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更厲害的東西？”

李淵覺得自己首先來到江南造船廠，還真是做對了選擇。

這個作坊已經給了自己非常大的衝擊。

“我們準備把新式的火炮安裝在海船上面，將來海戰的時候，直接就透過火炮來完成，在對手還沒有跟我們直接接觸的時候，就送他們去海裡面喂鯊魚。”

劉仁軌也是一個好戰分子。

此時此刻，他的眼睛裡面冒出了一陣光。

彷彿看到了大唐水師在海洋裡面教訓其他國家的場景。

“火炮的射擊精度非常有限，把他們安裝在海船上面的話，作戰效果應該是非常有限吧？”

李淵可是懂軍事的。

當初那太原留守的職位，雖然不能完全說是一個軍職，但也是要掌握一部分軍權的。

大唐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立國，固然是有平陽公主和李世民的功勞，但是李淵的謀劃也是不可缺少的。

“如果使用第一代笨重的火炮，在海上能夠發揮的威力是非常有限的。

但是渭水新城火炮作坊如今在研究第二代產品，並且準備在這一代產品的基礎上為我們的戰艦製作火炮。

到時候這個戰艦的作戰能力，必定會讓大家嚇一跳。”

劉仁軌想象著大鐵球直接命中船隻甲板的場景，必定是木屑紛飛啊。

如果命中的是船舷，那就可以直接讓對方的船隻進水，然後去海裡面餵魚了。

“這種戰艦，什麼時候可以製作出來？”

李淵見多了李承宗給出的驚喜。

所以雖然現在也很驚訝，但是很快就接受了。

並且他也相信劉仁軌說的這種戰艦將來還真是有可能製作成功。

想像一下，全部使用精鋼製作的海船，透過蒸汽機提供的動力在海裡面翱翔。

然後使用火炮來攻打其他的船隻。

這簡直是無敵的存在啊。

有這麼一艘戰艦，自己出海遊玩的話，安全性就有保障了。

並且不用擔心太過於擾民。

畢竟準備一艘船上的人員和物資，相對還是比較容易的。

“這個情況現在還沒有辦法確定，最理想的情況下是明年。

要是不那麼理想的話，那麼可能會去到後年或者大後年。”

劉仁軌還很年輕。

他有點是時間來發展上海縣。

所以面對李淵的這個問題，他並不著急。

“真要是可以實現的話，那可是國之重器。大郎的謀劃，朕不如也。”

跟自己的嫡長孫認輸，李淵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當然了，這也就是他現在已經調整好了心態。

要是放在玄武門之變剛剛發生的時候，他可不會這麼想。

而李淵的這話，劉仁軌就不好接了。

眼看著江南造船作坊的情況已經整體跟李淵介紹過了，劉仁軌便乾脆轉移了話題。

“太上皇，昨天剛剛從嶺南運輸了一批香蕉過來，這些香蕉基本上只能儲存三五天就沒有辦法進一步儲存了，所以佔時都只能送到上海及其周邊的地方，還在考慮未來如何送到長安城。

微臣剛剛已經讓江南造船廠的人員準備了一些，要不太上皇您去品鑑一下？”

不管是什麼時候，吃這個東西，都是很好的話題。

特別是在華夏大地。

您吃了嗎？

您吃的什麼呀？

好吃嗎？

這些話題，永遠是有人關注的。

哪怕李淵是皇帝也不例外。

“哦？在上海縣現在都可以吃到嶺南道的香蕉了？”

很顯然，香蕉的大名，李淵肯定是聽說過的。

作為皇帝，他也不是沒有吃過。

但是嶺南的水果，不管是香蕉還是荔枝，對於長安城的人來說，還是太稀罕了。

貴如李淵，也很少有機會吃到。

如今聽劉仁軌這麼一說，還真是頗有興趣。

“嶺南道有商家研究出了如何更好的運輸香蕉，所以今後只要嶺南道那邊有香蕉成熟，我們上海縣就有機會品嚐到。”

劉仁軌對香蕉這個東西有所瞭解，但是瞭解的不算是非常深入。

畢竟作為一個縣令，他不可能什麼事情都懂。

“之前宮裡頭要吃嶺南的水果，那都是透過快馬接力的方式，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將新鮮的水果運輸到長安城。

