那修為低下的人族,必然是誘餌。
在他身後,有一位真正的強者。
這位強者,最少是個二品,而且還能吞噬魂晶。
東方的人族無法吞噬魂晶,可以等等再處理,但此人,待我成就一品,必先除之!”
在暗界,掌控著暗珠,哪怕對方是那個殺了暗主的一品,它也不怕。
反正隨時可以逃,唯一的顧慮...
天修王掃了一眼掌控著他靈魂本源的其他三王,緩緩閉上了眼睛,繼續煉化起暗珠。
...
暗界東方,一道深紅色,佔據方圓千里的屏障豎立於重重濃郁黑霧之中,顯眼無比。
這方屏障上空,有一身著紅鎧的將軍,默然屹立於虛空,不斷掃視著屏障周圍的黑霧。
對於不斷衝擊屏障,自尋死路的六品到九品,以及不入品虛魔,他沒管,但若有五品及以上的實魔虛魔靠近屏障,迎接其的,便會是這位將軍的雷霆一擊。
就在方才,已有兩隻三品實魔,五隻四品虛魔被其焚成灰盡。
及至如今,再無高品妖魔敢於靠近。
“暗界的反撲,不應該如此簡單才對。”將軍目光遠眺暗界中心,言語間充滿了疑惑。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宰相在他來之前,一再囑託他高調一點,儘量吸引住暗界的注意力。
但這其實無所謂,吸引就吸引吧,他若與麾下結陣,哪怕暗界再出一品,也不懼其分毫。
然而奇怪的是,他都這麼高調了,暗界怎麼就最開始的時候派了兩隻三品實魔,以及一些小魚小蝦來試探呢?
自那以後,便只有些低品虛魔來衝擊結界了。
此事著實古怪。
想當初,妖界開闢試煉場之時,也是他坐鎮的。
那時候來襲之妖獸,單單二品就有八隻。
暗界哪怕暗主死了,二品也絕對不少。
在來之前,他還以為能好好大戰一場呢。
結果暗界卻只派了大貓小貓兩三只來試探,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暗界強者在打什麼主意,我一一接下便是。”
想不通,他也懶得再多想了。
反正他的任務是鎮守此地,只要此地不失,其餘萬般變化皆與他無關。
...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暗界南部偏西的一處小山上,身著白...黑色長衫的蘇言坐在一塊巨石上,抬頭仰望一片昏暗的天空,只覺無奈至極。
他不知道現在距離進入暗界之時,已經過去了多久,但估摸著時間不會短,因為他已經睡了三覺了。
別誤會,他並非是在這種露天的巨石上睡的覺。
以他的行事風格,在如此危險的地方,是不可能這般大意的。
每每感覺到困了的時候,他都會撿一塊巨石,在一座山峰中央出挖個洞,而後再用巨石堵住洞口,才能安心睡覺。
嗯,他那一身白衫變黑衫,也是這麼搞出來的。
若不是還有幾分羞恥心,他甚至都不想再穿這身衣服了。
這衣服被他穿得一身汗臭,難受極了。
可惜暗界沒有水,不然他說什麼都要好好洗一洗衣服,再洗個澡。
當然,這三天來,他也不是沒有收穫。
或者說,收穫極大。
一想到修改器上面的變化,他心頭就一陣火熱。
“開啟修改器!”蘇言一個沒忍住,心中默唸一聲,將修改器開啟,數不清第多少次的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