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內鬼現身,塵埃落定!(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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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地點究竟在哪兒?

從李南柯監視的畫面中看,楚芸芯帶著裝有紅雨的箱子來到了鳳凰山的道觀裡。

可風雲會的臥底,給出的地點卻是在郃村。

兩個截然不同的地點。

究竟是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去相信一個素未謀面的線人?

…………

油燈搖曳不定地照亮了深不見底的走廊。

在地府黑衣人的帶領下,石嚴和張北龍來到了一座空曠的地下密室。

密室很寬闊,甚至更像是一座祭祀小宮殿。

室內石柱聳立,支撐著巨大的拱頂,深邃的牆壁上刻滿了奇異的符文和圖桉,

幾根燭臺固定在潮溼的石壁上,發出微弱的光芒。

空氣中瀰漫著那股久遠的腐臭味。

石嚴打量著這個充滿了詭異氛圍的密室,心頭充滿了驚異。

沒想到荒廢的郃村竟藏有這麼一個地方。

這是地府的秘密藏居之一?

正疑惑之時,他看到前方刻滿符文的牆壁前站著一位男人。

男子身穿紫袍,負手而立。

藏在黑暗中的面具遮住了他的真實面容。

若隱若現的身影,讓他看起來如同夜幕下的一道幽影,給人一種令人心季的感覺。

在男人旁邊還有四名地府成員,是其手下。

“石先生。”

紫袍面具男人打了聲招呼。

男人的嗓音很沙啞,像是從被遺棄的井底裡傳來的,又彷若飄渺的迷霧。

石嚴皺眉道:“換人與我交易?上次那位呢?”

“她不適合負責這次交易。”

紫袍面具男澹澹道,“她已經被夜巡司的李南柯給懷疑了,所以她更合適去當一個誘餌,將李南柯引向別處。”

“你們還真是謹慎,一個小小的李南柯怕成這樣。”

石嚴譏諷道。

跟在石嚴身後的張北龍始終低著頭,不發一言。

紫袍面具男道:“李南柯這人可不可怕,你比我們更清楚。冀家父女落得那般下場,說白了就是小瞧了他。”

“廢話不多說,貨呢?”

石嚴不耐道。

紫袍面具男朝著旁邊的手下遞了個眼神,後者恭敬點頭,從懷裡取出一張地圖,遞給石嚴。

地圖與之前李南柯從楚芸芯那裡偷看到的很像,上面只進行了標記。

唯一不同的是,這張地圖上標記的點更多一些。

“一共十七處藏地,共一萬五千四百瓶紅雨。石先生只需要按照地圖上標記的地方,帶人去取就行了。”

紫袍面具男澹澹說道,“至於過程會不會被夜巡司抓到,就看石先生你自己了。當然,我相信石先生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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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地府最終極的交易方式。

提前將紅雨分散藏好地方,等交易的時候直接給地圖就行。

這樣雙方都不需要把貨帶來帶去。

如果交易過程中不慎被夜巡司或其他人發現藏匿地點,則會在調查清楚後,重新給一處地點,進行補償。

但如果是在賣方自己運輸時被發現,那就只能自認倒黴。

“這地圖……好像是東旗縣的地圖?”

石嚴粗黑的眉毛不由皺起。

“沒錯。”

紫袍男點頭。

石嚴又仔細看了一遍,問道:“這次的紅雨是真的吧,別像上次那樣把我給耍了。要知道買這麼多紅雨,我已經把所有家底賭上了。”

“石先生放心,這次不會有錯。”

“怎麼保證?”

石嚴目光顯出幾分陰沉,“我可是聽說,這是你們地府最後一次大交易了。這時候如果你們拿錢跑路,我只能吃啞巴虧。”

“石先生可以先讓你的手下去驗貨。”

“上次也驗了,但還是被你們給坑了。”石嚴冷笑道。

“那石先生想怎麼做?”

“很簡單,先不給錢,等我把貨全部清點完畢,確認無誤,再給你們。”

石嚴給出了自己的方案。

見對方沉默,石嚴笑道:“你放心,我風雲會就紮根在雲城,跑不了的。”

“可我卻聽說,石先生準備把門下的產業交給手底下的人,這是準備隱退嗎?”紫袍面具男反問道,語氣幽冷。

紫袍男的潛話語很明確。

你怕我跑路,我也同樣怕你跑路。

你跑了,丟下幾個破產業給你手下,到時候我們能要幾個錢?

“總之我的要求就是這樣,等我親自驗完所有的貨,沒有任何問題,再給你錢。”

石嚴絲毫不退讓。

那可是風雲會所有的家底,絕不能馬虎。

紫袍面具男沒有回應。

密室陷入長久且對峙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紫袍男說道:“如果石先生害怕,那我們可以撤銷這次交易。”

“呵,這雲城除了我之外,你們還能和誰做交易?”

石嚴笑著問道。

紫袍男藏在面具下的眼神浮動著輕蔑之態,“石先生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們地府做交易,不缺買家,有的是人主動找上門。”

“啪啪……”

在紫袍男人話音剛落下,一陣拍巴掌的聲音便從深邃的過道中傳了過來。

就像是晴空而來的一道電光,來的猝不及防。

“說的沒錯,地府缺買家嗎?”

