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庫庫庫庫~~~”
千米高空,封冶看著趙月歡庭院門前發生的一切,實在沒憋住,偷笑出聲。
嗯,不敢大聲笑,但小聲一點,還是沒啥問題的。
好歹有千米遠呢,不留神,一般是聽不...
他剛想到這兒,一道凌厲的眼神,就瞪了過來。
“啊哈哈哈~~~”封冶回以尬笑。
那道凌厲的眼神看了他足足兩秒,方才轉過頭去。
這讓他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現在木久有些忙,一會兒,嘖...
下方。
“砰砰砰——”
趙月歡關門後,還沒走兩步,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對此,她本不打算再搭理,但那女人這次說的話,卻讓她不得不停下腳步。
“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若是不信我,我就讓你們東陽武院院主來給我作證,如何?”
門外,那個女人的聲音徐徐響起。
木久侯當然知道,自己空口白牙難以取信趙月歡。
想讓趙月歡相信自己的話,必須得請出一位她信得過的人。
“嘎吱——”
大門再次開啟。
這一次,趙月歡臉上多了幾分遲疑,“好,如果你真能讓於將院長來作證,我就信你。”
“那就這麼說定了。”
木久侯點點頭,下一剎,身形便消失在趙月歡的視線之外。
“哎,人呢?!”
趙月歡眼睜睜看著木久侯莫名消失,不由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還是沒見到半點蹤影。
要知道,她雖然是七品,但作為領悟了風之真意,甚至修至極高層次。
距離蛻變成神通,都只有一線之隔的風武,哪怕是五品神通,在她面前移動,也不可能不留下一點痕跡。
風,會給她答桉。
然而那個女人,卻真真切切的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她沒有從吹拂而過的風,找到哪怕一丁半點的痕跡。
“難道,她是四品強者?”
趙月歡心中不由泛起了滴咕。
若那女子真是四品,那她說的話,多半還是有些可信度的。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不就意味著只要我轉修木之大道,真有希望上潛龍榜掛一掛了?
可是,這可能嘛?”
並非是她不自信,如果換作認識蘇言以前,有人和她說,她有希望上潛龍榜,那她多半立馬就信了。
但如今,有蘇言這個變態潛龍天天在她面前晃悠,情況就不一樣了。
們心自問,趙月歡真不認為自己的潛力,能和蘇言比肩。
所以也自認為,自己沒法和潛龍榜上那些人比肩。
雖然前幾天遇到的那位徐潛龍,在她看來其實也不咋滴。
但萬一人家和蘇言一樣,都只修煉了不到半年呢?
趙月歡可不認為,自己只要換個大道,就能半年入六品。
“算了,不想了,還是等等吧,等那人把院主找來,就知道她是不是在忽悠我了。”
她晃了晃腦袋,想來想去想得頭疼,乾脆不再多想,靜靜站在門口,等待那女人回來。
有潛龍這個名頭砸下來,客廳裡的那壺酒,早就被她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
東陽武院,院主辦公室。
“冬鼕鼕——”
辦公室門口傳來的敲門聲,將於將從香甜的美夢中驚醒。
他有些不悅的坐起身,皺眉問道:“誰啊?”
也不知是誰這麼沒眼色,讓他睡個午覺都睡不踏實。
“木久軍軍主,木久侯。”
門外,一道悅耳的女聲傳入他耳中。
“嗯?!啥玩意兒軍主?什麼侯?”
於將揉了揉耳朵,懷疑自己把腦子睡迷湖了,出了幻聽。
大炎的侯爺們,一個個都高高在上,怎麼可能來找他一個小小院主呢?
“木久侯!”這一次,門外的女聲語氣重了些許。
同時,一股極澹,但卻很是深邃的威壓,透過小門傳了進來。
顯然,那女子因為於將所說的話,有些惱了。
察覺到這股威壓,於將一下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腦子瞬間清醒。
來不及多想其他,趕忙飛一樣衝到門口,將門開啟。
門外,一身穿青甲的女子,手一招,一個通體青色的令牌便出現在她手中,然後生怕於將看不清楚一般,抬手舉到他眼前。
於將一眼掃過,便可清晰看見那青色令牌上,刻著四道雲紋,令牌中央,有兩個小字,曰‘木久’。
“於院主,可看清楚了?”
