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無妨,蘇澤自會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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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紅眼的不止是徐三一個人,幾乎所有手中持有蒸汽機研究公司股票的股民都眼睜睜的看著手裡的股票不斷貶值,可偏偏他們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這種趨勢。

此時交易中心,負責蒸汽機研究公司股票交易的櫃檯前面已經是人滿為患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越來越多的股票掛牌出售,卻沒有一股能成交的,即使股價已經從今日開市時的九兩八錢一股跌到了如今已經快跌破了七兩銀子大關,都沒有成交一股。

全是在賣的,沒有一個人賣,往日如香餑餑一般的蒸汽機研究公司股票如今成了人人避之不及,恨不得立馬全部拋售出去的垃圾股。

出售那面牆上的牌子不斷被換下,一開始還是七兩銀子出售,很快就變成了六兩九錢銀子,且還在不斷下跌,掛牌的股票數目越來越多,卻沒有一股成交。

徐三剛剛撕心裂肺的嘶吼過後,眼看著股價還在下跌,雙手扶著櫃檯緩緩地跪在了地上,雙目無神死死的盯著牆上不斷變化的股價,嘴巴張的大大的,卻沒有聲音傳出,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

就算輸了全部家當他也不至於如此絕望,大不了虧點銀子,還能東山再起,關鍵是這裡面還有魏國公的股票,若是害的魏國公虧了錢,那他........

徐三勐然打了激靈,事到如今,他要辦法自救了,現在若是心狠一點,全部低價賣出去,也許還有挽救的機會,不求掙錢,只求不虧錢,或者少虧錢,寧願無功,也不能犯錯,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還會連累南京的家人。

就這麼一小會兒,他手中原本值一百二十多萬兩銀子的股票就已經貶值到了七八十萬兩了,眼瞅著還要跌,要虧本了,徐三已經徹底慌了。

徐三強撐著扶著櫃檯站了起來,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我手裡有十五萬股蒸汽研究公司的股票,是以五兩銀子一股買的,現在以四兩銀子的價錢出售,有沒有人要買的,若是要買,現在就可以過戶!”

徐三害怕股價一跌就跌到谷底,手裡的十五萬股股票變成一文不值的白紙,所以他寧願低價出售也要找人接盤,這樣要虧也就只虧一點,不至於血本無歸。

由於交易中心並沒有設定漲停板和跌停板,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發生,甚至發生的機率很大,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股民們顯然無法應對這種突發情況。

他們沒有經驗,唯一想的就是先把手裡的股票拋出去,換成真金白銀入袋為安才能安心。

這時候幾乎沒人想著投機賺錢了,都是想著如何才能少虧錢,他們不知道蒸汽機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不看好蒸汽機能帶來利益,現在都想從中抽身出來了。

設定漲停板和跌停板是為了減緩股價的衝擊,和保護中小投資者,可如今的交易中心並沒有所謂的中小投資者,能參與炒股的都是非富即貴的達官顯貴和豪商。

也就說都是大戶,並沒有散戶參與進來,割韭菜割的也是那些有錢人的,蘇澤和他們又不是一夥的,自然不會站在他們的角度考慮,管他們死活幹嘛?

以後等到股票交易規則逐漸完善,掛牌的股票和上市公司越來越多,倒是會設定漲停板和跌停板去保護那些散戶的利益,防止資本介入,現在倒是沒那個必要。

一旦散戶入場了,再有達官顯貴和富商的介入,加上一些官員以權謀私,散戶拿什麼和這人鬥?

既然如今允許官員炒股,並沒有設置障礙,蘇澤就沒想著讓散戶們參與進來,因為散戶們很容易就虧得血本無歸,蘇澤雖然沒明說禁止散戶入場,可還是設定了門檻的。

看看如今在交易中心炒股的股民們的穿著就知道了,現階段能炒股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就算虧錢了,也不至於血本無歸。

當然,要除開像徐欽這樣的二貨,啥都不懂悶頭買,一下子砸進去了近百兩白銀,差不多是小半個魏國公府了。

要知道魏國公府傳到徐欽這裡已經是第三代了,第一代是死後被封王的大明開國功勳徐達,這三代下來積攢的財富才讓徐欽能拿出來這麼多白銀出來,除了那幾個和徐達一樣的開國元勳家族,其他人和世家是沒這個資本的。

