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處理後，王第志看了一下鳥肉，有小半臉盤，目測有三四斤肉，明顯比自己記憶中多了許多，可能沒有被捕過的原因吧！王第志沒有深思，肉越多就好，他不嫌多，嫌少。
“用大火炒了再吃。”王第志看到自己的妹妹和老四家的，一人拿一塊肉，撕成條，往嘴裡送，趕忙拿過肉，洗了放一起。
“生的不能吃，吃上肚肚疼，一小會就能吃。”看著二個小妹眼巴巴的盯著肉，王第志拉著她們的手到灶臺，將剛出鍋的鳥蛋，一人二顆。
大娘臉色不好，口張了好幾次，想阻止，想到這是侄子得來的，也就沒說什麼，隨他去了。
兩小妹拿到鳥蛋，喜滋滋地坐在一起撥皮，臉上紅通通的的，四隻眼睛眯在一起，口水譁啦啦流了出來。
“看把你們饞的，饞貓二個。”王第志一手一個小丫頭，摸摸她們的小腦袋，看著喜滋滋的不吃，拿著鳥蛋在大人面前炫耀，惹的大人也控制不住自己，只聽到一片地吞口水，王第志感覺這才是生活，家，這才是活下去的動力。
“趕緊吃，一個鳥蛋炫耀什麼。”二孃實在看不下去了，她現在恨不得上去一口吃掉那白嫩嫩的鳥蛋，但周圍有很多人，只能把她們打發走，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大娘也是盯著鳥蛋看了好久，袖裡藏的鳥蛋不知不覺中被她捏碎、去皮，在大家看李氏訓人的瞬間，一口吞了下去，來個先吃為快。鬆軟溼滑，口感上佳，大娘立馬做出評價。
吃完鳥蛋，心思活躍起來，想藏幾個讓自己丈夫回來嘗一下。這可是新鮮玩意，太好吃了，一定讓他爹多吃點，補補腦子，好考個秀才。
“大嫂，你在幹什麼？”劉氏今天感覺很是張臉，自己兒子沒讓她失望，現在弄的鳥蛋，看她們咽的唾沫，劉氏感覺自己吃了糖，眼睛快眯成線了，但是人沒有被迷住，心思也想藏幾個給自己兒子吃，再怎麼說這都是自己兒子努力得來的。
但是她沒想到，大嫂下手比她還快，而且看大嫂口皮上一點白色，就知道大搜已經先吃為快，心說好快，我怎麼沒有想到。
“哦！我再數有多少顆鳥蛋，一會好分給大家吃。”大娘臉露尷尬，但很快恢復，臉不紅氣不喘的，一個一個數鳥蛋了。
二孃四娘也反映過來，加入數鳥蛋隊伍中。劉氏和李氏沒讀過幾天書，怎麼數也數不清，但看到那麼多的鳥蛋，不放心，便摻和其中，讓本來賬目不是很清楚的二人攪得很是混亂，一時間算不出來。
“大嫂行不行啊！我看到你多數了。”劉氏指著趙氏身邊的二顆鳥蛋。
“是啊！大嫂，你把二個數成一個。”王二孃李氏，這次也贊同劉氏的。
“你們別吵了，吵得我頭都亂了，這讓我怎麼數。”
“我們按五份分，到最後剩餘的算我家。”劉氏大手一按，說出自己的決定。
“為什麼剩餘的算你們的。”
“哼！憑什麼你家多，我們少，這不公平。”
“哼！這鳥蛋是我兒子拿回來的，當然我們家多。”
“哼！要不是我們為第志治病，我們會為這跟你搶嘛！我們都吃了二十多天的糠糟了，這次一定吃一頓好的，要多。”
“哼！這不可能，這是我兒子的。”
“哼！我們家誰搞成這樣的，你還有理了，這必須我們家多。”
“四位娘，你們別爭了，今天我們吃個夠，全都吃了，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樹上鳥蛋多得很，你們就別爭了。”王第志看不下去了，趕緊阻止，不然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結束，自己現在都餓了。
“哼！你不當家不知道材米油鹽，樹上多，那是我們家的嘛！吃完飯，你們全部出去把鳥蛋能收的收回來，手底下勤快快點，出門的時候不要大張旗鼓，儘量別讓人提前發現。”大娘這時候表現出她掌權的樣子，直接對看熱鬧的男人們下命令，而且考慮的很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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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第志摸摸鼻子，一臉的苦笑，自己想法，一頓吃飽下頓再說，但是現在看來確實有欠思考。最後鳥蛋一部分留下，拿出一小部分，一家二十個鳥蛋，一次性拿出差不多三分之一。
二十個鳥蛋看起來很多，但是到每個人手裡差不多就五個鳥蛋，小指頭大的鳥蛋，一口就吃完了，量實在太少，但是為了以後天天有鳥蛋吃，只能用糠糟黑麵頂替了。
分好鳥蛋，一家人幹勁十足，洗的洗，炒的炒，燒火的燒火，一小會鍋裡傳來肉香。
聞著肉香，早已轆轆飢腸的王家人，各個肚子咕咕響，聽到肚子響，互相望了望，又低下頭，個個臉上露出尷尬，臉上爬上一朵紅雲。但二個小丫頭不幹了，拉著他們娘的手，撒著潑要吃的，吃的。
這讓四娘和劉氏臉上無光，但又無可奈何。
