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找我要賠償了,這是該賠的,我沒打算賴賬。”
封冶不再遮遮掩掩,很是無奈的說道:“但是不是現在,至少得等木久走了,再給那丫頭賠償。”
他不想讓木久侯知道這事兒,至於原因...只能說懂的都懂。
“師傅,其實您不用這樣的,蘇言那小子就是隨口一說,您不要放在心上。”蒙賢壓根沒管封冶口中的木久是誰,他只想幫蘇言開脫。
正因為封冶是他的師傅,是蘇言的護道人,才更不能得罪。
或者說,這樣一位天生親近的大三品,得供著才是,哪裡有讓人家賠償的道理?
“哈哈哈~”
封冶笑著搖了搖頭,既然面子都已經丟了,他索性就放開了,直接說道:
“你不懂,不知道我和蘇言真正的關係。
蘇言找我賠償,那是應該的,說起來,昨天我還得感謝他...咳咳~”
話說到一半,封冶突然乾咳了兩聲,他意識到面前的是自家徒弟,不是蘇言,嘴上還是要把一個門的,當即轉移話題道:
“總而言之,他找我要賠償,我賠得心甘情願,但是要等木久走了之後才行。
今天我來找你,第一件事是告訴你過兩天去一趟玉京,讓我們的大統領看看你。
第二件事,就是關於賠償的事了。
我需要你去告訴一下月歡那丫頭,別找木久要酒,我來賠就行。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了。”
蒙賢見封冶這麼放得開,沒有半點在意的樣子,心中頓時一鬆,亦是笑著問道:
“那您是想讓我現在就去告訴月歡這件大好事嗎?”
從封冶的話語中,他聽得出來,蘇言與封冶的關係貌似不一般。
至少絕非尋常護道人與被護道人的關係。
他們之間,似乎很親近。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剛才確實是瞎擔心了。
“是的,現在就去。”
封冶點點頭,“一會兒我先把木久引開,然後你再...”
蒙賢聽得連連點頭,將封冶的話全部記下。
兩人在這片火焰天地中密謀了約莫兩分鍾,封冶確認蒙賢將自己的話全部記下後,直接撤去了火焰天地,說道:
“你先準備一下,一分鐘後直接過去,一定要記得在五分鐘之內喊醒趙月歡,將此事告知她,然後立馬回來。
這件事,可以當作你加入大炎衛之前,為師給你的最終考核。”
“好的師傅。”蒙賢聞言,鄭重點頭,直接將此事當作一個重要任務。
“行,那我就先去引開她了。”
封冶不再多說,直接身化紅光,飛向天空,同時向隔壁的木久侯傳音道:
“木久,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趙月歡庭院。
木久侯正站在臥室門外,打算偷偷進臥室,嚇自家小徒弟一跳。
就在這時,聽見了封冶的傳音,她抬頭望了一眼天空,有些疑惑封冶不去教徒弟,找她說什麼。
昨天晚上,該說的話不都說過了嘛?
“等一會兒再來嚇你吧。”
瞅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趙月歡,木久侯滴咕一聲後,直接化作一道青芒,向天空中飛去。
千米高空之上,一道青芒瞬息間便來到一紅袍身影旁,與其並肩而立。
“你想和我說什麼。”木久侯側頭看著封冶,好奇問道。
“我們好像還沒吃早飯,要不還是先去吃個早飯再回來教徒弟吧?”
木久侯:“......”
武者修至五品,便不再需要以食物供養自身了。
吃飯,只為消遣。
因為尋常食物對他們那恐怖到極致的身軀,根本起不了半點作用,能對他們起作用的,都是天材地寶之類的東西。
而天材地寶那種東西,顯然不能當飯吃。
尋常時候,他們都是靠天地之間的靈氣來滋養肉身的。
因此,神通之上的強者們或許會為了口腹之慾,去各種宴席混吃混喝,但早飯是真沒什麼人會刻意去吃的。
如木久侯,都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吃過早飯了,現在聽封冶這麼一說,都覺得這詞兒有點陌生。
“沒必要吧。”
木久侯有些不想去,吃早飯能有嚇徒弟好玩?
“我們多久沒一起吃過早飯了?”封冶面帶輕笑,語調溫柔的問道:
“如今正好有些許閒暇,何不再一起去吃個早飯呢?”