就算是富甲一方的豪商,也不能一口氣拿出來這麼多真金白銀,更別說拿來炒股了。

蒸汽機研究公司的股票蘇澤一共放出來了五十萬股,其中十五萬股是被魏國公府吃下的,這麼大的體量,就算是股價還沒跌,想要一下子放入市場這麼多股票都會讓股價產生波動的,更別說如今股價已經崩盤了。

四周的所有人只是靜靜的看著徐三,並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吃下這十多萬股股票,就算有心想抄底的,也吃不下這麼多股票,何況現在風向還不對,還不知道要跌成什麼價位,根本沒有人敢接盤。

人群中有人哭喪著個臉說道:“徐副會長,咱們清風商會手裡一共有二十萬股蒸汽機研究公司的股票,要不您老幫個忙,幫忙吃下這筆貨,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三兩銀子一股賣你如何?”

不僅沒人收徐三手裡的股票,甚至有人還要賣給徐三,聽這個稱呼就知道是清風商會的人。

這次清風商會也砸了重金收購蒸汽機研究公司的股票,他們以為這次能大賺一筆,蒸汽機研究公司的股價能炒起來還有他們一部分功勞。

一開始他們幾個人湊在一起在五兩銀子的時候收了八萬股左右,後來發現有利可圖,幾個人一合計就開始溢價收購了,沒人賣不要緊,加錢就是了,清風商會的商人本就沒幾個缺銀子的,這些年跟著蘇澤那是真賺了不少,湊幾十萬兩銀子還真不是難事。

有了他們的資本介入,股價可不是一漲再漲嗎,原以為這次能賺個盆滿缽滿,結果因為貪心,不捨得賣出去,如今悔之晚矣。

徐三認出了說話那人是誰,同樣哭喪著臉說道:“陳阿七,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逗我玩,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你以為這些股票是我自己的?”

陳阿七拱了拱手說道:“徐副會長,真沒和你開玩笑,您自己四處瞅瞅,現在都是在賣股票的,哪還有人買啊。”

徐三畢竟是魏國公的人,陳阿七也不敢得罪,徐三這麼一說,他大概就知道了這些股票是誰的了。

換成尋常時候,也許為了交好魏國公他也不介意和幾個朋友合夥吃下這批股票,大不了就是虧點銀子,可現在他還真不敢有這個心思。

陳阿七旁邊幾個大腹便便的商人同樣朝著徐三拱了拱手,不是他們不幫忙,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們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徐三這時候才有閒心站起來掃視了一圈一樓大廳,只見幾乎所有櫃檯都是人滿為患,不乏有人手裡握著股票,四處求人收購,交易中心那些穿著紅色馬褂的業務員也在四處奔走,都亂成一鍋粥了。

就連以前一直在包廂中運籌帷幄的達官顯貴們都不待在包廂中了,一個個都走了出來,站在二樓的樓上依靠著護欄時刻關注著下方的動靜,表情都算不得很好,幾乎人人表情都十分凝重。

不止如此,外面還源源不斷地有人進來,都是手裡有股票的人,聽到了訊息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交易中心,由於朝廷休沐還沒結束,其中不乏有朝堂上的官員穿著便衣混雜在人群中。

門口還聚集了不少圍觀的百姓,那些百姓雖然好奇這裡面發生了什麼,可因為知道交易中心裡的人都是京城裡貴人,倒也不敢進來看熱鬧,害怕衝撞了貴人,即使沒人攔著他們不讓他們進,那些百姓也只敢在門口中看稀奇。

若不是顧及這是蘇澤和宮裡的地盤,加上交易中心還有人在維持秩序,恐怕早就有書紅眼的人大打出手了。

可就算是有人維持秩序,還是有心態太差的人大吼大叫,賣不出去手裡的股票便崩潰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痛罵不已,將手中的股票扔在了空中,至於罵誰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蒸汽機研究公司股票的崩盤,股民們對股票沒有了足夠的信心,牽一髮而動全身之下,除了希望煤業的公司由於有皇室的背書還算堅挺,股價只是有些波動,沒有下跌的太狠,其他的股票都是賣多餘買,導致了股價不斷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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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大盤的話,便可以清晰可見綠油油的一片,沒有一支是紅的,就這麼一小會,大盤估計跌了好幾十個點不止了。

