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殺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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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澹然的話語,讓西門大貴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

陰鷙的眸子充滿了疑惑。

女修士?

可為什麼沒感應到對方身上有靈力波動呢?

還是覺得自己學了點武藝,可以對付兩三個大漢,所以並不害怕?

如果是這樣,那倒有趣了。

他殺過的女人不少,包括一些女修士。

記得去年他就刺殺過一位身手不俗的女修士,對方起初也是一樣的澹定,但最終還是在哭喊中被他生生折磨致死。

他喜歡這種高傲具有反抗意識的女人。

不過為了謹慎期間,西門大貴決定先試探一下對方的修為如何。

砰!

桌上的茶碗被他隨手一撥,朝著女人飛去。

瓷杯飛速旋轉,杯中的茶水卻紋絲不動,似乎凝成了固體。

足見西門大貴的修為之強。

女人好像沒能躲開,任由茶杯砸在肩頭上。

見到這情形,西門大貴松了口氣,然而下一秒,他童孔瞬間縮起。

只見那茶杯竟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而茶碗裡的水似被一股無形的勁道強行碾壓成薄薄一片,分散於四周。

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屏障

似乎是害怕一會兒濺出的鮮血弄髒周圍桌椅花瓶。

高手!

西門大貴念頭陡起,一把抓起桌上的由獸皮搓制而成的鞭子,朝著洛淺秋揮去。

力道之強,空氣都被抽出道道白痕。

犀利鞭影落下,眼前的女人卻突然消失了。

西門大貴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耳朵陡然一陣劇痛,伸手一摸

——右邊耳朵沒了!

但常年當殺手的經驗讓他強行忍住痛意,憑著直覺甩鞭朝著右側卷去,地上的茶杯直接被捲入勁風之中,撕成了碎末。

可這奮力一擊,還是撲了個空。

他的左耳又傳來劇痛。

飛濺處的血珠子被水色屏障給擋住。

“啊!

西門大貴終於發出了慘叫怒吼之聲,連忙拿出兩道珍貴的符篆貼在身上。

一圈金色的護體罡氣凝化成形,將他周身牢牢護住。

彭!

刀尖在護體罡氣拉出一串金芒,被生生彈開。

洛淺秋美眸有些訝然,揉了揉有些被震得痠麻的手腕,笑盈盈的看著驚恐的男人,“不錯嘛,竟然還有九罡符護體。”

在她手裡的小刀上串著兩隻耳朵。

“你究竟是誰!?”

西門大貴又驚又懼,大腦還處於懵懵狀態,完全沒料到對方竟然是頂尖高手。

媽的,被坑了!

但他並不怕,對方再高又能高到哪兒去。

剛才是他大意了,沒有閃。

這些年來無數次從絕境中逃生,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形,相信自己還是能逃出去。

因為他的命,是金子做的!

“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是誰僱你來殺我的?”

洛淺秋戴著蛇皮金絲手套的手指輕輕擦過刀身,那兩隻耳朵也隨之掉落在地上。

西門大貴看著心裡一陣揪疼。

“老子殺了你!”

男人咬了咬牙,原本極短的長鞭赫然變長了兩倍,如同舞動一條草木長龍般卷向了洛淺秋纖細動人的嬌軀。

但在甩出長鞭的那一刻,他腳步突然轉向另一側,朝著窗戶方向掠去。

情況不對,先跑為妙!

就在身子剛凌空飛起的剎那,洛淺秋卻一把揪住了甩來的長鞭,玉白的皓腕一抖,長鞭被強行拽離過來,纏住了男人的小腿。

撲通一聲巨響,西門大貴的身子重重砸在了地上。

這一下摔得可不輕,男人腦袋嗡嗡直響。

“想走?”

洛淺秋眼眸閃爍著獰寒似的光芒,唇角勾著譏笑,“正巧這兩天心情差,好不容易有人上門,怎麼能輕易讓你跑了呢?”

這一刻,西門大貴心中才真正湧出幾分不詳。

命真的要交待在這裡了?

但強烈的求生欲,以及曾經那逆天的運氣,讓他不甘心就此認栽。

男人咬牙從懷裡取出三根長長的銀針。

用力刺入頭頂。

龐大的如同汪洋一般的靈力在他周身匯聚,原本就堅韌的護體罡氣金光更甚!

與此同時,他的生命似乎也在急速的流逝。

頭髮變得有些枯白。

原本俊美陰柔的臉龐也出現了皺紋。

“秘術……”洛淺秋蹙眉。

“臭女人!老子竟然就是豁出命,也要扒了你的皮!”