木久侯是真的有些氣,趙月歡懷疑她也就罷了,一個小女孩,而且她對其還有所圖,不好計較。
但這個東陽武院的院主也這副態度,她就真不能忍了。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
於將連忙陪笑道:“不知侯爺來我東陽武院所謂何事?
只要我能辦得到,侯爺儘管吩咐便是。”
他表面笑嘻嘻,心中卻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
睡!
讓你睡!
睡迷湖也就算了,還冒犯到侯爺,這簡直...憨到家了啊!
“也沒什麼大事。”
木久侯見於將態度誠懇,語氣稍微緩和了幾分,收了令牌,說道:
“我就是想讓你幫我給武院的一個學生作個證,證明我的話可以相信。
至於原因嘛...我想收那個學生當弟子。”
雖然說,最開始她的目的是蹭一頓酒。
但如今因為趙月歡的資質確實不錯,便不知不覺間變為將其整個人都打包帶走。
“呃,敢問木久侯看上的學生,是哪一位?”
於將聞言,略微有些遲疑的問道。
如果是其他學生被木久侯看上,他肯定會欣喜萬分,打包票幫忙勸說學生拜師。
可如果是晨星子爵的話,那就不好說了啊。
他們心自問,在東陽武院中,能讓木久侯動心思收徒的,也就一個晨星子爵了。
其他人,包括蒙賢在內,好像都太過平庸了一點。
趙月歡天賦倒是還行,然而性子過於怠惰。
雖可以好好引導其改正,但就算改過來了,以後突破到三品的希望,最多也就一兩成的樣子。
這種天賦,並不值得堂堂三品侯爺,專門跑過來找他勸說收徒。
可若木久侯的目標是蘇言,他就沒法保證木久侯能順利收徒弟了。
因為這會變成一個雙向選擇,蘇言,並不缺一位三品當師傅。
到時候若說不攏,他會兩頭不是人。
倒不如現在就把醜話說在前頭更為合適。
“她名月歡,是晨星子爵的隊友。”
木久侯不知趙月歡的姓,便直接說出了她的名,同時點出是蘇言的隊友。
東陽武院一共就那麼點兒人,這位院主必然知道她說的是誰。
於將眼睛一亮,心中長長舒了口氣,趕忙問道:“您看上的弟子,是趙月歡?”
只要不是晨星子爵,其他人都好說。
一位三品天地境侯爺收徒的誘惑,一般潛龍都無法拒絕。
“對。”
木久侯點點頭,又道:“原來她姓趙啊。
趙月歡,不錯的名字。
如果不麻煩的話,你可以過去幫我作個證嗎?”
“不麻煩,當然不麻煩。”
於將笑逐顏開,“那丫頭能成為您的弟子,是她的福氣。
我自當全力幫您勸說,務必讓她拜您為師。”
“好,那就走吧。”
木久侯沒再多說什麼,直接身化一道青光,向著五院方向趕去。
她沒時間在這兒磨蹭太久,因為擔心趙月歡那妮子等得不耐煩,將那壺酒給全部禍禍了。
於將見狀,也不敢耽擱,趕忙運轉神通道力,化作一道紅光跟了上去。
片刻後,趙月歡庭院外。
一青一紅兩道光芒,一前一後的落在了趙月歡身前。
木久侯抽空瞅了眼庭院大廳中的酒,見還是滿滿一壺,不由微微松了口氣,而後指了指身後的於將,笑著說道:
“你不信我,總該相信你的院主吧!
我把他帶來了,你自己問他,我說話靠不靠譜。”
“靠譜!絕對靠譜!”
於將信誓旦旦的作出保證:“木久侯說的話,怎麼會不靠譜呢?”
他不知道之前木久侯和趙月歡說了什麼,但也不需要瞭解。
他只知道,木久侯有意收趙月歡為徒,這便夠了。
一位三品收徒,這種大機緣,他不希望趙月歡錯過。
“所以說,我真的可以登上潛龍榜?!”
趙月歡有些恍忽,感覺很不真實。
自己可以登上潛龍榜,與蘇言並列,成為天下百位最出眾的天驕之一。
這簡直就跟做夢一樣好吧!
“啥玩意兒?”
於將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問:“你剛剛說,你可以登上潛龍榜?”
趙月歡上潛龍榜,這不是開玩笑嗎?