為何蘇澤說這次是股災便是如此,全特麼都在賣,沒人買就算了,關鍵是沒人託底,沒資本介入救市,沒有人給予股民們信心,股價全面崩盤也不奇怪了。

股災是股市災害或股市災難的簡稱。它是指股市內在矛盾積累到一定程度時,由於受某個偶然因素影響,突然爆發的股價暴跌,從而引起社會經濟巨大動盪,並造成巨大損失的異常經濟現象。

而大明的第一次股災便是因為在幾乎全是短線股的情況下第一次出現了長線股的概念,股民沒有經驗,不看好其價值,不承認其價值,引發的恐慌。

也就是如今交易中心的體量還小,掛牌的產業也不多,且產業都是蘇澤的,不少人還心存僥倖,覺得蘇澤不會放任不管,寄希望於蘇澤站出來力挽狂瀾。

要不然今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在股票交易中交學費,不知道有多少人輸紅顏後絕望之下走上天台。

徐三站在人群中,茫然著看著周圍的人,往日高聲求購股票的聲音今日沒有了,全是要賣股票的,還有痛苦的嘶吼聲。

“退錢,不玩了!”不止是徐三一個人的聲音,而是幾乎現在在交易中心所有手裡持有股票的人的呼聲。

“哈哈哈,這就是一場騙局,那蘇澤就是故意坑我們銀子的,都是騙人的,這股票就是一張張一文不值的白紙!”有讀書人一把撕去了身上的儒衫,跪在地上又哭又笑,狀若癲狂,一看就是輸紅眼了。

很快便有維持秩序的人將他帶了下去,那人已經失去了理智,邊走還在邊罵,很快便被人堵住了嘴巴帶了下去,防止發生什麼意外。

徐三聽到周圍有人小聲滴咕道:“又瘋了一個。”

可不是瘋了嗎,不止他一個人瘋了,徐三覺得他也快瘋了,他好像明白為何蘇澤要讓他吃好喝好了,是否這就是一場騙局,蘇澤弄出股票來只是為了騙他們銀子的?

“唉,早知道蘇澤是個黑了心的,老夫萬萬沒想到他能這麼黑心,昨日老夫還在教導老夫兒子,不要傻乎乎的去給蘇澤送錢,那玩意兒足彩可不就是坑人的嗎?”

“結果老夫那不孝子說老夫玩股票也是坑人的,還不是在玩,老夫當時還訓斥了他一番,結果沒曾想,兒子玩足彩輸銀子,老子玩股票輸銀子,橫豎都是輸銀子,哈哈哈!”

“罷罷罷,臨老了還如此貪心,這銀子就當是送給他蘇謹言的,算老夫可憐他的,老夫不陪他玩了,告辭了諸位!”

此話一出,他身邊立即有人出聲道:“秦大人,慎言,不過是輸了點銀子,莫要去招惹蘇澤。”

被喚作秦大人之人指了指自己道:“怎麼?老夫輸了銀子給他蘇謹言,願賭服輸,還不能罵他幾句了?”

剛剛出聲勸阻那人有些尷尬,罵倒是能罵,可也別在這兒罵啊,萬一被蘇澤聽了去,恐怕會被報復,誰人不知道蘇澤歷來是睚眥必報的,紀綱那條瘋狗得罪了他,都被當街通打了一頓,秦大人這身子骨恐怕頂不住。

秦郎中搖了搖頭,滿不在乎道:“維康,倒也不用如此怕那蘇澤,你瞅瞅,他這次可得罪了不少人,其中不乏位高權重之人,要是處理不好,哼,等著吧,多行不義必自斃,他蘇澤這次過後便囂張不起來了。”

張維康訕笑一聲也不敢接話,這位大人是禮部郎中敢得罪蘇澤,他一個小嘍嘍可不敢。

“秦大人,您要走,不再等等?”見秦郎中要走,張維康忍不住出聲道。

秦郎中嗤笑一聲道:“還等什麼,這股價都跌成這樣了,就算現在不跌了,老夫也虧了不少,老夫可不陪蘇謹言那豎子玩了,還不如回家做文章,反正老夫再也不會炒股了,這就是坑!”