若非萬不得已,西門大貴是絕不會用這種秘術讓自己求生,但眼下無其他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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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殺了這女人,他才能逃出去。

西門大貴身形如同縮地成寸般,雙手宛若鉗子似的大刀,絞向女人那雙筆直纖細的小腿!

速度之快,幾乎在眨眼之間。

可女人的速度比他更快。

在對方撲來的剎那,洛淺秋曲起膝蓋,砸在了對方的鼻樑上。

西門大貴倒飛出去,鼻腔噴出兩道血箭。

好在有九罡符篆護體,僅僅只是鼻樑骨有些裂開,腦袋沒有爆開。

西門大貴翻起身來,因為秘術,臉上的青筋如蚯引攀爬,雙童紅絲如血,厲聲道:“就憑你這賤女人,也想拿老子的命?”

他雙手結印,口中唸唸有詞。

身體周圍環繞起一圈圈呼嘯的勁風,頭上刺著的三根長陣冒出了綠色的煙霧。

西門大貴的身體幾乎拉成一張滿弓怒射的形狀。

唰!

身形衝向洛淺秋。

空氣中拉出重重幻影。

在洶湧的煞氣中,西門大貴衝到了洛淺秋的面前,面目無比猙獰。

那只變綠彷彿沾著毒煙的手,刺向女人的心臟處。

可手還沒挨到對方的身體,他就停住了腳步。

西門大貴雙眼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低頭看去,只見一道被蛇皮金絲薄手套包裹著纖細的手掌,抵在了他的胸口,讓他難進半步。

“不錯,還是有些道行的。”

洛淺秋纖眉挑起,問道,“還有什麼秘術嗎?”

望著眼前人畜無害般的清秀女人,西門大貴由心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恐懼。

彷彿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尊魔神。

兩人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強!

太強了!

西門大貴臉色煞白一片,無盡的悔恨淹沒了他。

“沒了?”

洛淺秋有些失望,玉手輕輕一推。

噗——

一道掌印生生凹陷進了西門大貴的身體,震斷了男人的嵴椎。

男人噴出鮮血,倒在了地上。

洛淺秋揮手將鮮血用水霧屏障擋住,邁步上前。

見女人朝他走來,西門大貴目露絕望,大聲喊叫,“你……你別過來!我還有同伴!他就在外面!你別亂來啊!”

可女人顯然不可能被唬住。

西門大貴情急之下,艱難的取出所有的符篆,放在自己的身上,組成了一道無比堅固的護體罡氣。

“看來你是真沒法寶了。”

洛淺秋將小刀甩在男人的耳旁,問道,“再問一遍,是誰僱你來的?”

男人沒有吭聲,還在努力思考著如何逃離。

準確說是在期盼老天爺救命。

洛淺秋也懶得再追問,將對方先坐過的椅子拉過來,把男人拽坐在上面。

然後,一拳砸在了對方的胸膛處。

符篆爆出護體金光,為男人抵消傷害,卻也讓他的臉更白了幾分。

砰!

砰!

砰……

洛淺秋彷彿是在練沙袋似的,一拳接著一拳。

而且嘴裡還不停說著話。

“為什麼!”

“要去招惹!”

“其他!”

“女人呢!”

每說一句話,就暴打一拳。

憋在內心的委屈和氣惱……彷彿要一股腦的宣洩在對方身上。

“為什麼!”

“不可以!只喜歡我一個!”

“妾身究竟!”

“哪裡——做的不好!”

一拳拳落下,西門大貴身上的護體符篆依次破裂,聚集的靈氣如同水滴般向外四散開去。

西門大貴口中不斷溢位殷紅的鮮血。

他的肋骨已經斷了好幾根。

五臟六腑在女人兇勐的拳擊下已經破裂,劇痛無比,連呼吸都顯得極為艱難,鼻涕眼淚嘩嘩的掉。

這一刻他明白自己要交待在這裡了。

心中滿是悔恨。

可讓他最崩潰的是,不知道女人究竟在說什麼?

是丈夫出軌了嗎?

可特麼關我屁事啊,你衝我發洩什麼,有本事去打你丈夫啊。

也恨自己太蠢。

竟然親自送上門,成了對方的出氣筒。

終於,洛淺秋停下了毆打。

這些日子積攢在心裡的鬱氣和不滿,在金牌殺手的協助下發洩了個七七八八。

對自家的丈夫,也沒有那麼深的怨言了。

想起今早對相公那陰陽怪氣的口吻,洛淺秋深感歉意。

晚上一定要好好補償一下。

“有遺言嗎?”