王家一共有八個孩子，老大家二個兒子，其他每家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不過，二孃家的到二孃孃家去了，不在家，家裡的其他男孩都在私塾讀書，只有王第志生病在家。
“等會，馬上就熟了。”劉氏安慰著女兒，加大手裡的古箱，讓風大一點，活著旺點。
小丫頭唆著指頭，眼裡卻盯著鍋，過幾息就問熟了沒，催的劉氏滿頭大汗。
“你看你大娘放鹽巴了，這馬上就好，快去凳子上坐著。”劉氏用袖子擦擦汗水，將幾根散亂的頭髮梳在耳後，推著女兒到大廳去了。
小丫頭一聽快吃飯拉著小妹妹的手，一步三回頭的一起到飯桌上去了。
今天吃飯，人來的很快，或者說，在飯為上桌前就已經坐在座位上了。
“開飯開飯。”
大娘沒讓王第志等人等待，飯就上桌。
在老爺子動筷子的一瞬間，幾位叔筷子已經夾到肉了，肉到口就化，溫潤而滑，口齒留香，回味無窮。一瞬間飯桌上一片吃聲，每個人都吃得很快，就算以前老王家富裕的時候，也沒有吃過這麼香的肉。
這鳥天敵少，食物充足，其蛋白質含量自然高，就算老王家富裕的時候，肉質也沒有這樣高的蛋白質，再加上二十多天沒有吃肉的人來說，口味自然可口，當然狼吞虎嚥了。
“嗯！很是好吃，下午你們弟兄三個全都給我掏鳥蛋，手底下動作快點，不要讓別人捷足先登。”老爺子吃完飯，將桌上的一粒肉絲拾起來吃掉，大手一揮，對著自己的兒子命令道。
幾位這頓吃的意猶未盡，想在吃一頓，但是肉少人多，不能儘性，一個個磨擦拳掌，欲欲而試。隨後各忙各的。
王第志大餐一頓，讓他感覺肚子裡有點東西，人也有了精神，最起碼自己臉不再那麼蒼白。
“娘，我想辦法撈銀子去了。”王第志對著刷鍋的母親搖搖手，哼著小曲走了。
劉氏看著兒子，要不是自己兒子說這件事，她還有點忘了，這讓她很是難過，看著兒子那小小的個子，完全沒有長大，卻要扛起整個家，劉氏的眼淚巴巴流。
“有什麼哭的，第志越聰明越好，這對他將來好。”王大娘趙氏看著遠去的侄子，眼神有點迷茫，但是為了這個家，她必須壓下不給有的念想，她不相信自己侄子能借回二月的利息，就連她的丈夫，出門也不確定，更何況只是一個十五歲的侄子。
他沒有人際關係，也沒有其他經濟來源，雖然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但是現在那個大佬們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他們巴不得把他買回去，怎麼會給他機會，所以趙氏看透自己侄子還不上，這個家也還不上，只有買侄子這條路。
“可，可是那是我兒子。”劉氏瞪著趙氏。
“那你說怎麼辦，就算把你賣了也能值幾個錢，你以為那是地主們是傻子，會給你他們承落的，只怕到收利息的那一天，他們以更便宜的價格把你們賣了，醒醒吧！別犯傻了。”趙氏今天內心有愧，說了她內心藏了很久的話。
“這、這。”趙氏的一通話，敲碎劉氏的心，繃斷她最後的玄。“不可能，他、他們不會的??????”劉氏拉著趙氏的手臂，眼如瘋子盯著趙氏，說著聲音越來越大。
“別太天真了，這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第志名聲這麼大，將來一定考個一官半職，各位老爺現在不會虧待他，以後就更不會了。”趙氏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服劉氏。
“現在牛家同意，只要第志到他們家去，直接就是牛老爺的乾兒子，而且給我們五兩銀子，祥林嫂更是開出十兩銀子，做個管賬先生，只是改變一下出生，他依然是你兒子，這樣的好事你不要，你打算把全家買了，以後你讓我們怎麼面對列祖列宗。”
“可！”劉氏最後的一絲希望被打破之後，六神無主了，強勢的她，軟軟地坐在地上，對著地面發著呆。
“沒什麼可是的，這事就這麼定了，而且第志也不是沒有希望。”趙氏快刀斬亂麻直接拍板定論，不過最後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她都無法相信的話。
“對，我兒一定能借回二月的利息，只要度過這二月，我們家就有糧食頂利息了，只要熬過三月，我兒考取童生，考上就有一兩銀子，要是考一名鄉首，就有五兩的獎勵，那時候高利貸我們也不怕。”劉氏突然坐起，好像打了強針劑。
“但願吧！”趙氏此時也不敢下結論，她想到今天那不可思議的舉動，鳥兒千萬只，只有他拿來吃，還有什麼事他做不成的。
“明天，要是明天湊不齊，就不要怪我心狠。”趙氏最後輕輕說了一句，讓剛剛恢復的劉氏身子一震。
“不是說三天嗎？明天還不到時間。”
“我們有那麼多的時間嗎？”趙氏反問一句劉氏，身子不轉地離開了。
只留下劉氏愣愣的站在那，看著遙遠的天空，心裡默默祈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