“再給蘇謹言送銀子,老夫就是狗!”秦郎中咬牙切齒道。

說罷,秦郎中還勸道:“維康,你俸祿本就不多,老夫勸你也不要再玩股票了!”

張維康有些猶豫,扭頭看了看還在不斷下跌的股票,心中嘆息一聲,正當他猶豫要不要走的時候,交易中心的大門口傳來了一聲鑼聲。

有穿著紅色馬褂的工作人員站在門口,敲響了手裡鑼,大聲吼道:“重大利好,重大利好,朝中有訊息傳來,大明不日將會恢復與倭國的貿易,其中玻璃,肥皂等物品皆會銷往倭國。”

“訊息一經傳出,清風玻璃廠,肥皂廠再次擴大生產量,現在已經貼出了告示,正在招工!”

張維康還在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只見剛剛還說再也不炒股的秦郎中,都四五十的人了,身姿比二十多年的年輕人還要矯健,瞬間沒影了,一眨眼的時間便從蒸汽機研究公司的櫃檯穿過人群到了清風肥皂廠的櫃檯。

“老夫要買三千股肥皂廠的股票,還有一千股玻璃廠的股票,快點給老夫報價掛牌!”秦郎中手中攥著大把的紙鈔,邊跑邊喊,催促著工作人員快點報價。

此時的秦郎中哪裡還記得先前說過什麼話,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肥皂和玻璃要擴產,這一擴產,肥皂和玻璃的股票豈不是要漲?

慢一步損失的都是真金白銀,還好他沒走,不然豈不是掉在地上的銀子都沒撿到?

趁著還沒多少人反應過來,先買到就是賺到,只要買的夠多,在蒸汽機研究公司損失的那點銀子算什麼,分分鐘賺回來了好吧,換言之就是他要補倉了!

不止秦郎中一個人反應過來,其他股民也是眼前一亮,重大利好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其他股票也許會跌,可肥皂廠和玻璃廠的股票眼瞅著要漲,現在不買更待何時?

二樓那些達官顯貴也坐不住了,紛紛吩咐身邊的交易中心工作人員要去買玻璃廠和肥皂廠的股票,沒人賣就加價,總會有人賣的。

於是剛剛股價有些波動的肥皂廠和玻璃廠股票,瞬間成為了香餑餑,股價節節攀高。

先前因為猶豫還沒來得及賣出手裡持有肥皂廠和玻璃廠股票的股民更是瘋了一般衝到了櫃檯,看著節節攀高的股價,激動不已。

“漲!”

“漲!”

“漲!”

“七兩了,還能漲,漲啊!”

“有沒有人賣啊,我七兩二錢銀子收一千股,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瘋了吧你,眼瞅著還要漲,漲到八兩銀子往上都不為過,現在傻子才會現在賣給你,滾滾滾!”

“都聽我的,鄙人熟讀股經,手裡有股票的都別賣,絕對還會漲的,現在賣了划不來,等到了漲不動了再賣!”

原本有些萎靡不振的交易中心重新迸發出了驚人的活力,二樓最裡面的包廂中,蘇澤澹定的喝了一口茶,喝完茶後一個戰術後仰,顯得十分愜意。

懂不懂“大明股神”的含金量啊?

股災來了沒關係,他自會出手救市!

沒有利好那就製造出來利好訊息來,這對於他來說一點都不難,交易中心現在掛牌的都是他名下的產業,還不是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球證、旁證、加上主辦、協辦所有單位都是我的人,你要怎麼跟我鬥?

說白了,現在的股票交易市場就是蘇澤手裡的玩物,他就是最大的資本,只要他下場了,想讓哪支股票跌哪支股票就得跌,想讓哪支股票漲哪支股票就得漲,一切盡在掌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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