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仔細地看了一眼阿樂,就他的年齡最小,小鼻子小眼,看上去就跟沒長開一樣。
“剛才你說你叔公幹什麼?坐館?教書的嗎?”許大茂問道。
幾個人一陣陣哈哈大笑。
“發煙抽了!發煙抽就告訴你。”潮州豪笑道。
許大茂摸出了香菸,又發了一圈,臉上有了一絲心疼地神色。
這幾個青年人煙癮太大了,這才多大一會兒工夫,居然都快抽自己一盒香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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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館,就是二路元帥啦!很威風的!”
說話的是靚仔坤。
也尼瑪不知道哪個不積德的給他取了這個花名。
長得跟個茄子上面架個南瓜似的,隔著大老遠就能看到他的腦袋,居然也敢叫靚仔!
還不如軋鋼廠食堂主任劉大頭實在呢!
雖然人家頭大,但是人家就是叫大頭!
這傢伙可好,腦袋這麼大,竟然叫靚仔!
這尼瑪哪裡說理去。
“元帥?哪又蹦出來個元帥?還尼瑪二路,我倒是聽到過二路汽車。”許大茂滿心以為自己很幽默地說道。
一直沒有說話的南勇嚇了一跳,看了一眼堂屋,壓低了聲音說道:“北方老,不要亂講啊!要是被我姐夫聽見,割了你的舌頭!會館的事也敢亂說?”
許大茂嚇了一跳,南勇壓低了聲音說道:“他們都是那邊道上的洪門兄弟,說得都是海底,不懂別瞎說,留神惹禍上身!”
許大茂連忙點頭,又摸出了香菸,順手遞給了南勇一支。
南勇接過來,放在鼻子上一聞,說道:“我說你們這些北方老,放著好日子不過,偏要到那邊撈金。”
說完南勇搖了搖頭。
“我可不是為了錢!我是為了找我老婆。”許大茂說道。
“老婆?你老婆跑掉了?”潮州豪一愣問道。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反正我過去就是為了找我老婆。”
“一個女人到了那邊,能幹什麼?最後還不都是站街,等著別人挑!”靚仔坤笑著說道,誇張的表情就好像挑過一樣。
“我老婆是有錢人!他們家趁著呢!即便是到了那邊,也是錦衣玉食!”
“那更好了!說不定就嫁給鬼老了!”阿樂突然說道。
“說什麼呢孫子!”
阿樂這話,許大茂倒是聽懂了,不高興地罵道。
“好了,好了,不要再吵架了!大家到時候說不定一條船過去,要同舟共濟呢!”
潮州豪伸手拍了拍許大茂,又說道:“北方老,發煙了!”
“沒了!”許大茂沒好氣地說道。
“小氣!”潮州豪揮了揮手說道:“走了,走了,不理他了!”
潮州豪和阿樂他們,走到了牆角,又蹲了下去,滴滴咕咕不知道在商量什麼,不時地眼睛瞟向許大茂。
“他們都是爛仔,在這邊過不下去了,想著到那邊撈世界,你不要理會他們,要不然就連骨頭都能給你吃成渣渣!”南勇說道。
“就他們幾個人?”許大茂不屑地說道。
“知道什麼啊!他們是帶頭的,還有幾十個在海邊呢!他們潮州老很抱團的!”南勇說道。
“啊!這麼多!”許大茂驚聲說道。
“白痴!也不知道去那邊幹什麼!”
“找老婆啊!不是說過了嗎。”許大茂不解地說道。
南勇不理他,揮了揮手,走開了。
“大茂!大茂!”
樊斌從堂屋中出來,後面跟著一條黑大漢,從裸露的胳膊上看,紋著刺青。
“阿浪!”樊斌一指黑大漢,衝著許大茂介紹道。
“你好。”許大茂伸出了右手。
阿浪看他就像看白痴一樣。
樊斌粵語跟他說了幾句,這才伸出了手,和許大茂隨便握了握。
“許大茂。”許大茂恭敬地說道。
“我就把他交給你了。”樊斌笑道。
阿浪對樊斌倒是挺客氣,粵語說了幾句,扭身站在一邊。
樊斌這才轉頭看向許大茂,笑著說道:“大茂,怎麼樣,辦妥了!”
許大茂聽了臉露喜色說道:“這麼快?咱們可以去那邊了?”
“是你自己,我不去。”
許大茂一愣,問道:“你怎麼不去?”
樊斌奇怪地說道:“我老婆又沒有跑!我幹嘛要去?”
許大茂聽了點了點頭說道:“也是啊。”
“你放心,我把你交給阿浪了,他可是耀哥的好兄弟。”樊斌拍了拍許大茂說道。
“靠譜嗎?”許大茂一愣問道。
“當然靠譜了!比靠譜還要靠譜呢!”
“我什麼時候能過去?”
“這幾天不行,海面上查的太緊了!估計過幾天就成了。”
許大茂一愣,樊斌又連忙拍了拍他肩膀,說道:“沒關係了!待會兒阿浪給你安排住處,在這裡等幾天就可以了。”
“那好吧。”許大茂想了一下,終於點頭同意。
“這就對了!這邊幾十個人都沒過去呢,都在這裡住著呢。到時候你們一起過去。”樊斌笑道。
“這我就放心了。”許大茂點了點頭。
阿浪可能等急了,不高興地衝著這邊說了幾句粵語,像是在催促。
樊斌神色澹定地回了幾句,阿浪又扭回了頭。
“他們幾個呢?”許大茂指了指蹲在牆邊的潮州豪幾個人。
“爛仔啦!沒有錢,怎麼過去?”
許大茂一愣,囁嚅地說道:“還要錢?”
“廢話了!沒錢,誰替你辦事!”
“那我這……”許大茂指了指自己。
“你當然沒有問題了!我們是朋友了!”樊斌笑道。
許大茂這才露出了笑容,用力點了點頭。
“我就回去了,你聽阿浪安排就行了。”
說完話,樊斌揮了揮手,走向鐵門。
許大茂跟上一步,一隻大手從背後伸出,摁住了他的肩膀。
“跟我走了。”阿浪臉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不等許大茂反映,阿浪一把將他拽了過來,走向後面。
繞過了堂屋,後面又有一間很大的屋子。
只不過看上去十分破敗。
屋子門口十幾個看上去不三不四的青年,從衣著上來看,居然還有人穿著花格子襯衫,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貨。
這些人嘴裡或者叼著煙,有的叼著草棍,放肆地看著許大茂。
其中一個和阿浪說了幾句,阿浪一邊說,一邊看許大茂,許大茂衝著他們謙卑的笑。
隨後這些人爆發出放肆地笑聲!
“我忍!我再忍!只要過了這一關,我就和婁曉娥離婚,和秦京茹從此比翼雙飛!”許大茂狠狠地想到。