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看向餘往大帝啞然失笑，這傢伙還真是滑頭。
“去一趟無妨。”頓了頓陳長生還是說道：“明日你與我同去。”
餘往大帝點頭：“理應如此。”
要去？
這不就是同意這場競爭了？
文武百官面色微變，紛紛上前，朝堂紛亂：“聖上不可啊，您這一去就是承認了這種不正當的競爭，如此一來我大蒼必輸無疑！”
“聖上，虛無涯是巔峰大帝，傳聞比之九大老牌大帝他的實力都要高出一線，可謂是我人族第一人，您現在根基淺薄，這……聖上三思啊！”
一群人又跪伏在了地上，態度堅決。
餘往大帝也點了點頭：“這場競爭，聖上的確沒有勝算。”
這一次陳長生沒有動怒。
因為文武百官說的是實情，現在的他跟虛無涯鬥，無疑是絕無勝算的，只要一去必輸無疑，就算他再如何妖孽，可在這麼大的差距面前也是沒辦法的。
不過這不代表他就能不同意此事。
現在虛無涯和九帝都應下了此事，那這事也就是板上釘釘了，不是他想不同意就能不同意的。
何況，這次競爭對他如此不利，九帝如果不是沒有拒絕不了的原因，定然不會同意此事。
現在九帝既然同意了此事那更說明這事已經沒有回旋餘地了。
這其中緣由……
其實陳長生差不多也能猜測的到。
能逼迫九帝同意如此不利於陳長生的事，無非兩點。
第一，虛無涯定然以人族內亂做威脅，如果九帝不同意，執意要將天下讓位給陳長生，那他虛無涯不惜發動內亂也要阻止！
現在正是人族動搖，外敵即將來犯的緊要關頭，內亂這種事九帝絕不會允許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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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虛無涯在強硬之後，定然也許諾下了足夠的好處，這好處無外乎就是事成以後會給予陳長生足夠多的資源，起碼不會少於陳長生一統天下後的收穫，也就是五六千萬億的神石。
這是一個臺階，而且也是一個讓九帝不得不下的臺階，畢竟世人都知道他陳長生要統一九重天是需要資源來快速變強。
既然現在這個初衷得到保障，他陳長生還是能夠迅速變強崛起，那人族共主這個虛名又怎麼值得人族內部大動干戈？讓了也就讓了。
如此一來，九帝哪有不同意的選擇，只能同意。
哪怕換成任何人也不得不同意。
所以這件事已經不可逆轉了。
不過……這不代表他陳長生就甘於認命。
“好了，安靜吧。”
陳長生擺了擺手，目光掃視百官道：“朕理解你們的心情，不過這人族共主競爭一事已經落實，沒有改變的可能了，這一點你們應該清楚。”
百官不由沉默。
他們的確清楚可是他們不能甘心。
眼看著整個天下都要是陳長生的了，半路突然被人橫插一手，斷了他大蒼的路，這怎麼可能輕易就善罷甘休？
但現在看樣子，連陳長生也沒辦法了……
那該如何是好？難道就眼睜睜看著虛無涯得逞？
“當然，朕可以向你們保證……”
陳長生笑著起身，然後目光泛起冷光，看向通天城放心，你虛無涯這麼早就忍不住親自下場，那就好好玩玩。
“他虛無涯也成不了人族共主。”
最後看了百官一眼，陳長生轉身離開道：“退朝。”
“這……”
百官面面相覷。
競爭一事一旦開始，虛無涯會成不了人族共主？
這怎麼可能！
百官首位的餘往大帝眼中閃過一縷精光，然後也是微微皺眉。
陳長生的話他還是相信的。
這事到最後很可能會衍變到兩敗俱傷的結局，也就是陳長生成不了人族共主，但虛無涯也成不了人族共主，很可能會讓其他人上位。
但這個人會是誰，餘往大帝完全猜測不到。
畢竟雙方陣營中的其他人都是沒資格的，而且這位置不論落到雙方陣營誰的頭上，與落在陳長生和虛無涯頭上也沒任何區別。
那這個人，還能是誰？
想著，餘往大帝不由失笑，有什麼好糾結的，跟著聖上走上一遭就是了。
……
第二天。
陳長生和餘往大帝前往通天城。
這一行動在天下又是掀起一片譁然。
“陳長生去了，那也就說明此事成了定局，人族共主之位果然是要落在虛無涯頭上了。”
“雖然虛無涯有些勝之不武，不過，虛無涯成為人族共主也還不錯，畢竟是人族第一人，而且訊息都傳開了，虛無涯成為人族共主之後也不會虧待陳長生……”
“可笑，這就都是空話了，他真要成了人族共主，會不會兌現承諾誰能說的清楚？到時候隨便一個藉口也就搪塞過去了。”
“這倒是……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一步，陳長生是敗了。”
天下沸騰之中。
通天城早已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天帝將隕，暫定一個人族共主之位必不可免，此事在早早傳出風聲之後，終於到了要落實的時候，這種日子自然多的是人來觀禮。
很快，無數在通天城匯聚的人發現了陳長生的蹤跡，這令全城又是一陣沸騰。
“陳長生果然到了！”
“餘往大帝也在，他們去跟九帝匯合了。”
“嘖嘖，如果再給他一點時間多好，其實人族共主人選，我們更看好的還是陳長生，可惜了。”
伴隨著全城熱議，陳長生和餘往大帝趕到一處別院，與九帝匯合。
剛見面，九帝面色皆是複雜的看向陳長生。
其中君邪大帝嘆息一聲開口道：“長生，此事讓你受委屈了。”
“無妨。”
陳長生輕輕搖頭，然後冷笑了一下：“其實這件事也在我預料之中，現在果然事發，挺好。”
的確在他預料之中，在他證道之後他就在想，他已經證道，那異族，或者說人族的那些叛徒，絕不會再任由他發展，肯定會想法設法阻撓。
那如何阻撓？
很有可能就是半路橫插一手。
不過這麼一來，那些叛徒的身影就又會變得清晰一些，這對他陳長生而言，並不全是一件壞事。
比如透過這件事，他幾乎可以肯定，虛無涯就是隱藏最深的那個叛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