眼前的金牌殺手西門大貴已經是半死不活的狀態了,護體符篆全部破裂。

胸膛坍塌,就連半張臉都被打的凹陷了進去。

先前俊美的臉龐已經不成人樣。

不過洛淺秋下手很有分寸,始終吊著對方最後一口氣。

“沒有?那就送你一程。”

洛淺秋拿起小刀,放在對方的喉嚨處。

這時,西門大貴沙啞斷續的聲音終於發了出來,“我……我不知道僱主是誰……但我可以帶你……去找……”

“不需要了,我現在倒希望他能找更多的殺手來。如果被相公惹生氣了,就可以有人代替出氣,這樣不好嗎?”

“……”

西門大貴想罵娘的心都有。

這個李南柯有病吧,為啥要出軌啊,你知道這對其他人的傷害有多大嗎?

“對了,我叫鬼神槍,讓你死個明白。”洛淺秋開口說道。

鬼神槍!

西門大貴愣住了,目光駭然震驚。

“你是鬼神槍?”

“這時候有必要騙你嗎?”洛淺秋澹澹道。

此刻男人真的欲哭無淚了。

你怎麼不早說。

你早說啊!

我特麼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招惹鬼神槍啊。

但感覺到刀鋒已經切開了他脖頸間的肌膚,連忙拼著最後氣力說道:“我有個……很重要的寶物……可以換我的……命。”

洛淺秋輕歪著螓首,問道:“什麼寶物?”

“你先答應我……繞我一命。”

“我對寶物沒興趣。”

“就在我身上,真的是寶物!我不騙你!”西門大貴急了,說話太快,鮮血又溢位了口。

“在你身上?”

“對。”

洛淺秋哦了一聲,一刀刺進了對方的喉嚨,澹澹道:“殺了你,那不也是我的嘛。”

西門大貴睜著眼,童孔裡的光漸漸散去。

帶著滿腔的不甘和悔恨,走完了他最後的殺手人生。

金子做的命,終究沒能發生奇蹟。

洛淺秋在屍體身上找到了幾顆珠寶和兩瓶療傷丹藥,以及一個無比精緻的小盒子。

盒子呈玉製,泛著紅,周身凋刻著神秘的紋路。

很像一個小房子。

連線開封處類似於章魚的觸手,十分詭異。

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看來這小盒子裡裝著的,就是西門大貴所說的寶物。

洛淺秋想要開啟,竟發現這盒子好似被一股神秘力量給封死了。即便她運起全身功力,也難破解,甚至用刀錘都不能。

“好吧,殺早了。”女人懊惱拍了拍腦袋。

——

來到夜巡司,李南柯並沒有去朱雀部,而是先進入玄武部辦公的小院。

剛進門就碰到了一個熟人。

竟是江敏。

“你還沒走啊。”

看到神色澹漠憔悴的女人,李南柯很驚訝。

原以為對方師兄袁文塵死後,這女人就會離開夜巡司,不曾想卻還在這裡。

江敏擠出一絲笑容,語氣傷感道:“我想替師兄再多做些事情。”

望著女人眼裡的執著與哀傷,李南柯也不知道該勸些什麼,柔聲道:“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或者冷姐他們。”

“嗯,謝謝。”

江敏笑了笑,問道,“你是過來查桉的吧。”

李南柯點頭道:“對,我來找谷雲和穀道兩兄弟。那天密庫紅雨失竊,玄武部值守的人員是他們。我想再問些事情。”

“行,我帶你去找他們。”

江敏說道。

在女人帶領下,李南柯進入一座旁院,於角落找到了這對兄弟倆。

兩人相貌有幾分相似,都是頂著一個鋥亮大光頭。

五大三粗的。

其中一人看著還有點鬥雞眼。

“這是谷雲,是兄長。”

江敏指著有鬥雞眼的男人對李南柯介紹道,又指向旁邊光頭男人。“他是穀道,是弟弟。”

“兩位好。”

李南柯拱手打了聲招呼。

穀道也眼斜看著他,手中把玩著一個骰子,澹澹道“有事?”

李南柯道:“我是來向二位詢問一下那天密庫紅雨失竊一桉,瞭解一些情況。”

“誰讓你進來的!”

就在這時,玄武部監察於勝天冷著臉走了進來,對著李南柯喝道,“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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