如今莫非嶺南道那邊的商家找到了更好的方法？”

雖然李淵很想現在就吃幾根香蕉。

但是他自不會將這種心情如此簡單的表現在臉上。

“說是更好的辦法，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的辦法。就是根據香蕉的成熟情況，選擇還是青色的時候就採摘下來，然後運輸過來。

這麼一來，哪怕是考慮到了路途中的時間，東西運輸到了上海之後還是可以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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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就比較考驗商家的本領了，如果採摘的時間不對，可能香蕉在海上的時候就已經爛掉了。

但如果採摘的時間太早的話，那麼香蕉還沒有成熟，不僅口感要差很多，也還很容易腐爛。

這其中的度，算是商家的一個秘密吧。”

劉仁軌很早以前就聽李承宗介紹過許多南洋和嶺南道那邊的水果的情況。

不管是香蕉，還是傳說中的榴蓮，劉仁軌都是非常感興趣的。

所以相關的資訊，他自然也是比較瞭解的。

“這還真是一個好辦法，不過確定使用這樣子的辦法之後，香蕉的口感不會受到影響嗎？”

“太上皇，要說一點影響都沒有，那肯定是假的。不管是什麼水果，在樹上自己成熟的時候品嚐，味道肯定是最好的。

但是香蕉這個東西，一旦成熟之後，幾天時間就會爛掉。

這還是在沒有人動它的情況下。

越是成熟的香蕉，皮的保護作用就越是弱，採摘之後就越容易受傷。

而香蕉這個水果，一旦受傷或者受壓之後，就會開始腐爛。

這些問題，肯定都是會對香蕉的價格帶來很大的影響。”

像是這種不涉及到什麼自己秘密的事情，劉仁軌自然是喲千方百計的在那裡表現自己的知識。

“還真是這樣子，那些商家要是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那絕對是一條非常不錯的財路啊。”

李淵可是很清楚大唐勳貴府上階層的消費能力有多強。

別看整個國家的普通百姓的日子還過得非常苦。

但是這個年代的貧富差距，可是比後世要大多了。

有些人的舒服日子，那是一直都不變的。

……

“口感清甜，老少皆宜。這香蕉，很有前途啊。”

當李淵接連吃掉五根香蕉之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大肚皮，感慨萬千。

“聽說嶺南道那邊已經有人專門在種植香蕉和荔枝等水果，用來當成商品售賣到各地。

如今香蕉在上海縣及蘇州、杭州、明州、揚州等地已經完全開啟了市場，來多少就有人要多少。

這門生意，顯然是成功了。”

劉仁軌對於香蕉生意的前途，顯然也是比較看好的。

這是一個以前從來沒有商家進入到的領域。

未來的發展空間有多大，完全就看他們的發展了。

“這麼一根香蕉，市面上要賣多少錢？”

李淵也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特別是經過了這段時間的遊歷，他對大唐民間的情況也算是有了比較深刻的瞭解。

“這種品相比較好的香蕉，一根要十文錢，有一些熟過頭的，五文錢一根也能買到。”

“嗯？這個價格，倒也不算貴啊。”

李淵雖然對民間的情況有所瞭解，但像是香蕉、荔枝之類的稀罕玩意，什麼價格才是合適的，顯然缺少概念。

“上海縣的不少富商也都是這認為的，所以香蕉在這裡賣的很好。

不過微臣也打聽到了一個訊息，像是這種香蕉，在廣州那邊的話，別說是十文錢一根了，十文錢買十斤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很顯然，劉仁軌認為上海縣的香蕉售價，其實是不便宜的。

至少是跟產地比起來，價格不算便宜。

“按照你這個說法，這香蕉的售賣生意，也算是一門暴利的產業啊。”

幾十倍的售價差異，不管是中間有什麼成本發生，肯定都是很有刺激性的。

李淵沒想到香蕉這個東西在廣州那邊居然價格那麼的便宜。

這麼已計算，上海縣的售價跟產地的售價差異就有點大了。

“是的，短時間內來說，這門生意都是非常有前途的。將來做這個生意的人多了，利潤估計就沒有那麼的豐厚了。”