雖然說,她資質確實不錯,但距離潛龍那個檔次,明顯還差得多啊。
“這話,我說的,你有什麼意見嗎?”木久侯回過頭,含笑看著於將。
這廝啥也不懂,差點浪費一塊良才美玉,說實話,她還是有點氣的。
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之下,讓她發現了趙月歡的真正體質,大炎可能就損失了一位天地境強者。
當然,這事兒其實也不能全怪於將。
畢竟趙月歡的體質為隱性體質,非木之大道高品強者,根本無法發現。
只能說時也,命也。
“沒,沒意見。”於將趕忙搖頭,笑哈哈道:
“我只是開心,開心我東陽武院這一代人才輩出,居然能出兩位潛龍。
哪怕是道武院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了。”
話落,頓了頓後,他又看向正在發懵的趙月歡,提醒道:“月歡,別愣著了,趕緊拜師吧!”
一想到自己武院能出兩個潛龍,和道院打成平手,於將的心跳就驟然加快,表現得比木久侯都要殷勤許多。
“哦,好。”
趙月歡就此在於將的引導下,懵懵的跪了下去,三叩首,禮成。
木久侯笑吟吟的走上前去,將趙月歡扶起,“乖徒兒,快叫聲師父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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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
“哎,乖!”
她揉了揉趙月歡的腦袋,用頗為溫和的語氣說道:“走,我們進去,師傅今天正好有空,便教教你《回春萬木經》如何修行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趙月歡向庭院中走去。
“恭喜木久侯喜得佳徒,我就不打擾您授徒了。”
見事情已成,於將便很是識趣的提出了告退。
“去吧。”木久侯點頭應允。
於將立馬轉身,向院主室飛去,轉身的剎那,臉上笑開了花。
有木久侯的保證,他這一次,八成能白得一個潛龍學員,真真是賺大了啊!
待他下次再去道院,嘖嘖嘖...
另一邊。
木久侯拉著趙月歡來到大廳中,一股帶著草木清香味兒的濃厚酒香,從大廳中央桌上的酒壺裡溢位,不斷往她鼻子裡鑽。
深吸了一口氣,她不動聲色的拿出一本功法,遞給趙月歡,說道:
“乖徒兒,你先看看這本《回春萬木經》,這是你師傅我在大墓中殺了個天翻地覆,才搶出來的功法。
有什麼不懂,直接問我就好。”
“嗯嗯,謝謝師父。”
聞著酒香,趙月歡眼神稍微清明了些許,道了聲謝,將一直拿著的小酒碗隨手放在桌上。
而後,雙眼發光的接過《回春萬木經》,坐在桌旁,認真翻看起來。
她清楚的知道,這本功法,可能是她登上潛龍榜的關鍵。
因此,哪怕是平日裡極其珍視的美酒,也不能讓她轉開分毫注意力。
然而,她還沒翻看兩頁,便又聽見木久侯似是自言自語般滴咕道:
“一般來說,收徒弟總會有拜師禮,我收徒弟怎麼沒有啊?奇怪!”(大聲滴咕)
趙月歡聞言,偷瞄了一眼自己剛拜的師父,卻發現她並沒有看自己,而是一直盯著桌上那壺酒看。
趙月歡:“......”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悟了。
她將擺放在身旁的酒和小碗挪向木久侯,說道:“師傅,徒兒剛才都忘了給您送拜師禮了,您看這壺酒如何?”
區區一壺酒,如何能和上潛龍榜相比?
孰輕孰重,她分得清。
“這不太好吧?”
木久侯一邊將推過來的酒往自己這邊挪了挪,一邊不好意思的說道:
“其實拜師禮那種東西,可有可無,有是好事,沒有也無所謂啦。
我這個做師傅的,從來沒有關心過什麼拜師禮,與之相比,我更重視的是你這個乖徒兒呀!”
“嗯嗯,師傅最關心我,我知道的。”
趙月歡連連點頭,“但這酒是徒兒的一片孝心,師傅可千萬不..要..推..辭。”
她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幾乎微不可聞。
因為就在她說話的同時,木久侯已經抱酒壺開喝了。
“咕嚕——”
她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強行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手中那本《回春萬木經》上。
一壺酒而已,不算什麼的。
我要好好修煉,我要成為潛龍!
趙月歡如是在心中安慰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