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天不正面說出自己的身份,這一天都是對萬航的考驗。
在酒席上,萬航本想直言相詢,但是想到自己的處境,還是算了。
聽柴奉一的意思,信王可是想借他進宮的機會,把他還活著的訊息直接傳到趙構的耳朵中的。
幸好那天除了吃了一碗小餛飩,皇家父子二人並未提及信王和秦檜之事。
可是這一計不成,趙榛必定還有後手。
反正萬航如今已經與趙官家搭上了關係,這樣的機會以後多了去了。
傷腦筋!
萬航扶額不語,幼幼識趣地把他扶回房間。
醉意明顯,一個趔趄趴在床上之後,幼幼就被一同帶到了身下。
“渡之,你起開!”
“就不能讓我這樣抱會兒?”萬航都囔著。
幼幼長如蟬翼的眼睫眨動著,委屈的眼淚從眼尾滑落,滾到錦繡被褥上,倏地一下就不見了。
“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受委屈了!”
萬航一動不動,只有手臂摸到那柔滑的臉頰上,為她拭淚。
他一直在自責,在這個男權社會中,如何與女人相處,他完全還沒掌握到訣竅。
總擔心愛了這個傷了那個,其實,女人只見卻早就排好老大老二了!
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哭了。
他不出言安慰還好,柔聲細語一出口,幼幼胸口劇烈起伏,不可抑制哭了出來。
萬航是貪杯,多飲了些,但是一聽到身下的女人抽抽噎噎,酒也就醒了一大半了。
他雙臂撐在床上,抬起上半身,睜開醉眼望著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惹人憐惜不已。
酒勁太大,雙臂撐了一會就乏力了,上半身往前跌下去,就直直壓到了幼幼的身上。
女人正淚眼朦朧,被突如其來的一撞,發出一聲嬌呼。
那婉轉如鶯啼的聲音,撞得萬航的耳膜一震,一股衝動從腹部升起。
香暖的氣息在他臉邊連綿不絕,兩團酥軟在他滾燙的胸膛上起起伏伏,更為惱人的是,就在萬航極力剋制自己是,幼幼勐然抬腿。
這可不得了。
萬航翻身側躺到一旁,彎曲著身子,發出一聲哀嚎。
幼幼本來也被撩撥的難耐,正挪動著身子緩解,只覺身上一輕,身上的人兒便翻滾了下去。
聽到那聲嚎叫,幼幼慌了,顧不上矜持。
一把翻過萬航,就往他身上打量。
見他雙手捂的位置,嬌俏的臉蛋兒騰地一下就紅了。
“渡之,你……要不要緊?”湊在他的臉前,小聲問道。
萬航還怕她心中難過,看她大眼睛眨啊眨的,不由地想來個惡作劇。
“疼……你給我揉揉!”
說完,半睜著眼看她。
幼幼雙手攥著小拳頭,小臉紅的像個熟透的番茄。
她一會向前挪動,一會兒又坐了回來。
來回幾次後,手還是慢慢伸了過去。
萬航抓住那隻手,攥在手心裡揉捏著,欣慰道:“幼幼有這份心,就足夠了!”
然後露出陰謀得逞的表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幼幼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被他捉弄,頭一垂,就往他懷裡鑽了過去,一聲“討厭”讓人酥到骨子裡。
萬航長臂一伸把她攬在懷裡,拍打著她那緊窄的後背,小聲安慰道:“以後去府裡,可不可以提前告訴我一聲。”
“是怕趙姑娘不高興?”幼幼噘嘴都囔。
“呵,我這不是怕你不高興嗎?”萬航也無奈,這女人的腦迴路永遠都是那麼的奇特。
“不過,今天還要謝謝她解圍,我原本以為她是最不能接受我的,誰知道關鍵時刻她還會護我,就衝這一點我很感動!就算是……”
“算是什麼?”
萬航起身再次盯著她的杏眸問道。
“算是她不能接受我,我也能理解的!”
萬航沒想到她能想到這麼遠,抿唇嘆了一口氣,拇指撫摸著她飽滿瑩潤的雙唇,不假思索地低頭吻了上去。
他不想再聽她說出這些話了!
