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在身前的兩個少女。

這兩人和當日相比，也有了幾分不同。

特別是田靈兒，那日在地底洞窟，她穿的是一身緊身的墨家劍士服。

雖讓她的身材，凸顯無疑，卻也暴露了不少缺點。

畢竟，一對A，真的要不起！

但今日，她卻穿上了一套標準的淺墨色仕女服，寬大的衣裙，將她的身材包裹的嚴嚴實實。而且，在來前，她還特地打扮過了，在額頭特地化了一個墨家女子最喜歡的梅花妝，一點點淡淡的梅花印記，在晶瑩如水的額頭肌膚上若隱若現，一張小臉上寫滿了天真與純潔。

難怪原主不過見了她一面，就要立誓非其不娶。

更願燃燒所有，不惜以禁忌之術，來換一個可能。

這田靈兒，確實是有足夠的資本，成為無數男子心中理想的夢中情人！

但，在她身後，那叫寒黎的少女，也是很不錯。

今天，田靈兒依然是一襲素白的襦裙，一張可愛的臉蛋，雖未施粉黛，但卻滿滿的都是膠原蛋白，陽光下，無暇的肌膚，每一個毛孔都清晰可見。

更緊要的是，那飽滿之地，真的不似十六七歲的少女該有的規模。

這對主僕，一個天真，一個無邪。

偏生又滿臉正氣，說起話來也是義正言辭。

既有少女該有的爛漫與純潔，也帶著一點殉道者的一往無前和豪邁。

這兩個本該風馬牛不相及的特點，在她們身上，完美的糅為一體。

只是看著，便賞心悅目，又叫人頗為憐愛。

而郭榮看著她們兩個，也是想起了一些人和事，感慨萬千，便抬手道：“你們兩個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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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在我面前，就不必如此拘禮了！”

“弟子謹遵法旨！”田靈兒聽著，立刻高興起來，就站起身來。

寒黎也開心不已，跟著一拜：“弟子謹遵法旨！”

因為，在她們的理解中，這其實就是前輩認可了她們。

既是認可了，那自然是一家人了。

而且是墨家意義的一家人。

在墨家兒女的思想中，既然是一家人了，那就不存在什麼尊卑上下。

只有兄弟姐妹與父兄叔伯的關係。

千機島還在的時候，便是墨家至聖，與一個墨家門徒見面，也只以爺孫論輩，而不是像腐儒們一般嚴守著上下尊卑，更不似法家，死死抱著能者為先，達者為尊的理念。

對墨家來說，每一個人都是個體，但每一個人也都是整體的一部分。

“前輩……”田靈兒看著自己面前的前輩，想了想，終於還是問道：“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郭榮含笑點點頭。

田靈兒頓時美目流光，在心裡興奮的耶了一聲。

“我就說嘛……我能一直平安迄今，定是前輩在暗中護持的緣故！”

這讓少女內心之中，和喝了蜜糖一樣甜蜜。

郭榮卻是忽地想到了一個問題，便試探的道：“往後，你們兩個就不必再稱我前輩了……”

“你們就和王安一般，叫我阿榮吧……”

“免得將我喊老了！”

田靈兒和寒黎聞言，美目一喜，紛紛怯生生的的諾了一聲，然後就看著郭榮，盈盈一福：“阿榮……”

一個聲音軟糯清脆，一個婉轉可人，合在一起，叫人聽得無比舒服。

郭榮聽著，更是開心不已。

因為他發現，田靈兒這一聲‘阿榮’，叫那執念的消散速度增加了一倍有餘！

若照這個進度，三個月，就可以讓其消散乾淨了。

………………………………

鄭瑩瑩在旁邊，默默看著這一切。

內心之中，酸澀不已。

她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就發生了。

但她明白，自己若再不做點什麼，恐怕就晚了。

危機感，在她心中立刻迸發。

並迅速沖垮了一切！

神使鬼差的，鄭瑩瑩忽地走到了那自稱是‘田靈兒’與‘寒黎’的主僕面前，盈盈道了個萬福，然後道：“妾身是中州鄭氏之女，小名是瑩瑩……”

