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奇帕奇？”
德古拉輕“咦”了一聲，好奇地看向分院帽。
他怎麼記得，剛剛這頂帽子還說羅夫不適合赫奇帕奇這所學院的，怎麼轉過頭的功夫它就自我打臉了？
然而羅夫和紐特對此完全沒什麼不滿意的。
羅夫已經跳了起來，與紐特重重地擁抱了一下。
“爺爺，我真的被分到赫奇帕奇了！”羅夫激動地大喊道，“我剛剛以為我不能進入培養了您的學院了。”
“我為你感到驕傲，羅夫。”紐特笑著拍了拍羅夫的後背。
爺孫倆都是一臉愉悅，紐特對羅夫說著勉勵的話語，而羅夫則是請求紐特再次說一說有關於他上學時在赫奇帕奇發生的故事。
“那個什麼……你們兩個能不能稍微等一會兒再說話。”分院帽在羅夫頭頂弱弱地說道，“能先把我從頭上放下來嗎？”
兩人激動的情緒一下子被打斷了，表情立刻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德古拉輕笑一聲，招了招手，讓分院帽從羅夫頭上飛了過來，把它拿在了手裡。
“剛剛你不是還說小斯卡曼德先生不適合赫奇帕奇嗎？”他饒有興趣地問道，“這才隔了幾分鐘，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這次可不怪我啊，德古拉教授。”分院帽一臉無辜，“這個小巫師太想去赫奇帕奇了。沒辦法，我雖然負責分院，但是通常還是會十分通情達理地考慮到小巫師們自己的意見的。”
“是這樣嗎？”德古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是他身上總還是帶著一些赫奇帕奇的特質吧？我可不覺得你會把一個完全不屬於某個學院的小巫師分到不對應的學院。”
“不愧是伯爵大人，一下子就看透了事情的真相。”分院帽順著德古拉的話拍了個馬屁，“羅夫·斯卡曼德雖然性格上更適合格蘭芬多，但是他愛護動物的品格、善良的內心還是與赫奇帕奇有所契合的。”
德古拉瞭然地點了點頭，看向紐特和羅夫兩人。
“那就恭喜你們兩個得償所願了，斯卡曼德先生們。”他笑道。
“也感謝您的幫襯，德古拉教授。”紐特摟著羅夫的肩膀，對德古拉和鄧布利多說道，“阿不思，德古拉教授，既然羅夫已經進行過了分院儀式，這也算是了結了他一樁心願。”
“這段時間多謝霍格沃茨這邊對羅夫的照顧，我明天就帶他回到尹法魔尼，不用再麻煩霍格沃茨的各位教授了。”
羅夫此時好像也終於被自己的爺爺給說服了。他向前走了兩步，對鄧布利多鞠了一躬。
“當時謝謝您放我進入學校，校長先生。”他說道，“等我從尹法魔尼畢業以後，一定還會時常回到霍格沃茨拜訪您的！”
在紐特的提醒下，羅夫已經知道自己之所以能進入霍格沃茨城堡、乃至於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憑藉地並不僅僅是自己的機智還有運氣，而是還有老校長的默許。
如果沒有老校長的點頭，他無論如何也騙不過那麼多聰明、強大、智慧的霍格沃茨教授長達一個多月的時間！單單只是一個斯內普就能拆穿他！
鄧布利多微笑著搖了搖頭。
“其實沒必要等到畢業再來拜訪我。”他輕聲說道，“我年紀太大了，還不一定能不能活到你畢業呢。”
“您千萬別這麼說！您這樣的大巫師活上兩百歲肯定不成問題。”羅夫被鄧布利多的話嚇了一跳，“要不然，我每年的假期都可以來看望您？”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鄧布利多笑了笑，“我的意思是……羅夫，你可以留在霍格沃茨上學。”
羅夫勐然抬起頭，眼神裡瞬間被驚喜所填滿。
“您說的是真的嗎？！”
“阿不思，可是……”聽到鄧布利多的話，紐特怔了一下。
“先別急著反駁，紐特。”鄧布利多抬手打斷了紐特的話語，“你跟我講講，蒂娜不允許羅夫來霍格沃茨上學的最根本原因是什麼？”
“據我所知，像蒂娜那麼優秀、明智的女巫，並不會僅僅因為自己的母校是尹法魔尼，就不顧羅夫的前程，強迫他在尹法魔尼就讀吧？”他的眼中閃爍著慧黠的光芒。
“的確如此，蒂娜主要擔心的還是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課。”紐特說道，同時忍不住看了德古拉一眼，“蒂娜覺得像黑魔法防禦課這種重要的課程，在霍格沃茨學習並不利於羅夫的發展。”
“但是現在已經沒這個問題了，不是嗎？”鄧布利多笑著說道，“德古拉教授是非常優秀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以他的本事並不會被伏地魔的詛咒影響，可以一直教到羅夫畢業！”
“等等，鄧布利多，我記得我從來沒說過要教多長時間吧？”德古拉打斷了鄧布利多，“說不定我明年就教膩了，自己熘了呢？”
鄧布利多嘴角抽了抽。
別說明年了，今年你都已經感覺到無聊了，竟然讓助教代你上課，自己出去熘達……