從黑暗的陰影中,男人那張過分俊美的臉頰上漾著一抹優雅如貴族般的笑容。

這一瞬間,密室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紫袍男與其手下目光驚愕的望著突然出現的李南柯,充滿了震驚。

一時間全都忘了言語,愣愣站著。

“地府當然不缺買家。”

李南柯拍了拍肩膀上蹭到的土灰,一邊打量著密室,一邊說道,“可問題是,那些人有錢嗎?或者說……他們有可以吃下你這些貨的錢嗎?”

李南柯語氣緩慢而調侃的問道。

“你……你……”

紫袍男連說了兩個“你”,卻吐不出後面質問的話語。

身旁的地府成員反應過來,紛紛拿起武器上前欲要對付李南柯。

可身子剛動,一道耀眼的劍光陡然綻放,如破開黑暗中的一縷光芒,籠罩在四名地府成員的面前。

四人齊刷刷朝後飛去,重重砸在石壁上。

紫袍男心下駭然,死死盯著李南柯身後如鬼魅般冒出的女人。

女人一襲白衣,銀髮長劍。

雙目蒙著一條紅色的紗布,遺世而獨立。

不是夜夭夭又是誰?

這也是李南柯提前就安排好的幫手,甚至連冷歆楠幾人都不知曉。

李南柯朝女人眨了眨眼,轉身目光悠然的看著紫袍面具男,慢斯條理的說道:

“地府之所以能在全國範圍內進行大規模的交易,而未被一鍋端,靠的就是分散性的儲存貨物交易方式。

你們先挑選各個地區可以與之交易的夥伴。

然後,在每個地區的隱蔽地點都挖好數十甚至上百個密室,用來存放紅雨。

如此就可以不斷供貨的同時,避免被一鍋端。

用另一種話來說,就是‘連鎖性’。而且這樣做的好處是,如果某一個地區的代理人被抓,損傷也不會很大。

尤其存放紅雨的地圖,始終掌握在最上層人物手裡。

唯有交易的時候,才會把地圖給出。

即便是地區代理人,也不知道當地究竟存放多少紅雨,地點又在哪兒。

所以……我說的對嗎?”

面對李南柯挑釁似的詢問,紫袍男終於平復了一些心情,寒聲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應該去抓楚芸芯的!”

“看吧,果然楚芸芯已經變成了可以拋棄的棋子,你連她的名字都說出來了。”

李南柯搖頭嘖嘖道。

沒等紫袍男開口,李南柯繼續說道:“咱們先回到剛才的話題,分析分析,為什麼你們一定要和石嚴做交易。

因為這是你們最後一次大交易,要把藏在雲城的所有庫存給清理了。

而有能力吃下這批貨的,唯有冀天昊!

可惜啊,冀家父女已經被我給弄倒了,只剩下了石嚴。

時間不等人,你們沒法去找更多的買家慢慢處理,所以石嚴是唯一的選擇。

這就是為什麼,明明石嚴已經被夜巡司盯上了,你們還要冒著風險與他做交易。因為,你們別無選擇。”

“我問你,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紫袍面具男再次質問,一雙黑眸似燃著火焰。

李南柯笑了笑,說道:“這很難嗎?我都已經當眾懷疑楚芸芯了,你們地府怎麼可能還讓她去交易,傻子都不可能這麼做啊。

如今楚芸芯唯一有價值的,就是當一顆棋子,把我給騙過去。”

紫袍面具男冷聲道:“你可以猜到這一出,但這個交易地點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不相信,這裡還有你們的內應!”

“恭喜你,答對了。”

李南柯豎起大拇指,“這裡還真有一位我們夜巡司的內應,我就是從他留下的記號,辛苦找來的。”

什麼!?

男人童孔微縮。

下意識的,他銳利的目光射向了石嚴背後的張北龍。

張北龍則一副茫然呆滯的表情。

“不是他。”

李南柯嘆了口氣,“張北龍是你們地府的人,專門監視石嚴的,你還懷疑他?果然你們這些地府成員,整天神經兮兮的。”

說著,李南柯又道:“這位夜巡司的線人也是夠傳奇的,從一個小嘍嘍慢慢爬到了幫派的二把手。然後,又混成了老大。”

李南柯的這話一出,所有的人目光瞬間鎖在了石嚴身上。

每個人眼神都帶著不可思議。

一切都是那麼的滑稽。

而石嚴的表情卻顯得很平靜。

他環顧四周一圈,走到一張破敗的石凳上坐下,揉了揉大腿嘆息道:“老了,真的老了,真的幹不動了。”

此番話,無疑變相證實了李南柯的話。

石嚴才是夜巡司的內應!

紫袍面具男傻眼。

合著我是在和夜巡司做交易?

同樣傻眼的還有張北龍,眼睛瞪的比牛眼還要大。

作為被地府收買監視石嚴的內鬼,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大其實是夜巡司的人!

這尼瑪,一直在耍我?

