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二節 漸生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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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為調查蟑螂,主動接近黑社會的成員。那光頭石自從被段虎打了一頓,好不容易好了些,又跑來喝酒胡鬧,只是腰帶裡多了一把手槍,早揚言了,誰再敢碰他,不管是否被催眠,砰了再說。段虎處境雖是尷尬,幸好仍能得到光頭石的信任,因為在醫院,小天下了催眠術,命令光頭石原諒段虎的。

此時,光頭石一拍腦袋,盯著進來的不速之客,手下們也放下酒瓶,一同使用眼神攻擊。小天與野狼渾身不爽,難免乾笑幾聲。賈童看勢頭不對,忙簡單介紹了雙方,笑容滿臉的縮走了。

野狼橫掃一目,見這高階包廂裡,只有幾個他看不上眼的陪酒女孩,臉上多了“虧大了”三字,晦氣的說:“還以為粘著你,能嘗試到一群美女湧過來,抵擋不住的感覺呢,哼,沒想到,你帶我來看男人!”

小天不理野狼的怨言,冷酷對那幾個女孩說:“男人之間有話說,女人閃開!”女孩們也不敢久留,撥開摸著她們大腿的手,一串的離開了。光頭石見被小天搶了氣勢,心頭不滿了,手下們見被搶了女人,那更是扯火,個個掰著手指,就要一湧而上!

光頭石一拍桌,手下們生了痔瘡般,咧著牙跳起,嘴裡叫罵不斷。光頭石卻豎起拇指說:“不愧是陸平的女婿,夠膽子!”手下們意料不到,只好靜悄悄的坐下。偏光頭石又一拍桌,喝道:“膽子大得敢搶我威風?”手下又是咆哮,有幾個已經掏出西瓜刀了。光頭石沉聲道:“這點我欣賞!”手下們只得尷尬的又坐下。

小天看著,也覺得做小混混真難,忙道:“我過來就是給你打個招呼,大男人的,說話爽快點!”“好!那就來一個男人的遊戲!”“哦?什麼遊戲?”“哼哼,男人嘛,不是比長度,就是比力度。”

小天聽了往下一瞥,冷笑了,高傲的挺直腰骨。光頭石最後道:“今天,就比比力度!”小天頓即癟了,他一個公司白領的,平時唯一的運動就是睡醒了在床上打幾個滾,怎麼跟天天拼殺的黑社會鬥力度?

小混混們個個振奮,齊聲叫:“段虎!段虎!”光頭石抄手靠著沙發,打著哈欠說:“那我就派個臂力普通的,跟你這位藍川發言人玩玩吧。”段虎行出,神色嚴峻,嘴角掛著令人憎惡畏懼的冷笑。小天心裡偷樂,向段虎打了個眼色。

段虎暗示的說,“哼,姓馮的,我不會留情的!”小天一怔,忙手插褲袋,故作冷然的說:“好,那我就派我保鏢中臂力最弱的一個出場。”轉臉一看,卻見野狼不知從哪裡掏出個小提琴,這傢伙傻笑說:“比賽吧,我就來一段熱血沸騰的伴奏!”

保鏢還退縮!小天無奈,聳肩說:“無聊,掰手腕這麼老套的遊戲!”小混混們不管了,衝小天噓聲一片。段虎卻笑了,道:“你放心,絕對比掰手腕緊張刺激!”說著一個海底撈月,五指夾著尖風,抓向小天襠部!

小天驚得直哆嗦,腦海無端想到,一隻小雞在雞蛋中破殼而出!說時遲,那時快!小天左掌一壓,抓住段虎手腕,勉強頂住!小混混們吶喊助威,就等小雞孵化!段虎眼內閃過寒芒,小天又是一驚,猜到段虎是要出左手了,當下震怒,大喝著也抓向段虎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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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虎一怔,氣勢緩了,被小天取回優勢,只得也用左手頂住!兩人拼了,運足勁力,手腕青筋盡露,好一場生死決戰!野狼拉著不痛不癢的小提琴,眯著眼向小天點頭,算是鼓勵了。

小天若是有第三只手,保管一巴掌打過去。情況不容樂觀,段虎力氣大,後勁足,一隻殺氣凜然的魔爪,已經點點逼向小天要害。小天大罵這群黑社會,竟然想出這般白痴的比賽,此刻只覺雙腿涼咻咻的,被迫跳芭蕾般,踮高腳尖,唉,那只不過是將災難延遲半刻,絕望的感覺仍舊揮之不去!