“額……德古拉教授，我沒有冒犯的意思。”紐特在旁邊說道，“我記得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課，在上一學年的巫師等級考試中成績並不好。蒂娜看到這個成績，還是不會同意羅夫轉學的。”
“紐特，那不是德古拉教授的原因。”鄧布利多趕忙補救道，“前些年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更換太頻繁了，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基礎都不太牢固，所以成績才有些偏弱了。”
他完全沒有提及這份不怎麼樣的成績，其實也有德古拉很少佈置作業的原因在裡面。
“紐特，你應該已經對德古拉教授有所瞭解了，他的魔法水平絕對是母庸置疑的！”鄧布利多接著說道，“相信我，這一學年的巫師等級考試，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術一定會在魔法界名列前茅！”
鄧布利多非常自信。
這是因為德古拉在決鬥俱樂部、乃至於黑魔法防禦術的課堂上都長期展開了魔鬼訓練，學生的防禦術技能在實踐下進步的相當迅速。
有大巫師親自幫學生實踐魔法的學校能有幾個呢？恐怕一個都沒有吧！這是霍格沃茨最大的優勢。
看到紐特似乎還有些猶豫，鄧布利多又補上了最後一點——
“要不這樣吧，讓羅夫在霍格沃茨待完這一個學年，在最後的考試周可以讓他回到尹法魔尼進行考試。”他說道，“如果羅夫的成績比去年更加理想的話，就代表霍格沃茨的教學更適合他的發展！”
“也就是當於在霍格沃茨當了半年的交換生而已，蒂娜應該不會拒絕吧？”鄧布利多微笑著看著紐特。
紐特蹙眉思考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如果僅僅是半年的話，我想我還是有機會說服蒂娜和羅夫的母親的。”他說道。
在聽到紐特的這句話以後，羅夫勐地跳了起來。
“爺爺，我沒聽錯吧？我真的可以在霍格沃茨上學了？”他搖晃著紐特的胳膊，表情希冀地問道。
“僅僅只是半年而已，”紐特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而且我還沒徹底說服你媽媽和你奶奶呢！”
然而羅夫卻不管不顧地露出了極為開心的笑容，“我不管，反正你這樣說了就代表事情已經成了！”
“好耶！可以留在霍格沃茨了！”
羅夫圍著正在梳理羽毛的福克斯來迴轉著圈、歡呼著，不出意外收到了來自於鳳凰的鄙夷眼神。
……
紐特和羅夫爺孫兩人很快就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他們一個要去跟妻子聯絡，說服她讓羅夫在霍格沃茨待半年；另一個則是跟盧娜約好了，晚上要去分析騷擾虻和泡泡鼻涕怪的存在可能性。
兩人都有事情要做。
等到兩人走後，就只剩下鄧布利多和德古拉兩個閒人留在校長辦公室了。
“跟尹法魔尼搶學生？”德古拉看著鄧布利多，揶揄道。
“校長之間的事，這怎麼能叫搶學生呢？”鄧布利多大義凜然地說道，“我只是為了老朋友的孩子以後能夠更好的發展而已！”
“得了吧，我看你就是看小斯卡曼德先生的潛力不輸於當年的紐特，所以想要把他給挖過來。”德古拉瞬間戳破了鄧布利多的念頭，“當年把斯卡曼德先生當工具人用著很舒服，於是現在又把主意打到他的孫子身上了？”
“呵呵呵……今天的天氣不錯啊。”鄧布利多訕笑著，僵硬地轉移著話題。
德古拉回頭看了看窗外霧濛濛的天氣，無語地撇了撇嘴。
“你又是為了波特吧？”他雙手抱胸，倚著身後的書櫃，斜睨了鄧布利多一眼，“救世主三人組裡面勇氣擔當有了，智慧擔當有了，搞笑擔當也有了，還有什麼缺的嗎？”
“咳咳……德古拉教授，您這樣說韋斯來先生可能不會太高興。”鄧布利多乾咳了兩聲，“我可沒有硬要湊出一個組合的意思。嗯，不過哈利確實缺少一個擅長跟神奇動物打交道的朋友。”
德古拉沉默了片刻，輕輕嘆了口氣。
“所以說……你自己的那套計劃還沒有徹底拋棄嗎？”他輕聲問道，“你對紐特的孫子說的話，其實不是什麼玩笑話吧？把自己當做棋子，僅僅為了消滅一個伏地魔，何必呢？”
“總要有一個備用計劃的。”鄧布利多反倒是溫和地笑了起來，“我相信你的本事，德古拉教授，但是我想讓這件事變得穩妥一些。”
他溫和地笑著，看著德古拉酒紅色的眼童。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我相信你的本事，德古拉教授，但是我不能完全相信你的性情。’
如果計劃進行到一半，德古拉又像是這段時間一樣，因為感到無趣而自行離開了呢？如果計劃出現什麼意外，德古拉卻被別的趣事吸引了注意，不願回到現場呢？
德古拉可以不在乎伏地魔做出的任何事情，但是鄧布利多不可以不在乎。
他被推到魔法界頂樑柱的位置上已經很久了，無論如何都要為這個魔法界負責！
……
本來就沒剩幾天的學期很快就結束了，接下來便是小巫師們期待已久的聖誕假期。
