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鑲金手杖藏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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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犯糊塗,你不是鐵蟹哥的對手。就算你把我們都幹掉,還有警察會來偵破案件,到時候,你就是通緝犯,整日提心吊膽,不得安寧。”

“那你們呢?跑到寺院,追到山上,殺一個女人,就不怕被警察偵破案件,變成階下囚犯?”

“這裡可是東南亞,有人當和尚,有人當警察,都為了混口飯吃。鐵蟹哥的老闆有錢有勢,你卻只有一件紅衣袈裟。警察可不糊塗,所以只能你這種人倒黴。”

“像你們這種人,即便不怕警察,也該害怕佛祖怪罪吧?”我把砍刀收了起來,讓年長男子恢復自由。

他受寵若驚,懷疑地詢問著,“你是要放我走嗎?”

“是的。順便帶上佛祖的怪罪。”我一腳踢進他的褲襠,疼得他面色紫青,整個人齜牙咧嘴,惱恨地咒罵,“你這和尚,好生卑鄙,竟使如此陰招?”

“疼嗎?”我雙掌合實,平靜如佛,“你可知地獄之苦比這還要疼痛千倍萬倍,方可燃消心頭惡念,逼出附體之鬼?苦修前世,今世為人,若再妄縱嗔怨,甘受惡鬼奴用,損耗人道慧根,終將失守輪迴,墮入畜牲道。”說罷,我揮出一拳,將他打昏在地。

這附近山頭較多,林木茂密遮掩,一時間看不見鐵蟹哥藏在哪個方向和位置。不宜耽誤時間,我趕回菜田坡地,用刀砍開一條道路,將赤體的女人裹上袈裟,抱著走出荊棘叢。

“你快穿好衣服,往那片開闊的葵花田裡走。葵花田後面是山腳,你可以躲在岩石後面。”我吩咐著她,一面朝四周山頭環視著。

女人不安地問:“那你呢?”

“那些傢伙就藏在四周山頭上,你經過葵花田時,他們能從高處看到你,而後尾隨過來。這是一條必經之路,我就潛伏在這裡,不會讓他們靠近你。”

聽了我的話,女人眼圈潮紅,猛一下抱住

我的脖子,不容分說地送上舌吻。我費力地扳開她的手臂,掙脫她亂咬亂啃的嘴巴,嚴肅地提醒說:“女施主,請你自重。我剛才抱你,聞到你的體息,險些心猿意馬、亂了受戒之心。你怎可還把口水喂我,擾亂我感官的清明?身為出家人,我搭救於你,乃慈悲為懷,你休得再亂入我懷,索求合歡之慾!”

這女人像是沒聽到我的話,故意把衣服拿在手裡,袒露著赤體的魅惑部位,在我身邊炫耀似的轉了兩圈,這才朝我說的葵花田走去。我長出一口氣,默唸阿彌陀佛,總算得以放鬆。這俏麗女人的婀娜赤體,實在太擾亂男人的清靜,簡直是天敵獵獲一般的騷擾。

大概是看到了女人穿過葵花田,藏在山高處的鐵蟹哥帶著兩個馬仔,很快跟蹤了過來。我隱蔽在他們必經的路口,冷不丁跳了出來,威嚴地念了一聲阿彌陀佛,正氣凜然地面對著他們。

“臭和尚,光天化日之下,跟民女苟合通姦,丟盡了紅衣僧人本份,還敢在這裡裝腔作勢?”戴墨鏡的男子正是鐵蟹哥,他身穿運動衫,脖子上掛望遠鏡,手裡拄一根鑲金的手杖,臨危不亂地端著架子,對我反口呵斥著。

左右兩個馬仔四顧看了看,發覺只有我一人,立刻目露兇光,揮刀朝我撲來。我抽出掖在僧衣下的砍刀,對準一個馬仔的砍刀一撥,對他腹部踢了一腳。他吃痛倒地,被我再踢一腳,當即昏死過去。

第二個馬仔看出我會功夫,當即暫緩攻擊,踟躕地向後看了一眼。瞧那意思,大概是他自己不會功夫,需要打黑拳出身的鐵蟹哥一起出手,他才敢上前搏鬥。

“哼,沒用的東西!”鐵蟹哥咒罵著馬仔,舉高了手杖朝我走來。

馬仔比劃著砍刀,往我身後圍繞,同時一臉尷尬,蒼白地辯解著,“鐵蟹哥,這傢伙是武僧,前面的幾個兄弟多半被他打倒了。咱們不能再讓這小子佔便宜

,應該一起上,亂刀不畏武功高!”

我撿起地上的砍刀,雙刀在手與這二人對峙。鐵蟹哥一個跨步向前,用手杖打我的膝蓋,我急忙向後跳躍。身後馬仔乘機砍我,我反手就是一刀,擋開這馬仔的攻擊。不料鐵蟹哥的手杖緊跟其後又打了過來,這一次卻是帶著雪亮的閃光。

我心頭一驚,只見手杖的外殼已然脫落,露出來的竟是一柄又細又長的尖刀,直刺我的胸口而來。危險之間,好在我手持雙刀,一面迎擊馬仔的揮砍,一面劈砍鐵蟹哥的手腕,逼他不敢再往前靠近。鐵蟹哥被人砍過手指,自然心有餘悸,趕忙向後一縮。

但就在這一瞬間,我察覺到了真正的危險。鐵蟹哥的手杖不僅藏了尖刀,刀身竟然是一根空管。身為職業殺手,我見過鋼筆、手錶等外觀偽裝的手槍,一般裡面大都藏著一到兩發子彈,專門用來冷不防殺人。

電光石火之間,自己命懸一線,再顧不及出家人的好生之德,顧不及這作惡馬仔的死活,當即一招劈滑卸刃,算是開了殺戒,將他的手腕暫落。斷掌馬仔哇哇慘叫,被我揪著脖子,擋在身前往大樹後面拖拽。

與此同時,我在地上抓了一把泥沙,對準鐵蟹哥的眼睛拋撒過去。剎那間,叭地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從鐵蟹哥的手杖尖刀裡飛出來,打在斷掌馬仔的胸口。卻不料,子彈並未撞擊骨頭,立時產生了貫穿傷口,繼而竄出斷掌馬仔的脊背,鑽進我的左肩膀裡。

一陣燒灼般的劇痛,令我左手所持的砍刀掉落。意識到生死危機的一刻,我當即用腳尖一勾,挑起掉落在地的砍刀踢飛出去,刀尖直奔鐵蟹哥的肚子。

鐵蟹哥猛力搖頭,甩掉滿臉泥沙,吃力地強睜開眼睛。但他的眼球和眼皮之間,盡是粗糙的泥沙,已經迷了眼睛,不住地流淚。踢飛過來的砍刀刺中了他的大腿,他當即慘叫一聲,連忙向後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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