小天彷彿置身於冰天雪地中,無情的嚴寒正消磨他的意志,放鬆吧,放鬆吧,腦海裡傳來一聲聲的呼喚。勒勒,手腕僵持而發出的聲響,猛地驚醒小天,一放鬆那還得了,沒有九代,也是三代單傳呢。

呼!催眠香氣洩出……

段虎力氣全失,身子也鬆弛了。小天怕被別人看出破綻,便嘴裡大喝,似乎使出吃奶的力氣,渾身顫抖的壓低段虎右腕,不等旁人仔細再看,他急速一腳,踩了段虎腳趾。所謂十指痛歸心,段虎一個激靈,慘叫著彎腰退後。

光頭石等人見段虎腰身弓得蝦米一般,以為真是要害受襲,驚得個個立起。段虎的力氣就像註冊商標,哪個不知道?竟然輸給名不經傳的小天,太意外了,以致一時無人吭聲。段虎倒吸冷氣,仔細回想,猜到一二分了,也不好揭穿,只好自認倒黴了。

小混混中有一個瘦巴巴的男人,盯著滿頭大汗的段虎,尖尖的說一句,“我看是二當家讓著客人呢。”段虎眉間一冷,掠向那人,見是瘦狗,不由心焦,只得哼一聲掩飾。光頭石沒聽瘦狗的話,拍了幾下手掌說:“看你文文弱弱的,還挺有勁,有意思!”

小天揉了揉發酸的手腕,胡亂大笑一通,道:“若不是我肚餓……”“你說什麼?”光頭石急聲道:“你怎麼知道毒蛾?”話出嘴邊,他後悔得直咬舌頭。小天吸氣,毒蛾?若沒猜錯,此人就是光頭石的頂頭上司,犯罪組織的真正首腦!

段虎心驚,向小天猛打眼色,希望他不要多嘴。小天對毒蛾二字,多了強烈的好奇,道:“毒蛾這名號誰沒聽過,不過不知道是誰而已。”光頭石松口氣,坐下擺手道:“反正,你告訴陸平,我只與他本人做生意,什麼代理人我不管。”

小天腦筋急轉,順勢道:“言之尚早,你不如問清楚毒蛾,也許他認為我更適合做搭檔呢?何況你們剛沒了兩個場子,說話也別太絕情了,我還擔心你們如今的實力呢。”光頭石不作思考,一拍腰間手槍,喝道:“說夠了沒有!你給我告訴陸平,叫他擦好屁股,放好錢,我們的貨要多少有多少!”

小天、野狼連段虎,眼珠睜得圓圓的,像剛被淋了一場暴雨。段虎心叫,光頭石你這蠢貨,這不就承認化工廠與你有關了嗎!糟了,這馮曉天知道的東西越來越多,他不會想插手進來吧?

野狼移到小天背後,抿著嘴小聲說:“原來,蟑螂是屬於毒蛾集團的……”小天含著石頭般的聲音道:“我早說了,不過蟑螂潛伏在藍川集團,也是合情合理的。”光頭石見這兩人嘀咕著,心裡煩躁,叫:“滾,我現在不想見到你,妨著老子開心。”

小天笑了一下,道:“那你與毒蛾商量後,再通知我吧。”

此時,房門開啟,那群女孩又進來了,小混混們臉色也好起來。野狼眼巴巴的看著,小天只好將他扯了出房間。野狼掙脫小天的手,說話了,聲音竟如女子般尖細,“你這蠢貨,你闖大禍了!”

小天駭然,瞄著野狼,道:“哇,你別說你其實是個女的啊!”野狼翻眼了,側身一讓,原來走廊門旁站著靈靈。靈靈怒瞪小天,目光中同情與焦慮混雜,她將耳朵上的耳塞拿下,同時,那野狼將領口的一個收音器取下。

小天望了靈靈,得意笑道:“你也聽到了吧,原來蟑螂是毒蛾組織的成員!”靈靈神色複雜,失聲罵了一句,“笨蛋!你死定了!”說著轉身就跑。小天不解道:“我做錯什麼?”野狼想了想,道:“嚴格來說,靈靈的話是正確的,人總得要死。“

小天沒好氣了,撇下野狼,快步追上靈靈,一把抓住她手腕。靈靈惱怒的說:“放手呀!”小天一驚,忙急急鬆手。靈靈倒沒想到他真輕易放手,那用力一抽,反而害自己踉蹌幾步,撞牆上了,捂著額頭哎喲的叫了。

“你怎麼放手了?”靈靈眉間生煙!小天張口結舌,想一下道:“那你剛才怎麼咒我死了?”“因為你真的要死了!”靈靈含怨道:“你以為查出蟑螂的來歷,很值得慶賀嗎?”

小天糊塗了,勉強的說:“不……不值得?”“你動一下腦袋,木腦袋!蟑螂打劫銀行,連光頭石都瞞住了,有什麼用意?就是不希望有人猜到他的來歷,他想殺你,都不敢動用黑社會的人,現在可好,你什麼都問出來了!”靈靈多了可憐之色,“事情到了這地步,蟑螂的危險感就出來了,如果我沒猜錯,很快,光頭石那群人就追殺你的!你這麼一個傻瓜,能躲哪裡?不停的催眠別人嗎?還是永遠不接近人?”

說到這,靈靈鼻子抽泣幾聲,哽咽道:“自作聰明!你死定了!”小天看著靈靈,卻漸漸的失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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