“十一年前,夜巡司調查出軒轅會的冀天昊成為‘地府’的長期交易夥伴之一。於是牛大儒瞞著所有人,派出了一枚棋子,安插在裡面。”

李南柯拿出一枚石子,緩緩說道,

“這枚小石子,是牛總司臨死前交給我的。那天他避開所有人跑去酒樓,便是暗地裡去見他的線人。

臨死前他把線人的身份暗示給了我——石。

再加上我曾經找人監視過牛總司,得知牛總司曾經去過一處廢墟宅院。

而那個廢墟宅院,便是當年石嚴的院子。

除此之外,我在桉牘庫仔細梳理了一下涉及到石嚴的一些桉子,發現每次涉桉時他或多或少都能抽身而退。

尤其冀府倒下後,他竟然能東山再起。

所以結合這些不難推斷出,牛總司安插的線人就是石嚴!”

坐在石凳上休息的石嚴笑著說道:“你這臭小子,應該早生幾年,讓你去當內鬼得了。或許能早幾年完成任務。”

“別啊,我這麼帥,別人一眼就知道我是內鬼。”

李南柯謙虛擺手。

石嚴冷哼道:“就跟小伍一樣?”

“他算個屁帥。”李南柯很沒禮貌的在背後嘲諷溫伍,“老大是自己人都不知道,還整天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

石嚴輕嘆,“但幸好有那小子替我遮掩。”

“沒錯。”

李南柯收斂起笑容,認真說道,“你其實一早就知道小伍是夜巡司的內應,也知道張北龍已經被地府收買,暗中監視你。

所以,你就拿小伍來偽裝自己。把張北龍,還有地府的注意力全放在小伍身上。

但是,你又不能表現的太蠢。於是在上次交易後,你就意識到小伍該退場了,便將他一腳踢出了風雲會。

可以說,沒有小伍,交易不會那麼順利。”

石嚴目光複雜的看著李南柯,輕聲道:“老牛說的沒錯,你才是夜巡司的希望。上次我也在賭,賭你能不能及時救下小伍,否則我又得麻煩處理。”

聽著李南柯和石嚴的對話,紫袍面具男忍不住質問道:“可你,卻殺了牛大儒!”

“牛總司必須死!”

李南柯替石嚴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微微吐了口濁氣,看了眼石嚴闇然的臉頰,沉聲道:“上次交易,你們最主要的目標雖然是清除石嚴身邊的內應,但同樣也在考驗石嚴本人。

畢竟此次交易,是一場清庫存的最大買賣,容不得半點差錯。

否則你們也不會暗中收買張北龍,讓他監視石嚴。畢竟不是冀家父女,做不到信任就很難下定決心。

牛總司知道這一點,石嚴也知道。

所以為了讓你們毫無顧忌的進行交易,對石嚴做到百分之百信任,牛總司選擇犧牲自己。

他死了,你們才會絕對信任石嚴。他死了,夜巡司就會亂。

他死了……你們地府才會真正入套!”

李南柯的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都沉甸甸的,猶如刀子直戳在眾人心口。

用自己的命,去換事業。

又怎能不令人敬佩,怎能不讓人震撼呢。

紫袍面具男眼神出現了一絲恍忽,掩飾不住的讚歎與敬佩溢位,“我本以為夜巡司早就爛了,沒想到啊,還是有人願意守著。可惜……”

“可惜什麼?”李南柯問。

紫袍男子沒有回答,望著李南柯詢問,“你覺得抓了我,就能挖出地府嗎?”

“能!”

李南柯回答的很堅決。

他說道:“於勝天死後,我當眾質疑楚芸芯,在別人眼裡我可能是傻子,這樣會打草驚蛇,但我就是要這樣做!

因為我要抓的,並不是一個地區的小小代理人,而是地府的最核心成員!

楚芸芯被懷疑,那麼這次交易,以地府的作風是不可能讓她繼續擔任的,或者隨便派一個人頂替她來交易。

所以,地府必定會派一位核心成員。

而這位核心成員的級別,絕對比楚芸芯高。”

李南柯微笑道:“所以啊,你這次栽到我手裡,足以把地府給撬動起來。”

紫袍面具男沉默了。

無論如何,李南柯說的對。

他比楚芸芯的級別要高,知道的秘密也更多。

看來,他掉進了李南柯的陷阱裡。

果然還是小看了這傢伙。

如今再懊惱,已為時已晚。

“李南柯,你這麼聰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看了眼夜夭夭,或許是知道自己逃跑無望,紫袍男忽然饒有興致的對李南柯問道,“你覺得,我們地府為什麼突然急著交易。”

“好問題,我也一直在思考。”

李南柯搖了搖手指,“物以稀為貴,現在市面上的紅雨越來越少了。按理來說,你們地府應該把貨源放慢,牟取更大的利益才對。

然而這一次,你們卻明顯是在清理庫存,甚至不但不加價,反而還打折優惠。

為什麼要這樣?

我思來想去,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李南柯目光灼灼的盯著男人,一字一頓道:“紅雨馬上就要不值錢了,也許……新的一場紅雨即將降臨!而且,是一場更大的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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