學生們大多數都選擇了回家過聖誕節，城堡裡彷彿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就像是地上的積雪一般厚重的寧靜。
德古拉斜倚在窗邊，看著下方雪地上嬉笑玩鬧的小巫師們。
在城堡裡沒什麼人的聖誕假期，留校的小巫師似乎已經放飛了自我，在各處空地打雪仗、玩煙花、私下裡演習決鬥……
德古拉很輕易就在一片潔白的地面上看到了一群紅頭髮的小巫師們，一看就是韋斯來家的孩子，哈利·波特和赫敏·格蘭傑也混在其中。
弗雷德和喬治這對雙胞胎前幾天來過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辦公室一趟，兩人對德古拉說，他們的父母去年去羅馬尼亞看望了二哥查理，今年則是會去埃及看望大哥比爾。
兄弟姐妹多就是這點麻煩，想要去看望幾個孩子還得要分批去……
韋斯來雙胞胎告訴德古拉這件事的原因，其實就是問他有沒有什麼東西需要讓韋斯來夫婦幫忙捎帶到埃及。
上一個聖誕假期，德古拉曾託韋斯來夫婦幫忙將一個與吸血鬼族群傳遞信息的水晶球帶到布朗城堡。
也算是因為這個人情，德古拉用一輛嶄新的豪車換走了那輛改裝版老福特汽車。
很明顯，弗雷德和喬治已經對於德古拉的財大氣粗有了很深刻的印象，這次詢問是否需要捎帶東西也是存著薅羊毛的心思來的。
不過今年德古拉確實沒什麼需要捎帶的東西，他在埃及那一塊區域也沒什麼特別熟悉的地方，所以就直接把掉進錢眼子裡的雙胞胎給轟出了辦公室……
“冬鼕鼕。”
辦公室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德古拉輕輕打了個響指，門自動張開，外面走進來一個黑頭發的英俊青年，青年的手臂上還纏著一圈繃帶。
“傷勢好差不多了？”德古拉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口問道。
“是的，正常工作已經沒問題了。”裡德爾點了點頭，面色好像還有些窘迫，“我辜負了你的信任，德古拉教授，前段時間一時大意，被一個小巫師給偷襲了。”
“你確定你真的只是被小巫師偷襲受傷的，而不是其他原因？”德古拉輕笑道。
裡德爾沉默了一下。
“的確，我應該還是受到了我的主魂對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這個職位的詛咒影響。”他嘆了口氣，“斯卡曼德那個小巫師對我進行偷襲的時候，就好像所有的運氣都離我而去了一樣……”
“搜查斯卡曼德躲藏的灌木叢時，要一直搜到最後一個才是他的藏身處；對他施放的昏迷咒剛好打在他隨身攜帶的蜷翼魔身上；隨手使用的魔咒精準無誤地打中獨角獸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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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發生的一切都太過於邪門了！”裡德爾咬牙切齒道。
“所以說這種詛咒其實是消磨了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運氣嗎？”德古拉饒有興趣地說道，“給人施加一種諸事不順的減益型狀態，增大平時出事的可能性，對嗎？”
“應該是這樣的。”裡德爾輕輕頷首。
“真是一個有創意的詛咒。”德古拉讚歎道，隨後又感到有些遺憾，“這就是霍格沃茨本世紀最優秀的學生嗎？怎麼就把自己整成了現在這樣沒有格調的樣子……”
裡德爾站在旁邊沒有說話，表情略有些尷尬。
他與伏地魔擁有同一份十六歲之前的記憶，當然能夠大致理解伏地魔拋棄形象和靈魂的完整，選擇了實力和永生的這個選擇。
但是偏偏德古拉這個長生種對這種選擇極為不齒！
“跟我說說吧，你為什麼要去禁林？”
德古拉沒興致聽關於伏地魔的事情了，從窗邊離開，坐回了自己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
他把筆直的大長腿架在辦公桌上，回頭看向裡德爾。
“我記得我跟鄧布利多校長說過這件事，我需要一些神奇動物當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學素材。”裡德爾回過神來，開口說道，“您在學期開學的時候，不是就用抓來的神奇動物講過課嗎？”
“在我面前就沒必要編瞎話了吧？”德古拉挑了挑眉，直直地盯著裡德爾的眼睛，“教學素材什麼時候需要用到幾十只那麼多的神奇動物了？”
“小斯卡曼德先生說他記得很清楚，有些種類的神奇動物同時被打暈了好幾只。這根本不是捕捉教學素材的時候所需要面對的情況！一種神奇動物收集一兩只還不夠用嗎？”
“或者說，難道禁林裡面還有別的秘密？”
德古拉勾起嘴角，哂笑著看向裡德爾微變的臉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