木久侯眼睛豁然瞪圓,滿是懷疑的看著封冶,問:
“你是誰,為何要冒充封冶來耍我?”
她實在不敢相信封冶會說出此等話語來,這傢伙,不一直都是個榆木疙瘩嗎?
“別鬧。”
封冶嘴角一抽,“你就說去不去吧?”
“唔~裝得倒是挺像哈!”
木久侯上下打量了一番封冶,眼中滿是笑意,調侃道:
“若非我瞭解封冶的為人,多半真被你給湖弄過去了。”
封冶:“......”
“不過呢,看在你這麼誠心的份上,我就跟你這個冒牌貨一起去吃個早飯吧。”
木久侯一邊說著,一邊將手遞向封冶。
“額,你幹嘛?”
封冶愣愣的看著遞到自己手邊的潔白玉手,有些疑惑不解的問。
“我...沒事。”
木久侯翻了個白眼,直接將手收回,而後身化青芒,當先向武院外飛去。
她還以為封冶開竅了呢,結果這一試,得,該啥樣還是啥樣。
封冶撓了撓頭,被木久侯的舉動搞得有點懵,不過引開她的任務終究是完成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自家徒弟吧。
封冶目光下探,瞅了一眼還在演武場上裝模作樣練習真意化盾之技的蒙賢后,便跟著前方青芒向武院外飛去。
下方,演武場。
蒙賢一邊收放著真意領域,一邊在心中默默數秒。
“四十二、四十三、四十四...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六十。”
在數到六十的時候,他果斷將領域一收,腳下一蹬,朝趙月歡庭院中落去。
不過三息時間,便來到了趙月歡的臥室外。
“冬鼕鼕鼕鼕——”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在趙月歡臥室外響起。
趙月歡被敲門聲吵醒,睜開眼看著不斷響動的臥室門,眉頭緊皺,很是生氣。
她氣的,不止是這人敲門把她吵醒。
最主要的是,這人居然敢不經過她允許,就跑她院子裡面來了。
好傢伙,真以為她趙月歡近來和善,便真沒了脾氣不成?
雖然...她現在只有九品了。
“呃,對哦,我好像只有九品了...”趙月歡剛穿好衣服,坐起身,想出去找那家夥麻煩,突然愣住了。
“誰在外面?”
她決定穩一手,現在可不是發脾氣的好時候。
不如先把這傢伙名字記下,等過幾個月再去秋後算賬。
“我是蒙賢,月歡快開門,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說。”
“是蒙大哥啊。”
趙月歡松了口氣,她還以為門外是哪個知道她自廢武功,跑過來找她麻煩的傢伙呢。
如今看來,貌似是她想多了。
“不過蒙大哥這麼早來找我幹嘛?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事。”
她站起身來,一邊向臥室門走去,一邊在心中滴咕道:“莫非是蘇言走了?可昨天蘇言就打了招呼的啊,走了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得不說,趙月歡在自廢武功後,脾氣還是變好了一些的。
若是從前,蒙賢敢這麼早來喊她,絕對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除非蒙賢真有對她而言都極其重要的事,如那次向閻王讓她和蘇言,蒙賢去清除黑霧這種,才能讓她消氣。
“嘎吱——”
打開門,趙月歡看向門外,卻見蒙賢臉上表情很是肅穆,似乎真有什麼大事發生一般,心中不由‘咯噔’一聲,莫名有些緊張了起來。
“蒙大哥,是誰出什麼事了嗎?”
趙月歡猜測,很有可能是蘇言出了什麼事,蒙賢才會這麼急著來找她商量對策。
但是這也說不通啊,蘇言說今天要去玉京,從學院到玉京,真的可以說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了。
到了玉京之後,那安全程度,更是不用多說。
除非蘇言已經跟著那位泉泱侯去暗界了,然後一進入暗界就被什麼妖魔強者偷襲,然後出了事,訊息剛傳回來,才算合理。
“嘶——”
想到此,趙月歡倒吸一口涼氣,急切問道:“蒙大哥,蘇言現在傷得嚴重嗎?
還有救沒?
不會真死了吧?
妖魔世界,當真如此危險?
早知如此,昨天我就該勸他不要去的。”
蒙賢:“???”
