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瞪了左思一眼，示意他老實點。
左思縮了縮脖子不敢再瞎說。
“小李，把他的手銬解開，帶到小會議室等我。”
“知道了牛隊！”
牛隊出了門，李楓將左思帶到一間會議室。
左思苦著臉對李楓說道：“李警官，我還不能走啊？我想睡覺。”
“你不是報案嗎，案子還沒搞清楚，你怎麼能走？困了就在這趴著睡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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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楓幫左思泡了兩盒泡麵。
左思吃飽後，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一睡就睡到中午，直到有人將他推醒。
左思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向推醒自己的人正是李楓。
牛隊已經回來了，桌子上擺著很多檔案，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李楓將另外一張手術單放到左思面前。
左思小心翼翼的拿起來看著。
這張手術單上的手術人也是孟妙雪的名字，不過除了陸良遠這個主刀醫生，其他人的名字都不一樣。
左思經過對比，發現陸良遠的字跡完全一樣，是一個人籤的。
“如果你帶來的這張手術單是真的，那十五年前孟妙雪的死，很有可能就不是醫療事故。”牛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這件事肯定有問題，這兩張手術單雖然只有一張是真的，但若這場手術真沒問題，醫院為什麼要偽造一張呢。”
“哎！”牛隊嘆了口氣道：“這些我也知道，但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你讓我們怎麼查呢！憑這一張手術單能決定什麼？”
“那陸良遠還活著嗎？可以從他入手啊？！”左思現在必須要把這件案子搞清楚，不然他就無法完成那個必做任務。
任務失敗的懲罰太嚴重了，他承受不起。
“當年我們已經查過他了，沒有任何問題……”牛隊有些無奈的說道。
當年查案無論是裝置還是經驗都要比現在差很多，有些細節很有可能遺漏。
那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有那幾個死亡護士的資料嗎？”左思問道。
牛隊點了點頭，扔給了左思一疊資料。
這些東西本來是不能給左思看的。
但這麼多年已經過去了，牛隊也一直對這些案子耿耿於懷，只要有一絲可能把罪犯繩之於法，他都不想放棄。
“後面有幾張圖片比較血腥，你如果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就別看。”牛隊提醒。
但他不提醒還好，這一提醒反而勾起了左思的好奇心。
直接翻到最後翻看了那些照片。
這是一個個女子屍體的照片，除了一具屍體沒有明顯的外傷外，其他的三具屍體嘴巴裡都塞滿了注射器的針頭……
還有很多針頭從嘴巴裡面扎到了外面，血肉模糊，非常噁心，滲人！
就像這些女子生前用力嚼過這些針頭一樣。
縱使左思的內心足夠強大，看到這一幕，也不由頭皮一陣發麻。
完好的屍體是沈霞，她的死亡原因是給自己注射了大量麻藥。
至於其他三人，都是因為吞下了大量針頭……
她們的死亡地點相同，都是一號手術室，甚至連位置都一樣！
左思仔細翻閱著資料，卻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畢竟人家專門幹刑偵的都查不出什麼，他一個業餘的就更難了。
不過很快，當左思看到孟妙雪的資料時，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
這沈霞、許晴、許英、房如心的死亡日期有點詭異。
沈霞的死亡日期是孟妙雪死後的頭七。
許晴是三七。
許英是五七。
房如心是七七。
這是人死後，幾個重要的祭拜日子。
難道她們真的是被孟妙雪殺的？
這種可能非常大。
孟妙雪無故慘死，肯定心懷怨念，也是有殺死她們的理由的。
不過孟妙雪為什麼要選擇這些特定的日子呢？
左思皺著眉頭實在想不通。
他仔細回想著自己去友仁醫院後的每一個細節。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牛隊和李楓都沒有打擾，他們在翻閱當年的案件資料。
“如果這日期是有人故意安排？只是為了擾亂視線呢？！”
左思眼睛忽然睜大，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如果孟妙雪從沒殺過人呢？如果丁大俠也不是她殺的呢？”
“我好像一開始就被自己帶偏了……”
如果孟妙雪從始至終只是一個受害者，那思路就清晰了。
這樣的話，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陸良遠。
也唯有他能操控這一切……
作為院長，他在害死孟妙雪之後，有足夠的權威，威脅其他人不許將這件事說出去。
然後再以保護沈霞她們為藉口，給了警方一張假的手術單。
這樣警方就查不到沈霞她們頭上。
之後，陸良遠再殺了沈霞、許晴、許英、房如心四個人滅口！
這樣的話，警方無法知道陸良遠曾跟她們四個人一起做過手術，更不會把她們四個人的死和陸良遠聯絡到一起。
左思一拍大腿跟牛隊說了自己的想法。
李楓是一臉震驚。
而牛隊則很是淡定，拿著左思帶來的手術單說道：“你的這個說法，我在看到這張手術單的時候，就猜到了。”
“那快抓人吧！去抓了陸良遠！”
“胡鬧！”牛隊忽然變的嚴肅：“這只是你的憑空猜想！你有證據嗎！”
“呃……沒有。”左思像洩了氣的皮球坐在椅子上。
這麼多年過去了，單憑區區一張手術單是不可能給陸良遠定罪的。
他眼睛忽然一亮，想起一條重要線索。
手術室裡的環境要比外面乾淨許多，那裡肯定有人經常打掃。
警察辦案最注重的就是保護案發現場，是絕對不會打掃那裡的。
所以，手術室裡面很有可能有人經常去。
若孟妙雪從來沒有殺過人，那丁大俠的死，就肯定是別人所為。
說不定就是陸良遠！
既然沒有辦法用十五年前的案子給他定罪。
那就用丁大俠的這件案子將他繩之以法！
左思立即跟牛隊說了自己的想法。
牛隊點了點頭，他沒有多說什麼。
既然左思能發現手術室裡面要比外面乾淨許多，他們警方又怎麼會發現不了呢。
丁大俠的案子正在火速偵辦中，但對於案情的細節，屬於絕對機密。
是絕對不可能向左思透露的。
就在這時，牛隊的手機響起，他立馬接通電話，臉上逐漸浮現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