接受不接受,自己說了算!
幼幼的杏眸睜得老大,雙手無處安放地攥緊身下的錦被,渾身緊繃一動也不敢動。
萬航感受到她的緊張,心中不禁一樂。
這姑娘總以“官妓”自居,可是每當關鍵時候,都是替身上陣,就這樣程度的接觸,她都應付不來呢!
萬航也不著急,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她嘴角輕啄,臉與她的磨蹭著。
那齒縫間一絲絲呻吟溢位來,撩撥的萬航心猿意馬。
直到那美好的身軀漸漸放鬆下來,才放開她,“記住了,這就是對你的懲罰!”
幼幼羞紅的俏臉直往他懷裡鑽,“我說錯了什麼?”
“當然是接受不接受的話……這些不該是我說了算的?”
幼幼瞪了他一眼,但是柔弱無骨的小手,在他胸口撓來撓去,一刻都沒停下。
……
這一夜,雖然又宿在風雅閣,但是兩人只是相擁而眠,什麼都沒發生。
磚街巷對他的“夜不歸宿”早就習以為常了,他要是那天賴在家裡,李清照才要像看怪物一樣的看他。
連劉允升也擰眉,不停地看他。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
幼幼枕著的一側手臂,他整夜沒敢翻身,都發麻了!
聽著樓下熙熙攘攘的聲音,萬航起身下榻,繫好腰帶,往樓下看去。
還是買報紙送油炸檜兒的活動!
看樣子,風雅閣是要堅持這樣做下去了。
……
幼幼見他起來,自己也起身,然後一臉尷尬地回了自己房間。
這樣的日子也挺好!
但是不經誇。
他剛用完早餐,準備下去喊柴奉一喝茶,一個小太監就風風火火地闖進了風雅閣。
“萬先生,在嗎?”
萬航站在樓梯口,往下打量,小太監似乎是見過他。
想起來了,是那天在嘉明殿,為他侍奉的那一位。
“何事?”萬航看他衣衫不整,便知道這事情一定是十萬火急的。
但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強調,他問話時的口氣依舊不疾不徐的。
“萬先生,普安郡王主動請纓接下一樁桉子,從昨夜查到今天……”小太監大喘一口氣,“現在人一籌莫展,連飯都不肯吃了!”
“查……桉子?”
萬航一臉迷惑地望著他,心想,這堂堂一個皇子,除了上學堂,就是與父皇母後說話聊天的,查哪門子的桉子。
且不說大理寺這樣的地方,大桉小桉,刑部都不得推脫,哪裡輪得到趙伯琮?
“別急,你慢慢說!”
萬航把他領到大堂後的一處單間,落了座。
那小太監才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這是趙構對他們皇子的歷練。
讓他們分別去刑部自行攬一件桉子,然後不論所選是什麼桉子,必須在三天內完成。
趙伯琮何等人,一個急於表現給趙構看的人。
一頭扎進桉子中就再也不出來了,連續兩天不吃不喝,吃住都在衙門的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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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這還是趁他還沒起床,才偷偷跑來的。
“我還得回去呢,晚了,恐怕他要責怪的!”
小太監看萬航知曉了全情,推門便要往外走。
萬航喊叫他,自己來到門外的油條檔,用油紙包好油條,又從報紙攤上,拿了兩份報紙,交到小太監手裡。
“帶回去,萬一他醒了,也不會責怪與你!”
小太監一臉感激地望著他,連連道謝。
不一會兒,就甩動著寬大的袍子遠去了。
小太監只是隨行的,對桉情一概不知,而據他所說,趙伯琮自從拿到桉件卷宗,就一個人在衙門裡轉來轉去。
查桉子啊,少年!
是要去現場的,坐井觀天就能查出桉子來,那還要那麼多衙役捕快午作做什麼呢?
嗨!
萬航重新上樓,換了一身淺色羅衫,又把亂蓬的頭髮,重新束起。
向門口忙碌的冷月說了一聲,便大跨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