他很是迷茫的看著趙月歡,完全不懂這丫頭在說什麼。
蘇言怎麼就死了?
就他那謹慎性子,還有那般強大的箭法,跟在一位侯爺身後,怎麼著也不至於一去暗界就死吧!
“你是從哪裡知道蘇言死了的?”
蒙賢眉頭緊皺,也跟著緊張了起來,說不定是趙月歡消息靈通,不知從哪裡得知了此事呢?
雖然她之前一直在睡覺,但萬一是有強者託夢告訴她這個蘇言的好朋友此事的呢?
“你說的呀!”
趙月歡看著蒙賢,臉上寫滿了理所當然,彷佛在說,除了你,還有誰能告訴我這事?
蒙賢:“???”
滿腦子的問號,在他腦海中緩緩升起。
他怎麼想也沒想到,自己什麼時候有說過這話。
“我什麼時候說的?”
“就剛剛...嗯,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趙月歡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蒙賢那一臉懵的表情,頓時知道自己猜錯了,當即就轉移了話題,假裝自己並不尷尬。
蒙賢嘴角一抽,頓時知道剛才的事,是趙月歡瞎猜的,有點頭疼。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點點頭,直接將自己過來的目的告訴了趙月歡。
“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的那些酒,有人賠了。”
“哎,真的?!”
趙月歡眼睛一亮,顧不得尷尬,死死盯著蒙賢,生怕他嘴裡冒出一句‘假的’。
那樣的話,她以後修為再次超過蒙賢,一定要狠狠修理他一頓,老賬新帳一起算。
“是真的。”
蒙賢點點頭,“但答應賠你酒的那位大人物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夠答應。”
“什麼要求?多大的大人物?”趙月歡好奇問道。
雖然昨天院主和她拜的便宜師傅自己都沒有將便宜師傅的真正身份告訴她,但她心中隱隱有所猜測,自己拜的便宜師傅絕對不簡單。
能一言斷定她有望上潛龍榜的人,能簡單到哪裡去?
她估摸著,最少也得是個天地境強者吧,而且還是官方的天地境。
若非如此,院主絕對不可能表現得那麼恭敬。
如今蒙賢突然跑過來告訴她,有人答應賠她酒。
首選,將自家師傅排除在外。
那麼能賠她酒的人,只有可能是自家師傅的朋友了。
但賠酒就賠酒,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為啥那位大人物要支使蒙大哥一大早鬼鬼祟祟的過來告訴她這件事,還提要求呢?
剛醒來的趙月歡腦子很清醒,轉得很快,只是瞬間就將一些事情分析了個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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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知道的是,人家院主早就把木久侯的身份抖出來了。
可那時候她聽見自己也能成為潛龍的事後,腦子在發懵,壓根沒注意那倆說了什麼,直到最後被木久侯拉著進了院子,才清醒了過來。
“大炎軍中的天地境強者。”
蒙賢鄭重說道:“他的要求其實也很簡單,只要你別在你師傅面前提酒的事就行了。
反正你昨天損失的酒,他會全賠,這要求也挺簡單的,要不你就答應了吧。”
“確實挺簡單的,我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趙月歡點點頭,而後眼中又露出八卦的光芒,小聲說道:
“蒙大哥,你說那位大人物和我師傅,他倆到底是啥關係?
這賠個酒都偷偷摸摸的,感覺不大對勁啊!”
見趙月歡答應,蒙賢松了口氣,而後又聽見趙月歡居然敢八卦那些大人物之間的事,不由嘴角一抽,當即呵斥道:“小孩子家家,別亂打聽。”
話落,直接轉身一躍而起,落入自家庭院演武場上,開始重複方才的動作,收放著領域,等待自己師傅歸來。
雖然說,表面上他對趙月歡所八卦的事兒一點都不感興趣,但內心深處,其實也挺好奇的。
“自家師傅,和趙月歡的師傅到底是個啥關係呢?”
他收放真意領域的動作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腦子直打轉,不斷思索著此事。
八卦,是人類的本能,極少有人能將本能拋棄,蒙賢自然也無法拋棄,只是他知道什麼八卦可以問,什麼八卦在心裡猜一猜就好。
“哼,不打聽就不打聽,你兇什麼兇啊?”
趙月歡氣鼓鼓的看著蒙賢離去的方向,做了個惡狠狠的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