“這個生意，現在是哪個商家在做？”

大唐的商業，但凡是上了一點規模的，背後肯定是有世家大族或者朝廷官員的影子。

對於這一點，李淵自然也是很清楚的。

很顯然，他覺得香蕉生意應該也是不例外的。

“據說廣州那邊是程家和尉遲家在大力的推動香蕉種植，如今每年的香蕉園的面積都相比上一年有大幅度的提高。

假以時日，嶺南道來的香蕉，很可能長安城的普通百姓也有機會品嚐了。”

劉仁軌這話倒不是亂說的。

一門生意掙錢了，肯定會有很多人跟風。

香蕉生意也不例外。

“程咬金？尉遲恭？”

李淵愣了一下，表情有點複雜。

他對程咬金和尉遲恭還是有印象的，畢竟那是自己二兒子手下的猛將。

可惜那些猛將在玄武門之日都沒了。

他們的家族也都被流放嶺南。

之後就再也沒有聽說過他們的訊息了。

如今猛然在吃香蕉的時候聽到他們的資訊，也難怪李淵會心情複雜。

“是的，這個香蕉生意，就是他們兩家的子嗣在經營。據說為首的主要是程處默和尉遲環，除了香蕉生意之外，據說他們還在研究如何將荔枝等嶺南道的水果也運輸到大唐各地進行售賣。

讓更多的人能夠品嚐到嶺南的水果。”

嶺南道在這個時代雖然是流放犯人的地方。

但是由於李承宗非常的重視海外貿易，所以廣州這些地方的地理位置一下子就變得重要了起來。

作為李承宗的得意門生，劉仁軌對於廣州那邊的情況，自然不會那麼忽視。

“他們能夠因地制宜的找到這麼一個營生，倒也是不錯啊。除了售賣水果之外，那些人還有在做其他的生意嗎？”

“自然是有的，除了水果之外，糖霜生意也算是他們的一大主要收入來源。

據說長孫家如今就是廣州那邊最大的糖霜生產作坊的擁有者。

在番禺縣那邊，有大量的農田用來種植甘蔗，然後加工成糖霜。

這些糖霜，以前基本上都是天竺的商人在售賣。

不僅價格非常的昂貴，數量供應還比較有限。

從今年開始，廣州那邊運輸過來的糖霜，就成為了上海縣各處售賣的主要糖霜了。

甚至在長安城那邊，應該也是有廣州出產的糖霜在售賣。”

既然李淵感興趣，劉仁軌就乾脆好好的介紹了一番。

反正李淵現在的任務就是周遊大唐。

如果他對嶺南道感興趣的話，指不定就會去看一看。

雖然現在有快船通往嶺南道，但是一來一去的也需要比較長的時間。

能夠讓李淵較長時間的停留在外地，這應該也是符合劉仁軌的想法，或者是符合李承宗的意思的。

“他們居然能夠找到製作糖霜的方法？朕倒是小瞧他們了呢。

不過對於大唐來說，這也算是一個好事了。

畢竟之前主要都是天竺人在售賣糖霜，把我們的錢給掙走了。”

李淵對於長孫家那些人倒也沒有太過特別的意見了。

雖說在宣傳上都說是長孫家等人鼓動李世民發動了玄武門之變。

但是這個事情到底是什麼回事，李淵心中也是有一個判斷的。

“陛下，每天傍晚在上海縣碼頭那邊都會有海船回來，帶回大量的海魚，有時候還會有鯨魚被帶回來。

太上皇，要不要等會去碼頭上看一看？”

在劉仁軌看來，李淵這一次出遊，主要就是遊山玩水，見識一下各地的風景和特色。

當然了，未嘗沒有離開政治中心，明確自己意思的含義在那裡。

“行，上海縣的捕魚業算是一大特色，也是大唐最大的漁業加工中心，朕還真是要過去好好的看一看。”

李淵沒有繼續在江南造船廠待下去的意思了。

很快就跟著劉仁軌去參觀起上海縣的其他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