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海的十二月寒風凌冽，但這個寒冬季節的黑白兩道上，一些人和事的變動卻鬧得沸沸揚揚。

一個月前的某個深夜，公安部門組織了一場突擊抓捕行動，在東郊海岸線上將企圖乘船逃跑的馬豪及其家人抓個正著。幾天後，省紀檢委組織專項調查小組赴新海取證，約談海關、公安、工商、檢查等多部門相關官員，這些人中的一部分進去後就沒再出來。李志隆、顧國攀等被停職待審，其餘責任人被黨報通報批評。

十二月初，警方在金啟爭情婦住處將逃匿多日的金啟爭抓獲，並從其隨身攜帶的行李裡搜出數十萬現金。初步調查發現金啟爭及其親屬名下房產數十套，不明收入共計兩千多萬，在鐵證面前，金啟爭也交待了他從當初小片警開始就與馬豪互相勾結的犯罪事實，並供述了自己利用權利之便在吳家兄妹以及葉秋的案子中暗中動的一些手腳。

中旬，新海警方聯絡香港、臺灣多地國際刑警，兩岸協作，對馬豪的跨國賣YIN集團進行打擊。短短幾天，拯救被馬豪販賣出國的婦女計五十六人，繳獲非法所得高達上億。案子金額之大，受害之眾驚動燕京高層，隨後公安部責成江東省公安廳抽調精幹力量成立了專案小組，專門針對馬豪一案的善後工作，此項工作歷時半年之久，被列為當年公安部的十大要案之一，這是後話，此處不做多表。

除了金啟爭等人外，諸如高巍、張有德、劉衛東等人也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總的來說，整個黑白兩道都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洗牌。

新海廳局級幹部撤換了十幾人，多部門的頭腦因為不可推卸的監管責任而調離現有崗位。北城黑道炸成一片，昔日大哥馬豪淪為階下囚，手下黨羽抓的抓散的散，江湖關於葉秋上位新一屆北城一哥的傳言如同春風吹野草，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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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前，葉秋案子的二審在新海中級人民法院再次開庭，庭上吳章龍口燦蓮花，據理力爭表現尤為搶眼。最終，葉秋越獄和傷人兩項罪名成立，被處以兩年有期徒刑，緩期三年執行。

次日，新海市林家湖第一看守所，葉秋辦理完相關手續後，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門。

門外小道上，一輛掛著軍區牌照的綠色吉普停在一邊，車邊兩人正在抽菸，正是來接葉秋的聶崢嶸和劉正綱。

遠遠見到劉正綱後，葉秋一路小跑來到車前，雙腳立定對著劉正綱敬了一個標準軍禮。

劉正綱上前捶了葉秋的胸口一下，丟過去一根春江豪門。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聶總，這次你能這麼快出來，他功勞最大！”劉正綱指了指聶崢嶸道。

“謝謝聶總！”葉秋誠摯道謝。

聶崢嶸擺了擺手，笑道：“我是聶詩琪的爸爸，你應該還記得吧！”

葉秋當然記得，他給楊怡墊的5000塊錢至今還沒要回來呢：“記得記得，嫂子還好吧！”

“給我生了個大胖小子，你算是救了他娘倆的性命了，回頭我再單獨找機會請你吃飯，帶楊怡好好謝謝你！”

葉秋謙虛道：“那都是我應該做的！”

“你救了他老婆孩子，他跟你說聲謝謝才是應該的！”受不了兩人謝來謝去的劉正綱不耐煩的道。當日那場飯局後，他便回到軍區履新，今天葉秋被釋放才特地趕過來的。

三人在車邊抽完煙，在葉秋的要求下，又一起去了吳健雄的墓地。

吳健雄的喪事是張超代為操辦的，葬在新海市最便宜的梨花亭。他母親也葬在這裡，母子同穴，碑文上只有寥寥幾個字，生年卒月，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幾人來時買了點酒和煙，擺在墓臺上，葉秋三鞠躬後眼睛便紅了。想他和吳健雄再新海偶遇，攏共見面不到三次就陰陽兩隔了，再想起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日子更是唏噓不已。

給吳健雄掃完墓，回到車上，葉秋和劉正綱的心情都有點沉重。

“我去看過灰熊的妹妹了，人還沒醒，我給她留了點錢應該夠她在醫院的開銷了。我在軍區事情忙，你代為照顧！”聶崢嶸在開車，劉正綱坐在副駕駛上沉默良久才回頭對葉秋道。

葉秋點點頭：“你放心吧，以後他就是我妹妹，親妹！”

“嗯！有什麼事你就找他幫忙，老聶在新海還是有點人脈的！”劉正綱指了指聶崢嶸道。

聶崢嶸聽到後，從後視鏡裡看了葉秋一眼，笑道：“對，別跟我客氣！”

“那先謝謝聶總了！”

“別聶總聶總的，太見外了，叫聶哥就行了！”聶崢嶸道，隨後又問劉正綱，“現在去哪，要不找個地方喝幾杯，給咱們的葉老弟壓壓驚！”

劉正綱回頭看了看葉秋：“怎麼樣，剛出來，急不急著回家？”

“沒事，我給家裡打個電話就行了！”葉秋道。

“那好！”劉正綱點點頭，對聶崢嶸道，“這是你的地盤，你來安排吧！”

……

半小時後，聶崢嶸開車帶著兩人到了新海東郊海濱路上的一家叫做小廚娘的飯館。聶崢嶸輕車熟路要了個包廂，劉正綱從車上搬了一箱軍區特供的春江大麴。

三人從上午十點開始幹酒，一直幹到下午四點多。

席間葉秋聽劉正綱說了他工作調動的事，知道對方已經從南疆調到了江東軍區。南疆時，劉正綱是他們天狼特種大隊的隊長，代號蛇王，中校軍銜。這次調到江東軍區協助組建江東自己的特種兵團，官升一級，更重要的是離新海近了，方便走動。

三個男人酒量都十分了得，六十九度的大麴喝了四瓶，又喝了兩箱子啤酒。就葉秋一斤的酒量也不禁喝的東倒西歪，最後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只記得是個女人來接的他，身上香氣撲鼻，凹凸有致。他中間似乎還趴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吐了，總之弄的十分狼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