“嗯？”田靈兒看著鄭瑩瑩，一雙鳳眼，滿是不解。

“妾身見兩位，應該都是墨家之人吧……”鄭瑩瑩含笑如焉，悄悄的拉動著雙方的關係。

“對啊！”田靈兒驕傲的抬起頭，墨家兒女，永遠為墨家而自傲。

“妾身曾在中州甸服，也遇到過幾位墨家的道友……”鄭瑩瑩繼續拉近著距離，她確實和墨家接觸過，所以知道，墨家修士的脾氣，大抵都是慷慨悲歌，熱血好義之人。

果然，田靈兒和寒黎一聽，就對她有了些好感了。

“是嗎？”田靈兒馬上就問道：“那幾位墨家同道，可還安好……”

“他們被我家錄聘為客卿，許了一縣之地，建立墨社……”鄭瑩瑩笑著道：“妾身曾去墨社之縣看過……”

“有木牛流馬，日夜不停，為鄉民耕作……”

“墨社之中，有嬰孩生者喜，有老人喪也喜……”

“道路之中，多見鄉社之祀……”

“真真是上下皆為一，鄉鄰皆手足！”

田靈兒和寒黎聽著，對視了一眼，便知道，鄭瑩瑩沒有騙她們。

這確實是墨社的特徵。

也只有去過墨社的人，親自見過墨家鄉社的人，才講得出來的細節。

墨家崇天志所以明鬼！

所以，生者賀之，死者頌之，來者迎之，去者送之。

鄉社之中，無論是否有血緣關係，都是一家人。

所以，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於是，鄭瑩瑩在她們眼中也就變得順眼起來，再非是‘狐媚子’了，而是一個有可能被影響，被改造的‘近道中人’，是值得爭取與拉攏的盟友。

所以，田靈兒美目一亮，便對鄭瑩瑩道：“原來是鄭家阿姊！”

“請恕青陽郡墨家弟子田靈兒一拜！”

寒黎也跟著拜道：“請鄭家阿姊受青陽郡墨家弟子寒黎一拜！”

對墨家來說，任何可以爭取的力量，都值得尊重！

因為，這天地對墨家太不友好了。

墨家要存續，要興盛，要復興，就一定要儘量爭取朋友。

最好是朋友多多，敵人少少。

這是田靈兒的父親，臨終之時，給她們的教訓。

也是青陽郡墨社，可以存續三百年之久的原因所在。

鄭瑩瑩看著面前的兩個盈盈下拜的少女，心中終於有了一色得意。

法家兒女，若是遇到打不過的人怎麼辦？

答案是加入他！

於是，她笑著上前，扶起二女，道：“兩位妹妹莫要與我客氣……”

“我受前輩大恩……”她微微回頭，對著郭榮一拜：“而兩位妹妹，與前輩素識，也是我的恩人……”

“往後，有什麼事情，儘管可以來找我……”

“小女子，即使拼盡一切，也要為兩位妹妹辦妥！”

“我方才聽妹妹說起，有心為前輩準備美味……”

“小女子不才，略通一些庖廚之道，若兩位妹妹需要，小女子當傾囊相授！”

田靈兒和寒黎，如何是鄭瑩瑩的對手？

聽著她的話，立刻就信了，兩人都高興起來，道：“既如此，便要多勞煩鄭家阿姊了！”

也是直到現在，她們才想了起來，似乎阿榮前輩想吃的乃是靈食。

這靈食……她們還真不會做！

沒辦法，墨家有制度，上下如一。

墨社百姓吃什麼，墨家之士也吃什麼。

墨社百姓穿什麼材料的衣服，墨家之士也穿什麼材料的衣服。

除了修煉的必須用品外，其他一切，都要和墨社的平均水平靠攏！

也虧得是此方天地，乃是仙武通玄。

墨家可以製造木牛流馬這種簡單、廉價之物，不然，她們主僕說不定早就餓死了。

即使如此，田靈兒和寒黎，也從未吃過什麼靈食，更不提靈肉了。

如今，既然眼前的鄭家阿姊願意教她們，她們當然是很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